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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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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霍锦没有躲,巴掌准确无误的拍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生生的。

沈又是条件反射的打下去,下手没轻没重的,拿开手,霍锦鼻子已经红了。

“笨啊!”沈又气结,“你怎么不知躲啊!”

霍锦揉揉隐隐作痛的鼻子,嘿嘿的笑,“老婆,你不用担心,阿锦不痛。”

“都红了,还不痛啊!”

霍锦眼珠转了转,把脸凑到沈又面前,“那老婆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沈又:!!!

她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就是想占她的便宜!

“不吹!”沈又一把推开他,下床洗漱。

“吹吹嘛,老婆吹吹。”霍小朋友看起来并不打算放过她,一路粘在屁股后面进了浴室。

沈又无奈,隔得远远的就敷衍吹了一下,吹完把人推出浴室,“去外面等着,我要刷牙了。”

霍锦不肯走,“老婆,阿锦也要刷牙。”

沈又给自己挤上牙膏,“这里没有你的牙刷。”

话音刚落,霍锦嗖的一下不见了人影。

两秒后,拿着自己浅蓝色牙刷出现在浴室门口,飞一般的速度。

“老婆,有牙刷了。”在霍锦的认知里,沈又的意思就是有牙刷就可以一起刷牙。

行吧。

给霍小朋友挤好牙膏,沈又主动让出个位来。

霍锦心满意足刷牙,呲牙一笑满口泡泡。

*

吃过早饭,沈又带霍小朋友出门剪头发。

两人进门,发型师看见霍锦头上的小揪揪“噗嗤”笑了出来,前台收银的小姑娘掐了他一把及时阻止他笑出声,客气的询问,“您好,请问是剪头发还是做头发?”

拜霍小朋友所赐,沈又从出门就接受了无数眼光眼光洗礼,刚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到了这会脸皮已经如城墙一般的厚,她把霍锦交出去,“剪头发。”

发型师让霍锦坐下,扯掉他的小揪揪,接着问他,“发型上、长短有什么要求吗?”

霍锦没有出声只是习惯性的望向沈又,沈又思考了一秒,“随便剪吧。”

其实她想让人剃光头来着,剃光头多好,几刀下去直接省了以后剪头发的钱。

这个随便剪可难倒了发型师,“能摘口罩吗?摘口罩看脸才知道怎么剪好看。”

霍锦口罩被摘下瞬间,沈又听到身后几个女孩子抽气声。

“好帅啊。”女生特意压低声音跟同伴说。

沈又狐疑的看过去,不明白,哪里帅了?哦,她们是没见过他犯傻的模样!

结账时,沈又看到前台收银的小姑娘莫名的都脸红了!

这招蜂惹蝶的!沈又居然有种家有帅仔初长成的成就感。不过出了门沈又还是重新帮霍锦把口罩戴上,要是被人认出来根本应付不过来。

沈又抬手,霍锦就自觉的弯下腰。

说曹操曹操到,沈又刚把口罩给霍锦戴好,就有人喊她。

“又又!果然是你,你也出来逛街吗?”女人牵着一个女孩走过来,“哟!这位是……”看见霍锦女人眼睛发亮。

霍锦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两人,没有开口。

沈又在记忆搜索了下这人,原主妈妈的妹妹,陈媛。从小到大就喜欢和原主妈妈攀比,什么事情都想比赢。特别是原主妈妈嫁给了特别有钱的原主爸爸,这个女人心里更加不平衡。

后来原主爸妈出车祸去世了,这个人才找回平衡感,动不动就对原主冷嘲热讽,原主会在霍锦变傻后对钱变得那么丧心病狂,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又又的小姨,这是又又堂妹,比沈又小5岁今年才20岁。”陈媛说着把自己女儿往前推了推。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身上衣服价值不菲。

在沈又愣神的功夫,女人又和霍锦聊了两句随便把自己女儿推销出去,霍锦依旧没搭理两人,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陈媛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就听人说沈又刚嫁过去老公就出车祸,人抢救过来,就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难道……毁容了?还哑巴了?

“这大白天的怎么带着口罩呀?”

