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哥哥竟然将你背到了河里,哈哈哈,笑死我了!”宋雅韶在知道沈筠的遭遇后,笑到肚子疼。
沈筠无语的坐在床上,一边喝着姜汤,一边恼道:“不许再笑了,雅儿姐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唔……好好好,我不笑了,哈哈哈。”她抬手擦去笑出来的眼泪,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啦,我就知道筠筠是最厉害的,谢谢你帮我赢得了这个圣旨。”
沈筠抿唇:“不用谢我。”
“那筠筠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宋雅韶认真的说道:“我也想帮你去实现。”
沈筠眸光微闪,却摇头:“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愿,她要自己去实现。
之后,行宫的活动,沈筠也没有再去参加了,等他们回到宋府的时候,差不多也到了五月节。
宋彦炽说,经过崔唐的救治,青柏已经清醒过来了,很快他们就会回到长安了。
五月节当天,太后在延寿宫设宴,宴请所有的宫妃,朝臣命妇。一来是向大家介绍康王之女静乐公主楚筠,二来是为在云台寺守孝三年的乐长郡主刘玉婷接风洗尘。
宫中宴会,沈筠本不想再去,奈何宫里湘水特意提了沈筠,太后便也指明了让沈筠入宫。
延寿宫前,比往常都要热闹些,一路走来,沈筠倒是听到了不少耳闻。
比如,即将要见到的乐长郡主,竟然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乐长郡主刘玉婷,就是之前宋雅韶口中的玉婷姐姐。
刘玉婷乃太后嫡女长阳公主和前镇北将军刘青唯一的女儿。
前镇北将军为国捐躯后不久,长阳公主思念成疾,追随亡夫而去了。
而后,当时已经十六岁的乐长郡主,住进了云台寺,为母守孝三年。如今三年时间已到,刘玉婷从云台寺归来。
入延寿宫,拜见了太后之后,宋夫人便带着宋雅韶和沈筠落座席间。
沈筠看去,太后左手边是湘水,右手边,便是那位郡主了。
刘玉婷长得英挺飒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英气,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倒是和沈筠之前的想象很是不同。
“筠筠,我告诉你哦,玉婷姐姐和哥哥算是青梅竹马,他们以前都是镇北将军麾下的,若非大晋没女将军,玉婷姐姐可能也要上战场了。”
青梅竹马?一起训练?沈筠皱眉。
“我以前一直以为,玉婷姐姐会当我嫂子的,结果她就去了云台山守孝了。”
回想之前宋雅韶说的话,沈筠心不在焉的戳着碗里像是豆花一样的食物,然后愤愤的吃下。
先前是明月郡主,现在又来了一个乐长郡主,还没完没了了。
宋彦炽身边,怎么这么多姑娘呀!
她心里泛酸,非常讨厌这样的感觉。
想着想着,沈筠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痒痒,她下意识挠了挠,可越挠越痒,再看手背,似乎又起红疹了。
她刚刚吃了什么?
沈筠下意识的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吃光的碗,再拉开袖子一看,手臂上果然起红疹了。
她好像吃了鸡蛋!?
在身边宋雅韶的尖叫声中,沈筠陷入昏迷。
周围一片混乱,甚至还有人惊叫:“有毒?”
“沈姑娘又中毒了?”
这可是太后设宴,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动手。
太后还算镇定,她冷声道:“赶快宣太医来。”随后,太后终究是不放心,亲自过来查看。
看着沈筠脸上白一块,红一块,不仅如此,手臂上也是这样。太后神情倏地一顿,随后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湘水:“小筠儿,方才你也吃了鸡蛋羹?”
