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面对的是银龙集团顾婉昕,秦钰彤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吃早餐。
乔翊秦让酒店送来营养粥，“秦总,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喝着热乎乎的粥，秦钰彤感觉胃里暖暖的很舒服。然后问起正事：“老K他们出发了吗？”
经过昨晚的试探，她发现此行还是要有专业的程序员陪同,
她和乔翊秦都是外行，难以说服顾婉昕身后强劲的AI研究所。
所以昨晚临时通知老K带队，今早赶来鹭城。
乔翊秦刚打电话确认他们的行程，“在动车站了，坐最早的那一班动车，大概八点二十能到鹭城。”
“那就好。”秦钰彤暂时放心，加快喝粥的速度。
吃完早餐,她拿出一套最新定制的西装套裙换上，然后照着镜子精心给自己化妆。
她先用粉底把整个脸蛋抹匀,双颊再涂上腮红,原本苍白的脸色完完全全被遮掩掉,看起来十分水灵红润。
接着她选择一支正红色唇膏,细细描摹过上下唇瓣,然后抽中一张薄纸巾,双唇夹住抿了抿。拿掉纸巾，继续涂抹口红。
如此耐心地重复几遍，唇色鲜红饱满又富有光泽。
大半小时后，秦钰彤满血复活,完全看不出大姨妈造访的样子。
她穿上高跟鞋，昂首挺胸站在落地镜前做最后的整理，出声问：“乔助理，我气势够了吗？”
生理期肚子本就不舒服，现在一紧张，更加抽痛了。
乔翊秦看到镜子里的人影颤抖了下，脸上又没变得多少血色。
这是他第一次听出秦钰彤的不自信，只觉得自己的胸膛被巨石压住，心疼得无法呼吸。
没办法，他们这次面对的是银龙集团总裁顾婉昕。
那个力压言总关总方总周总等人，从一众年轻有为的男总裁中脱颖而出，在他们这一代强势登顶的第一人！
就连上一辈，包括排在银龙集团上面的那两家集团，也没多少人会在顾婉昕面前倚老卖老摆架子。
他们之前遇到的赵康瑞叶凯恒，和顾婉昕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小打小闹一样。
都是女人，又只差了两岁。一个高高在上怡然自得，一个为集团四处奔波苦苦挣扎，现在还求到人家面前。
如此一对比，落差实在太大，不怪秦钰彤感到自我菲薄，没有信心。
乔翊秦心酸不已，上前抱住秦钰彤，轻轻顺抚她的后背，语气坚定地说：“秦总，你很好！”
甘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清泉流浪过秦钰彤的心田。
她微微仰头，声线略微发颤地恳求道：“乔助理，吻我。”
怕亲花她的口红，乔翊秦捧着她的脸，满怀虔诚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秦钰彤却觉得不过瘾，抬手扣住乔翊秦的后脑勺，直接啃上他的嘴巴。
急切且毫无章法的啮咬，没有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反而将紧张的情绪平复下来，心跳逐渐恢复正常的速率。
须臾，四唇分离，秦钰彤做着深呼吸，整个人缓缓变得镇静。
乔翊秦看到她嘴角的口红，用拇指帮她抹掉，忍不住笑了声说：“秦总，口红花了。”
秦钰彤抽出纸巾把嘴唇和唇边的红印全部擦掉，相当淡定地说：“没关系，时间还来得及，再补上就是了。”
等她补好口红，老K和几个程序员以及负责商务谈判的团队也来到酒店。
秦钰彤的商务套房里有一间会议室，他们自个商议了半小时，做好准备工作后再出发前往银龙集团科技园。
为了保险起见，出门前她还吃了止痛药，努力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九点二十，秦钰彤一行人抵达银龙科技园里的AI研究所。
研究所门口没有接待人员，只有两台只能机器人。
“欢迎光临银龙A.I.研究所，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秦钰彤走到机器人面前，和机器人的“眼睛”对视眨眨眼，“天悦集团秦钰彤。”
“正在确认身份中，请稍候。”
“身份确认，顾总已恭候多时，请跟我来。”
研究所的防爆玻璃门自动打开，机器人走在前面引路。
随行人员感觉像个土包子一样，一个劲地感叹人家技术的先进。
机器人带着秦钰彤他们来到一个大厅，顾婉昕和她的团队迎面走来。
今天算是正式见面，秦钰彤主动伸出手，浅笑嫣然地说：“顾总你好，我是天悦集团总裁秦钰彤。”
“秦总你好。”顾婉昕笑盈盈地回握住。
她们的手没有马上松开，也没有故意使劲，就这样轻轻握住，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昨晚顾婉昕给秦钰彤的印象是轻浮散漫、矫揉造作，就和热恋中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而现在，那种不怒自威、凌厉赫赫的顶尖上位者气势扑面而来，压得她几乎升不起抵抗的念头。
