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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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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冰糖葫芦

出现这种情况还真的是让时锦不知所措。

说句实话,她真的想不到季非白会跑这么远找了一圈过来只为了追她。这家伙,刚才还要自己下车。

时锦的心里有些别扭,但更多的是觉得暖。

苏清尘笑了笑,“怎么。你把时锦一个人扔下了然后又回来找她了是吗?”

她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她被季非白揽在身后,然后听到季非白的声音,“久仰大名,苏先生。”

“同样,季先生。”

这两个人见面怎么这么剑拔弩张的啊,时锦觉得要是陈安安在这里就好了,至少能帮她出个主意,现在她自己真的是一头雾水。

她真是——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时锦脑中开始上演了天人交战,A,季非白喜欢自己,B,季非白想泡自己,唉,不对,有没有C选择?

嗯,自己每天都在想太多。

时锦很认真的想。

没有什么是一串冰糖葫芦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串!

她承认,在这个时候,她想吃糖葫芦了。那个时候季非白总跟她说外面的糖葫芦不卫生,不要她吃。

可她就是喜欢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苏清尘想越过季非白把时锦给领走,但季非白不让,牢牢的把时锦护在了身后,“抱歉,我是她的经纪人,我该带她离开了。”

可是苏清尘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怎么,我记得沈斯涵还没让你正式上岗吧,季先生?”

“清尘!”时锦下意识的喊了他一句,“你——”

可是时锦这么一喊让季非白更加恼火,居然叫苏清尘叫的这么亲热,他有些不高兴,脸色又冷了几分。

可是时锦不知道,“清尘,我是跟季非白约好一起回去的。”

呵,你瞧瞧这女人,叫苏清尘叫得那么亲热,等到自己这边就直呼全名了。真是,季非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气。

他就是动怒了,苏清尘却觉得好笑,他见到季非白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喜欢时锦的,却扭扭捏捏的不肯跟她表白,还宣示主权。

真不知道季大经纪人今年几岁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还得多替这丫头提点提点季非白,要不然,时锦以后怕不是要吃亏?

季非白直接拽过时锦的手腕,冷着脸看了一眼苏清尘,径直大步离开。

“喂,季非白,你弄疼我了!”

“我跟你说,喂,季非白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一路上时锦嘟嘟囔囔个没完没了,季非白也不说话,任她嘟囔。他真想用自己的嘴把她的嘴给堵住。

明明自己跟那个苏清尘不清不楚,为什么还让他轻一点,她叫那人叫的那么亲热,刚才是不是想跟他走?

“季非白,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生气?”等终于气喘吁吁的坐到车里,“你跟我说你是吃醋了吗?”

“没有。”季非白不理她。

这女人,明知故问是吗。但其实时锦真的猜不出来,她的智商可能全都用在了拍戏上,留给谈恋爱的情商可能是零。

“季非白,我——”她嗫嚅了一会儿,“我想吃冰糖葫芦。”

“没有。”

怎么还是没有啊?他除了会说没有还会不会说别的了?

时锦有些生气,“季非白,我就要吃冰糖葫芦。”

听着女孩子有些无理取闹的声音,他突然笑了,然后低低的说,“笨蛋。”

时锦看着面前的人托着腮想了一会,“季非白,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像一个人唉。”

面前的男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谁?”

“华锐总裁——李泽言。”

季非白这些年不在国内,自然也不会了解一些国内正在大热的女孩子的东西,更不会知道李泽言是个纸片人。

“唉。你知道吗,你说笨蛋的时候很像他唉。”时锦浑然不觉的继续说道,“真的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能一秒钟把你和李泽言联系起来。”

“华锐?”季非白沉思了片刻,“那是国内最近新上的公司吗?我没有听过,那个公司,八成是个皮包公司,你不要跟那个李泽言走太近。”

“噗。”时锦差点笑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页面点开给季非白看,“你看,这个就是李泽言啊!”

季非白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张立绘。

“嗯?”他低声,“是个游戏人物?”

