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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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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良离开后,女人们嫌之前说的话不够狠,怕沈雪人年纪小,被他那张脸骗过去,你一嘴我一嘴的继续八卦。

“我跟你说啊雪人,狗都嫌他不是一直乖乖待在村子里的,村子里有人看见了,他把他爸埋了后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等再回来,就多了个妹妹!”

“嗨呀,我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作为长辈,我还是得说,谁知道这小丫头是他妹妹还是什么?你想啊,他离开的时候十五六岁,现在呢?二十二岁!这丫头看上去多大?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这年纪啊,正好对上!”

“反正他家就是个火坑,你这么漂亮,又有本事,错过县里的小公子,还能再找啊!急啥!这女人啊,要是嫁错了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沈雪人皱着小脸,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大家,以后大家带人来找我买药丸,一律打八折!”

听了她这话,女人们更高兴了,不过饭点就要到了,她们没再磨蹭下去,放下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就散了。

过了会,白梦婷拿着东西过来,她倒还算大方,不但带了钱,还带了粮票、肉票和布票这些实用的东西。

沈雪人一点没嫌弃,直接把她带来的东西全部笑纳了。

白梦婷肉疼的看着那些东西,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变美了,她又松了口气。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盒子,皱眉对沈雪人道:“可以吃了吗?”

沈雪人随手给她倒了杯水,心不在焉的道:“吃吧吃吧,吃完我好回去吃饭!”

白梦婷接过水,就着药丸,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她一路小跑到河边,捞起河水仔细地擦了一把脸。

之前的她,又黑又瘦,活脱脱一只没毛的猴。

现在的她,白了,也胖了点,不像猴了,像猪了。

她摸着自己光滑的脸,悲愤地转过头,瞪着沈雪人道:“你不是保证我会变漂亮的吗?”

沈雪人也傻眼了。

都说“一白遮百丑”,按理来说,只要变白了,再丑的五官都会顺眼许多,但白梦婷这种白了反倒变丑的,她还是头回遇上。

不过这也要怪白梦婷自己,她的底子太差,原先黑着的时候五官问题并不突出,整体还能看,现在白了,瑕疵没了,五官的问题就彻底暴露了出来。

单眼皮,蒜头鼻,厚嘴唇,再配上白白胖胖的大饼脸,视觉冲击真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白梦婷逐渐发红的双眼,她心虚地转开眼,弯腰从地上抓了把土,忽悠道:“现在的你,就差最后的点睛之笔,不信你等着瞧!”

面对她的主动接近,白梦婷下意识想后退,但再往后退就进水里了。

她站定,闭上眼,攥拳道:“要是回不去,我跟你不死不休!”

沈雪人一边将土擦在她脸颊上,一边哄孩子似的道:“放心放心,保管让你满意!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一定让你终身难忘!”

听她说起“洞房”,白梦婷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可心里的怨气依旧在,甚至比之前更多了。

沈雪人匆忙画完,推着白梦婷的肩膀,让她自己照河水。

“看看,我没说错吧?现在是不是巨美?”她有些得意。

看着河水里那个娇媚的倒影,白梦婷倒吸了口凉气,捂着嘴道:“这、这真的是我?”

沈雪人怕她情绪太激动,回头把“妆”哭花,赶忙拍着她肩膀道:“这不是你还能是谁啊?我都说了就差最后的点睛之笔,回头你可以来跟我学学,我无偿教你!”

无偿教,有|偿|卖,美滋滋!

白梦婷看着水面上倒映的自己,觉得也不比旁边的沈雪人差多少,她心情变好,对待沈雪人的态度都好了些,闻言矜持的点了点头:“好,那我明天去找你,再晚,我就要跟牧公子进城了。”

沈雪人撇了撇嘴,对她这种逮着机会就要炫一通的行为不置可否。

在离开前,她提醒了一句:“对了,你今天最好就别碰水了,这个点睛之笔啊,怕水!”

白梦婷现在心心念念都是让牧书生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对沈雪人的话只过了遍耳朵,没往心里去,她胡乱点了点头,就当是回应。

石玲醒了,沈雪人跟她一起,悠哉悠哉地提着一堆东西回了白大汉家。

白大汉家的院子里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年轻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乍看上去比沈雪人还矮,他转过头,露出的脸像极了地鼠和树懒的混血,憨厚中透露出些许猥琐。

在看到沈雪人时,他眼前一亮,黑黢黢的脸上飞起两朵可疑的红晕:“这、这就是雪、雪人吗?”