她做了那么多的建设，仿佛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同样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顾婉昕比她还高一点。
就这一点身高差，让她觉得自己的气势又弱了几分。
这是两个女总裁之间的较量，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双方团队竟然诡异地觉得这一幕非常养眼。
她们都是一身正装，又有所不同。
上半身统一的白衬黑外套。
顾婉昕的下半身是阔腿长裤，头发梳成马尾，英气飒飒潇洒干练。
而秦钰彤是窄裙丝袜，头发披散垂落在肩，矜持内敛更有女人味。
秦钰彤团队中的女生忍不住窃窃私语。
“一直知道顾爸爸很A，亲眼所见之后，简直A爆了好吗！”
“真的太帅了！咱们秦总在顾爸爸面前就像小媳妇一样！”
“两御相逢必有一受，怎么办怎么办？我突然想磕cp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听着她们的对话，乔翊秦感到十分懵逼，额头仿佛浮现出几道黑线。
她们看不出来就罢了，他还不清楚吗？
顾婉昕坐稳江山已久，手下团队精明能干，无需事事操心，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整个人自然气定神闲。
而天悦集团内忧外患，秦钰彤事必躬亲，终日为集团操劳。一切坚强都是强装，骨子里满是忧虑不安。
秦钰彤看似不落下风，实则不知承受了多少，才竭力保持住体面。
如此一想，乔翊秦恨不得亲自上前替秦钰彤对上顾婉昕。
但他只是个助理，不能越庖代俎。
乔翊秦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钰彤和顾婉昕交锋，对女生们的调侃更加气恼。
他沉闷地咳两声，转过头，极地般森寒的目光瞥向交头接耳的那几人，总算制止她们的议论。
顾婉昕终于松开手，凤眼弯弯嘴角轻扬，和善地说：“秦总，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负责人像和实物识别的编程组，这边请。”
秦钰彤收回手，微笑着点头，“好，顾总请。”
一群人来到地方，里面的人员配置，都抵得上天悦集团研发部的好几个小部门了。
老K他们的嘴巴就没阖上过，一直在发出惊叹声。
编程组组长：“秦总你好，欢迎天悦集团莅临我们小组！”
顾婉昕抬了抬下巴：“秦总，感觉如何？”
“银龙集团的科研实力，果然首屈一指！”秦钰彤真诚地竖起大拇指，然后问：“顾总，能否直接让我的程序员和你们交流？”
顾婉昕无所谓地说：“行啊，那我们先坐下来喝茶吧。”
于是秦钰彤让老K他们自由发挥，自己坐在一旁不插手。
“顾总、秦总，请用茶。”
生理期不宜饮茶，乔翊秦担心秦钰彤的身体，委婉地问：“顾总，能不能换成热开水？”
顾婉昕是女人，当即猜到原因，毫不迟疑地吩咐说：“小李，泡一杯红糖水过来。”
然后她微微蹙，教育秦钰彤说：“生理期就别穿短裙薄丝了，这里虽然没有深秋的迹象，但清晨和夜晚还是挺凉的，要注意保暖。”
“多谢顾总关心。”秦钰彤回以一笑。
红糖水很快送来，还贴心地装在保温杯里。
另一边老K也忘记在人家地盘，放开手脚和对方讨论得面红耳赤。
两边像华山论剑一样，谁都不服气谁。
看到对方和自家程序员有来有往，顾婉昕凤眼一眨，稍作惊讶地问：“你们公司都有这种人才，就算领先不了其他品牌，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啊？”
秦钰彤哂笑声说：“他们刚加入天悦不久，之前的产品和他们没关系。”
顾婉昕立即放下茶杯，两眼放光热切地问：“呀！那满三个月了没？没满的话我想挖过来了。”
秦钰彤正喝着水，差点被噎到，“顾总，我是来买东西，不是送人才的。”
乔翊秦也卑微地乞求说：“他们可是我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才从国外请回来的，还望顾总高抬贵手。”
“你们别那么紧张，我就开个玩笑啦~”顾婉昕摆摆手就此揭过。
“汤水凉了没？凉了就别喝。”她发现秦钰彤的杯子没冒水汽，又吩咐接待秘书给秦钰彤换杯。
老K和对方“友好”交流了一上午，最终达成共识。
天悦集团只购买一部分代码，不会涉及银龙集团的AI技术核心，并且签下保密协议，一旦泄露将要支付高额赔偿金。
秦钰彤对此没有异议，迫不及待地问：“顾总，现在愿意出售了吗？”
顾婉昕听取编程部负责人的意见后，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诚心购买，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可以出售这套源代码。”
“不过不着急，具体下午再谈。现在到饭点，我做东，咱们先去吃饭。”
只要对方愿意出售，交易就算成功了。因为无论价格多贵，她都要啃下来。
秦钰彤心中石头落地，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多谢顾总盛情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