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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她男朋友。

迟越简洁干练地对?记者们?抛下这一句,连自己名字也没说,便径直搂过尤伶的腰,在她耳边道:“走吧。”

男人气场过于强大,围在后面的人下意?识退开。

迟越半搂着尤伶往回走,朝商场直达顶楼的专属电梯而去。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记者一阵愕然。

不是,这人是谁啊!

眼看迟越只说了一句,就?嚣张地无视所有人打算离开,有记者回过神来?,上前追了几步。

“等等,你是——”

迟越脚步未停,只略微回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叫住他们?的记者。

不知道为何,单靠一个眼神,也令那记者瞬间哑然。

迟越虽然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但?在场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认识他。

有眼尖的人陆续认出了他,联想到他的传闻,脸色微微发白。

难怪尤伶说她男朋友身份比较特别,还真的特别——那可是迟越啊!

京都四大迟家的老大!

那个行事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天啊……

现在哪还有人胆敢将尤伶和费明宴扯上关系?迟越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承认他是尤伶的男朋友!

记者们?脚步停在原地,被这个年度大料给砸得晕晕乎乎。

那个传闻中,性格喜怒无常,行事心狠手辣的迟越,竟然是尤伶的男朋友……

他们?再?次觉得这次的采访很棘手。

尤伶对?费明宴的评论,他们?不敢完整放出来?,怕费明宴记仇。另一方?面,今天采访尤伶的事到底有些强逼性质,也担心迟越会迁怒他们?。

他们?大概明白为什?么尤伶会说费明宴是神经病了。

圈子里谁不知道迟越和费明宴两个人明里暗里斗个不停。既然是男朋友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说句神经病都算是轻的。

没想到啊……

尤伶真能忍,她男朋友是迟越这件事,这么久了硬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被遗忘在原地的谷宁姿看了看迟越和尤伶离开的方?向,觉得有迟越在,尤伶不至于吃亏。

又看记者们?现在没反应过来?,个个都在消化这个消息。怕他们?醒悟过来?,逮着她问东问西的,便趁机溜了。

“迟越……”顾不上路人举起?手机偷偷摸摸的偷拍他们?,尤伶被迟越半搂在身侧,随他进入电梯,抬起?头看着他。

迟越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脸“我在生气”的表情。

尤伶当然不会认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抓起?迟越的手,在他手心勾了勾,问:“你怎么来?了?”

迟越垂眸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刚刚在媒体?面前说的话,浑身的气焰消了一些。

他不答反问:“你不怕?”

尤伶摇了摇头。

他问得无头无脑,尤伶却知道他的意?思?。

他在问自己不怕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之后,会抹黑她,甚至质疑这段关系的单纯。

以前可能会担心。

现在不会了。

就?算有人说话难听,也没关系。

从她喜欢上他开始,就?知道两个人身份差异很大。她曾纠结过,现在已经想通了。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只要两个人好好的,就?不会畏惧任何流言蜚语。

她真的很高兴,这个人刚刚在那么多记者面前说“他是她男朋友”。

“我很开心。”她轻声说,刚勾过迟越掌心的手顺势而下,和他十指交缠。眯眼笑得有些满足,“以后我们?可以在外面光明正大地牵手,也不用担心被拍。”

她微微一顿,笑容多了一丝腼腆:“我期待这天已经很久了。”

电梯上的数字在缓慢跳动。

迟越盯着她不放,小女人软软的手紧抓住他的手,仿佛在握着一团棉花。

他说:“我原本不想这么快把我们?的关系说出来?。”

今天的事是一个意?外。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媒体?。

“为什?么?”尤伶不解。

她是隐约感?觉到男人并不想那么早把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

她当然不会无聊地认为男人只是想和她玩玩儿。他对?她的心意?,她现在已经很明白。

可她不懂他迟迟不把两个人关系说出来?的原因。

迟越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整理尤伶有些散乱的发丝,挽到脑后,语气低沉认真说:“我希望大家知道我们?关系的时候,你已经是迟太太。”

只有这样,外界对?她的恶意?才不会太重。

他想好好保护她作?为女艺人的生活,不想她因为他,而失去这些年来?的好名声。

迟越的女朋友,远远没有迟越的太太这个称号,来?得更好地堵住别人那张嘴。

想起?因为什?么而搞到他如今计划出错,迟越又沉了眸色,燃起?冰冷的怒意?。

迟太太……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尤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这一次

终于窥见了他的心意?。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从两年前开始,除了他身边亲近的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

她曾以为他是觉得没必要。

现在才发觉原来?是因为太过珍惜。

正因为珍惜她,才不愿意?她陷入流言之中。

挂在明面上的好并不代表真的好。像这种维持了两年都无人知道的关系,才是认真地把她放进了心窝里。

如果他们?的关系没有谁知道,就?算到了最后,他们?只能以分手收场,在外界看来?,她仍然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尤伶。

不曾和豪门少爷谈了一场金钱恋爱。

是吗?

