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求娶卿九思!!???
安宁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勾勾的看着碧桃,“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会听错了吧?”
谢凛跟九思怎么可能!怎么会!!
碧桃双手放在腹前,攥了又攥,一脸紧张的看着安宁公主,她算是知情人了,公主喜欢都督大人,而公主跟望安郡主还十分要好,平日里望安郡主还给公主出办法怎么才能与都督大人亲近。
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走向??
公主怕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怔了会儿,她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公主,奴婢发誓,这事是真的。奴婢是听娘娘身边的红袖说的,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还又确定了一遍呢。”
红袖是沈贵妃的心腹宫女,平日里性子严谨沉稳,既然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那基本就是真的了。
安宁还是不敢相信。
九思不是叫谢凛的表叔吗?那不就乱了辈分,什么跟什么啊。
“你确定没有弄错?”安宁一脸严肃,沉声又问。是碧桃从来没见过的严肃,她不由缩了缩脖子,细若蚊声的说:“是红袖亲口说的。”
“公主要不然去问问娘娘?”
安宁顿了下,蓦地提高音量,“问母妃做什么?母妃知道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我要去找九思问个清楚。”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出去了。
碧桃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边疾步走着边低声说:“公主,你冷静冷静,等会儿好好问问望安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有误会呢。”
话虽然这样说着,其实她心里很鄙夷望安郡主,什么人啊,明明说好了帮公主,结果却帮到了自个身上。
也太有心机了吧。早知道当初她就应该劝着公主,不要跟望安郡主走那么近,说到底,还是公主太单纯了。
“公主,你一定要冷静,慢慢走,慢慢走……”碧桃笑盈盈道,话语里带着一丝祈求。这望安郡主住在慈宁宫,是太后娘娘护着的人,要是公主真过去吵起来了,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宫婢。
公主不说话不应声,心里肯定很气很气。碧桃急得想哭了,“公主……”
安宁是被这一声百味杂陈的哭腔给拉回来的,蹙眉看着碧桃:“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碧桃吸了吸鼻子说:“公主你消消气,说不定这事望安郡主也不知情,好生问问可以,可千万别动气。”
“不然呢?”话落,安宁好笑的挑了下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去找九思干架吗?”
碧桃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安宁失笑。
*
到了望安居,安宁制止了宫人,驾轻就熟的走进去,却看到卿九思正在墨笔,气定神闲的写字。
“九思,你怎地还有闲心写字啊?”安宁蹙眉,往她旁边一坐。
卿九思带着一丝诧异,“安宁。”
“来,快看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她知道,安宁来找她多半是因为谢凛那事。可那事她就跟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她也烦,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宁了。
安宁带着一丝急躁,拍掉她的手,“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什么字啊。”
“谢凛去父皇跟前求娶你了。”她直勾勾的盯着卿九思看,一会儿,深呼吸了一下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此时此刻,她心里像针扎一般难受。
一边是她最想嫁的男人,这个执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一边是她最好最信任的朋友。
安宁不傻,她只是不愿相信九思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九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说不定这事九思还不知道。
仔细看,九思真的一天比一天没,越发标致,哪怕此时身着简单的月华衫,依旧明艳得不可方物,轻轻抿唇一笑,哪怕她作为女人,一时都没能挪开眼。
谢凛那样嚣张的人,说不定是他对九思见色起意了。
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
“你知道了?”卿九思没有躲避安宁打量或审视的目光,反倒迎上去,平平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安宁眉头一蹙,没想到卿九思会是这么个反应。
太平静了。
她觉得九思马上要说实话了,这个实话应该不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安宁忽地很怕很怕,很怕很怕听到“我跟谢凛互相喜欢,安宁,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眼眶不自觉就湿润了。
卿九思酝酿了下,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不喜欢谢凛,当时我得知这件事也很震惊,并且我还叫谢凛一声表叔。”
“我不知道谢凛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那样的性子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更不可能在乎旁人怎么说,但太后娘娘说了,她不会同意我嫁给谢凛的。所以,你也别担心,还有太后娘娘在。”
“真、真的吗?”安宁的眸子一下就亮了,蕴着水雾的眼眶波光潋滟。
“千真万确。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就天打雷劈。”卿九思很认真。
安宁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唉,你别这样啊。”
卿九思反手握住她的手,唇角一勾,戏谑道:“那你哭什么?莫不是在想我是不是背叛你了吧。”
安宁抬了抬下巴,很想一下子将眼眶的水雾逼回去,一脸傲娇,“才没有。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
两人闹了会儿停下来。安宁仔细捋了捋这个事情,那就是谢凛一厢情愿了,他真的喜欢上九思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去父皇跟前求娶呢。
谢凛喜欢上九思了!!
