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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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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碗面肯定是喂不饱五殿下的,但薛世泽怕她饿着,吃干净一碗,就谎称自己饱了,让孟芷冉把剩下的一碗吃了。

孟芷冉犹豫了下,到底怕跟薛世泽似的,饿得肚子叫出声。

孟芷冉就在薛世泽的灼灼目光中吃了一小碗面。

孟芷冉在吃面。

薛世泽在琢磨吃她。

他还是想一夜七次八次,硬生生地忍着,怎么也得等伤好的差不多,最快也得明天。

等孟芷冉吃完,薛世泽又张口:“消化完了,又饿了。”

孟芷冉从善如流地去小厨房。

孟芷冉再提了个食盒进来,从里头端了一碗桂花糖渍圆子,一碟才出笼的小笼包,并一碗滚烫滚烫的汤药放桌上,又从底下拿出两卷棉布,径直向薛世泽走过来。

一上手就给薛世泽脱衣裳,“殿下该换药了。”

难得孟芷冉这么主动给他脱衣裳,薛世泽一边心跳如鼓,一边心里暗喜。

薛世泽自认宽肩窄腰又结实,就这副身子放孟芷冉跟前,他就不信孟芷冉不馋!

于是病弱白斩鸡似的五殿下,苍白着脸色,在大圈椅上,坐出了端坐衙门的威武霸气。

孟芷冉怕他疼,手轻柔得厉害,温温柔柔的替他包扎,薛世泽一低头,就瞧见她微微抿成一线的唇瓣,以及白皙如玉的脸庞。

看着看着薛世泽就有点霸气不起来了,尤其孟芷冉靠近他,环着他的腰绕过去缠棉布的时候,她脖颈上的肚兜带子若隐若现,这动作孟芷冉重复了不是一回了,可回回他都吃这套!

薛世泽双手用力捏了下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什么女人没见过!春熙楼哪个头牌不得过他的眼!鸳鸯戏水、纤细带子的红肚兜见了不知多少,孟芷冉这算什么!

可……绕了三圈,五殿下扛不住了,上回有反应,还能用被子盖住,这回……

五殿下满心不爽,把这种反应归结于孟芷冉把他给扒了,而孟芷冉还穿的严严实实的。

比如春熙楼就是这样。

春熙楼里,头牌衣衫半露,他穿的严严实实,然后头牌就馋他的身子,跟肉虫子似的想往他身上拱。

现在反过来,所以他才会馋孟芷冉的身子……

孟芷冉不止动作轻柔,还很迅敏,很快包扎妥当,一垂头见到些不该看见的。

她神色一顿,旋即温柔道:“殿下后背有伤,怕仰卧不便,可要奴妾再抱几床软被来,殿下一会儿趴着睡?”

趴着?

傲娇的五殿下输人不输阵:“既自称奴妾,怎得不知暖床!”

五殿下说完就后悔了,已过了上巳节,一日日热起来,哪里还需要暖床?都该上玉簟席了。

“小爷现在身子骨虚,冷。”五殿下说完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他一定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脑子都不好使了,竟说胡话。

血气方刚少年郎,虚什么虚!

孟芷冉看了眼薛世泽额发上的碎汗,转身取了汤药来:“殿下且先喝这个,奴妾这就为殿下暖床。”

明人不做暗事,她今天挺想陪薛世泽睡的。

反正之前,里衣都瞧见过的。她的里衣是皇子府绣娘做的,端庄的很,不怕他嫌弃。

这么一想,孟芷冉就立在薛世泽眼门前,纤纤细手一扬,解了领扣,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再解一颗,锁骨玲珑,看得真切,外裳扣子不过三颗,转眼便脱了。

里衣却是玉白色的小袄,藕粉兰花裙,孟芷冉素手落到腰间缎带处,眼色晦暗不明,声音清浅:“殿下怎得不喝?”

“烫。”薛世泽说完,欲盖弥彰地一仰脖子,把那碗药干了。

孟芷冉莞尔,拿走药碗,又把那碗桂花糖渍圆子和小笼包端过来,声音又绵又软:“殿下吃两口,去去苦涩。”

薛世泽傲娇地挑了挑眉梢:“小爷会怕苦?”

“殿下玉树临风,端的好男儿气概,自是不怕苦的,润润喉也好。”孟芷冉哄过大皇子的小公主吃药,这样的话特别顺口,等薛世泽反应过来,都喝了大半碗糖水了。

于是五殿下又不爽了。

哼,油嘴滑舌,不知道用这张小嘴哄了多少人,想着她用这样的语气哄过别人,五殿下这口气立刻就喘不匀实了。

他小笼包也不吃了,准备吃别的,站起身来,就往架子床去。

“不是说给爷暖床吗?”就不信你一会儿不跑,看谁厉害。

“奴妾今夜留下来伺候殿下。”孟芷冉一边说,一边欺身上去,把薛世泽给放平。

趴平了的薛世泽恨得牙痒痒。

这人是怎么把这么妩媚的话,说得跟哄孩子睡觉似的。

下一刻,薛世泽眨巴眨巴眼,脑子空白起来。

那人解了裙裳,只穿着玉白色小袄与同质地的软缎裤,把头上的钗环摘了,放在一旁高几上,如墨的青丝披着,徐徐向他走来。

薛世泽觉得腰下头有点硌得慌,那人明明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可他愣是隔着那软缎瞧出那双笔直的腿来。

