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恶鬼反派翻车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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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淼模模糊糊感觉唇上一温,温热的液体顺着口腔冲进味蕊,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液体渐渐流入喉管,即淼如玉的眉骨轻微一皱。

温软的东西轻柔地拭去唇边残留的液体,动作之轻仿佛像对待一个易碎品。

“不是说很快就醒吗?”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却让人无法忽略的压抑。

“这……大人,即公子他按理来说应该醒了。”

“按理来说?”沈宴意味不明嚼着这几个字,引得下面跪下着的老者瑟瑟:“即公子应该是心交力瘁,没有休息好,加上……”

后面老者不敢说了,谁都知道即家风光的小公子成了沈大人的私有物,那天青楼外边的人可都听到了,沈大人强制即公子。

谁知道刚进去,沈宴就踹开了门,抱着昏睡的即公子,面色焦急。

就在老人觉得自己肯定要被喜怒无常的上位者带着见阎王爷。

“滚!”

这一声如同免死金牌,老人两股战战地走出去关好门。

即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右手被人强势禁锢住。

“你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耳边有人絮絮叨叨。

这下即淼彻底睁开眼睛,黑如深井的眸子幽寒地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沈宴。

即淼还记得沈宴将自己怎么揉捏在手,即使面前的人不知道这件事,但已经让即淼足够恼怒。

即淼还没开始说话,就被一把搂在怀里。

浓郁的不满在即淼眸中堆积:“放手!”

“想让我放,这辈子都不要想,你只能是我的。”沈宴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即淼抬眸看着熟悉的床,他又回来了。

只是感觉身体有些虚。

然后即淼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让人厌烦。

沈宴几乎寸步不离守着他,要不是即淼没力气,枕头下的刀都被拿走了,他早就将沈宴大卸八块。

“你不去上朝吗?”即淼语气很冷,看这几天都赖在这个房间的沈宴。

“向皇上告了假,你把药喝了。”

沈宴从下人托盘里拿出药,白瓷汤勺盛满液体。

即淼侧过脸,宛如丹青细描的侧脸显得冷漠,以表示拒绝。

沈宴还在举着,即淼一挥袖,瓷器碎裂在地,药洒了一地。

托药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祸及央池。

“再煮。”沈宴黑沉着眸子,净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前兆。

下人慌忙下去。

不一会儿药又上来了,因为他们了解即淼的脾气,所以厨房总会多熬制几碗。

现在要呈上来还是温度适中。

即淼一看黑乎乎的药汁,彻底暴露出眸中压抑情绪。

他不喜欢被逼迫,尤其是不受掌控的人的逼迫。

他朝沈宴一扑,无视掉沈宴惊愕的眼神,由于受力,沈宴接过即淼温热的身体,药再次洒了,沈宴将自己垫在下面。

他们的左侧全是碎瓷片。

即淼朝侧边滚去,正是有许多碎瓷片的地方。沈宴心脏猛地一顿,手还是没来得及圈过即淼。

掩盖在衣袍下的手压在碎瓷片上。

血,一滴,两滴,染红了地板。

“我真是受够了。”

美人如玉生光,眼角眉梢带着剑出鞘的寒气,散开的长发顺着耳边滑落在沈宴的脸旁。

碎瓷锋利的一角对着沈宴的颈脖的动脉,突突突,只肖一送,那里就会喷洒出来。

“在那边我没办法对付你,但在这里……”

即淼垂下头:“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是你乖一点就好了,我的任务就不会这么难完成。”

白瓷抵在细腻的颈脖,印出血线。

“任务?”

沈宴对于威胁自己性命的瓷片毫不在意。

黑暗浓稠自深渊而来,瓷片已经没入进去一点,血如白缎上的梅,刺眼而夺目。

“即淼,我只让你一次,这次机会你没把握好。”沈宴一声低叹。

而后即淼感觉瓷片被拿走,接着身体腾空,一路抱着他来到隔壁的房间,将他放在床上。

即淼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对比武力值即淼输了。

沈宴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就叫人粗略包扎了一下,口子不深,对于他而言就是小伤。

接着药又来了。

即淼:“……”

沈宴一看即淼的样子,眉眼含笑,喃喃道:“这次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

即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说成占他便宜。

沈宴慢条斯理地端起药,喝了一口,嘴角弯起,直接捕捉到即淼的唇。

沈宴察觉到即淼死活不开口,就去瘙他痒穴,即淼木然。沈宴没办法,食指和大拇指捏起即淼的下颚,强迫他张口,药灌了下去。

第二口时,即淼凶狠着一张脸,夺过碗,一口闷了,瞥见沈宴有点失落的眼神。

“……”

渐渐地即淼恢复了力气,这次逃跑不是这么顺利,沈宴不知从哪来的暗卫,即淼再也无法出沈府。

这几天即淼察觉到府中有些骚动,下人嘀嘀咕咕间,即淼捕风捉影间了解了一点。

沈宴被赐婚了。

至今即淼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解释了,恶鬼和沈宴有前世今生的联系。

但是为什么沈宴投胎了,恶鬼却投不了?

即淼走出房门,沈府很大,他感觉这里很熟悉,才想起这里跟即府一模一样。

晚上,沈宴神色有些疲倦,但看见即淼眸子还是温柔的。

就寝时,沈宴抱着即淼:“你不要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

即淼眸中很岑寂,岑寂到似乎里面的野兽就要挣扎出。

沈宴的身世有些复杂,跟皇室牵扯颇深,没有人知道他在即府当过两年下人。

沈宴天资过人,对于如何治理国家自有一套自己的看法,这种看法受到皇帝大加赞赏,他的计谋更是出其不意,年纪轻轻便成了宰相。

对于帝王赐婚公主,没有人感到意外。

但唯一惊讶的事,帝王当堂赐婚,那是何等风光,而沈宴却拒绝,帝王当场恼怒,后面的结果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有人说沈宴迫于帝王压力答应了。

也有人说沈宴死犟到底,失去了帝王的宠爱。

不管外边如何说,公主还是约了沈宴游湖。

也不知公主说了什么,沈宴答应去了,谣言不攻自破。

即淼盯着眼看用白瓷盛好的药汁,即淼只喝了一口就知道里面有问题,但他还是喝下去了。

即淼眼底带着兴味,他好想看沈宴崩溃的模样,在他看来,除了喜悦,任何表情在沈宴脸上都是极美的。

他很好奇,如果他死了,他会怎么样。

现在就像在玩谜语,一层一层解开,放出里面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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