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大型社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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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第二天要去寿阳殿请安。季眠已经在天宫住了几个月了,对这里?的规矩已经十分习惯。

虽然昨晚知道了姜妄就是姜煊阳的事,让她情绪起伏有点激烈,但她还是记着要请安的事,按时起了床。

小雉已经像往常一样等在门外了,季眠收拾好,推开了门,却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劈,完全蒙在那里了。

什、什么情况?

她看着绚丽梦幻的天空,甚至怀疑自己没睡醒。在她的印象中,神山的天空总是透蓝的,水洗一般清澈,上面云卷云舒,缥缈空灵。而整个天宫,也是简单干净的,透着水墨画般的高级意境感?。

可是现在……

她有点不太会形容眼前的场景了,十?七年来学过的所有有关颜色的词语用在这里?都还有点不太够,绚烂缤纷,五彩斑斓,简直吵得她眼睛疼。

天空已经不是蓝色了,而是类似极光一样的绚烂光晕,只是比极光的色彩缤纷了很?多。而原本翠竹成荫的庭院,现入眼是一片姹紫嫣红,各种奇花不分时令不分地域开了满庭满院,以前水墨画般淡雅的庭院变得花花绿绿。

不管抬眼还是低眼,都是满眼花哨,浮夸极了。

季眠有种自己大概还没睡醒,误入了魔仙堡的错觉。要不是小雉在一旁唤了她一声,她估计要回屋重?新起床一次。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雉看着季眠呆愣的模样,偷偷掩着唇笑,“是神君。”

“他做什么了?”

季眠设想,大概是类似于蜡烛摆心告白?一想这个场景,季眠就有点点呼吸困难,可接下来小雉的话,是真的让她窒息了。

“夫人,是这样的,神山跟神君息息相关,现在就是神君心情过于亢奋,这些花才会出现,不仅仅是天宫,整个神山都这样……”

季眠还没听完,脑子就懵了。所以说因为姜妄心情好,天空就变成彩虹色,整个山头还违反自然规则乱开花了?这盛大又张扬的场景,等?于告诉所有人姜妄对她是什么心思?

季眠头皮发麻,气?都喘不上来了。

小雉还眉飞色舞的说着,夫人又漂亮又温柔,前几个月夫人一直独守空房,她都替夫人难过。三界里?还有些嚼舌根的,说夫人只是个凡人,神君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即便勉强娶了她,也只是个保命的工具新娘。

小雉每次都替她抱不平,跟各路不入流神怪们唇枪舌战。不管神君喜不喜欢夫人,反正当面贬低夫人的,她都得呛回去,不然这口气咽不下。

因为大家对夫人的轻视,她憋了几个月的闷气。为了挣回面子,她经常会说一些神君其实很?喜欢夫人的话,虽然没什么人信,但她嘴上总要得了赢头才行。

她也有些忐忑,神君数月都不肯见夫人,大概是不喜欢的,到时候被自己的翼兽姐妹们知道了,自己还有什么脸在鸟圈里?混呢?

现在!神山开花,天上地下,三界之?内,没有人不知道神君爱夫人了!

大写的扬!眉!吐!气?!

小雉那口闷气终于吐出来,激动的不行,甚至比神君爱上她还要兴奋。

想起夫人独守空房的那些夜晚,小雉忍不住替她高兴,“夫人,神君真好爱你啊,你再也不用难过了。”她欣慰极了,甚至要热泪盈眶,凑近压低了声音,“以后夫人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

季眠脸涨得通红,赶紧打?断:“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实在没脸见人,她提起裙子就跑。跑两步,蓦地停住,回头看小雉,焦急道:“姜……不是,神君呢?”

“神君说一会儿去请安,给老祖宗们准备点礼物,在大厅呢。”

季眠没说话,提着裙子,就一路跑了过去。

小雉害羞的捂着嘴笑,看来夫人也很?喜欢神君呢,盛大到昭告全天下的告白,夫人肯定特别感动,脸都红了呢。

小雉默默叹气,又高兴又羡慕,她也想要这样的告白啊!

