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恶鬼反派翻车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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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一点,微弱的光驱赶了黑暗。

沈宴褪下白天和公主游湖的衣服,洗完澡后,神色之间有些放松,刚出浴的青年还带着水汽,氤氲了眉眼,灯下看清俊得不可思议。

即淼随意看了一眼就撇过头。

沈宴还在问下人即淼吃了饭没有,今天的药喝了没,下人一一作答。

沈宴诧异即淼今天这么乖,他神色间掩饰不了的欢喜,以为即淼已经想通了。

下人关好门,沈宴钻进了被子里抱住即淼,怀中温热的身体让他涌上一阵阵满足,顺着身体摸到了想要的,五指强势挤进缝隙中。

五指相扣。

“淼淼今天好乖,想要什么奖励。”昏暗中的声音好像流淌在柔软的云中,引人昏昏欲睡。

沈宴甚至都在想哪怕即淼提出放出他的父母,甚至更难办的要求他都会做到。

如果淼淼对他有几分喜欢……

沈宴掩饰内心的狂喜,嘴角还是泄露主人的心情。

他愿意和淼淼坦诚告诉他的欢喜和爱意。

想你死算吗。

即淼再一次听到淼淼,回忆起不好的东西,他极力遏制住翻腾的情绪。

即淼翻身趴在沈宴身上,少年因为刚洗过澡,烛火下眉眼微雨,眼眸仿佛远山雾霭,美色当前很少人能招架住。

可即淼是个例外,身上的青年青丝掩映,衣衫松垮,露出锁骨上一点殷红的朱砂,衬得皮肤白的晃眼,让沈宴眼眸一深。

“我希望你和公主琴瑟和鸣。”

昏暗中,即淼勾唇轻笑,如红桃花瓣,祸人得很。

“谁跟你说的!”沈宴语气冷了下来。

即淼躺好,漫不经心说道:“不需要别人说,我也见过那位公主了。眉如翠羽,肌若白雪,和你配得很。”

沈宴很清楚即淼是什么性格,他说不在意就是当真不在意。

沈宴还是忍不住微红了眼眶,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紧了即淼。

他自嘲一笑,还是难抵心中爱恨纠缠:“我和公主没什么关系,淼淼这辈子都别想逃……”

即淼闭上眼睛。

我看是谁逃不了。

……

沈宴开始忙起来,准许即淼看父母。

即淼看到吃好喝好的两个老人,毕竟不是他的父母,他整场都面无表情,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搞得两位老人有些担忧是不是生病了。

最后即淼受不了,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两个老人担忧自家的孩子不高兴,将即淼拉到一旁。

“淼淼,要是和沈宴相处难受就走吧。”老人云淡风轻地直呼当朝宰相的名:“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是不喜欢,就离开,娘会为你安排好一切,都由自己做主。”

即淼笑了,白衣青年笑起来如盛放的灼灼桃花。他当然不是感动了,而是有些好笑。

他笑明明都自身难保还想着其他人;笑他们明明有能力出去,还甘心困守一隅。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只是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不同的是心下有了些许计较。

……

即淼喝完了最后一口药,下人端下碗,关好门。

外面突然天色暗了下来,云层翻涌,黑沉沉地压下,云层中能看清雷电如龙跳跃。

一声巨响划破天际,即淼感觉身体有些许不适,身体开始发冷。手心不住地冒汗,一道闪电撕裂开天空,照得即淼面色惨白如霜。

门吱嘎一声被粗暴推开,又关上,随后即淼感到身后一温,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将他轻柔放在床上,身后人也躺了下来。

烛火摇曳,外面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穿堂风撞击着门。

“淼淼别怕。”低沉悠缓的声音在即淼耳边安抚着。

沈宴以为怀中的人害怕雷声。

黑暗暴露出人潜在的情绪,疼痛一阵阵漫上,很轻微,尚在即淼能忍受的范围。

黑暗还能滋生潜藏在心里的某种欲望。

沈宴察觉到怀中的人不再轻微颤抖,他埋入怀中人的颈脖,怀中人肌肤体温有些低,如一块上好的凉玉,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梅香。燥意在沈宴内心滋生。