尤伶心软得一塌糊涂,心口溢满了暖暖的感?动。

她何德何能呢,可以拥有这样的他。

叮的一下,顶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迟越拉着尤伶的手,迈了出去。

他对?这一层并不陌生,从电梯出来?,沿着走廊一路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坐在外面的秘书看到了他们?,虽然有点?奇怪为何没人通报,但?仍站起?来?,露出职业微笑:“你们?好,请问有预约——”

迟越恍若未闻,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费明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和迟越沉冷的黑眸对?上视线。

“诶,你们?不能进去!”秘书没料到他们?直接闯入,急匆匆地进来?,怕费明宴降罪,连忙道歉,“对?不起?费总,我马上处理……”

“出去。”费明宴说。

秘书犹豫了一下,偷偷窥了一眼被迟越紧扣着手的尤伶。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暗道,不敢多待,迅速走了出去,为了证明没有意?思?偷听,还非常利落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

“迟总难得大驾光临,请问有何贵干?”

费明宴心知肚明迟越来?这里的原因,却仿佛无事人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迟越收回冷冷落在费明宴身上的视线。他拉着尤伶往门口左侧的会客区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半弯下腰对?她柔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迟……”尤伶有些担心,想说什?么。

迟越一只手撑着她后脑勺,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安抚:“一会儿就?好。”

“……好。”尤伶乖乖点?头。

获得赞赏地揉了揉头发。

费明宴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表面不动声色,台底下的手已然成拳。

商场设置的是有声监控,他很清楚知道刚刚尤伶说了什?么。

什?么?

神经病?

呵,在迟越面前那么乖顺听话,对?着他倒是牙尖嘴利。

迟越放开尤伶,站起?来?面对?费明宴。

他脸上面对?尤伶时柔和的神色消失,变换成深沉的冰冷。

他一边朝费明宴走去,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上的纽扣,把衣袖挽到手臂处。

费明宴见迟越如此的动作?,仍然坐在原地不动,只勾唇笑了笑:“怎么,迟总这副阵仗,是想打人?”

迟越已经走到费明宴的前面,他把另一只袖口也挽了起?来?。而后他扭扭手,松了松手腕的筋带,一派的轻松悠哉。

面对?费明宴的话,他甚至低应了一声:“嗯。”

随着话音刚落,他身上慢悠悠的气场转瞬消失。迟越出手如电,单手拎起?费明宴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坐椅上拽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拳头击中肉体?的声响清晰可闻,坐在远处的尤伶也稍微吓了一跳。

费明宴闷哼一声,嘴角一下子出了血,左颊瞬间肿了起?来?。

迟越这一拳毫不留情。

他眼神很冷,居高临下地拎着费明宴的领口,对?他说:“那些被抢走的生意?还没让你的脑子清醒过来?吗?”

他的声音和眼神一样冷:“不要惹我。”

费明宴用舌尖顶了顶口腔破皮的伤口,感?受到一阵刺痛。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迟越这一下并没有留情,他和他斗了那么多年,平时都是在商场上你来?我往,各有胜出。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逼出他出手揍他。

他也算赚到,第一次看到迟越失控。

费明宴的视线透过迟越,望向在沙发上安静坐在的尤伶。

原本以为只是个无趣的女人,没想到对?迟越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

呵,有趣……

迟越移动脚步,挡住费明宴望向尤伶的视线。

“还想被打?”他语气很阴沉。

费明宴又笑了一声,对?他多年对?手这个幼稚的独占欲很是嗤之以鼻:“德性。”

他不会对?那个女人道歉。但?他干了坏事,这一拳是他应得的,他可以接受。

费明宴伸手拉开迟越抓着他领口的手。

“一场同学,我这是帮你。”他微笑,“你把她藏得这么严密,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所以才给了他机会,不是吗?