季眠看着满眼的花哨,姜妄的心情好得这么五彩斑斓?

她一想到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一鼓作?气?跑到了大厅。她还没从门洞进去,远远就看见了大厅里?忙忙碌碌的十?几号人,立刻停住了脚步。

平常的正阳殿都冷冷清清,不知道姜妄从哪儿找来了一堆人,来来回回地搬东西。

因为这场花里胡哨的告白,季眠已经尴尬到想死了,完全不想被人看见,谁知道,一出现就遇上十?几号人的大场面。

她一时尬的愣在了那里。

她一出现,屋内的十?几号人全都注意到了,并且偷偷摸摸看了过来。一夜之?间百花齐放,神山百年没见过这种盛况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神君为了夫人神荡漾的不行了,所以格外好奇,都想看看这个凡人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本事。

季眠感?受到众人打量的目光,窘迫到不行,通红着脸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姜妄背对着她站着,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她。注意到大家偷偷摸摸的目光,他顺势回头看了过去,穿着白色罗裙的小姑娘满脸通红的模样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昨晚突然掉马,淡淡的尴尬气?氛还在两人之间萦绕,突然对视,饶是姜妄厚脸皮,也多少有点不自在。

但他很?快稳下来,尴尬归尴尬,气?势必须拿捏住。

他淡眼看她,扬了一下眉,“怎么了?”

“你……”顶着十?几道灼灼的目光,季眠有所顾忌,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一张脸红得更厉害,小声嚅嗫,“夫、夫君,可以过来一下吗?”

就在“夫君”两个字出来时,所有人都注意到天又斑斓了一些,花朵开得更茂盛、更鲜艳、更喜庆了。

季眠:……

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终于到了无人的后院处,季眠红着一张脸,指着眼前的一片花海,“你看看。”

姜妄看着眼前的场景,沉默片刻,居然笑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缓缓眨了眨眼,“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不笑怎么般?我也不能哭啊。”他歪着点头看她,双眼微弯着,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点不尴尬,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

季眠急了,“你别笑啊,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它就是这样的。”姜妄漫不经心地回答,目光却垂下,落在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

他舔舔唇,看得出神。

“那也没必要这么浮夸,”她小声抱怨,“你不会不好意思?”

“不啊,”姜妄理直气壮,“我又不要脸。”

季眠看着漫山遍野的花,急得跺脚,“那你稍微控制点,可以吗?”

“同学,咱讲点道理好不好?”

姜妄失笑,弯下腰捕捉到她的眼,仔细看她,“喜欢你,我又控制不住。”

*

寿阳殿里?跟正阳殿情况一样,天空绚烂缤纷,满眼怒放的花朵,而且还满院子来来往往的人。

跟正阳殿的清冷不一样,寿阳殿到处都是丫鬟下人,热闹无比。

季眠一出现,各种目光都偷偷摸摸投了过来。还有胆小的丫鬟,看见两人过来,快速看姜妄一眼,然后红着脸捂住嘴,偷笑着逃跑。

季眠恨不得用手把脸捂起来,反观姜妄,完全没脸似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荡漾了!他还没事人似的,甚至举止间还隐隐有点嘚瑟。

两人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进了大厅,三位长辈早就端坐其中。

姜妄这声势浩大的动情,连天宫里?的蚂蚁都知道了,三位更是了然于心,看向?两人的眼里都灼灼地亮着光。

长辈面前,规矩自然多些。姜妄、季眠乖乖地作揖,奉茶请安,三位仙君端着茶杯,笑得眼都看不见了。

三位长辈不禁都万分欣慰,这次姜煊阳可以逃过英年早逝的诅咒了。

离开前,姜妄要去寿阳殿的书房找控制花朵的秘术,寿安君和寿祥君跟着一起去了,主要是怕他搞破坏,要盯着他。

季眠在前厅陪着寿雅君。

姜寿雅等?三人离开后,挥手屏退下人,然后冲季眠示意,“乖孩子,来祖奶奶这儿。”

