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48、第 48 章

暖小濛Ctrl+D 收藏本站

第四十八章

论气人的本事,薛世泽认第二,还鲜少能有能敢认第一的。

太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火过,偏还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薛世泽倒是越说越欢了:“诶,父皇,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抓冯鑫的时候,那不是因为那批军资是残次品么,一碰就碎的,但当时也没想着还有批好的,怎么前几日,就说起来,是有一批好的军资,送去边关的是被李代桃僵了呢。”

薛世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这要是李代桃僵,这冯鑫能往哪儿送去?可不得是送到二哥那山谷里去了,父皇抽空去瞧瞧,看看是不是在那。”

薛世泽一口一个“二哥的山谷”,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就这五个字,就足够皇上要太子性命的了。

太子一口牙都要生生咬碎了:“五弟,你到底要胡说八道到什么地步?孤怎么不知道什么山谷?是哪处山谷?五弟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那山谷是五弟的不成?”

“嘿。”薛世泽一脸不高兴:“二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薛世泽拉了孟芷冉一下:“当年,我追着她不放的时候,为着送她个东西,拐着弯地弄什么探险,不就去的那山谷吗?我回来还跟二哥显摆着,二哥怎么给忘了。”

“得,二哥记性不好。”薛世泽又对皇上说道:“父皇,二哥记性不好,那冯鑫送过去的东西那么多,那山谷里的东西,恨不能都是兵部送过去的,二哥不记得也正常,父皇派人去瞧瞧去,不就都明了了吗?那些个亲兵们,又不是没长嘴,谁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还能不知道吗?父皇让人一问便知。”

太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将那血淋淋的手往皇上跟前伸,一副悲从中来,痛不欲生的架势:“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五弟在说什么,儿臣对父皇的忠心,苍天可鉴,这必然是五弟在那里囤了兵,怕被人发现,将这事儿推到了儿臣身上,儿臣……”

太子又看向薛世泽:“五弟,你因为先前潋月楼的事儿,对孤有意见,孤知道,你也用这刀子还了,但你不能诬陷孤对父皇不忠,孤已经是太子,大肃的将来都是孤的,孤为什么要囤兵?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的头头是道,还说不是你囤的兵?谁知道是不是你提前安排好了人,就等着父皇去问,说是孤的亲兵?”

“二哥,你要这样,那就没意思了,之前不是二哥亲口跟我说的这些,我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二哥说,咱两是亲兄弟,你不跟我说,跟谁说去。当时我刚回京,见着冯鑫给二哥递消息,我对他不放心,我说二哥你结党营私也就算了,怎么这大肃将来也是你的,但你结党营私,你结个好的啊,这冯鑫他没出息,跟着粘虫子似的,让二哥换了他吗?”

薛世泽说得跟真的似的:“冯鑫出事之后,二哥不是还借着母后的名义,去了一趟潋月楼?说什么是母后知道我爱吃樱桃,给我送去的,这会儿我那樱桃还在阁楼上存着呢,也不知道烂了没有?”

薛世泽“嗐”了一声,“得,先不说樱桃,当时是二哥说,要捞他是吧,让我托江湖上的朋友打听打听,看那批军资是不是能找着,就因为二哥非要保这个冯鑫,我是不是派江湖上的兄弟去找了?虽说费劲巴拉,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没找着吧,但兄弟我也是出了力了对吧?结果呢?别人还在外头抛头颅洒热血的找呢,冯鑫那货在大理寺自裁了,你说说……”

薛世泽只看皇上:“父皇,你说说,我冤不冤?我这托人拉关系,给人塞银子的,我的银子容易么?这托人,那不得请客吃饭?儿臣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不能丢了咱们薛家的脸面,这在春熙楼请人吃酒玩姑娘,还银子花出去了,东西没找着不说,想要捞的冯鑫也死了,您说这找谁说理去?春熙楼的老鸨,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把银子给我退回来啊。”

薛世泽说到这,顿了下,冲皇上伸了手:“父皇,那几天,真的,儿臣花了六千两银子,儿臣这是为二哥办事去了,真不是出自私心,您要不给儿臣结下账,六千两呢。”

皇上瞧着他直乐,“你给谁办的事,找谁结银子去,你帮着你二哥结党营私,朕还得给你结银子?”

“那不是因为二哥是太子么?太子就是未来大肃的皇上,儿臣是个没出息的,可不得提前巴结着,儿臣现在看着二哥不靠谱,父皇还能活好些年,儿臣决定日后替父皇结党营私,父皇你说结谁就结谁,说办谁儿臣就办谁,成不成?”