“现在都知道是你的人了,谁还胆敢惹她?”

迟越把他推回坐椅上,对?他的强词夺理皱起?眉,眼眸深处审视着他脸上的神色,轻哼:“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没种。”费明宴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微笑着继续攻击。

迟越对?口舌之争毫无兴趣。

他声音低沉地再?次警告:“不要再?惹我们?。”

一拳当然不能让他内心的怒火消失。但?尤伶在这里,他按捺住了把费明宴揍个半死的冲动,转而想以后再?慢慢和他算账。

迟越不再?理会费明宴,他转过身,走向尤伶,对?她伸出手说:“回去了。”

尤伶没料到他这么快便要离开,乖乖点?头,把手递过去握住迟越的大掌。

袖口因为动作?而稍微往下滑,露出她手腕上原本被挡住的一圈红色手印痕。

迟越瞧见了,身上一瞬间的气势变得极为恐怖。

他轻柔地问:“他弄的?”

尤伶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她起?初有些茫然,不明白他问什?么。发觉他黑沉沉的眼神直直盯着她的手腕,才想起?来?。

“呃……”尤伶收回手,下意?识拢了拢袖口挡住那痕迹,“我没事。”

迟越眼睛黑成一片,里面酝酿着让人心惊的狂怒风暴。

他低唤:“费明宴。”

费明宴没看他们?,听到叫唤语气有些不耐:“干嘛,要走快走——操!”

比刚刚力道更重的拳头击中他的另一边脸,剧痛袭来?,用力得让他坐不稳坐椅,直接狼狈地跌坐在地。

“你死定了。”

迟越的声音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如果刚刚他只是生气,那么现在他就?是狂怒。

第二拳紧接而来?,费明宴接而闷哼,被打得眼冒金星。他内心的火也窜起?来?了。

忍第一次也就?罢,再?忍就?是孙子!

“迟越!你别得寸进尺!”

他咬牙正要起?来?,下一秒,他的领口又被抓住。迟越用力一扯,领口紧得几乎让他窒息。一阵劲风朝他脸上袭击而来?——

“迟越!”

迟越高高举起?拳头,女人的低呼让他的拳头一顿,仅仅在费明宴的鼻梁前停下。

“迟越……”尤伶又担心地叫了一声。“我真的没事。”

刚刚迟越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担心她不阻止他,他会直接打死费明宴。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迟越闭了闭眼。

他放开费明宴,在尤伶面前收敛了那股想把费明宴撕碎的冲动。

他一言不发地走回去,拉起?尤伶的手,扯开袖口沉默地看。

尤伶的皮肤白嫩,留下的是指印。

费明宴抹了抹嘴角,本来?高涨的怒气在看到女人手腕上的指印,也像冷水熄灭焰火一样,迅速消沉下去。

难怪那家伙会发疯……

“我们?回去吧。”尤伶拽了拽迟越的手又说了一次,想抚平他的怒意?。

男人摩挲着她手腕的痕迹,低应了一声。

不知不觉地,办公室变得只剩下费明宴一个人。

那两个人离开了。

“……啧,够狠。”

费明宴摸了摸嘴角出血的伤口,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迟越后面两拳没有留情,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现在彻底肿了起?来?,稍微碰一碰都疼。

对?他而言是一场恶作?剧,对?那个人而言却是不可碰触到逆鳞。

他被揍得不冤。

谁让他把人家心尖尖上的女人给弄伤了。

费明宴面无表情地坐回坐椅上。

“费总……”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在外面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秘书,终于忍不住怯怯地探头进来?,想要看看费明宴的情况。

“滚。”费明宴冷厉地说。

秘书头一缩,到底不敢上前拔虎须,动作?轻盈地把门关上了。

室内一片安静,费明宴毫无表情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不然胸膛还在起?伏,外面的人看进来?,就?像坐着个人型雕塑一样。

不知道坐了多久,费明宴垂下眸,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样东西,掌心向上摊开。

一颗正方?形的扣针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用碎钻包围着中间的墨蓝色宝石,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费明宴看了一会,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不过是一个无趣的女人。

他将掌心的扣针用拳头握住,举起?来?想掷进垃圾桶,在拳头放开的瞬间又顿住。

已经不被主人所重视的东西,只是没用的垃圾。

可是如今舍不得的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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