季眠看她屏退下人,直觉有什么事,乖巧地走了过去。

“这个给你,保存好了。”

寿雅君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个小瓶递给她。季眠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看起来像个鼻烟壶,半透明质地,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芒,看起来像是什么有灵气的珍宝。

寿雅君把东西放她手里?,顺势拍着她的手背,感?叹道:“你跟煊阳能像现在这样,我们三个老家伙都打从心底里?开心,我们是知道煊阳的性子的。这小子混,但也死心眼,他要是喜欢你,那就是真真的喜欢,你看这满山的花,骗不了人。他父亲当年跟他母亲许生死时,神山的花都没这么灿烂过。他肯定不会辜负你,但这小子脾气也确实差点,你得治得住他……”

话还没说完,去找秘术三人就回来了,姜寿雅立刻停下来,顺势推一下季眠的手,把那个鼻烟壶藏在了季眠的袖子里?。

从寿阳殿出来,果然漫山遍野的花都不见了,天空也恢复了该有的模样,天宫又变成了以往的淡雅缥缈。

季眠看着透蓝的天,终于狠狠松了口气,侧头冲着姜妄笑了起来。

回到正阳殿,还没进门,里?面突然想起一道叫骂声——

“卧槽,姜煊阳,你他妈不是喜欢季眠吗?现在荡漾成这样,隔着十?个山头都看到你的骚劲儿了,什么情况,你个渣男,我他妈……季季季季季眠?!!!”

从屋内冲出来的陆晨,见到迎面而来的季眠,一下刹住车,当场石化了。

季眠也惊住,原、原、原来陆晨也不是普通人?

两人都提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说不清谁比谁更震惊,谁比谁更尴尬。

陆晨一身古装,长发披肩,季眠一时之间无法把他跟四号楼里?那个永远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的少年连系起来。

她正诧异的打?量他,试图将眼前的人代入四号楼那个少年,视线却突然一暗。姜妄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把她的目光遮得严严实实,连陆晨的一根头发都看不见了。

姜妄面对着陆晨,危险地眯眯眼,感?觉下一秒就要冲着陆晨亮出他的小尖牙了。

陆晨吓得哆嗦一下,内心弹幕里?,一万句“卧槽啊啊啊”在神山上空飞速刷过。

这得踩多少狗屎,才能有这样的缘分?

要死要活追了这么半天的姑娘,居然是自己媳妇儿?!这就像快要饿死的人被天降馅饼砸到,得他妈瞬间幸福的晕过去。

怪不得姜狗荡漾成这样,骚到了四海八荒。

气?氛尴尬的让人窒息,季眠找个了借口,自己匆匆跑去草场写题去了。

姜妄想要跟过去,却被陆晨一把抓住了,“卧槽,姜狗,快点说说怎么回事。老子好激动啊!”

“怎么着?”姜妄一巴掌一巴掌往他脑袋上拍,“你激动个屁你激动,我才激动呢!”

他一边打人,一边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妈的,激动的一晚没睡着,今早还精神百倍,亢奋地不行。”

陆晨被打?得满脑袋包,还是忍不住损他,“姜煊阳,你现在的样子好骚啊。”

“我他妈乐意。”他说着,又笑了起来。

季眠自己去了草场,蓝天、白云、草地都已经恢复了该有的模样,她也就没那么不自在了,很?快就静下心来写作?了了。

她不管做什么都很专注,周围细微的动静都会自动忽视掉。她全神贯注地写题,也不知道姜妄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在她对面放了张矮桌,盘腿坐下,但并没有要学习的样子。他盯着她,一手托着脸,一手抓着毛笔,在纸上瞎画。

