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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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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三皇子隔着屏风喊人,屏风内,静谧无声。

薛世泽唇畔溢出一声轻笑,大大咧咧地往书案后头一坐,翘起二郎腿:“我今儿个箭在弦上,被三哥打断,索性咱们兄弟两说开了,免得三哥一回二回地往我这跑。”

“毕竟三哥连皇祖母的恩旨都求来了,不是?”薛世泽唇角带笑地扫了眼屏风:“三哥尽管喊人,她若是乐意走,我绝不拦着,也省得到时候三哥到皇祖母跟前给我上眼药,说我巴巴地拽着,不肯放人。”

三皇子忍着气又喊了一声,温柔的很:“芷冉,你别怕,不拘你出了什么事儿,我都是护着你的,你且先跟我回宫去。”

屏风内终于传来悉奚嗦嗦的声响,薛世泽面色一滞,神色不愉。

三皇子却是眼眸一亮,继续补充:“你且放心,我这次同凝霜商量好了,许你侧妃之位,我知道你在这里都是身不由己,不会因为你这几日的遭遇,就对你心存芥蒂,我待你之心,不会有任何改变。”

屏风后,有莲足轻落地之声,缓缓向外行来,薛世泽唇角抿成一线,冷冷地盯着屏风。

三皇子恨不能到里头去迎人,才抬起脚来,就听得屏风内,温柔话语:“劳烦三殿下记挂,奴妾蒲柳之姿,得三殿下倾心,三生有幸,但奴妾出身尚仪局,不能丢了宫里的脸面。一女不侍二夫,奴妾日后会尽心侍奉五殿下,还请三殿下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三皇子还以为孟芷冉是要同他走,不想竟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忍不住道:“五弟他喜怒无常,不高兴了,将你赏人都有,你怎么这么傻……”

“纵有一日,五殿下厌烦了奴妾,也该是奴妾自我了断,生是五殿下的人,死也要死得干净些……”

“芷冉,你别说这样的胡话!”三皇子听得孟芷冉竟是要为着薛世泽这样的人守身如玉,哪里还能忍得住,两步绕过去,就要将人拽出来。

薛世泽也起了身。

桃花眼微眯,等着瞧孟芷冉到底如何抉择。

不想竟瞧见三皇子拽了一截欺霜赛雪的胳膊!

薛世泽长腿一伸,两步到了屏风处,一眼撇过去,就见孟芷冉素净的雪白里衣上,挂着一截水红,不是别的,正是女儿家小衣的缎带。

薛世泽瞬间气炸,他刚刚根本没动她,她竟然自己解开了小衣的带子,还让三哥瞧见!

薛世泽二话不说,一手打在三皇子手腕上,三皇子吃痛松了手。

薛世泽转头拽了孟芷冉的手臂,将人扔进了架子床里,单手抓了锦被一扬,将人兜头兜脸地盖住。

饶是这样,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哥几次三番如此,当我是泥捏的不成?”薛世泽觉着那抹水红的纤细带子不断地在眼前晃,只一想着三皇子瞧见了,便怒火上涌,怎么也忍耐不住。

一抬眼,瞧见窗边高几上盘了一缠金丝马鞭,眼眸一眯,转瞬就拿在手中。

三皇子自来一股子书生文弱气,是文官们最喜欢的皇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五弟,你、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竟然还想要对我动手不成?我是你兄长!”三皇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薛世泽的鞭子已经甩到他脚下,擦着他的袍子,落到金石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几次三番从我手里抢女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薛世泽神色凝重,眼底带着煞气。

五年前他人微言轻,五年后若还护不住自己想护住的人,还做什么皇子!

“你就不该动芷冉!”三皇子也压着火,被薛世泽冷冷的眸子一盯,气焰又消散了去,弱弱补充:“我是得了皇祖母恩旨来的。”

“今儿谁来也不成!”薛世泽盯着三皇子,声线低哑,极其有压迫感。

他桃花眼乌沉沉地:“我五年没回京,三哥莫不是忘了我是个什么性子?”

三皇子抿了下唇角,不敢与薛世泽对视,偏嘴上不肯落了气势:“父皇说你最是顽劣不堪,离经叛道。”

薛世泽轻呵一声,这人得多怂,才能连正面骂他都不敢,竟还要扯了父皇的大旗,这样的人,凭着什么纠缠孟芷冉!

“三哥一次,两次地闯进五皇子府,到底是记性太差,忘了我从前模样,还是这几年胆子大了,故意来踩我的脸?”

这句话薛世泽说得慢条斯理,却冰冷至极,鞭子在手中扬起,甩在一旁的圈椅上:“我也不跟三哥费那么多的话,只这是最后一回,若三哥再来潋月楼,只管试试看,这鞭子到底会不会落到你身上!”

“是皇祖母的恩旨,让我带走芷冉的,你竟然连皇祖母的懿旨也敢忤逆不成?”三皇子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压迫,心里哪里受得住,下意识地就想用太后压制薛世泽。

薛世泽一脸的不在乎,嘴角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三哥刚刚将父皇评判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竟不记得皇祖母对我的评判了么?”

“三哥不记得,我给三哥提个醒。”薛世泽慢慢悠悠地将马鞭一节一节地盘在掌心,带了摄人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皇祖母说,我有□□遗风。”

薛世泽本就想说这么一句,但想到孟芷冉是求了太后恩旨到他这里来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皇祖母派了她到我府里来,难道会不知她什么下场?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三哥,若不是三哥闹着要休了正妃娶她,皇祖母还不会将她送到我这里来。”

三皇子满脸地不可置信:“不可能……”

薛世泽摇头“啧啧”两声:“三哥除了这三个字,还能不能说别的?你也长点脑子,别再像从前一样,什么过错都往我身上推。”

薛世泽虽然在笑,眼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子了。”

“俞叔,送客!”薛世泽扭身转进屏风,眼底的戾气还不曾散,他气生生地盯着架子床上钻出来的小脑袋,扯开腰间缎带,将裤子往外一扔,雪白的裤腿晃悠悠地挂在屏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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