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九月迎新季,季眠被宿舍的老大拉去做义?工,给学弟学妹们提供点咨询服务,所以?她提前几天就从天宫回了?帝都,准备迎新事宜。
季眠一段时间没回来,屋里都积了?薄薄一层灰,她边打扫边跟巨型移动狗皮膏药——姜妄聊天。
自从两人进行了?生命大和?谐运动后?,姜妄就黏得不行,一双眼好像粘她身?上了?,扯都扯不下来。
刚开始季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委婉地提醒他注意一点。
但姜妄一听,直接抱住她,靠在她肩窝,委屈屈巴巴跟她咬耳朵,“你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么?我怕伤到你,一直控制着,尝了?甜头,但又没吃到嘴,你知道多心痒?”
季眠被他这些毫不要脸的话震惊,一口气窒在胸口,红着脸小小声辩驳:“不是、不是吃到了?吗……”
什么形容啊,季眠羞愤欲死,话都说不利索了?。
姜妄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扬扬眉,理直气壮道:“我怕你受伤,一直控制着,这哪能算数?”
“这样都不算?那怎么才算?”季眠被他吓得喊起来。
“如果尽兴程度分成十级,那最?多也就一级。”姜妄顿了?顿,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接着厚颜无?耻道,“怎么也得三天三夜吧。”
季眠被他这些不要脸的言论震的又羞又惊,满脸通红的张大嘴,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现在她宁愿忍受他的粘人目光,也不想再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听他说这些乱七八糟又不要脸的话了?。
季眠忙着收拾屋子,姜妄跟前跟后?,进了?原本想小雉住的那间屋,他有些蠢蠢欲动。
“喂,小雉回天宫了?哈。”
季眠回过头看他,“不是你让她回去的么?”
小雉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很容易出问题,先回天宫无?可厚非。
“嗯,”姜妄应了?一声,又意有所指道,“那你不是交了?半年房租?就这么空着?”
季眠动作?顿了?顿,反应过来,忍不住想笑,“不空着,一间当房间,一间当书房。”
姜妄倒吸一口气,开始不满的皱眉,“你一个人要住这么大的屋子?”他说着,还比划比划,就到自己?腰的位置,“你说你这么小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合理吗?”
季眠:……
她懒得不理他,装没听见,继续擦桌子。
姜妄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把她手里的抹布抢了?过来。
季眠转过身?靠在桌上,仰着头看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你想干什么?”
姜妄对上她带笑的眼,瞬间就没了?脾气,有些尴尬地挥挥手里的抹布,“我不干什么,我热爱劳动行不行?”
他说着,弯着腰开始卖力擦桌子。
季眠看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嘴脸,没忍住,笑出了?声。
“季眠,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姜妄一摔抹布,伸手去抓她。
“你干什么?”季眠被他拽进怀里,稍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他了?,“你赶紧擦桌子,你不是热爱劳动吗?”
“那我还热爱运动呢,”姜妄说着,自己?先坏笑起来,“就是那种两个人的运动……”
季眠僵了?一下,慌忙回头抬手捂他的嘴,“你不要说话了?!”
姜妄露在外面的双眼弯了?弯,就着她的手心,闷声道:“那你让我跟你一起住。”
季眠想了?想,“不要。”
“为什么?”原本还笑的人,瞬间拧起了?没。
季眠低眼,认真道:“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不用太着急了?。”
“哪儿就时间多了??”姜妄难以?置信地睁眼,“才七八百年,这就多了???季眠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
季眠:……
她有些想笑,“那多久才算多?”
姜妄放在她腹部?的手臂收紧了?点,把头埋在她脖颈处,小声又认真道:“永远都不算多。”
季眠怔了?怔,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不过季眠最?终还是没同意姜妄跟她一起住,她还是习惯了?人类的思维,觉得七八百年真的挺漫长,她更愿意一步步来。
姜妄不高兴的嘴都要撇天上去跟太阳肩并?肩了?,但他还是尊重?季眠的选择。不过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把满屋子家具都擦的锃光发?亮的,并?且边擦边控诉季眠要让他露宿街头,让他成为世上最?可怜死神。
季眠忍不住反问:“你不是跟胥霆一起开了?休闲会所,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同安集团要破产了??”