季眠刚开始没注意,但那道凝在她身上的炽热目光越来越无法忽视,她才察觉姜妄的出现。

季眠心头微跳,但还是强迫自己认真想题,很?快也就忽视他的目光了。

等?写完手上的几道题,她放下笔,才抬眼看向?对面。

姜妄已经垂下了眼,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季眠原本想叫他,却突然生出一种奇怪却难以控制的想法,偷偷打量他一下。

昨天的一切都太匆忙了,她甚至没有过渡,就接受了姜煊阳就是姜妄这件事。而且因为太过害羞,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敢正眼看他。

她抬眼静静地看过去,一点点观察着眼前的姜煊阳。

他懒洋洋的支着脸,低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身黑衣,黑缎暗纹长袍,暗纹也是淡黑色,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脸白得有些过分。面无表情时,唇线微抿着,显得冷漠而强硬。当他沉默时,似乎连气?息都是清冽泛寒的,暖黄的夕阳都无法融化那股来自骨子里?的寒冷。

他的黑发用发带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发丝垂散下来,铺在身前背后。发尾自然蜿蜒卷曲,又迸发出一种张狂的难以忽略的热烈蓬勃的少年感。

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个体。就像他的性格,看起来乖张暴戾,其实蛮幼稚的,想着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季眠都忍不住要皱眉。

季眠看着他,同时回忆着脑海里的姜妄,慢慢将两人重?合起来。

似乎是察觉了她的目光,姜妄突然抬起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忽然交接。

对上他极黑极亮的眼珠,季眠心头咯噔一下,偷看被抓的心虚瞬间涌了上来。

姜妄还维持着那种撑着头懒散的模样看着她,若有似无的牵牵唇角,要笑不笑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坏。

他抓过桌上的毛笔,指向?季眠的鼻尖,“同学,你不好好写题,干嘛呢?”

季眠一怔,脸颊迅速泛红,她忽视他的话,赶紧低头抓自己的笔。

随着她的动作,衣袖里?发出叮当一声脆响,她突然想起寿雅君送的鼻烟壶。那东西小巧精致,触手生温,光华温厚,手感?凝脂般滑润,应该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她在心里?还没做好跟姜妄在一起的准备,所以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偷偷收别人长辈的贵重礼物。

而且正好转移一下让自己心虚的话题。

她抿抿唇,把那个精致的鼻烟壶掏出来,放在了矮桌上,然后直视姜妄,认真道:“这个是寿雅君送我的礼物,看起来不便宜,还是还给你吧。”

姜妄顺着看了过去,目光一颤,愣住了,随即手一滑没撑住脸,脑袋直接“碰”一声磕在了桌沿上。

还挺响!

季眠被他的反应吓到,赶紧跑过去看,“姜妄,你没事吧?”

姜妄趴在桌上,脸埋着没动,难道磕疼了?

季眠着急地跪坐在他身边,歪着头,想从下面查看他的情况。却从桌下看见姜妄埋着脸,唇角翘的高高的,笑得难以抑制。

很?快,他整个人都笑得抖了起来。

季眠直觉不对,立刻站起身。姜妄趴在桌上,侧起脸看她,笑得一双眼弯成月牙。

他好容易控制住一点笑意,舔舔唇,意味深长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看他一脸的坏笑,准没好事。季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就跑了回去。

姜妄还趴在桌上笑,冲着她挤挤眼,“猜猜,是干什么用的。”

季眠有很?不好的预感?,努力正气十?足道:“我不猜。”

“那我告诉你吧,”他乐不可支,低沉的笑声扩散开来,“这是……”

他后面几个字说得很?轻很轻,却清清楚楚落在季眠耳中。她一张脸刷得就红了,人都要炸了,窘迫又惊讶地睁大眼,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妄趴在桌上看她,还在叨叨,“季眠,你说你拿这个出来给我看干什么?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而且这东西吧,你不用,我也受不了。”

季眠着急地喊道:“你能不能不要说!”