沈雪人听着他那黏糊糊的语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尴尬扯开一个笑,上前走到钱佩兰身边,小声道:“这是谁呀?为什么认识我?”

钱佩兰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视线固定在沈雪人手里的东西上,过了一会才开口:“石柱子,我之前给你定的人家。”顿了顿,她状似不在意地问:“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沈雪人有些生气,明明之前她说自己能挣钱时,白大汉和钱佩兰满口答应了让她取消婚约,没想到一转眼,他们直接把人接进了家里!

要是非得嫁给这个又是石头又是柱子的男人,她还不如嫁给“杀人狂魔”呢!

呸呸呸,逼急了她就跳河自杀!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她将手上的东西绑在一起,连同怀里的钱一起掏出来,塞进裤腰里,一副不打算分出半点给钱佩兰的样子。

“我自己挣的!我以后还能挣更多!”她哼了一声,气鼓鼓的抱着石玲坐在屋檐下休息。

钱佩兰听到这个回答,双眼一亮,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跟石柱子站在一起的中年女人就大咧咧的喊了起来:“哎呀!这个媳妇好!好生养,还能挣钱!真能干!”

说着,中年女人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拉着沈雪人的手打量来打量去,满脸都写着满意。

沈雪人想要挣回自己的手,奈何中年女人的力气太大,她无奈之下,干脆自暴自弃道:“对对对!给你们挣钱!挣很多钱!全给你们!还给你们生儿子!能生多少生多少!还伺候你们!做饭烧菜洗衣服拖地!”

中年女人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以为这就是她心里所想,脸上的笑容顿时咧得更大了。

她拍了拍沈雪人的手背,用“慈母”的语气道:“懂事的孩子可人疼!你放心,虽然外面都在传你跟狗都嫌的风言风语,但只要你嫁了柱子后好好过日子,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沈雪人震惊的看着中年女人,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厚脸皮的。

不等她说什么,在旁边急得上火的钱佩兰一把将中年女人挤开,扯过她的手拍了拍:“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把雪人嫁给你们了?少在这败坏我们雪人的名声!我们雪人还小着呢,还能在家待几年!”

沈雪人看着一脸温柔的钱佩兰,虽然知道她现在是在作戏,但心里还是舒坦不少。

中年女人摔了个屁股墩,不干了。

她往下一拍大腿,哭得震天地:“夭寿了!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没良心的婶婶!没娘的孩子命苦啊,命真苦啊!硬生生被恶毒婶婶拖住,不让嫁人啊!姑娘家最好的年龄就这么被拖没了啊!”

钱佩兰脸色一变,伸手去撕她的嘴:“你说什么呢?我是心疼雪人,她才刚换回来,以前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们想现在好好补偿她不行吗?别人家的姑娘家愁嫁,我们家雪人可不愁嫁!也不看看你家儿子长什么样?癞皮蛙想吃天鹅肉,真好意思上门!”

这回轮到中年女人不干了,她反手揪住钱佩兰的头发,面色狰狞地道:“你才是癞皮蛙!你们全家都是癞皮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看到雪人能挣钱,所以想把她留下,好吸她的血!”

两人撕吧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激烈。

沈雪人一手捂脸,一手蒙住石玲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的神经刚松懈下来,怀里的小人儿便像是炮弹一样跑了出去。

“宝宝!宝宝你要去哪?”沈雪人“噌”的站起身,因为之前坐久了,脑部供氧不足,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这么一耽搁,再看到石玲时,她手上已经拿了一把刀。

大大的,锋利的,菜刀。

沈雪人头皮发麻,着急地跑上前,想要伸手夺过那把菜刀:“宝宝乖,玲玲乖,别玩刀,刀太危险了,容易伤到人......”

她的话音还没落地,那把锋利的菜刀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挺挺的冲着她的膝盖砍去......

还好她腰杆柔软,在菜刀即将碰到自己时强行扭转身体,不然那把菜刀就要从她的膝盖处划过了!

饶是如此,她的裤子还是碰到了刀锋,膝盖那里整齐地裂开,神似经典款的破洞牛仔裤。

她这边刚逃出生天,钱佩兰那边又响起了一声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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