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宁姿很气愤:“那家伙是不是对你不好?”
尤伶捂住领口,粉白的小脸慢慢涨红,被看到了这些,她实在尴尬得很。
她呐呐地想要解释:“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这个样子……”谷宁姿瞪大眼,看尤伶的脸都快着火了,把到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只好瞅着她表示质疑。
尤伶忍着羞意,清了清喉咙,努力想要解释清楚:“真的没有。他对我很好。他……他喜欢这样亲……其实不痛的。你也知道我皮肤平时稍微磕一下都会变青……”
谷宁姿:“……”
尤伶的皮肤嫩,这倒是事实。
以前随便撞一下都会淤青。
二人的大眼和小眼瞪了一会。
“怎么回事?”谷宁姿疑惑,“我怎么觉得有一股狗粮冷冷的朝我嘴里塞?”是错觉吗?
尤伶本来就不是什么豪放的性子,她完全不习惯把私密的事和朋友倾诉。她咬住下唇,不好意思再说了。
谷宁姿看着她这样,刚刚以为闺蜜被欺负而消失的理智慢慢回笼,她颇感神奇,神情有点复杂:“没想到……那人看起来那么酷,原来是这个样子……”
“我、我要准备出去了。”尤伶实在招架不住,怕她会问得更深入,她又不好意思说谎,只得借故要遁。
谷宁姿眯眼看着她。
尤伶用行动表示不想再继续谈下去,她站了起来:“那我先去拍了……”
红艳的色彩在她脸蛋褪去了些,变成浅浅的粉红色,像盛开的樱花一样,引人想摘。
谷宁姿轻轻哼了声,伸手在尤伶的红红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喃喃道:“我好像有点了解了……”
就尤伶如今这副小模样,连她作为女性都觉得让人爱不惜手。
若是那个时候,应该会更加让人喜爱吧。
所以,迟越那样大概是正常的?
“他真的对你好嘛?没骗我?”
谷宁姿想想不放心,还是忍不住要问。
尤伶不由得想起早上那杯牛奶,想起他掌心触碰自己脸上的轻柔,想起那他亲自己那个脸颊吻,想起他说“以后你都帮我系吧”……
以及每次在床上狠狠地欺负她之后,第二天加倍的温柔……和补偿。
“嗯。不用担心。”她声音柔和下来,软软地说,“他真的对我很好。”
……
拍完了戏,果然导演说要来个剧组聚餐,尤伶婉拒了。回休息室没一会便等来了迟越的电话。
“下楼。”
男人的声音简洁低沉,没有多余赘言。他年纪不大,尤伶却总有一种他比自己年长的感觉。
“好。”她应着,挂断电话之后,转脸又看到谷宁姿虎视眈眈的眼神。
“所以不参加聚会就是迟爸爸又约你了?”
尤伶对她总是换着花样叫迟越的名字已经习惯了,点了点头。
“行吧,不去也好。”谷宁姿嘀咕,“我觉得副导演好像对你有点儿意思,你去了说不定要来灌你酒,我们酒量都不行,这种情况还是能避就避,反正主演不是我们,等杀青宴再参加行了。”
“不要瞎说。”尤伶对其他人释放出来的好感有点迟钝,并没觉得副导演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有意。但她也不会和谷宁姿争论什么,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对谷宁姿说,“宁姿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开玩笑吗?在尤伶面前谷宁姿随便蹦跶都行,但如果让迟越送,她可不敢。面对迟越的时候,谷宁姿总觉得心里有点悚。
她果断拒绝:“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尤伶知道背地里她提起迟越虽然嘴里没个轻重,但其实有点怕他。她没说穿,抿嘴笑了笑:“那我先下去了。你到家跟我说一下。”
谷宁姿是女孩子,也要注意安全。
“嗯去吧,别让迟少等太久。”谷宁姿挥挥手,想着尤伶要走,她也不去聚餐了。
尤伶拿着包包出了休息室,抬眼便见谷宁姿刚刚说的副导演正守在休息室的门口,见到她出来,连忙走过来:“尤伶,和我们一起去聚餐吧。”
副导演年约三十岁,戴着黑框眼镜,是个颇为斯文的男人。
尤伶顿住脚步:“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些。”
副导演看着她柔美的脸,眼看如今剧已经杀青了,以后很少有这样碰面的机会,有些不甘心:“去吧,杀青之后,就很少机会聚会了。和大伙儿一起去吃顿饭而已,不要觉得负担,都是剧组的人,你也熟悉,又不是什么别人。”
尤伶还是摇头拒绝:“不了,我……”
“伶。”
一道磁性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插进来。
尤伶话一顿,惊讶地看着男人从昏暗的走廊逆光而来,渐渐露出全貌。
那是原本在楼下等她下去的迟越。
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达尤伶的面前,她仰起脸看着他,神色有点懵:“你怎么来了?”
