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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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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茉莉听得笑死了,嘲笑她肆意妄为的过去,“没被惩罚?比如请家长、档案记过什么的。”

“有是有哇,可是我俩都不在意。”言甜喝干净杯中的玫瑰酒。

茉莉追问:“那他答应和好了没有?”

言甜点点头。

当然是答应了。

可惜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

看到何晶晶的孕检单后,她再是舍不得,也只能选择结束。

还自以为潇洒,拿着黑卡扔给他,告诉他,谁回头就是狗。傅清深那一次一如既往地没有哄她,两人就这么草率地分手了。

“所以后来,他是奉子成家了?”茉莉纠结着问她,斟酌用词,“你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成家没有,我不知道,不关心。”言甜冷静地再续一杯,“反正我到处宣扬他死了,你们当时不还信了?”

“所以,你前任是谁?”茉莉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到了重点。

言甜一饮而尽,无所谓地歪了下脑袋:“傅清深啊。”

操。

茉莉低声骂了句脏话,又眼泪汪汪地表示,自己家的房子塌了。

“在云南那个,是不是就是他,我当时有怀疑,但根本没敢往那方面想……”茉莉悔不当初,“大好的机会,我怎么就没有偷拍下呢!”

“没出息。”言甜嘲笑她,“原来你喜欢他啊?”

茉莉立即惜命地澄清,自己只是欣赏,单纯只是欣赏,只是为傅清深的颜值和创作才华而折服……

茉莉又眼泪汪汪地合掌:“下次你再见到他,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估计是不会见到了。”言甜捏了捏茉莉的脸,“小茉莉,要他的签名,你就去跑线下活动哇,说不定能要到呢?”

茉莉差点哭出声:“他从来不给粉丝签名合照,除非很特殊的情况。”

言甜随口问:“什么特殊情况?”

“上次是,有个粉丝癌症晚期,没两天了,他才同意的。”茉莉泪流满面,“估计得等我死了,才能要到,到时候我一定要带进骨灰盒里……”

言甜不太关注圈里的事儿,诧异:“这么夸张?那他还能固粉?”

“傅清深从来就不是流量派啊。”茉莉讲到这个,义愤填膺起来,“我们粉丝都很理智的,始于才华,忠于颜值,不私生,不纠缠,不惹事,我们只关注作品。”

言甜由衷地赞叹:“一股清流。”

满满的一瓶酒,全被解决掉时,已到零点。

茉莉困得眼皮打架,打着哈欠,还闹着要撑到零点给她送祝福。

言甜已经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心态很好,哄茉莉先睡了,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对面的游乐场已经打烊,全暗下来。

她盘着腿坐在落地窗前,脑袋搁在玻璃上,懒洋洋地玩手机。

玻璃之外,光影忽然变动,游乐场的霓虹灯重新亮起,远远地传递过来,又温暖又耀眼。

她甚至能看见最靠近正门处,旋转木马开始转动,清脆可爱的音乐声叮叮当当作响。

她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幻听幻视。

手里的手机却默然亮起。

一条信息静静地传进来,躺在页面上。

来信的是陌生的号码。

甜甜,下楼

——傅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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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高中,他还叫她的小名的那些日子。

只是不知道那些年夜晚的风,似不似现在这般,寂静而清凉。

那辆黑色宝马就静静地停在楼下。

傅清深倚在车边,低着头,烟头上的红点明灭,深深浅浅地跳动着。

他仍旧是那身打扮,全素的黑色,遮蔽在帽檐下的眼瞳澄净若泉,寡淡的神情波澜不惊。

这场景太像那些年。

言甜莫名其妙收回戾气,哂笑:“被狗仔偷拍到你烟不离手,不会掉粉吗?”

傅清深掀起眼皮,掐了烟,语气淡淡:“他们知道。”

狗仔知道,团队知道,粉丝更知道,无所谓掉不掉粉。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张入场门票,问她:“要去玩么?”

“现在?”言甜看看时间,午夜过半,“里面还有工作人员?”

“有。”傅清深示意她上车。

真是疯狂。

搭上缓缓攀升的摩天轮,言甜还在这样想。

傅清深不知道使出了什么门道,游乐场方还特意派出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专门为他们提供服务。

摩天轮攀升至最高点,满座城市仿佛都被他们踩在脚下。远处缠绵未尽的灯光点点,车流不息,风声轻柔。

下午那一场雨,洗干净了空气中的尘埃。

傅清深始终倚在窗边,不言不语,只是沉沉地盯着她。

以前,在他过生的时候,言甜送过他一串佛珠,还笑眯眯地寄语,以后要慈悲为怀,清心寡欲一点,不要总是想着欺负人。

那串檀香色的佛珠现在就挂在他右手的手腕上,沾染上血管中传出来的温度。

他太想使一切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傅清深阖了阖眼。

肺腑深处冒出来的火苗在提醒他,他现在很想“欺负”面前的这个人。

秒针转过最后一圈,滑过整点。

远处忽而有焰火被点燃,迸溅出盛大的场面,橘红的色彩连接成片。

言甜呼吸停了停,眼神轻轻一亮。

“甜甜。”

身后有温热的手臂环上来,傅清深的声线偏哑,俯在她耳边,像是蕴含着什么剧烈起伏的情绪,他开口说着类似于那一年她说过的话。

“我还喜欢你。”他稍稍停顿,眼底漆黑,“我们和好吧。”

他连求和好都带着几分不自觉的高高在上。

言甜冷冷睨他,无声嗤笑:“你以为我会下楼来,就是会和你和好的意思?”

“你现在有什么值得我回头呢?”言甜看着他,下巴轻抬,淡淡说,“坦白告诉你,我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言甜礼貌地挣脱开他的手臂,回身看过窗外仍然在肆意盛放的焰火。

“如果是以前,你为我做这些挽回,我立刻就会回头。”言甜告诉他,“但是现在我们都变了,谁都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烂掉了,腐烂的东西最好还是丢掉,你说是么?”

她带着疏离的笑,衬着精致的妆容,极其洒脱。

傅清深身上的烟草味淡淡。

他薄唇轻抿,眼神仿佛是平淡无波的。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再开口时,他的声线完全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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