“是啊,我很喜欢他的。”时锦眉开眼笑,“你和李泽言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季非白承认,他现在实名嫉妒那个叫李泽言的男人。

他嫉妒他,虽然是个纸片人,却能够讨取面前这个女孩子所有的欢心。

面前的女孩子咯吱咯吱笑个没完,他也心情大好,然后把她圈在了双臂之间,“嗯,可是你面前的人,是我。”

时锦突然觉得,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能是面前的人的动作太过暧昧,亦或是——她自己心里有鬼。

这诡异的气氛夹杂着荷尔蒙的气息,季非白的身上还是好闻的草木的味道,鬼使神差之下,时锦居然伸出了手抚摸上了面前人的脸,然后她又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触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季非白把她刚刚要缩回去的手固定住,“时锦,你在想什么?”

多年未见,此时此刻,季非白很想告诉面前这个人,他喜欢了她很久,但他又怕把她吓跑,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同她在高二的那次争吵。

其实也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只是时锦以为他乱发脾气。

季非白在他高三的那年冬天过生日的时候,时锦的同班同学给他叠了一千只千纸鹤。在他生日当天,在高三一班的门口等了很久。

班里的同学都起哄说要季非白出去看看,让季非白接收人家小姑娘的心意,可是季非白明明不喜欢她,在他看来也就无所谓接收不接受,况且长痛不如短痛,季非白被人簇拥着出去以后,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叫覃欢,他记得的,她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忐忑和希冀,只是季非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不能收。”

他说的很诚恳,可是覃欢还是有些急,再加上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是第一次主动跟心仪的男生表白,送他礼物。

季非白可能不知道,那些千纸鹤是女孩子叠了多少个日夜叠出来的。

但在他看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需那么多拐弯抹角,他虽然待人温和,但凡事也都有他自己的底线。

尽管他拒绝的声音很温和,但毕竟他还是拒绝了,这件事情很快就闹得人尽皆知,时锦刚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在别人的窃窃私语中也得知了这件事情。

她气势汹汹的跑到季非白的班级找他的时候,一堆人小声地议论,这不是大明星时锦吗,她来做什么,亏了时锦的福,季非白因此在没做经纪人之前也跟着她见了几回报。

时锦的性格很容易冲动,她做过的很多事情都会在时候恍然大悟这实在太愚蠢,可是倔脾气上来的时候她就扁担挑子一头热,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季非白知道她身为公众人物这样实在不好,想拽着她的手把她拉走。

但是她不依不饶的,她跟季非白直接吵了起来,“季非白,你这样到底给不给人家女孩子留面子?”

她说得义正言辞且诚恳,可是季非白心里只觉得窝火。

他就这么看着她,许久,他说,“怎么,你希望我收下来她送给我的千纸鹤吗?”

“当然,女孩子的名声真的很重要啊,季非白你懂不懂啊?”

她身为一个公众人物,跑来他的班里门口这样同他拉拉扯扯,她怎么半分不想女孩子的名声和面子?

季非白冷了脸,不再理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自己一直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本来以为她应该理解他,她这样急匆匆的跑来找他,他本来以为是因为她想他了,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

虽然他跟她置气。可看到她一个人穿着保暖衣就跑了出去,看她被那群人围着,他还是心疼。

本来告诉自己她这样为难他,他就不去理她。

季非白知道,时锦是自己命中的劫,他躲不开,亦跑不掉。或者说,他自己根本不想躲。如果她是毒【和谐】药,他也认了。

他想过无数次要把她治的服服帖帖,可是一当她因为自己受了哪怕一点委屈。

季非白还是决定,面子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时锦那天被他带回去之后责问他为什么生气,他有些心烦意乱,然后直接把她搂在怀里,“你说呢?”

少女被他这样吓到了,“季非白,我——”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时锦想转移话题,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吃,就想起了冰糖葫芦。

他还是不理她,然后听到少女小声说,“我想吃冰糖葫芦了,听说下雪天和冰糖葫芦更相配。”

尽管口头上说着不卫生,季非白还是领她去买了一串。

他自己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可是时锦特别喜欢,她把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非要递到他的嘴里,他不张嘴,时锦非要他张嘴。

“怎么样,好吃吧?”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咬下了这口糖葫芦。

街上这个时候还飘着雪,深冬的夜晚,街上已经没有了多少人,静悄悄的,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她。

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季非白不是第一次吃糖葫芦,但他却觉得是他吃过最甜的一次。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下着雪,不撑伞,是不是就可以一路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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