湘水下意识点头:“是呀。”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湘水看着老太太的神情,心中一咯噔。
宋夫人开口:“太后,臣妇以为,应该不是中毒,可能是方才,沈筠吃了鸡蛋羹,所以才会起红疹。”
说着,她还将沈筠第一次来宋府的时候,吃鸡蛋羹起红疹的事情说了一下。
太后连忙道:“快,将小筠儿抱到哀家的寝殿,让太医院的孙太医亲自过来。”孙太医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的太医了,艺术精湛颇得太后信任。
宫女们连忙将昏迷的沈筠抱走,太后忽然喃喃道:“哀家记得,云逸小时候吃了鸡蛋,也是满身的红疹,就是孙太医给治好的。”
没想到,沈筠这孩子,和她的云逸一样,不能吃鸡蛋。
——
也不知道沈筠是倒霉还是幸运,头一次在宫里参加百花宴,中毒昏迷。这一次五月节,因为吃鸡蛋,再次昏迷。
幸运的是,她福大命大,不仅没事,还得到了太后的眷顾。
因为沈筠和康王一样,不能吃鸡蛋这一点,重新燃起了太后对她的怜惜和同理之情。
在孙太医的妙手回春之下,沈筠醒来了,不过脸上的红疹还没褪去。
太后坐在床边看着她,打趣道:“小筠儿都成了小花猫了。”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儿子当年起红疹的模样,简直和眼前的沈筠一模一样。
“这是孙太医开的药膏,你每日抹在脸上,不出两日,红疹就能褪了。你是女孩子,脸上留印记可就不好看了。”太后说罢,笑道:“哀家还记得,当年要给云逸涂药膏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呢。”
面对太后的亲昵,又听她说到自己的爹爹,沈筠再也忍不住了,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哇……”沈筠哽咽着:“太后……我……”
“怎么还哭了?”太后看着哭鼻子的沈筠,安慰道:“小筠儿莫哭,孙思邈妙手回春,他的药膏很有效。”
沈筠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其实,太后,我……我才是康王的女儿……”
话音刚落,湘水闯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扑通一下跪在了太后面前。
“静乐,你这是做什么?”太后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湘水,又看向沈筠,神情惊疑不定:“小筠儿,你方才说,你才是康王的女儿?又是什么意思?”
沈筠咬唇,转眸看了看湘水,正在她想要将事情说清楚的时候,湘水开口了:“祖母,是筠儿的错。”
太后神情逐渐冷静:“你们在搞什么?你什么错?”
“祖母,很抱歉,是筠儿骗了您。”湘水跪着走到太后身边:“其实筠儿早就认识她了。”说着,她抬手指向沈筠。
沈筠瞪着她,一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
“她并不是宋家的乡下亲戚,她其实是筠儿以前的贴身丫鬟。”湘水一边哭一边说道:“湘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连祖母都敢欺骗?”
沈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湘水:“你……”
这个女人,这个湘水,这个她曾经的“家人”竟然会如此的无耻!
“祖母,当初我们遇到了刺杀,爹娘为了保护我,让青竹青柏护送我来长安。中途又有刺客追来,湘水为了保护我,换上了我的衣服,将刺客引开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脱险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宋将军认识的。但是祖母,求您看在她曾经保护过我的份上,原谅她刚才的贪心吧。”
这些话真假参半,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又有情有义,再配上几滴眼泪,足以让太后心软了。
太后看向沈筠的目光,多了几分莫测:“她说的,可都是实情?”
沈筠有些心寒,她连忙摇头,看着太后:“不是这样的,是她在撒谎,太后,她才是湘水,她拿走了我爹给我的腰牌,冒充了我的身份!”她情绪激动的就差没从床上跳起来了。
“湘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你以我的身份,在宋府过得也不错,为什么不能见好就收呢?”湘水站起来,一脸悲戚的看着沈筠:“爹爹是大晋的康王,他姓楚,不姓沈。你冒充我之前,为什么不先做好功课?”
在太后看不见的地方,湘水拿出了怀里的玉佩,在沈筠面前晃,提醒沈筠,她没有证据。
沈筠倏地握拳,恨得牙痒。
太后眸色渐渐冷,眼里是对沈筠满满的失望。
沈筠也在瞬间冷静下来,她咬牙道:“我有证据能证明我的身份!”
她转眸对上太后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却在打颤,这是气得:“太后应该知道,青竹和青柏二人吧?”
太后颔首:“这二人是哀家亲自选给吾儿的。”
“当初,湘水为了顶替我的身份,将我刺伤推落悬崖,青竹护卫为了保护我不治身亡。”沈筠咬牙切齿道:“但是,青柏还没有死,他已经被宋将军安排人救下了。我和她二人,谁真谁假,让青柏来指认便可!”
见沈筠说得如此有底气,太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偏向谁。
湘水面露痛色:“都这样了,你竟还要伪装?一定要等青柏来指认你是冒充的,才肯罢休吗?”
“你不敢么?”沈筠冷笑。
湘水昂头挺胸:“有何不敢?”
听着她的话,沈筠心中微微一凛,不对,听见青柏还活着,为什么湘水一点都不害怕?
一旦青柏来了,肯定能指认出她是假的,她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两人的话,都是似真似假。一方手里有腰牌为证,一方和儿子一样,都不能吃鸡蛋。太后一时间,不知道要相信谁的话。
最后,沈筠被暂时软禁在延寿宫偏殿,一切都等青柏归来,再作定论。
而外面,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延寿宫里,沈筠和静乐公主对峙的内容,众人都知道了。
原来,宋家那个所谓乡下来的亲戚,曾经是静乐公主的婢女,因为贪图荣华富贵,想要取代公主的身份,如今被太后关押起来了。
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41章:青柏
沈筠被软禁在延寿宫的偏殿,任何人都不得过来。不过她也没受什么苦,除了没有自由以外,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
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沈筠托腮趴在桌边,有点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对太后说了。
只是她更生气的是,还是湘水不要脸的程度。
她可真能编,写话本的,都没她会编!
