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录制在重庆,而时锦却不是很能吃辣。
望着火锅,她愁的不行。
怎么这么辣啊?她思考着,很想离开,但是摄像机还让她品尝美味,她眼睁睁望着其他人吃得那么开心,而她却只能叹气望洋兴叹。
实在是一点都吃不下去。
沈斯涵是这期特邀嘉宾,知道她不能吃辣。然后偷偷把清汤挪到了她那边。看起来是无意,但其实他是有心的。
白清月当然也看到了,不过她又不动声色的把锅底挪了回去。
“到了重庆,时影后肯定要多吃特色是不是?”
他丫的,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但是时锦又不能直接发作。她强忍着怒火,但心里面却非常想直接把红汤泼在她脸上。
沈斯涵微微笑了笑,“多谢,不过时锦她可能更想吃吃适合自己的。”
她想直接摔碗走人,但是沈斯涵按住了她的手。
时锦想耐着性子录完,沈斯涵不可能没有办法。
远远的,她却听到有人打断,“导演,我们不录了。沈斯涵,我要带时锦走。重庆这期实在不适合时锦录制。”
摄影机戛然而止的中断了录制。
“季非白——”她刚一开口,就被面前的男子拉住了手腕,“对不起,沈斯涵,让我任性一次,让我带时锦走。”
沈斯涵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打算让白清月不痛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不知道好友这次的脾气居然变得这么爆,直接冲了上来。
导演组的人看了看沈斯涵,沈斯涵点了点头。
“走吧。”他只轻声一句,包含了太多的深意。沈斯涵放了话,自然没人会继续拦着季非白,时锦就这样被季非白拉了出门。
她一直吃辣过敏,也因此季非白才会第一时间把她拉走。
没人能想到这期节目会如此不欢而散,只是苏清尘坐在那里笑了笑,“沈斯涵,你怎么这么主动的把时锦让给情敌?”
“苏清尘,这不关你的事。”沈斯涵沉默道,“我也该走了,明天再接着录吧。”
他就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笑,看的陈安安都忘记了跑出去追时锦。
沈斯涵还没有走出一步,他听到阮明烛的声音,“沈斯涵,你真的一句话都不跟我讲吗?”
他停下了脚步,阮南竹听见他说。
“南竹,我无法强迫我自己不爱谁,也没法强迫我爱谁。”
没有人插话,场面变得十分尴尬。这已经是非常明确的拒绝了,但是阮南竹什么都没说,她走到沈斯涵的面前。
“可是我和你一样,我也无法拒绝自己爱你。”
阮南竹哪里都好,身世好,人也好,她也是个才二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为京城沈家的小公主,却一门心思的喜欢着沈斯涵。
她是天之骄女,进娱乐圈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因为他。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到底,半途而废向来不是她们阮家人的风格。
“南竹,我只把你当妹妹。”沈斯涵有些头疼和无奈。
“你胡说,沈星辰才是你妹妹,我算你哪门子的妹妹?”沈斯涵这回可是哭笑不得,他可是败给这位大小姐了。
“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沈家哥哥,你可别想让我放弃。”
女孩子坚定的话语掷地有声,仿若惊鸿从心尖掠过。
——
季非白拉着时锦的手出去的时候,附近下着大雨没什么人,他们两个就打着伞行走在洪崖洞的大街上。
时锦把伞抢了过去,“不要你打,我自己打。”
“你确定?”季非白问她。
“确定。”时锦点头道,“我拿我自己的伞,你——远一点。”
季非白哭笑不得,只能远一点。
街上下着雨,时锦却刻意拉远了和他的距离。她的那点小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然后他听到时锦说,“季非白,那天的衣服,我没还给你。”
“嗯,我知道。”自己的衣服没有拿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被她亲口告诉,他觉得心里很奇怪,然后笑了笑。
“知道自己不能吃辣,还不提前跟节目组说?如果我跟沈斯涵不在,你要怎么办?”隔着雨幕,他说道,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还是很温柔。
“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两个已经很少这样聊天了。
季非白前些日子和她冷的要命,今天这样温柔的说话倒让她恍惚间觉得回到了从前。还是他和她年少的时候。
“我——”时锦语塞,想了想她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节目组,竟然是因为觉得为难。
为什么会觉得为难呢?是因为季非白要她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她才会觉得为难没跟节目组讲她吃辣过敏的事情,没想到被白清月钻了空子。
她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为难她,也真是佩服她,居然能把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都花在她的身上。
“其实,我当时是想直接把红汤泼她身上的。”时锦认真道,“这种人,欺负别人还上瘾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kitty啊?”
