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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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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白城的第三天,赵北珩就按耐不住把白芷领回了老家。

上次来白芷的身份还是他的小会计,这次来就已经成了小媳妇。

白芷提前买了一堆礼物,其中最多的还是买给欢欢的,小孩的衣服,玩具,小推车各种儿童早教书。还有一对金镯子和金锁一共花了好几千块钱。

赵北珩嫌他乱花钱,白芷不高兴了“我给我儿子多买点东西,怎么了?!”

赵北珩一听乐了“行,你是他亲爸,我是他后爸。”

白芷看着车上的一大堆东西还觉得买的少“要么再去买几套衣服?孩子长的快,衣服穿不了几次就小了。”

“够了够了,咱又不是以后不回去了,随时想买再买。”

“坏了!我给伯父买的新烟斗忘拿了!”那是他专门在表哥林砚那买的,一个清晚期的玉嘴小叶紫檀烟斗,上次去的时候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想起珩哥的父亲,老人家肯定会喜欢。

“下次再拿,不急这一回。”两人终于开着车踏上归程。

一路上白芷紧张的不停的问“珩哥,你跟伯父伯母说我的时候,他们就没说别的?”

“没说啊,就问问你家里能不能同意。”

白芷总觉得不太对劲“就这么轻松就同意了?”

赵北珩呼噜呼噜他脑袋“因为你招人稀罕呗。”

“那也不对啊……毕竟我们俩都是男人,以后不能领证生娃。”白芷内心充满了疑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赵北珩笑得一脸神秘“回家再跟你说。”

白芷打开广播放着一首土味歌曲,赵北珩扯着嗓子跟着一起唱,白芷一边开车一边叫好“珩哥嗓子真好,比原唱唱的都好听~”反正在他心里,老公天下第一好。

赵北珩被夸的高兴,嗷~一嗓子还没唱上去车熄火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嗯……应该不是我的问题。”

下车检查,车前盖再一次冒出蓝烟,估计是里面哪条线又烧了,试着打了两次火都不行。

“破车不能开了,这要是坏在高速上多危险!等回去给你买辆新车吧,稀罕啥样的?”赵北珩点了支烟问。

“普通代步车就行。”白芷也没拒绝,反正两人都快结婚了还分什么你我,再说买了车也是他开,珩哥连本都没考下来呢。

“这破车,真耽误事。”赵北珩踢了一脚,翻出救援电话打过去。

这次对方没推脱,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来了。

修车师傅打开车盖嚯了一声“哥们,你这车年头可不小了,拉博物馆都能当展品了。”

赵北珩笑了一声“买的时候就是个破二手车,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

“你这车都快报废了,年检了吗?”

“没有,打算换车。”

“换了吧,真开不住了,离合都不行了。”师傅从自己车上拿出工具箱,又拧又卸的拆下来火花塞,重新换了个新的上去。

“试试能打着火不?”

白芷上车试了一下,可以启动了,还是上次那毛病。

赵北珩给修车师傅递了根烟给了钱。

师傅双手接过来“哥们你想要买啥车啊?”

“你问他,我也不懂这玩意,他稀罕啥样的就买啥呀的。”

白芷听说日产发动机不错,但是这边山路比较多冬天气温低也废车“买大众吧,照着二十万左右的。”

“这不是巧了么,正好我这有个朋友是大众4S店的,你买车提我肯定给你们便宜。”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白芷,收拾了自己那一摊工具挥了挥手走了。

两人上了车白芷继续开车。

“累不累,我开会啊?”赵北珩伸手摸着他大腿磨蹭。

白芷嗔了他一眼“别闹,忘了上次无证驾驶被抓啦?”

“嘿嘿嘿,那不是追你着急嘛,这路上又没有交警。”

“那也不行!等你什么时候考下驾照什么时候才能摸车。”

赵北珩坏笑“那成吧,摸不着车摸摸你也行。”说着手就不往正道上走。

白芷喘了一声,眼尾都红了“再闹我生气了!”