比沈筠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怒的,却是已经跟着宋夫人离宫的宋雅韶。
当太后派人来说,沈筠被暂时软禁的时候,宋雅韶就急了。若不是有宋夫人强行拉住她,她可能就要去质问太后了。
等回了宋府后,宋夫人左右托关系,总算从大公主楚子衿那边,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楚子衿问道:“沈姑娘是从你们宋府出来的,她究竟是何身份?”楚子衿是想帮沈筠解围的,但是这一次事情已经超出她这个区区公主能够控制的范围了。
沈筠和谁杠上不好,偏偏是康王之女。
据说,康王是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康王不在了,那个叫楚筠的妹妹,已然成了老太太精神的寄托。沈筠却在这个节骨眼,说楚筠是假的,她是真的。
楚子衿觉得,这件事情还真是混乱无比。所以她在宫里打探到消息的同时,也亲自来了宋府,想要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宋夫人听见楚子衿的话,久久回神。她仔细回忆起沈筠的点点滴滴,还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对比,暗自惊心。
从当初崔唐带着那个小姑娘来府里的时候,宋夫人就对她心生好感,在知道沈筠的身世后,她是打心里将这个姑娘当亲生女儿待的。相反,在见到宫里那位康王之女时,她并没有多少感觉。
如今想来,这莫名的好感,可能是因为,沈筠真的是那个人的女儿?
“宋夫人?”楚子衿见宋夫人神情恍惚,出声道:“您还没有说,沈筠的来历究竟是什么?”
“公主,实在抱歉,我也不清楚,沈筠的来历。”宋夫人轻声说道:“但是如果您方才所说的是真的,我想着其中一定有隐情,一切待彦炽回来,再做打算。”
楚子衿起身:“如此,夫人托我办的事情,我也算办好了。我也觉得,沈姑娘不是什么贪图富贵之人,明日我会再进宫,找祖母说说情。”
“多谢公主。”
宋彦炽本还在军营里安排士兵训练,虽然现在没仗打了,但是训练一点也不能落下。
“哥哥,哥哥!”宋雅韶提着裙摆就冲了进来,声音还特别的宏亮:“哥!”
士兵知道她是宋将军的妹妹,也不敢真的阻挠,这千金小姐,娇滴滴的,刀剑不长眼,万一碰伤了,可不好了。
听见这咋呼的叫声,宋彦炽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再一看,还真是宋雅韶冲了进来。
他站定,呵斥道:“你怎么来了?”他看向她身后,并没有看到沈筠的身影。
宋雅韶也顾不得这些了,连忙跑过来,眼泪汪汪:“哥,你快去救救筠筠吧,她被太后抓起来了。”
“什么?”宋彦炽倏地拧眉:“不许哭,把话说清楚。”
宋雅韶也说不清楚,就一个劲的说,沈筠被太后抓起来了。宋彦炽抓住她的肩,拎起来就走:“先回去再说。”
她是跟着府里马车来了,宋彦炽将妹妹扔上马车,自己从属下的手里接过雪骢,先走一步。
回到府里,宋彦炽才从宋夫人这里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他眉梢微沉,却比宋夫人和宋雅韶都要理智:“太后只是将她软禁在偏殿,说明太后的心里,是偏向她的。不然的话,就不是在偏殿,而是在大牢里了。”
宋夫人看着儿子:“这么说,筠筠当真是康王的女儿?”