她走得慢吞吞,绣鞋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半点声息,踩进来前,连绣鞋罗袜都脱了,白嫩嫩的脚,粉色透明的脚趾,干净又秀气,一步步挪过来,不像踩在绒毯上,像是踩在他心尖上。

“咚咚、咚咚”

薛世泽闭上眼,把脑袋埋进苏绣软枕里,觉得自己栽了,栽得彻底,他当着这人的面,就从来没赢过!

孟芷冉踩在脚踏上,垂眸看那露在软枕外头的两只耳朵,红彤彤的,把主人的心思暴露地彻彻底底。

孟芷冉眼睫微垂,笑了。

她把三层帷帐一层层垂落,帐子里暗下来,她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侧,用锦被将两人盖好,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她很早很早就想要这样跟他躺在一张架子床里,同被而眠,终于实现了。

只可惜他如今后背有伤,两人一个仰躺一个趴着,不能一并数一数这帐子顶上的花样。

孟芷冉认真的想,这卧房里应该换一顶百子图的帷帐,这样等他伤好了,可以好好数数上头到底有多少个小娃娃。

“累了这几日,不曾安枕,今日奴妾伴着,且好生睡一夜,可好?”

孟芷冉转身侧卧,手极轻柔地落在薛世泽后腰之上,真心想要他踏踏实实地睡一晚。

她守着他。

薛世泽感受着他后腰上的那抹温热,磨了磨牙,扭动了下他高贵的头颅,转向架子床里侧面壁……

这觉是不能好好睡了!

薛世泽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第二日没能爬起来指点江山,晨起就起了高热。

顾兆沉着脸,斟酌着开方子,眉头皱成了小山,福宝竹竿子似的在屋子里转圈圈。

起先薛世泽还算清醒,瞥着转圈圈的福宝直乐呵:“给你个锣,让你领个猴儿,说不得能给小爷赚回点茶水银子来。”

福宝彻底愁成了大虾米,弓着腰,抹着眼泪,脸哭成了苦瓜:“祖宗爷,您赶快好起来,别说去耍猴,让奴才胸口碎大石,奴才都不含糊。”

薛世泽嫌弃地扫了他一眼,就福宝这小身板,胸口碎大石,那不得直接被石头给按死在那儿,“亏本生意,爷能做?”

早间还耍贫嘴,两碗药下去,非但没见好,及至午后,便昏昏沉沉起来,眼皮子都睁不开,人开始说胡话。

嘟嘟囔囔的,顾兆趴在床榻边,腰都窝酸了,才把这话给凑巴起来:“小爷就是凤子龙孙……怎么着?小爷非但是凤子龙孙,功夫还比你强,模样还长得比你好,你心里不爽,抹脖子重新投胎去啊。”

福宝哭咧咧地在旁给做解释:“殿下才到江湖上那年,许多不服气的,殿下嘴上说着不在意,私底下苦练功夫。”

江湖上自是不认身份,只认身手,薛世泽一皇子,要多艰难,才能在江湖上站稳了脚跟,有了那一席之地?

孟芷冉拧干帕子上的水渍,重新为薛世泽换了一个,又拿了换下来的,放冰水里浸着,拧干,再换。

如此往复,薛世泽的胡话已经说到了回京之后:“冯鑫那厮也值当的小爷出手?自裁?真便宜了他!”

顾兆拼凑出来,深以为然,一个冯鑫,让薛世泽一个地方,被捅了两回:“真该扒他坟头去,扯出来鞭尸!”

“孟芷冉……”

薛世泽前头的胡话说得断断续续,到得这三个字,突然变得旖旎缠绵起来,竟说得格外清晰。

孟芷冉拧着帕子的手一顿,人愣在原地……

顾兆看了眼薛世泽红通通的脸,又看了看孟芷冉,扭头提溜着福宝的脖领子,自觉“滚”出了屋子。

“你当年为什么不跟我走呢?”薛世泽声音低哑又脆弱,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听来格外清晰。

薛世泽像是陷入迷障之中:“我……自小没求过人什么,那日为着你求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小爷这辈子求人的次数,大概都用在那天了。”

薛世泽双目似阖非阖,断断续续:“你若一早和我说……怀疑二哥害我……多好……你说……我就信……别说什么嫡亲不嫡亲……”

“谁让、你是孟芷冉呢。”薛世泽声音极轻地说出这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知道这五年,我怎么过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面有三万字之前,也就是三月中旬修文时删掉的部分内容,如果有小可爱之前看过免费的了,给我留个言。

这一章是加更!来自凌晨三点的秃头作者。

五殿下:都闪开,让我叉会腰,就问你们甜不甜,撩不撩,深情不深情!

本殿下就算受着伤,也在撩媳妇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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