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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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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脸恍惚的牵着黑猪去花园安顿,按照阮萌萌的吩咐,他将黑猪牵到靠墙边的一处空地,解开绳子。

黑暗很温顺,松开绳子后,既没有疯狂乱窜,也没有打滚顶人。

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着管家,好似充满灵气。虽然大黑猪长相丑了点,但看久了还挺顺眼的。

管家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被训练过的……”

他试探着指了指花园一侧的独立小屋:“那边有厕所和洗澡的地方,小姐说你自己会去?”

屏蓬哼唧了声,表示知道了。

管家捂着心口,为什么总觉得这头猪听懂了?这不科学!

……

管家走后,屏蓬歪头看向旁边。

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歪坐着一只大熊猫,捧着竹笋啃的咔擦咔擦的。

壮壮注意到屏蓬的视线,啃竹笋的动作顿了下:“兄弟,你看得见我?”

屏蓬抽了抽鼻子,嗅到‘神仙’的味道。

一只信仰成神的熊猫,又弱又好吃!

它口水滴答,垂涎的盯着壮壮。

大熊猫觉得这新来的兄弟怪怪的,见它一直盯着自己,犹犹豫豫的问:“吃竹笋吗?”

屏蓬满意的看着大熊猫肚子上的肉,狰狞笑道:“不,我吃肉,你看起来比竹笋肥美可口。”

大熊猫壮壮:“……”

壮壮生气的放下竹笋,也不歪着坐了,气势汹汹的呲牙:“谁肥美可口了,我一点都不胖!你明明比我胖的多,你看看你自己,肚子上都有赘肉!”

屏蓬:“……”

这胖子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歪?

这玩意也能成信仰成神,人类的脑子里进海了吧!

屏蓬懒的再废话,前蹄缓缓曲起蓄力,膘肥体壮的身躯猛然跃起,直接扑向大熊猫——

吃了它,补身子!

壮壮呆坐在原地,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看着黑猪狰狞凶恶的冲过来,它哆嗦了下,还紧张的咬了口竹笋。

下一秒,蓄力扑过来的屏蓬仿佛撞到了铁板上,右前蹄‘咔擦’一声骨折,猪鼻子撞得有点歪,它痛的哀嚎一声,反弹回去。

掉落在地上的黑猪看起来特别凄惨。

疑似屁股的位置本就有伤,这一撞让伤口崩裂开来,血糊铃铛的。右前蹄以诡异的角度折了,怂拉在地上。鼻子不但撞歪了还鲜血直流,嘴里疼的它不停发出猪叫。

壮壮慢吞吞的挪过来,得意洋洋的瞅着它道:“兄弟,我可是给阮萌萌交过生活费的。你想吃我,也要先问问她同意不。”

屏蓬:“……”

大黑猪气得眼前发黑,这才分辨出大熊猫身上也有一层禁制。

不同的是,自己身上的禁制是禁锢它、折磨它、屈辱它的,而大熊猫身上的禁制则是保护反击。

同样都是住花园的,这种差别待遇让屏蓬的心绞痛都要犯了。

……

管家拎着医药箱返回花园,远远的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黑猪。

他大惊失色的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撞墙了?就算想跑也不能用脑袋撞墙啊,傻不傻啊!果然就算是训练过,也依然难改本性,难怪都说蠢猪蠢猪,真是笨!”

屏蓬:“……”

它气得想尥蹶子,又怕眼前的人也是阮萌萌罩着的范围,最终只能憋屈的一边听管家数落自己‘蠢笨如猪’,一边哼哼唧唧的享受管家蹩脚的急救。

*

阮萌萌推开书房的门,看见阮夫人坐在书桌后揉着额角,桌上铺满了各种方案。

自从阮夫人将阮氏易手,就将重心放在了度假山庄上。

度假山庄趁着上次‘暴恐袭击’歇业整顿,正好将里面的人员清了清。那些明面上属于吴诞的人自然不能再用。

里面虽然还有些阮老爷子留下的老人,但阮夫人这些年没有插手运营的事,这些老人还能有几分可靠就不得而知。

这些都要仔细考察,有的可以直接换掉,但有的还要用。

阮夫人心知度假山庄想要经营起来不容易,更别提外面还有一些见阮家只有她们母女,以为好欺负,妄图落井下石的人。

现在但凡和度假山庄沾边的事,事事都要过阮夫人的手。

阮夫人很忙,也很累。

阮萌萌虽然没具体问过,却很清楚现状。

她对经营一窍不通,只能换个方式帮忙。

屏蓬是利财的,有屏蓬在,就算比不上貔貅之流,估计也差不到哪去。过几天将屏蓬迁到度假山庄里养起来,如果养一养发现没用处,宰了吃肉也能给阮夫人补补。

阮夫人见女儿平安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正想问问孙铭找女儿出去什么事,就见管家满头大汗的冲进来,身上还带着血!