这是第一次……
他亲自上来接她。
“你太慢了。”迟越伸手,很自然地撩开垂在尤伶脸颊上的一根发丝挽到耳后,漫不经心地回道。
尤伶一听,顿时感到抱歉:“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迟越嘴角一挑,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搂过尤伶的腰,转过身要离开。
旁边被漠视得很彻底的副导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刚刚听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喊她“伶”,再看他搂着腰的独占行径,有什么不明白?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业内的消息还是有些互通的,尤伶进组这些日子,他从没听说尤伶有男朋友啊!
他忍不住出声:“他是……”
迟越视线淡淡地瞟过他。
尤伶这才发觉自己把副导演忘了。
她脚步一停,对副导演说:“对不起,副导演。我今天真的有事,就不去聚餐了。”
她朝副导演有礼地点点头。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副导演还是有些不甘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位是你男朋友?”
副导演隐约觉得眼前的年轻男人有点眼熟,但又确信自己没看过他。
长得实在太过俊美了,甚至能称得上漂亮。不输给艺人,应该说比他见过的艺人都要好看。
他知道尤伶其实很单纯,有点担心尤伶被骗。
尤伶闻言一怔。
腰间的手臂一紧,她回过头,看到男人垂下眸,视线盯着她,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意思。
他是她的男朋友吗?
他们这样的关系,是男女朋友吗?
她心里清楚,当然不是。
尤伶和迟越对视了一会。
她仍然不习惯和外人谈起自己的私事。
但她现在也相信了谷宁姿的话,副导演的确是对她有意思。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假装不知,给予无畏的希望。
无论她和他的关系是什么,都插不进别人。
她转过头,对副导演说:“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
上了副驾驶座,尤伶低着头要扣上安全带,下巴被两根手指轻捏住抬起,半强硬地面对男人。
迟越锁住了她的视线,低沉地问:“重要的人?”
“对不起。”尤伶道歉,“我当时……不能说实话。”
她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他们是金主和小情儿的关系,又不能对别人说谎他们是男女朋友。折中之下,只有这样的回答可以让副导演放弃。
迟越轻嗤了一声。
男人的眼神一直深沉地盯着她,过了好半响,把尤伶都看得有些不安起来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不应该……”那样子说?
男人凑过来,直接咬住她微张要说话的唇,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尤伶总觉得这咬上来的吻,有点生气的意味。
直到迟越后面带着她吃过了晚饭,回到三居室,把她直接拉到床上压着狠亲的时候,尤伶那种觉得他生气的感觉更明显了。
可她不懂他为何生气。
尤伶懵懵的,他似乎在责怪她的分心,哼了哼,强行她把注意力拉回来。
只有这种时候,他这些有点幼稚的行径,才会让尤伶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比她年轻好多。
尤伶有些难为情地轻推男人:“我、我还没洗澡……”
“先别洗了。”
男人声音暗哑得可怕,辗转回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下去。
对于这种事,尤伶向来拗不过他。
只能随之浮沉。
等他终于愿意放过她,把她抱起来,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时,尤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超过三周未见面,显然昨晚一宿也未能满足到他,今天又被人煎饺子似的煎了大半夜。
尤伶意识半困半醒,感觉到男人也坐进浴缸,在帮自己清洗。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羞得不行,不乐意这样在他面前展示自己。但她现在太累了,手指连动一下都不行。
虽然累得不能动弹,她还是想挣扎一下:“我……我自己来……”
“别乱动。”男人声音淡淡的,身体的温度却热得惊人。尤伶到底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变化,不敢再乱动。
她咛嘤一声,把热热的脸庞埋在男人的肩窝上。
也许是实在太累,待他帮尤伶洗完澡,她已经快要睡过去。
迟越动作轻柔地把差不多睡着的女人放到绵软的豪华大床上,然后拿起一旁折叠整齐的黑色被单盖在尤伶的身上。
整体黑色的床,只有女人白晢的皮肤,如黑夜之中的唯一光亮。
迟越看了半响。
尤伶下意识翻个身,迷迷糊糊地察觉到男人掀被而上,把原本面向墙壁的她翻过去面向他,又将她的手脚打开,伸手把她搂进怀中。
在暖呼呼的怀里,源源不断袭来的困意更加让人抵挡不住。
意识顿灭之际,尤伶想,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啊。
除了……
不爱她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