宋彦炽点头:“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宋彦炽顿了顿道:“母亲且安心,我入宫面圣,看看陛下的态度是何。”
事情闹这么大,昭孝帝没理由一点动静都没有。
——
沈筠已经被关三天了,她手臂上的红疹都只剩下一层浅浅的印记了。整个房间,就她一个人,实在有些无聊了。
她在床上躺会儿,又在软塌上睡会儿,然后趴在门缝看外面。
也不知道,她还要被关多久。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送晚膳的太监还没来,沈筠看着头顶木雕的刻纹,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默念数字,数到八十个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
却见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将沈筠的晚膳送来,沈筠也不饿,就懒得起来:“我现在不想吃,你放在那儿就出去吧。”
“不吃就都给你扔了。”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沈筠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惊讶的看着太监打扮的楚子玉:“怎么是你?”她没想到,这几天来见到的第一个熟人,会是楚子玉。
楚子玉哼了哼声,颇为傲娇的说道:“你以为我想来见你吗?要不是桓玉轩那个臭小孩,求我来看看你,我才不会来呢。”说着,她还盯着她脸上淡淡的红疹看。
沈筠捂住脸:“你别看了。”
“你昏倒那天,我们都看到了,有什么好遮的,切。”
哦。
听到这话,沈筠倒淡定了,也不遮了,走过来,在桌边坐下:“那还是谢谢你来看我啊。”
楚子玉上下看着沈筠,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坐下问道:“我看你也不像贪图荣华富贵的丫鬟啊。”
沈筠眨眨眼睛,点头:“我也觉得我不像。”
楚子玉:“不过你胆大包天倒是真的,所以说你贪图富贵,也是有可信度的。”
沈筠:“……”
见沈筠不说话,楚子玉继续道:“我倒是挺希望你是真的康王之女,你比那个楚筠好多了。”
沈筠冷声道:“她不叫楚筠。”
“难不成,你真的是楚筠?”楚子玉惊奇一声:“那你为什么叫自己沈筠啊?一开始就叫楚筠不就行了吗?”
“从来就没有楚筠这个人,我生下来就随母亲姓沈的。”沈筠耐心解释。
楚子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也就是说,外面那个楚筠是假的,你这个沈筠是真的?”
沈筠还没来得及夸她一句,楚子玉嗤笑道:“怎么可能?康王之女怎么可能不姓楚?我怀疑你们两个都是假的!”
沈筠:“……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送走楚子玉后,沈筠继续躺在床上发呆,突然她耳尖,听见窗口有些动静。
来不及细想,沈筠下床,悄悄走到窗户边,不一会儿,她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窗户缝隙中伸了进来!
有刺客?
不对啊,这里是皇宫,刺客都这么大胆的吗?
想了想,沈筠干脆主动将窗捎拿掉,轻轻的将窗户打开了。
窗外的宋彦炽和房内的沈筠,面面相觑。
尤其是,沈筠脸上还有红疹,倒是让宋彦炽一时愣神。
沈筠倏地睁大眼睛,压低了声音惊喜道:“宋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宋彦炽直接从窗口跳了进来,沈筠赶忙将窗户关上,而后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穿着夜行衣的宋彦炽。
他也看着沈筠,压低声音问:“在这里没事吧?”
沈筠摇头,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心里掩不住的开心:“我没事。”
确认她真的没事后,宋彦炽好笑道:“你这脸……”
沈筠一愣,倏地抬手捂住脸,险些没叫出来。
她背过身,说什么也不愿意面对他了。
宋彦炽笑着,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压低声音道:“你这次红疹,比上次的要轻一些,上一次才吓人。”言下之意,便是早就见过她脸上起红疹的模样了。
沈筠:“……”
宋彦炽瞧放在枕头边的药膏,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一边帮她的小脸上药,一边轻声道:“不就参加个宴会,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
他的桃花眼中,满是她的模样,深邃而温柔。
沈筠耸了耸鼻子,他的指尖有些粗粝,即使动作很轻了,她还是觉得被他揉过的地方,有点疼。不过她也没说,只是回道:“太后关心我,我就没忍住。对不起,宋哥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宋彦炽哑着嗓音道:“安心在这里呆几天,等崔唐带着青柏回来,证明你才是真的。”
沈筠点点头,却还不忘提醒:“我知道的,但是宋哥哥,我感觉湘水好像并不怕青柏出现,那日我与她对峙,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宋彦炽一顿,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他们了,不出三日,他们应该就能抵达长安了。”
有他的话,她格外的安心。
沈筠扬唇:“嗯嗯,我会乖乖等的。”
看着她明亮而信任的眼眸,宋彦炽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筠筠,让你受委屈了。”
她下意识的抓住他身侧的衣服,摇头:“有宋哥哥在,我不怕。”即使被关起来,她也不害怕的。
宋彦炽勾唇,放开她:“好了,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她依依不舍的松开他:“好。”
宋彦炽离开后,沈筠开心的扑在床上,莫名的心花怒放,屋子里发出的声音,引来了门口的守卫。
侍卫纳闷的看着一个人笑的开心的沈筠,想着这位姑娘,莫不是被关出病来了。
之后,沈筠一直在屋里安心的等,本以为再熬个三天,就能解放。结果第二天晚上,她的窗口又有了动静。
沈筠以为还是宋彦炽,主动开窗:“宋……陆景言怎么是你?”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站在窗外的陆景言满脸担忧的看着沈筠:“小狐狸,我带你逃走吧,再不走你就没命了。”
沈筠:“???”
“好好的,为什么要逃走?”
他说:“青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唯一的证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