管家顾不上跟阮夫人解释,冲阮萌萌急急的道:“小姐,您圈在花园里养的大黑猪发狂撞墙,伤的有点重。”

阮萌萌:“伤哪了?”

管家:“右前蹄骨折,鼻子撞歪了,屁股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紧急给包扎了下,止不住血啊!您看是不是要送宠物医院?”

阮萌萌觉得屏蓬有点烦人,都下了禁制,还闹。

阮夫人在一旁听了会,愣住问:“什么大黑猪?”

管家连忙解释:“是小姐牵回来的,说是先放在花园养着,过阵子迁去度假山庄那边,能看家护院。那黑猪膘肥体壮,起码两百斤往上,做个全猪宴都没问题!”

阮萌萌听到新词,插了一句:“全猪宴好吃吗?”

“那是当然,最有名的就是XX楼的全猪宴,整个平安市独一份,吃一口,香的让人只想吞舌头!”

管家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小姐,孙先生今天请您去XX楼吃饭,没点招牌全猪宴?”

孙铭今天亲自上门,要单独宴请小姐,据说就是在XX楼摆的桌。但凡上XX楼吃饭,不点全猪宴说不过去。

除非请客的人压根没诚意,但这说不通。

要是真的没诚意,孙铭也不至于亲自上门。

难道是出了什么其他岔子没吃上,花园里的大黑猪是孙铭送的补偿?XX楼做全猪宴的猪,好像就是什么绿色营养大黑猪。

阮萌萌眼睛闪闪发亮,满心都是全猪宴,哪里还记得孙铭用来忽悠人的借口。

她含糊的顺着管家的猜测应付几声。

管家不满意:“孙先生也太不拘小节了,怎么能直接送活猪呢,那么大一头,厨娘也不会杀猪。更何况这猪野性难驯,才到家就撞的鼻歪口斜,我们这是该送宠物医院还是畜牧站啊?”

“不用送医,死不了。”阮萌萌欢快的说:“如果死了就炖着吃,不浪费。”

管家窒息:“……”

您之前还说要好好养着那头大黑猪,让它看家护院呢!这一转眼竟然开始虐猪!那头猪伤的那么重,竟然连个医生都不给!

杀猪不过是一刀抹脖子,现在花园里那头猪难道要活生生的流血致死,这太残忍了!

管家扭头向阮夫人求助。

阮夫人想了想,说:“给王医生打电话,让他来看看。”

管家松了口气,转身去给阮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

十五分钟后,王医生拎着急救箱上门,一脸恍惚的瞪着花园里的大黑猪。

“我要抢救的是它?”他扭头问管家。

管家点头,示意他赶紧动手救猪,别磨蹭。

王医生内心憋屈,他堂堂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三甲医院没进去跑来当私家医生就算了,好歹工资高,身份说出去也能唬人。

但现在居然还要兼当兽医,给一头猪急救!

有钱人都是什么毛病,把私人医生当兽医使唤!哪有养猪当宠物的,还是一头又肥又重的大黑猪!

“王医生,想想阮家开给你的工资。”管家见他没动,心思一转就知道他是面子挂不住。

王医生想到每个月打入自己账户的钱,每年年底还有超丰厚的年终奖,立刻将憋屈抛开,拎着急救箱上前,敬业的给大黑猪处理伤口。

还不忘问了句:“我需不需要提前学习一下母猪的产后护理?万一阮小姐想要小猪仔,我还能给这猪接生看护什么的……”

他还没说完,就见本来温驯的大黑猪愤怒的尥蹶子,用没受伤的左蹄子踹了自己小腿一脚。

“啊!”王医生闪躲不及,疼的抱着小腿骨倒地,尖叫着:“这猪怎么这么凶!无缘无故踢人!”

管家默默的道:“……它是公猪,生不了小猪仔的。”

身为医生连人家的公母都搞错,这么不上心,不踢你踢谁。

他敬畏的看着大黑猪,觉得这头猪不愧是被二小姐牵回来的猪,这凶的,和那只恶犬有一拼,看家护院打小偷绝对没问题。

南方那边养鹅看家护院,他们家养猪也是一样,怎么都比养个吃白食的宠物强。

这么一想,管家看大黑猪的目光顿时慈爱了几分。

*

阮氏度假山庄因为‘恐怖分子’袭击,已经暂时关闭歇业。吴诞出院后,和吴情只能滚回市中心的二居室公寓里住,空间小,烦心事又多,两人住在一起难免有摩擦。

以前的父女情深越来越崩,吴诞不止一次冲吴情发脾气,吴情对他也越来越不耐烦。

此刻市中心的公寓里,吴诞正在发脾气。

“小情,你怎么还没做饭!”吴诞坐在沙发上,眼看都要中午了,午饭还没着落。

吴情从自己屋里走出来,沉着脸问:“爸,张天师的联系方式您有吗?”