即淼感觉不到痛了,却感到身后人体温有些高。

即淼脸一黑,果然他不喜欢这个主角是有一定道理的。接着他感到颈脖一温,背后人在那落下无数个吻。

被褥掩映下,一双灵巧的双手轻而易举解开繁琐的衣服。

即淼按住那双手,那双手反而强势挤进指缝,安抚般摩挲了几下。

滚字在唇边滚了几下,即淼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眼内渐渐堆起某种情绪,仿佛一旦沈宴触碰到他的底线,里面的黑暗就会挣扎着出来。

那双手挑开衣襟,修长白皙的手最后没有进去品尝如玉美好的肌肤,乖乖收回了,沈宴还帮怀中人整理好衣衫,温热的指腹抚摸着怀中人光滑的锁骨。

他现在心跳的有些快,他了解即淼,他现在满心都是淼淼没有拒绝他。

“我父母……想去外边住。”

即淼说起父母,感觉很别扭,自己求人更别扭了。

“所以淼淼是为了这件事才……”沈宴双手滑下,想再次进去被即淼按住,沈宴补完后面:“才如此乖顺?求人的姿势并不是这样的。”

即淼指骨发力,支起一小半的身子。

微弱的烛火下,青年的眉眼浓烈张扬得不可思议,眸中似乎有浓稠的大网,里面盘踞着一团黑。

安静的空气中,即淼低沉沙哑的声音敲打在耳膜上:“怎么?是要这样求吗?”

即淼将食指伸进沈宴温热的口腔,胡乱搅动,唇角反射出晶亮的光泽。

沈宴身上的青年眉眼不可一世。他安静而温顺地躺着,将自己脆弱的死穴暴露在空气中。

即淼看到了,好几次他能掌控身下人的性命,但他没有这么做。即淼玩腻了将手上亮晶晶是液体抹在沈宴衣衫上。

“……”

“说吧,你同不同意。”即淼眯起眼,似乎昏昏欲睡。

“可以,有一个条件。”

“什么。”

“不要离开我。”沈宴眸中积压的偏执一朝破土。

他给了即淼许多思考的时间,这段时间他不再逼迫即淼。给了即淼充分的空间,目的是想让即淼想开。

如果即淼同意,他不再计较过去,本来就是他先动心。

“行。”即淼云淡风轻答应了,接着躺了回去。

沈宴有些呆,仿佛不是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年轻宰相。像个刚表白的二傻子。

沈府的下人都明显感觉到喜怒无常的沈宴脾气变得好一些了,具体表现在泼了他身水的丫鬟,只是被他语气淡淡地卖给了牙婆,没有见血。

……

沈府也开始逐渐热闹起来,张灯结彩,红绸缠枝。

都在传,沈宴要娶公主了。

即淼听到这件事还在淡定喝茶,这茶是昨天的,已经凉了。

下人趋炎附势,一见形式发生变化立马见风使舵。

即淼乐得清闲,风随意晃荡,缠过他的发梢,即淼眼眸冷肃,像是割裂的刀子,细看时,里面是望不尽的黑。

“起风了,该走了。”

……

沈宴娶亲的那天,是沈府最热闹的时节。

高头大马的一身红的新郎官,赏遍平遥桃花。

洞房布置得处处彰显主人身份不凡。

两根大红蜡烛静静燃烧着,福和囍字增添了热闹的气氛,罗纱帐中绣着鸳鸯戏水,好像就等新人在里面被翻红浪。

这是即淼进入后的看到的景色——一片红。

“……”

即淼不明白为什么沈宴将他叫到这里,围观他和公主的摇床?!

门推开了,即淼转身,烛光下,面前的人头上盖着红盖头,身材高挑,目测和他一样高。

这就是公主吗?!这么高,即淼眼中有些迷惑,明明上次见还是正常女子的高度。

只见公主走到床上坐下,即淼转身想走。

烛光因他的走动而轻微晃动,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

“掀盖头。”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捏着嗓子说话,即淼还是能听出沈宴的声音。

即淼从容地拿起桌面上的如意,眼睑低垂,像是面前的人得到了他十分的情意。

挑开盖头,一张因施了粉黛显得清艳的脸展开在他面前。

“淼淼。”沈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恢复正常的声音,低沉得令人沉溺。

“嗯。”

即淼不是很意外,毕竟是心里不正常的沈宴。

“淼淼满意吗?”