姜妄被噎住,举着抹布看她好一会儿,最?后?把抹布扔桌上,重?重?哼了?一声,不高兴的十分明显。
姜妄最?后?还是住进了?跟胥霆合伙开的会所,他再次回到社会中,总得有个合理的身?份继续生活。他一见到数学就头疼,读书是不可能再读书的了?,坐办公他也坐不住,倒是开会所挺适合他,而且自己?当老板,时间非常自由。
他们的会所就开在大学城里,离季眠她们学校很近,但季眠回来快一周了?都没去过。
她一来要忙迎新的事,二?来觉得姜妄是在工作?,也许他并?不拿这事当工作?,但什么场合做什么事,她天天跑过去不太合适。
一直到迎新周最?后?一天,倒是张可可抽出时间了?,带着一票朋友去姜妄他们的店捧场,顺道从学校把季眠也挖了?过去。
姜妄他们的店就在大学城最?热闹的商业区,是个大型的综合休闲娱乐会所,主要给有钱有闲的大学生们提供聚餐团建等活动的场所和?各种娱乐设备。
季眠他们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正是最?热闹的时间段。
他们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此时胥霆正在门?口等着几人。季眠从车上下来,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
胥霆掐了?烟,有些好笑道:“嫂子,找妄哥呢?那你得好好管管他了?,看见了?吗?”他夹着半截烟灭了?的烟挥手示意了?一下,“往店里跑的小姑娘,百分之八十是冲着妄哥来的。”
季眠还没说话,张可可先呸了?一声,“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骚。”
胥霆笑了?,替自己?兄弟辩解,“也不能这么说,咱打开门?做生意,他往那儿一杵,客人就愿意来,我们也没招啊,总不能关店了?吧。”
张可可嫌弃地看他一眼,“这被你说的,像是在做什么不正经生意似的。”
胥霆更乐了?,开始瞎贫,“差不离吧,总之现在妄哥就是咱们会所的招牌。”
季眠满脸的无?语,果然是姜妄的好兄弟,两人一个德行。
张可可边往里走边怼他,“你俩当鸭去得了?。”
“嘿,这可真不是我吹牛,妄哥去当鸭,那绝对是花魁级别的。”
季眠:……………………
几人边说边走,很快进了?清吧,一眼就看见了?花魁级别的人。
清吧里灯光暧昧,音乐舒缓,姜妄坐在沙发?里有些懒散的靠着,暗淡的光线让他原本凌厉的五官轮廓多了?些柔和?的神秘感。几人进来时,他正咬着烟偏头点燃,火光亮起的瞬间,照亮了?他流畅的下颌线,掩在暗影里的眸子也跃入了?一丝光亮。
大概是场合的原因,他居然没有穿万年不变的宽松T恤,而是穿了?件黑色衬衣。但衬衣也是宽松的,精致里又多了?点落拓,上面几颗纽扣都没系上,侧头时,锁骨明显。
张可可不禁感叹:“胥霆,你说得对,这是花魁级别的。”
姜妄听见动静,抬眼看了?过来,隔着袅袅白烟扫了?一圈,无?视所有人,目光直接定在了?季眠脸上。
他从嘴上拿下烟,不高兴地拧眉,“这是小孩该来的地方?”
“我操,姜妄你有毛病吧,咱们正规经营的店,目标群体就是大学生,人季眠来怎么了??人来了?就是顾客,你得伺候着。”
姜妄愣了?一下,舔舔唇瓣笑了?起来,“那我得怎么伺候?”