吴诞一愣,顿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张天师是谁。

阮氏度假山庄的生意一直平平,他前些年找了个大师看风水,指望改改格局,能让度假山庄红火起来。

张天师就是自己托人托关系请来的,据说是帝都那边很有名气的天师,正一道传人,龙虎山张天师的旁系子孙。

结果人请来了,又是挖坑又是填水塘的,却没屁用。度假山庄的生意依旧半死不活。

“你要这个干什么?”吴诞皱眉:“那就是个骗子。”

吴情犹豫了一下,轻轻说:“爸,我怀疑萌萌被脏东西上身了,想要找个天师给她驱驱邪。”

吴诞:“……???”

他怒骂:“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就算不是鬼,您难道就没觉得萌萌有点不对劲?不止是她不对劲,那只狗也很诡异。”吴情忍着气,一点点暗示:“以前萌萌虽然任性,却不会如此不孝。尤其对您,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见吴诞的表情略有松动,她继续道:“我怀疑萌萌失踪那天在山野里撞了邪,这邪祟见不得我们家和睦,附在萌萌身上挑唆,才会让妈妈她要离婚……”

吴诞想到阮夫人毫不留情的将自己赶出门,就气得直喘气。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一贯温柔沉静的妻子,怎么会突然做出如此无情的事。

现在被女儿一提点,他忽然就觉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不是阮萌萌从中作梗,妻子怎么会这样对他!至于阮萌萌为什么要这样做,吴诞想来想去,也只有撞邪这个说法最合理。

否则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可能指使恶犬揍他!

“对,你说的有道理。”吴诞起身翻手机,“我这就联系张天师。”

他翻了一会号码簿,找到几年前的号码,却在播出去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吴情:“……爸?”

不会又心软了吧!

吴诞顿了半天,硬生生的说:“张天师水平不行,我找找其他人看有没有厉害的。”

吴情:“???”

吴情正想劝,就算水平不行,也可以通过张天师找找其他人什么的。

吴诞却避开了女儿的目光,无意识的摸了摸兜。

张天师此人的性子极其古怪,替人办事不但收费高,更诡异的是每次都要别人的心头好古董当代价。

上次请张天师看个风水,就要了自己爱惜了好几年的玉质镇台,这次要是再请他,指不定还要狮子大开口要什么呢。

自己攒下的那几件古董,虽说不算是天价,但极其难寻,哪里舍得给旁人。

吴情不知道张天师的癖好,顿时误会。

她爸的小金库要没钱了!

张天师身为帝都有名的天师,收费不菲。搁以前吴诞不在乎这笔钱,但现在……

她想了想,开口:“爸,不如这事让我来办吧。我让金岳找找人,他路子广。”

吴诞松了口气,不找张天师,他的古董就还在。而且找金岳的话,这掏钱的就是金岳,自己也能省一笔。

不过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总不能一点都不给,他掏出一张卡,卡里有二十多万,不算多,也不会暴露自己转移资产的事。

他板着脸递给吴情:“那行,你跟金家小子说,这事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他。”

吴情乖巧点头,拿手机给吴诞叫了个外卖,然后拎着包出了门。

……

吴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金岳打电话,那边没接。

神色阴沉的继续打,一直打到第三个,那边才接起。

金岳的声音透着冷淡,连问话都十分客套,充满距离感。

吴情的脸色更加阴沉,出口的声音却楚楚可怜,带着一丝哭腔:“阿岳,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金岳似乎没想到吴情会借钱,直接愣住。

在他印象中,吴情脸皮薄,是标准的清冷女神,哪怕自己饿肚子都不会低声下气的问别人借钱。除非……

“吴叔怎么了?”金岳问,也只有涉及到吴诞,吴情这个做女儿的才会如此。

“不是爸爸,是我……”吴情的声音里透着慌乱。

“说实话。”金岳冷声逼问:“吴叔要钱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吴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无奈又羞耻的道:“爸爸、爸爸他……想要做点生意,可是我们手头的钱不够,你……你能不能借我300万?我知道这不太好,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金岳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心头软了下。

毕竟是自己捧着,爱了那么久的人。哪怕气她之前的误导,现在听到她这样低声下气,他忍不住就想起她的美好。

“可不可以?阿岳?”

在吴情低软恳求的声音中,金岳到底没抵抗住:“我一会转账到你的卡上。”

“谢谢你,阿岳。”

吴情又说了几句甜蜜的话,才挂断电话,阴沉着脸盯着手机提醒,直到转账信息来了,她才露出笑容。

有这三百万加上吴诞给的二十万,请那个人出手应该足够了。

确认了一遍金额,她直奔汽车站,买了去往平乡的车票。

她要去平乡找一个人,一个可以替她除掉阮萌萌,将脱轨的一切倒回正轨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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