即淼看到此情此景,内心恶劣因子发作,指腹挑起沈宴的脸,直把沈宴看得眸色潋滟,欲说还休。

“……”

“那就寝?”沈宴试探说道。

即淼可有可无点头,眼见沈宴眼中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他不可能跟沈宴做那档子事。

他在等,沈宴提出喝交杯酒,他没异议,身体内渐渐反扑过来轻微的痛,渐渐开始叠加。

这是即淼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这个沈宴眼眸中没有丝毫的阴鸷,有的只是纯粹的欣喜。

门猝然被推开,一身红色的女人手捏着盖头,眼中满是愤怒:“沈宴,你怎么可以这样辜负我。”

沈宴皱眉:“说好的东西,谈何辜负。”

“我以为你会被我感动,明明我都做了怎么多。”女人喃喃道:“我不能接受,明明这么喜欢你!我甚至为了你跟我父皇闹,为了你,我献出了我的所有。”

女人对上沈宴肃静上目光,猛地冷静下来。

她忘了,沈宴冷酷的性子。

“将公主带下去。”沈宴对着下人说道。

“不,沈宴你不能这么对我。”女人有些歇斯底里。

沈宴淡淡吐出两个字。

宫变。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仰天大笑,原来她才是丑角。

她年少对沈宴一见倾心,后拖成了老姑娘,为了他跟帝王对上,失去宠爱,为了他交出她母亲给她的军队,她支持他,以为终有一天能捂热这颗心。

她目光沉静下来:“我诅咒你永不得所爱。”

即淼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觉得疼痛越发强烈。

“咳——”即淼喉咙一痒,弯腰咳嗽,竟是咳出一团血红,那红刺伤了沈宴的眼。

“淼淼?”沈宴开始慌了:“去喊大夫。”

“来不及了。”女人看着这一幕,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她早听闻沈宴圈养着一个男子,为了除掉这个人,她煞费苦心,在药里下东西。

即淼当然知道来不及了,他身体被腾空,放在床上,大片大片的鲜血好像怎么都擦不干净,从不同地方流出。

即淼欣赏着沈宴慌乱的模样,他现在很快意。

“沈宴。”即淼能听到自己开口说话了。他挣扎着起来,看向眼底兵荒马乱的人。

“沈宴,在我眼里你还不如当初的奴才让我讨喜。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惩罚你吗?”

即淼看着沈宴,弯唇一笑,却恶劣极了:“那是因为你眼里展示出的喜欢,我就像看见别人吐过的饭,恶心极了。”

即淼说完,沈宴脸色已经白的像鬼。

即淼扯掉脚裸上的红绳,满手都是血,使红绳颜色更艳了:“下辈子?永生永世?”即淼嘲讽一笑:“真是痴人说梦呐。咳——”

即淼说完这些话,已经没有力气了,这下应该能离开这里,而且永远也不会来这个世界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手中扯掉的红绳滑落。

大夫匆匆而来,战战兢兢替床上如染血的玉的即淼把脉,哆哆嗦嗦说了一句:“即公子,没了。”

沈宴彻底疯了,他弯唇甜蜜道:“想离开我,淼淼是在做梦吗?”

世人皆传,惊才艳艳的沈大人在一片桃花林寻了一棵桃花树,挖了个坑,躺了进去。

世人所说的沈宴在一片桃林中,手里重新拿着一条红绳系在白衣墨发的人的脚裸上,喃喃道:“生生世世我们都在一起。”

他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道不小的口子,定制了一副棺材,躺在即淼身边,红色弥漫开,渐渐侵蚀了白衣。棺材合上,他吩咐了外面的人将他们埋在桃花树下。

他恨即淼,却又无法抵挡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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