他像是在回胥霆的话,但一双眼定定看着季眠。
“沃日的,大庭广众的,姜妄你注意点言行,动不动就开车,我就说你最?近欲求不满,有点憋疯了?。”
姜妄那句“伺候”,季眠还没反应过来,但胥霆这一通话说完,傻子也明白这个“伺候”是指什么了?。
季眠红着脸瞪了?姜妄一眼,姜妄牵着唇角乐,抬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把人拽着坐到了?身?边。
一众人:那我们走?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姜妄的德性,平常挺正常的,但只要季眠出现,视线就只能看见季眠,谁都看不见了?。并?且一米八几的暴躁男人瞬间就化身?巨婴,走哪儿都离不开季眠,少了?季眠就不能独立行走了?似的。
季眠刚坐下,姜妄就开始没骨头似的往她身?上靠。在外人面前过于亲密,季眠还是很不好意思,推着他的大脑袋,着急道:“你别压着我,好重?啊。”
姜妄应一声,倒是乖乖把脑袋抬起来了?,不过又往她那边挤了?挤。
“你也不要挤我呀!”
姜妄不要脸道:“那我不得伺候顾客么,这是我的工作?。”
季眠:……
对面的张可可被他恶心的够呛,怼道:“姜妄,你他妈真是有当花魁的潜质。”
姜妄:???
“什么花魁?”
季眠勉强忍住笑,指了?指一边的胥霆,“他说的。”
正在打牌吹牛逼的胥霆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下意识回过头来,对上姜妄凉飕飕的目光,立刻假装无?事发?生,回头沉迷于打牌之中。
季眠看着两人这一来一回的,更想笑了?,不知道这两人谁比谁更贫。
姜妄看着她憋笑的模样,起了?坏心思,往椅背上懒懒一靠,眯眼看她。
“啊,我就是我们会所最?新票选出来的花魁,公平竞争,透明投票,童叟无?欺。这证明什么啊,证明这一片没有比你妄哥更帅的了?。”
季眠没忍住,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姜妄舔舔唇,弯腰凑近她,低声道:“同学,你知不知道花魁代表什么?代表我身?价高着呢,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所以?,富婆,来玩儿吗?”
季眠:神经病啊!!
她笑得不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不是富婆,不玩。”
姜妄不爽地扬了?扬眉,随即从钱夹里翻出一张卡塞她手里,“两百万。好了?,你是富婆了?,玩吗?”
季眠简直想打死他。
“神经病,你好烦,别跟我说话了?。”
“啧,这届富婆不好哄啊。”姜妄自己?边贫边忍不住想笑,“同学,人生苦短,你要及时行乐。你面前的可是花魁啊,让富婆们一掷千金的存在,我还给你倒贴钱,求求你知足吧,珍惜一下吧。”
“我考虑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每天照镜子都遗憾自己?不是女的,不然就嫁给我自己?。”
季眠忍着笑,抬眼看着他,认真问:“那你会不会什么变性的法术?”
姜妄:????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一堆人玩玩闹闹,到了?深夜才离开,姜妄作?为朋友也作?为老板,多少喝了?点酒。季眠不要他送,他却死活不肯,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她,一直跟到了?公寓里。
进了?公寓,廊灯都没来得及打开,姜妄就踢上门?,直接把季眠压在了?门?板上。
黑暗中,视觉被削弱,其他的感官就相应变得更为敏感起来。季眠绷紧了?背脊,死死贴在门?板上,鼻息间全都是姜妄的气味和?淡淡的酒精味,冲击的她头脑昏沉。
“姜、姜妄……”
她莫名的紧张,心跳逐渐加速,伸手去推他的胸膛,触手却是他光、裸的肌肤,季眠惊得手都僵住。
怎么就把衣服脱了?呀!
“喂,”姜妄低头,额头触着她,亲昵地蹭了?蹭,声线已经略微沙哑,“你别老摸我成吗?”
季眠回过神,赶紧收回手指,“我没有。”
“你老这么考验我的意志力干什么,在你这儿,我压根就没有那东西。”
姜妄说着话,酒后?微热的唇瓣贴在了?她额头上,然后?是薄薄的眼皮,秀挺的鼻,嫣红的唇瓣……
麻麻痒痒的感觉扩散开来,季眠脊背发?紧,忍不住颤栗,甚至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姜妄听见这要命的声音,人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深吻。
死寂一片的夜里,温度骤升,两人沉重?的喘息格外明显。
季眠脑子似乎都被火热的气氛熏懵,有些意乱情迷,但在注意到姜妄拿出来的东西时,瞬间恢复了?清醒。
“你、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姜妄修长的两根手指捏着一个鼻烟壶造型的东西,“我想试试。”
“我不要!”季眠羞得喊了?出来。
她是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几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姜妄居然还留着那个鼻烟壶?!