“哈哈哈哈哈。”季非白难得的笑出了声,然后弯了腰,“时锦,我真是败给你了。”
以前的他,哪里会因为艺人不能吃辣而直接跟节目组翻脸,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是时锦。
“我应该感谢我拦的及时,否则你的红汤泼出去,你可就不止被骂耍大牌,绯闻多,不知检点这么简单了。”
季非白看到时锦把伞斜着放在肩膀上,衣服的一侧已经淋湿了一半,他走了过去,时锦有些紧张,“我告诉你离我远一点了。”
但是面前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挪开脚步。
她听见他说,“伞歪了,把它扶正。你这样,又会感冒的。”
时锦抖了抖,然后倔强道,“不用你教我,我行的。”
“你真的行吗?”她听见季非白说,“时锦,你的一边衣服已经快要湿透了。”
经过季非白这么一提点,时锦这才注意到,她的一侧衣服已经湿了大片,那人不由分说的把她手中的伞抢了过去,把自己的伞打在她的头顶。
“我来给你撑伞。”
本来想要和他把距离拉的远一些,可谁知道又陷入了这样的境地。雨声滴答滴答,步入五月,重庆的天气有些闷热。下雨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
她就这样不得不和他并肩走在伞下。
时锦跟季非白说,“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她听到季非白这样回答她。
“我看到了——”她顿了顿,“你的衣服里有一块护身符,还有一张纸条……”她还是不敢说出她看了纸条里的内容,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样……”
季非白叹了叹气,他这些天一直在想那块护身符去了哪里,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想到是那天穿的衣服落在了时锦家里。
怪不得他寻觅良久无果。那块护身符,本来就是他为她求取的,一直放在身侧,而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时锦吸了口气,看到他没什么回应然后又接着说,“我是摸到了东西然后——就看了看到底是什么,然后……”
“不用道歉,送给你吧。”他语气淡然,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啊?”时锦有些吃惊,“就这样?你都不要回来的吗?那块护身符我看你带了很久的样子,你一定很珍惜它吧。”
她有些语无伦次。
却听到他说,“我现在可能不再需要它了,它的主人,本来也不应该是我。所以,送给你,希望你能替我好好保管它。”
他靠近了她,她觉得突如其来的温暖。
“天冷了,小心着凉。”
她被他环绕在了他的温度里,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包围着她,时锦听到他说,“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跟你说话了。”
“下次再有什么事,不要逞强,天塌下来了,还有我。”
她听到他这样说。
“季非白,《秘闻》的试镜我……”她看了剧本,喜欢慕南枝,但她自己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担心了很久。
“我想去试一试慕南枝……”她说。
“好。”时锦听到他说好,“不用顾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相信你。”
他把《秘闻》交给时锦的时候,自然也是希望她争取一下慕南枝这个角色的,但是他没想过给她压力。能争取到这个角色固然是好。
争取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她还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永远不服输。
季非白顿了顿,“听说在下雨天许愿会很灵?我记得很久之前我也在雨天的街头许过愿。”
她突然有些好奇。
“许的什么愿?”她仰着头问道,刚好和他对视。
“你猜?”
和她白头偕老,和她赌书消得泼茶香。
他低下头,那样近的距离,似乎马上就可以吻到她。
时锦的心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