她说完,实在受不了,一低头,将脸埋在了臂弯里,干脆不看他,装什么都没发生。

季眠尴尬得不行,怎么都想不明白,寿雅君为什么要给她这种东西。而且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装在鼻烟壶里啊!谁能想到这两种东西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姜妄乐得没完,还在那儿盒盒盒盒,笑得跟个鹅似的。

真的太讨厌了。

季眠将脸死死埋起来,也没能缓解这铺天盖地的尴尬。

手机适时响起,季眠宛如落水的人骤然被捞了起来,狠狠地松了口气,果断地接通了视频。

张可可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算算时间,应该又是去天喝酒吧的路上。

她经常会在去酒吧的路上,抽空给季眠发视频。

“卧槽,眠眠,你生病了?”张可可把烟拿下来,眯眼仔细看她,“脸怎么这么红?”

那边姜妄又发出了不可抑制的爆笑声,震得地台都在抖。

季眠:……

原本以为张可可的视频是救命稻草,没想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我没生病。”

张可可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观察变成了审视,“刚才笑得跟鹅似的那个,是姜妄?你跟他一块儿呢?”

季眠:别压了别压了,骆驼真的要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找借口,姜妄已经溜溜达达走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了。

他冲着手机里的张可可嚣张地扬扬下巴,“怎么着,不服啊?”

张可可嫌弃地骂了句脏话,突然睁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姜妄:“我草,你他妈怎么是长头发????”

季眠:……

姜妄:……

两头骆驼都差点被压死。

好在姜妄脸皮足够厚,表情一丝不崩,笑道:“怎么着,我玩儿cosplay,有意见?”

张可可咬牙,“大哥,人家那叫汉服,你cos你大爷,你少玷污别人圈子……”话没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被姜妄臭不要脸的德行带跑偏了,这根本不是重点,“不是,你跟季眠你俩一块?穿汉服?????干嘛呢???”

张可可小朋友真的很?多问号了。

季眠已经被这一波接一波的问题给弄懵,话都说不出来。别说临场发挥说谎,她就是编了一晚剧本,都还是做不到毫不心虚地说谎。

姜妄却云淡风轻的,侃大山似的轻松,“你有意见?你不觉得你妄哥这样帅的一匹?”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脸凑到呆愣的季眠边上,两张脸同框,挤在屏幕里?,姜妄自己越看越美,“是不是配一脸?民政局但凡懂点事,就该自己过来了。”

果然,张可可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成功跑偏话题,“我真他妈想一鞋底糊你脸上,你买不起镜子了?”

姜妄游刃有余地跟张可可打嘴仗,成功把她带偏,开始讨论帅的标准了。姜妄觉得自己就是标杆,张可可又想糊他一脸。

季眠见张可可不再纠结她跟姜妄在一起的事了,偷偷松口气。然而垂眼,却看见某人吵架之余,还不忘抽个空,把放在桌上的“鼻烟壶”偷偷卷袖子里?去。

“你拿这个干什么?”季眠着急,一下摁住他的手,小声道,“扔掉啊。”

她的手指软软的,搭在了他手腕上,姜妄垂眼,看见她通红的脸,突然有些心猿意马。

“为什么要扔?”姜妄盯着她,喉结轻轻动了动,“这东西很难搞到的,别浪费,以后能用到。”

季眠脸又红了,焦急地吼他:“用到什么就用到了!”

张可可看见两人在吵什么,正想问怎么了,却突然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缝隙间的地方。

“卧槽,这他妈是魔术?!”

季眠被这一嗓子吼得回过神,一抬眼,看见草地上花又开了,急忙推身边的人。

她急切低声地喊他:“姜妄,姜妄!花!花!”

姜妄将脸侧向?一边,不看她,舔舔唇瓣,“没办法,控制不了。”

季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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