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号下午工作结束,晚上不用再加班，开始放国庆长假。
快下班的时候，乔翊秦汇报完工作,然后说：“秦总，国庆我要出国一趟。”
秦钰彤没有多问，无所谓地说：“都放假了,这是你自己的私事，不用告诉我。”
“我怕万一公司有急事，你联系不到我。”乔翊秦保证道：“不过我一定会在假期结束前回国的。”
“如果有事，我联系蔡秘书她们就行了。”秦钰彤淡然一笑，“你不用急，事情办完再回来。”
“多谢秦总体谅。”乔翊秦微微弯腰表示谢意，直起身后,抿唇看着秦钰彤。
上个月从净慈寺下山的时候，那个不算约定的约定,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会不会独自去一趟？
忽然不想出国了,想陪她一起度假。
但公司急需研发人员,这一趟耽搁不得。
乔翊秦内心一阵纠结,还是问了出来：“秦总有什么安排吗？”
秦钰彤随口说：“没有,打算窝在家里发霉。”
乔翊秦嘴角抽搐了下，眼里闪过失落。
看来她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再和她一起去。
***
下班后，乔翊秦直接打车去临市的鹭城国际机场,坐飞机飞往M国。
李俊泽亲自过来接机，一见到乔翊秦就向他招手大声呼喊：“Hi～乔老三！Here！”
“Hey！李老二！”乔翊秦笑着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下。
“还是你有良心，回国三个月就过来看我了。”李俊泽拍了拍乔翊秦的肩膀，勾肩搭背地走去坐车，“哪像另外两个，在国内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都快把我抛弃了。”
乔翊秦笑眯眯地恭维道：“能者多劳，你在国外辛苦点。”
“去去去！我才不想多劳呢！”坐进车里，李俊泽拿出笔记本电脑说：“嗨不提这个了，咱们说正事。”
他调出几份资料给乔翊秦看，“这次我帮你打听到了几个人，有主动离职的，也有被赶出来的，但我认为他们都不会愿意去华国。”
“怎么才五个人？”乔翊秦啧了声，把电脑抱过来看。
“那些政治立场明显不同的，我直接排除掉了。”李俊泽苦着脸解释说：“就连这五位，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我擦！现在这么敏感吗？”乔翊秦浏览完他们的背景信息，沉默了好一会儿，也皱眉叹气：“确实不太容易。”
这五人都不是善茬，天悦集团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而且他们对华国手机也不太感冒，既看不起华国没有原创，又害怕近年来异军突起的几个品牌。
其中有一人，虽然没有公开发表过言论，但支持M国政府打压星耀手机，还建议他所在的前公司古塔断绝和星耀的班卓业务。
乔翊秦摸挲着下巴，又问：“没有90年代或本世纪初出国的华人或者在读留学生吗？”
“这我没太留意…”李俊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马上帮你问问。”
“嗯。”乔翊秦继续分析这五人的资料，想找找看有没有突破口。
他分别联系这五人，其中三人愿意和他见面谈一谈。
另外两人却是完全不给机会，再打过去时就被拉入黑名单了。
接下来两天，乔翊秦分别拜访了那三人。
各自经过一番详谈，他们均拒绝加入天悦集团。
乔翊秦对此有心理准备，没多打扰他们。
“又被拒绝了？”李俊泽瞧见乔翊秦无喜无悲十分平静的脸色，就知道结果。
他轻按住乔翊秦的肩膀，好声劝慰道：“没关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你学刘备来个三顾茅庐，或许能请动他们。”
“不用了。”乔翊秦扯掉领带，解开扣子放松一些，让自己歇口气。
他捏这眉心，颇为郁闷地说：“理念不合不必强求，再三顾四顾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精力。”
李俊泽一听就明白了，转而安抚说：“那算了，这两天你再打听打听，或许会有别的收获。”
乔翊秦对这五人本就没抱多大希望，释怀一笑点了点头，“嗯，明天我去咱们学校的软件工程专业逛逛。”
第二天乔翊秦出现在校园的时候，被一些学生认出来了。
毕竟他才离开学校三个月，回国去一家破公司当小助理的事情，又被一些排华师生当作嘲讽的谈资广为流传，大家都还有记忆。
乔翊秦淡定地接受学弟学妹们的打量，来到软件工程专业的某间教室。
他站在门口，目光向里面巡视了一圈，定格在某个学生身上，径直走过去。
乔翊秦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面带微笑问：“季长风学弟是吧？”
突然被人叫到，季长风抬头一看，是大名鼎鼎的乔翊秦，有些惊讶地问：“乔翊秦学长，找我有什么事？”
乔翊秦挑眉，勾唇一笑，“有没有兴趣跟我出去一下？”
季长风略作迟疑，随后让旁边的同学帮忙请假，起身跟乔翊秦走出教室。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季长风搅拌着咖啡，，眯起眼玩味地看着乔翊秦，“乔学长不是回国了吗？怎么又来学校了？”
“我来为公司挖人。”乔翊秦淡然自若，任由对面打量。
季长风立即明白乔翊秦的来意，更为惊讶地瞠目瞪着他，“你想让我去那个什么天悦集团工作？”