“好好,媳妇我错了~”

***

赵家俩老人提前接到儿子电话不比白芷好多少,都紧张的不行。

“老赵,一会他们回来你说我咋称呼他啊……”

“该咋称呼咋称呼,上次叫小白就还叫小白。”老头捏了烟草叶塞进烟袋锅里,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你说老大咋就相中个小子呢,也不是说小子不好,听说白芷家里是独生子,他父母能乐意吗?不行将来把欢欢姓改成他家的……咱家这么多小子呢。”老太太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舍不得,毕竟是第一个孙子辈的。

“你别跟着操心了,等老大回来让他自己拿主意。”反正他俩说啥老大也不一定会听。

欢欢啊啊的叫着,爬到老太太腿上,顺着腿往地上出溜,赵母赶紧给他套上小鞋让他自己玩。

看着孩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你笑啥?”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赵老大给他儿子找了个小爸。”说完老两口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小孩长得快,真是一天一个样,眼瞅着这几天就要过生日满一周岁了。赵母给他缝了双小虎头鞋,小娃子扶着炕檐能自己走了。

外面车声响起,俩老人赶紧抱着孩子迎了出去。

赵北珩从车上往下拿东西,白芷羞羞答答的下了车。

“伯父伯母好……”

“好好好,快进屋!”赵母紧张的同手同脚,不知道怎么招呼这个男儿媳妇。

“欢欢,还认识叔叔吗?”白芷看见小欢欢紧张的心理微微放松一点,走过去伸手逗弄小孩子。

赵母笑道“认不得了吧?过年那会才多大。”

赵欢欢瞪着一双跟赵北珩八分像的大眼睛看着他,突然伸出手“啊……”了一声。

“哎呀!他还认识呢?”俩老人都惊了,其实孩子是看中白芷衣服上的小图案了。

白芷伸手把孩子接过来,俩老人把孩子照顾的很好,这几个月分量明显重了不少,伸着小胖手去揪白芷的衣服。

“都站在这干啥,快进屋。”赵北珩拎着一大堆东西走在后面。

赵母慢走几步落在最后捅咕了他一下,娘俩拿眼神交流,赵北珩笑的眉眼弯弯。老太太哭笑不得的掐了他一把,又狠又准掐的他龇牙咧嘴。

“这些是给你俩买的,这些都是给欢欢买的。”

白芷给两个老人买了两身衣服,老头是一间灰蓝色的老头衫,带着装烟的口袋。老太太是一件水红色的裙子。

赵母摸着裙子叹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穿出去吗?”

赵北珩说道“咋不能,城里老太太都穿的新鲜色。”

赵母年轻时候没穿着过鲜艳的衣服,到老了还真挺喜欢这种花红柳绿的,就是年纪大了自己不舍得买。

拿着往身上比量了一下,笑的有些羞涩“穿着能好看吗?”

赵新台眯着眼睛“去换上试试。”

白芷也满脸期待的点点头“伯母去试试吧。”

赵母拿着衣服去小屋,赵新台抖搂抖搂衣服直接套上了,对着镜子照照“这衣服不便宜吧,摸着滑溜溜的还凉快。”

赵北珩笑了一声“小白买的,我可不知道别问我。”

“不贵的,才几十块钱。”白芷怕吓着老人直接抹了个零。

老头扯着衣服呲牙“还是大城市好,衣服便宜质量还高。”

赵母穿着裙子进来,裙子是五分袖的,下摆也没有太多装饰品,简简单单的看着很上档次。女人没有不爱美的,赵母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一枝花,虽然年纪大了但岁月重来不败美人,头发挽起来丝毫不比城里的老太太差。

“妈,你穿这个真好看!”赵北珩竖着大拇指。

“好看!”白芷也点头。

赵新台看着自己的老妻“你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呢。”

赵母气的笑啐了他一口“就知道你嘴里憋不出好屁。”说着赶紧去换了下了把裙子叠的整整齐齐,得留着儿子结婚的时候穿。

欢欢已经趴在炕上开始拆自己的小礼物了,各种样子的玩具车,小孩子的小衣服,还有那对金手镯。

白芷小心的帮他带上,小家伙高兴的扭着手腕显摆。

赵北珩捏着他脸蛋问“谁给你买的啊?”

赵欢欢已经能听懂大部分话了,指着白芷“啊!”