见男人依旧不搭理他陈媛装模作样的上前握住沈又的手,拉到一边,“又又,虽说你爸妈去世,但是你还有我们呀,怎么就……”

“怎么就跟一个那样见不得脸的人呢,再有钱又怎样,还不如早点离婚。”后面这些话,她是趴在沈又耳边说的,

前一秒还一脸讨好的媚样马上换成嫌恶的嘴脸,明劝暗讽。

沈又静静的观看这么一部变脸大戏,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是啊,确实不怎样,前几天硬是塞给我两张黑金卡,让我随便刷,说是要补偿我,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用钱,太烦了。”

女生杏眸微皱真的很嫌弃的样子,表情天真又无辜。陈媛心梗了一下。

话音刚落,手腕被人轻轻扣住。沈又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霍锦口罩已经摘掉,眉头微蹙,很不耐烦。

“霍、霍总。”陈媛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沈又嫁的人居然是霍锦?

男人牵起沈又的手离开,擦身而过,轻飘飘的瞥了陈媛一眼,眼神冰冷,像刀。

陈媛冷汗立马就出来了。南城谁不知道霍锦,传闻他是踩着他人尸体上位的,手段狠戾,对人毫无怜悯之心。

余光瞥见自家女儿手上的口罩,疯了一般冲上去把口罩扯过来,“你、你动他了?”

“你、你刚刚说他戴口罩,”蒋文玲第一次见母亲这个样子,声音发抖,“我、我以为像人们说的、说的那样毁容了,就想看看……”

“完了、完了。”陈媛捂着脸,手在发抖。

蒋文玲有点害怕,带着哭腔,“妈,到底怎么了嘛!”

“他是霍锦啊!上一个动他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

男人一言不发的牵着沈又。

今天要出门还要去看老太太,沈又特意帮霍小朋友配了套西装,发型师剪完还不忘给霍锦吹了个发型露出光洁的额头,一身西装革履,不说话时气质高冷矜贵,气场强大。

一瞬间沈又也有点恍惚。

“霍锦?”

听到声音,霍小朋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满脸写着不高兴,“老婆,她们好烦啊!那个女的还扯掉老婆给阿锦戴的口罩。”

“阿锦讨厌她们!”

看她的眼神依旧清澈透亮,不知为何沈又反而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失望,“嗯!我也讨厌她们。”

“那我们不理她们,我们去看外婆。”

“好呀好呀,”霍小朋友马上被转移注意力,“阿锦要去看外婆。”

“阿锦跟老婆去看外婆咯!”霍小朋友继续牵起沈又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一根根扣住,“阿锦要这样牵!”

十指相扣。

*

“来啦?”

到达医院时周景华正好来查房。

“外婆。”霍锦一门就快速扑到老太太怀里,老太太乐呵呵的摸着大孙子的脑袋,笑得开心,场面一度诡异又和谐。

两人乐呵呵的同时,周景华悄悄把沈又喊了出去。

周景华和沈又聊了几句,又询问了霍锦的近况,才进入主题,“霍太太带霍总看过医生了吗?”

沈又摇摇头,知道霍锦是出车祸变成这样,又知道后面会恢复,以为是时间问题,确实没想过要带霍锦去医生。

“我有个朋友是脑神经这方面的专家,霍太太可以带霍总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帮助。”

抱着试试的心疼,沈又没有拒绝,要是能早点恢复,那当然是最好的。于是当天下午,沈又带着霍小朋友去了神经内科。

周景华事先打点过,医生询问完霍锦基本情况后,突然叫了几个年纪不相同的医生护士进门。

医生护士一多,霍小朋友显得有些害怕,一个劲的往沈又身上靠。

“阿锦别怕,这些人不是来打针的,”医生耐心解释,“他们是来和阿锦交朋友的。”

“没事的。”沈又摸摸他的脑袋。霍锦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屁股挪回去。

医生眼神示意队伍里最年轻的小姑娘出来,小姑娘和霍锦打招呼。

“阿锦好。”

霍锦点点头,乖巧的回应,“阿姨好!”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小脸一红,瞪了一眼笑得最开心的男子。