季眠还记得,这是曾祖奶给的,当时她不知道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姜妄告诉她的,这是用于床笫御夫的。
床笫御夫!
这四个字就让季眠羞愤到想死,她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啊!
“你别弄,我不要!”季眠急得想要去抢那个鼻烟壶。
姜妄稍一抬手,就躲开了?她。
他喝了?一点点酒,不到醉的程度,但双眼微有些红,盯着她看时,难得深情又正经。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他边说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你不需要用这种东西,因为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会乖乖听你的话。”
季眠被他亲的有些痒,缩了?缩脖子,颤声道:“那你听我的话,不要用这个。”
姜妄的唇瓣在她下颌线处流连,麻痒的感觉开始钻心,季眠几乎要站不住。
他边吻边含糊问:“真不要,还是害羞?”
季眠死死咬着唇瓣,答不上话来,一张脸红的要滴血。
“试试,嗯?”
姜妄说着话,已经用拇指打开了?瓶塞。
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于此同时,一些画面自发?涌入了?脑海中还伴随着难耐的声音。
而姜妄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季眠完全无?法承受这种视觉、听觉、嗅觉已经触觉的全方位刺激,腿都在发?抖,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姜妄怀里。
……
折腾了?一整晚,季眠有些疲累过度,连觉都没睡踏实。她醒过来时,正是正午,但屋里拉着窗帘,灯光昏暗,让她还有种如坠梦里的感觉。
季眠忍着双腿的酸软坐了?起来,想找衣服穿上,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基本都成布条了?。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姜妄的还不算数是什么意思了?。
她在床边坐着缓了?缓,捞过搭在椅背上的黑色衬衣穿上,这才慢吞吞走向?浴室。
姜妄半醒半梦间,下意识就摸边上的人,却摸了?个空,顿时惊得坐了?起来。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恐惧将?他包裹,额角后?背霎时冒出冷汗。
虽然只几秒钟,他就听见浴室里的响动反应过来了?,但心脏却在恐惧的余威下仍狂跳不止。
他立刻掀了?被子,光着脚走去浴室,刚到门?口。见到季眠穿着自己?的衬衣,正红着脸对着镜子打量身?上欢爱后?留下的痕迹,他直接就冲了?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季眠正为自己?身?上的各种红痕羞耻不已,突然被抱住,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掰他的手。
“你怎么了??”
姜妄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才闷闷道:“我以?为我昨晚太凶,把你吓跑了?。”
季眠原本就为满身?的红痕感到羞耻,现在更是连耳根和?脖子都红了?起来。
虽然很不好意思,她还是抬手摸了?摸他的黑发?,小声安慰:“我没走啊……”
姜妄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鼻尖也随着蹭她的耳后?脖颈。
季眠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想躲,却听见他闷声问:“季眠,嫁给我好不好?”
躲避的动作?顿住,季眠愣了?几秒,才有些懵的问:“我们不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她说着,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姜妄靠着她的肩膀摇头,弄得她有些难受。
“我是说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为什么?”
“这样,你应该会更安心一点。”他顿了?顿,小声补充,“我也会更安心。”
季眠:?
“就是……”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用所有能用的方法,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一点点。”
他全程都将?脸埋在季眠肩窝处,看不见神情。
季眠听着他孩子气的话,看着镜子里他埋着脸的模样,心头不可遏制的涌上什么又甜又软的东西,控制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啊,行不行?”姜妄等了?会儿,没等到回答,有些着急,甚至有些无?赖地用手指捏了?捏她腰上的肉,以?催促她。
季眠还在笑,“什么行不行?”
“去登记结婚,你没听我说话吗?”
“在听。”
“那你快说,行不行?”
“你抬头,我告诉你。”
姜妄不爽地应一声,抬起来,脸颊处猝不及防地传来轻柔的触感,随即是季眠软软的回应,“好,去登记结婚。”
姜妄愣了?片刻,随即下意识抬手摸着脸颊,控制不住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