薛世泽桃花眼眯着笑,笑得特别像个不孝子:“只要父皇给儿臣银子就成。”

皇后这半晌都没说一句话,到这会儿才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依旧慈母似的笑:“老五这孩子啊,打小是个算盘精,谁给他银子,他替谁说话。”

这是说薛世泽收了别人的银子,来诬陷太子呢。

薛世泽扭脸道:“那是,这世道有奶就是娘,我费劲巴拉地给二哥办事,母后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说我流连青~楼,禁了我的足,我太委屈了,我以后信不过母后了,母后给我再多的银子,也堵不上我的嘴了,再说了,母后的银子,还不都是父皇赏下来的,我还是听父皇的。”

薛世泽一句话,把皇后也绕进去了,不就说收银子办事么?

行,他之前说的太子的好话,都是因为收了皇后的银子,才说的。

皇上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薛世泽,感叹道:“说起来,你几个兄长都在朝廷里有差事,你成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也是因为没事干的缘故。”

皇上沉吟片刻说道:“这么着吧,通政使司的那个黄涛,被你一剑给弄成了太监,通政使这位子,他肯定是坐不了了,两个副史资历差了些,还是撑不住事,不如就你去干着吧。”

皇上一语落,不止皇后和太子惊讶,连薛世泽也惊讶的不成。

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几个,的确是都担着差事,便是大皇子平日不在京中,也兼着差事。

但都是兼着,就像太子,从前管着兵部,但只是管着,不是真的当兵部尚书的职位。

四皇子也一样。

他,是第一个,正经当差事的人。

若是搁着别人,许得推脱一番,年少气盛,担不得这位置什么的,好歹也得寒暄两句。

偏薛世泽只是愣了下,便大大方方地接了下来:“行吧,既然父皇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儿臣就先帮您干着,谁让儿臣是您儿子呢?不说像二哥他们似的,给父皇分忧,也不能给父皇添堵不是?”

“得了便宜还卖乖。”皇上道。

“哪儿得便宜了?父皇咱们话说在前头啊,俸禄您可不能少给了儿臣,儿臣也是要吃饭养家的,儿子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薛世泽拢了下孟芷冉,看着皇后和太子的脸色,又开始补刀:“得,今儿个跟父皇说了好些的话,儿臣就不留了,本来母后说是要留儿臣住下的,但儿臣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这宫里还是住着不踏实,儿臣不敢住,怕大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一个父皇的女人,趁着儿臣醉酒,上下其手,那儿臣真是跳进护城河也说不清了。”

薛世泽说完这句,勾唇笑了下,他这句不止怼了皇后和太子,还顺道手,把至今还住在宫里的三哥给怼了。

一箭三雕。

嘿,痛快!

“儿臣虽然混不吝,但我还是知道,父皇的女人不能睡,再说了,外头好看的姑娘那么多,我上哪儿找姑娘不成,我非得进宫里睡庶母?我有毛病么?”薛世泽总结道:“反正这宫里我睡着不踏实,儿臣还是出宫去吧。”

该说的都说了,该骂得都骂了。

薛世泽不想再在这没人情味,只有算计的宫里待了。

皇上冲他摆摆手,又吩咐身边的宫人:“五皇子这趟进宫遭了罪,去库房里把朕那柄花里胡哨的宝剑拿给他。”

用一柄小匕首,换来了尚方宝剑。

这买卖实在不亏。

薛世泽笑着谢恩,“宝剑您要是心疼,给儿臣银子也成。”

皇上直瞪他,又扫了眼孟芷冉:“孟氏是吗?”

孟芷冉淡定从容,恭敬地行了一礼:“奴妾在。”

皇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薛世泽道:“模样倒是不错,你今儿个有功,不枉老五看重你,你进宫是来还腰牌?之前是尚宫局的?”

“回皇上的话,奴妾之前是正五品尚仪。”孟芷冉温婉有礼道。

皇上微微颔首:“五皇子府如今没个女眷主事,你既是尚仪局出身,想来打理中馈还是成的,就做五皇子庶妃吧。”

孟芷冉面上波澜不惊,恭敬有礼地谢了恩,但她知道,从侍妾到庶妃,这一步迈得有多艰难。

虽然只是庶妃,上头还有侧妃和正妃,但总算离着他更近了。

这庶妃之位,是薛世泽那天顶着后背的窟窿,跟皇上要的,皇上那天说考虑考虑没答应,今日算是应了。

薛世泽美滋滋,这次真心实意地谢了恩:“那儿臣这就出宫了。”

薛世泽拉着孟芷冉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太子:“诶,二哥,你甭忘了给我结春熙楼的账啊,六千两啊。”

作者有话要说:干啥不能忘记要银子的算盘精薛五郎。

今天周六了哈,难得的休息日,今天申请打王者,不加更,么么啾大家,明天继续加更哈。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