她心疼,瞬间比针扎更甚。
“九思,谢凛如果一定要娶你的话怎么办呢?”安宁敛了敛眉眼,低声问。
闻言,卿九思收了收嘴角的笑,抿了抿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为什么要这样?”这个当口,她再叫表叔都觉得羞耻了。虽然她很想抱这只大腿,可从未想过把自个贴进去啊。
得不偿失。
忽地一室静谧。
*
几日后。
赐婚圣旨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忠臣辅国将军卿少淮之女卿九思贤良温淑,端庄大方,才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都督谢凛兢兢业业,为民为国,弱冠已过,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二人堪称天作之合,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卿九思许配谢凛为正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操办,待汝及笄,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皇帝金口玉言,此事再无回旋余地。
太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皇帝是没把她这个亲娘放在眼里啊,这是嫌她老了,碍眼了。接着便让桂嬷嬷收拾行礼,她要带着卿九思去皇陵,再不回来了。
卿九思没有丝毫准备,就这样踏上了皇陵之路。一路上太后一言不发,磕眼假寐,刹那间苍老了许多。
她想说,嫁就嫁吧,反正心没在那上面,嫁与不嫁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不是她能选择的,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太后居于高位,养尊处优惯了,怕是第一次被这样忤逆,那股气就写在脸上,怎么消都消不下去。
卿九思到了嘴边劝慰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能忍气吞声,太后肯定不能,不如不说了。
一天一夜便到了皇陵。
这一晃就到了六月,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没想到这儿居然也是个避暑圣地,早晚都凉悠悠的,只有晌午日头大,可回了屋子像是有很多冰盆放在里面一样,凉快得很,一个不注意还会染上风寒。
皇陵不似承德避暑山庄,要庄重严肃得多,必须怀虔诚之心,她日日随着太后祈福,为国为民。
这日,天色渐晚,她出了佛堂回屋,一推开门就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卿九思反射性尖叫却早已被人捂住嘴巴。
反倒将她抱得更紧,还细细摩挲了一番。
卿九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眸中烧着火,呜呜呜的奋力挣扎,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在皇陵放肆。
春枝和秋雨那两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才来几日,怎地瘦了这么多?”男人开口了,低沉悦耳,音色嘶哑,别有一番沧桑,“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嗯?”
卿九思愣,眼睛微睁,也忘了挣扎。
这声音除了谢凛还会有谁。
她平静下来,倾身闻了闻他的衣服,是谢凛的味道,夹杂着一丝汗味,比起平日,少了分清冽沁鼻。
连她自个都没意识到她对谢凛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一说话就知道是他,闻一闻衣服上的味道就知道是他。
“谢凛,你放开我!”
谢凛似乎心情很好,揶揄道:“不叫表叔了?”
卿九思张了张嘴巴没说话。
反正她嫁定谢凛了。
干嘛还要那么讨好他,说不定他就是喜欢她在他面前卖乖的样子,这不卖了,看他还喜欢不喜欢。
趁早厌倦她吧。
卿九思在心里虔诚的祈祷。
“你要喜欢刺激的,或禁忌的,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谢凛似笑非笑,没忍住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压低声音说。
本是想逗逗她,没想到把火给逗上来了。
他放开她了。
卿九思连连退后,忙深呼吸。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宁,真的不知道,心里愧疚又煎熬,若是她站在安宁那个位置,肯定不如安宁,还笑盈盈的跟她说话。
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谢凛。说来说去还是谢凛太过自私,不管他娶她处于什么原因,都只顾他自己。
不过反过来想想,谢凛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谢凛:“去收拾收拾,我接你回去。”
卿九思看了他一眼,沉声说:“我跟太后娘娘一道来的。”言下之意要回也是跟太后娘娘一道回去,你什么意思?
“我去告诉娘娘一声。”说着她就出去。
谢凛将人拉住,“管好你自个就行了,太后那边有皇上。”
她诧异,“皇上也来了?”虽然过了这么久,但太后的气其实一点没消,反倒越积越多,若是皇上是来请太后娘娘回去的,怕是不容易。
谢凛用鼻音“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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