“恭喜你答对了。”乔翊秦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季长风莫名感觉对面的人变成一只看到猎物的饿狼，自己是一只绵羊。
他晃了晃脑袋甩掉这个诡异的念头，神情自然地推脱道：“我要明年才毕业。”
听出他拒绝的意思，乔翊秦也不着急，抿了口咖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就是提前预约一下，希望你毕业后能优先考虑我们天悦集团。”
“给我个理由。”季长风端起杯子，悠悠地品咖啡，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乔翊秦深吸口气，表情装得十分严肃：“想挑战hard模式吗？想就加入我们天悦集团吧！”
“噗！”季长风猝不及防地被乔翊秦截然相反的表情和话语吓了跳，成功被喉咙里的咖啡呛到，“咳咳咳——”
乔翊秦装得十分无辜，还递了张纸巾给他，“学弟喝慢点，不着急。”
小学弟，你就别在我面前装深沉了。
季长风咳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气呼呼地瞪着乔翊秦，“乔学长，你再开玩笑我就走了！”
乔翊秦这时也敛起嬉闹的态度，喝口咖啡润润嗓子后说：“想必你也清楚，国内的手机公司都有在暗中自主研发芯片和操作系统，想要打破古塔和橙子的垄断。”
“这我猜得到。”季长风点点头，遗憾又不甘地叹息一声，“但到现在都没有成功，顶多把班卓系统本土优化。”
“天悦集团也在研发。”乔翊秦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我们早就启动了琉璃系统和腾龙芯片的项目，进度可观……”
“等等！”季长风出声打断他的话，斜眸审慎地盯着乔翊秦的眼睛，“我记得天悦集团连班卓系统的优化都没成功，你们还想搞自主系统和芯片？你在逗我？”
他忍不住发出嗤笑声，目光变成质疑。
“研发组被卡在某个难关有一段时间了，迟迟没有进展。”乔翊秦叹了口气，诚恳地和季长风对视，“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天才加入，你可以带领我们攻克难题。”
“不不不，学长太看得起我了。”季长风连连摇头，“集整个公司的人力物力都办不到，多我一个又有什么用？”
“学弟你就别谦虚了。”乔翊秦眯起眼笑得异常诡谲，“多次破开系统壁垒的WK，完全有实力成为芯悦项目的leader。”
季长风庆幸自己刚喝完咖啡，不然绝对又要被噎到。
他拱手啧啧感叹道：“乔学长真是有备而来啊。”
“那是当然。”乔翊秦十指交叉，抱拳举在身前，情真意切地看着季长风，“真的，天悦集团非常需要你。”
“像星耀、红豆的班底都十分成熟，人才济济一堆大佬，你进去也只会是边缘人物。”
乔翊秦推心置腹道，语气异常凝重。
“而我能保证，只要你加入天悦集团，就是研发部的负责人，没人会对你指手画脚。”
“你是总裁助理，不是总裁。”季长风不由得翻个白眼。
乔翊秦胸有成竹地笑笑，“我会说服我们总裁。”
季长风思考了一会儿，松口说：“行吧，到时我考虑考虑。”
乔翊秦拍拍胸膛说：“相信我，学弟一定不会后悔的。”
两人加个微信好友，方便以后联系。
乔翊秦问：“不知学弟还有没有朋友介绍一下，我回去好交差。”
季长风卖个人情，推送一个名片给他，“你去找这家伙吧。”
“多谢学弟的仗义相助！”
“学长客气了。”
***
这段时间秦钰彤为非洲市场和天悦7c上市劳身伤神，就没怎么睡过好觉。
国庆长假只想在家好好休息补眠，哪都不想去。
过两天吃了睡睡醒了吃，吃完继续睡的猪日子后，她也有些无聊了。
假期还剩五天，便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出游，坐飞机飞往东南亚的某个旅游城市。
然而真到了目的地，她又没做什么。
抵达入住酒店已经是晚上，舟车劳顿的秦钰彤简单吃点东西就上床休息，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起床，让酒店服务员送餐到房间里吃。
她吃完午餐，换上清凉的露脐装，脸颊手臂涂抹防晒霜，再披件防晒衫，穿上松糕凉鞋离开房间，前往酒店外面的海滩。
秦钰彤沿着海边漫步一圈，然后回到岸上的休息区，点杯果汁，找个长椅躺下。
她看着蓝天白云大海沙滩，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一下午。
等到晚上的篝火晚会，她才起身去凑热闹，玩到午夜散场。
假期第四天，秦钰彤继续睡到中午才起床吃饭，下午继续去海滩上晒太阳，晚上去酒店里的舞池蹦迪。
跳了好一会儿，她有些累了，走下舞池去吧台坐坐。
一位外国男子见到独自喝酒的秦钰彤，心生兴趣，过去打招呼：“Hi～Youaresopretty！”
这两天秦钰彤不知道被搭讪多少次，面无表情地礼貌性回一句：“Thankyou.”
察觉到秦钰彤的冷淡，那人没有就此离去，反而兴致大增，“ese？”
“Yeah.”
那人又想说什么，忽然一道清冽的男声先声夺人——
“Excuseme？”
一瞬间秦钰彤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不然为什么会听到乔翊秦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结果真是乔翊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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