白芷笑的揉揉他脑瓜。

“给爸爸吧。”赵北珩伸手假装跟他要。

欢欢把手一缩,躲进白芷怀里。

“你个小抠门,你小爸都是我的,他买的就是我买的。”

白芷脸蛋通红,拿脚尖踢了他一下当着老人面别胡说八道。

赵北珩见他害羞,心里欢喜的不行更爱逗他了,伸手把欢欢抱起来“我是爸爸,他是小爸爸。”

白芷咳了一声,抬头瞄了一眼俩老人,见他们其乐融融并没有觉得不妥才微微放下心来。

“欢欢这几天冒话了,前天还叫了声爷呢。”赵新台一脸骄傲的说。

“这小没良心的,天天我管他吃喝拉撒先学会叫爷。”赵母嗔怪道。

“来,叫声爸。”

欢欢着急玩炕上的玩具,伸手朝着白芷要他抱。

白芷把孩子接过过去,欢欢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爸。”小奶声叫的真切。

所有人都惊呆了,白芷呆愣愣的看着欢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赵北珩推了他一下“孩子叫你呢,快答应啊。”

“哎!”

***

晚上吃完饭,白芷去西屋接电话,赵北珩留在这跟父母商量结婚的事。

东北农村这有讲究,兄弟结婚时间必须间隔超过半年,不然容易挣运道。

“让老二今年先定下来,明年结婚。”赵北珩着急,赶紧把白芷娶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老头瞅了他一眼“你俩商量,俺可不参合你们的事。”

“老二听我的,让他明年再结。”

“你俩找个人算算日子,要是四姨奶活着就好了。”以前村里人有喜事都找四姨奶帮忙看日子,老太太走后大伙就得去别的村看。结婚是人生大事,千万不能马虎,有的两口子结婚日子没选好犯冲,过一辈子打一辈子。

“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盛子说他们村有个能掐会算的老头,我打算明天带小白过去一趟。”

提起这个赵新台来了兴致“你五姑奶家住大同沟,听她说过是有这么个老头,还是瞎子?”

“对,年纪不小了,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给我批命那个。”赵北珩笑着随口一说。

赵母思索道“要真是他就好了,那老头是有两把刷子。”年轻时赵母从没把这几句打油诗放在心上,如今年纪大了眼看着儿子真如那诗被一一印证,不由得心服口服。

跟父母商量好,赵北珩端着洗脚岁去了西屋,白芷趴在炕上跟家里打电话。

电话里白妈妈很是担心儿子在那边受委屈嘱咐道“去了人家勤快点,虽说赵北珩这孩子我们很喜欢,就怕他们家里人对你有意见。”

“妈,珩哥家人对我很好,别担心了。对了,跟你说个好玩的事,你孙子会叫爸爸了~”

白妈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孙子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当上奶奶了,蒋女士矜持的咳了一声“能不能给我拍张孩子的照片看看?”

刚巧今天拍了几张,白芷直接给她发了过去。

白妈妈打开微信仔细看了看“长得像北珩,真不是他亲生的?你俩可别瞒着我啊!”

白芷哭笑不得“真不是!去年冬天我来得时候刚巧撞上他家这事,那会我跟珩哥八字还没一撇呢。”

小孩子长得俊俏,眼睛黑亮黑亮的露着两颗小牙,白妈妈越看越喜欢“小孙孙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欢欢,大名……”刚巧赵北珩端着水盆进来。

“珩哥,欢欢大名叫什么?”

“赵思白。”

白芷愣住“妈,他大名叫赵思白……”

“思白……思白,好名字。”这名字通俗好懂,赵北珩思念白芷。

挂了电话赵北珩蹲在白芷身边帮他洗脚“怎么了,这个眼神看着我?”

白芷伸手摸摸赵北珩的头发“名字是你起的吗?”

“嗯,好听不?”

“好听,好听极了!”这是白芷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上户口前我特意查了这几个字,我就想把你的姓加在上面,这孩子就是咱俩的了。”

“嗯……”白芷点头。

“你怎么还哭了啊?”赵北珩抬头一看,见他眼里含着眼泪。

白芷擦了把脸“我是开心的,这辈子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赵北珩扯了毛巾帮他擦干脚,捧在手心亲了一口“这就是咱俩的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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