接着笑得最开心男子也被喊了出来,男子笑着和霍锦打招呼,下一秒笑容凝固在脸上。

因为霍锦喊他,“叔叔好。”

这下轮到小姑娘笑话他,不只是他接下来的几个人也是如此,都被霍锦喊了辈分。

“是童样痴呆。”

结束后,医生让人回去,又给霍锦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

他解释了一下,“童样痴呆是患者在精神受到创伤后,行为表现像小孩,就像刚刚对着比他年轻的人都以儿童自居,以叔叔阿姨相称。”

难怪第一次见她时也喊她阿姨,既然不是失忆,那……

“能治好吗?”沈又问。

“这个不敢保证,但是早发现早治疗恢复几率较大。”

*

从诊室出来,沈又给霍锦塞了把糖果,让他在大厅凳子上坐着等她,自己去排队拿药。

沈又前脚刚走,霍娇后脚就到。

“大、大哥?”霍娇带儿子来医院看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霍锦。

霍锦歪着脑袋去看她,“阿姨你在和我说话吗?”眼神懵懂、无知。

霍娇突然松了口气,“还真是傻了。”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个哥哥对他们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她讨厌他也怕他。

霍锦没听到霍娇的话,他注意力全在霍娇身边的小孩身上,小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手里的糖,霍锦想了想,从一把糖果中挑了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小孩。

小孩擦擦自己的口水,伸手去拿,“米米!”半路被霍娇拦住,“不准拿,他是傻子,吃他的东西你也会变成傻子的。”

“变成傻子就要像他一样来医院打针吃药!”她把小孩抱了起来,像是怕沾到晦气般,使劲拍打小孩的手,“你要是变成傻子,妈妈就不要你了,妈妈不喜欢傻子。”

“阿锦不是傻子。”霍锦辩解。

“哇~”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打疼了,小孩立马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妈妈给你现在给你去买糖果。”霍娇抱着小孩离开,“去买多多糖果。”

沈又拿药回来时,霍锦眼圈红红的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老婆,阿锦为什么要吃药?”霍锦看见沈又,耷拉下脑袋,“因为阿锦是傻子吗?”

“不是啊,”沈又直觉不对劲,“谁说的。”

“有个阿姨说、阿姨说、”霍锦眼泪无声滑落,“傻子才要吃药,阿锦是傻子。”

“没有人会喜欢傻子,老婆不是去拿药是不要阿锦了。”

沈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蹲下身,替霍小朋友擦掉眼泪,“不是的,你别听别人乱说,阿锦不是傻子,是因为生病了才要吃药。”

“吃、吃药会好吗?”霍小朋友抽泣。

“会的,吃完药阿锦就会好起来,会长大。”沈又就他旁边位置坐下,“长大了就可以赚很多的钱,赚很多钱就可以娶老婆生小孩。”

霍锦不明白,“我已经有老婆了,还要娶老婆吗?”

“咳咳”顺口了顺口了,沈又轻咳一声,一本正经解释,“这老婆非彼老婆。”

“那娶了老婆,老婆呢?”

沈又要被他绕晕了,“当然是离开啊,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

“阿锦不要老婆离开,阿锦要一直和老婆在一起!阿锦不要分开!”

眼看着霍小朋友眼泪又要掉下来,沈又立马改口,“不会不会,刚刚是骗你的,我不会离开阿锦的。”

“真的吗?”霍小朋友哽咽。

“我保证。”

霍小朋友这才停止哭泣。

又坐了一会,待霍小朋友情绪稳定后,沈又牵起他的手,“乖,我们回家吧。”

沈又牵着他穿过走廊,冬季的夜晚寒凉,风一吹沈又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想着回去得冲包感冒灵喝,她现在可不能感冒。

突然感觉掌心暖暖,霍锦捧着她的手,轻轻的呵气。

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消散开来,霍锦眼角弯弯,“老婆,这样就不冷了哦。”

男人手掌宽大温暖,沈又弯了弯唇角,“嗯。不冷了。”

两人身后不远处,霍娇拿着手机在录下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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