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铁锤门,苏天脚下的九莲幻影步使到极致。
穿过一条街,她站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三条岔路,犯了难,不得已,她跃下屋顶,后退几步,随手抓住一个壮实的街边摊主,问道:“勾栏院在哪儿?”。
摊主大张着嘴,愣愣的指向左手边:“直走”。
“多谢!”苏天拱手,脚下一动,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摊主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她,刚刚好像看见美人脚下,无比完整精妙的莲花印了。
莲,莲花老祖,饥不择食到勾栏院找小郎?
不知道这个消息,能不能帮她卖出更多的饼。
苏天很快赶到勾栏院,她刚踏入门内,一名打扮暴露、妖艳的中年男子便迎上来。
他是这里的老鸨,看到苏天的瞬间,疲惫感全无,热情的招呼道:“这位小姐,不知喜欢什么样的小郎,清纯的、妖媚的、贵气的……我们春风楼,应有尽有”。
作为尚武镇唯一的勾栏院,他
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为天人的容貌,便是倒贴,他们也愿意,不过,看穿着打扮,这位,也不像是个缺钱的主。
“不必”苏天制止老鸨扑上来的动作,用衣袖遮住口鼻,不耐道:“我找人”。
她讨厌男子身上的脂粉味,如非必要,她是不会踏入此处的。
老鸨失望的叹口气,不过他的态度依然很好:“不知小姐找的何人?”。
苏天:“赵老二,女,微胖”。
“啊?”老鸨的神色有些古怪:“小姐确定?”。
苏天点头:“怎么,此人不在?”。
“那倒不是”老鸨笑了笑:“只是觉得,此人能与小姐做姐妹,觉得有些诧异而已,或许,是我看走了眼”。
长得不咋滴,还点名要他们蒙蒙伺候,真不是一般脸大,重点,给的银两也少,要不是看她好糊弄,随便一个男人便打发了,他早把这人赶出去。
现下看来,这人莫不是还有些来头?
勾栏院的规矩,苏天都懂,她不欲多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到老鸨的手上,温声道:“麻烦了,保密,尽快!”。
这样的银票,罗成碧给了她厚厚的一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天从未为银票的事发过愁,她对银钱也没多大概念,所以看也没看,直接抽了一张给老鸨。
可,罗成碧用来孝敬师娘的东西,又怎会少呢。
尚武镇小,女子们又沉迷练武,所以,相对别的地方,这里逛勾栏院的女子就不那么多,也不那么频繁。
看着手中,几乎相当于他们两三天净收入的一千两银票,老鸨喜不自胜,对待苏天更加热情:“我懂,小姐,请跟我来”。
他没看错,这是个贵人,可惜了,是来找人的。
老鸨带着苏天往二楼走去,两人还没爬上几步,一脸魇足的赵老二走了出来。
她看清苏天后,脚下一滑,眼看就要顺着楼梯掉下来,苏天运功,飞快的跃到楼上,单手撑住赵老二。
赵老二站稳后,不安的搓着手,喃喃道:“师,师娘”。
入铁锤门后,师娘几乎不露真容,她也是无意间才见过一次,难道说,她犯了大错?
“废话不必多说,回去做早膳”苏天抓住赵老二的一条胳膊便走,为了赶时间,她再次使出九莲幻影步。
老鸨没有听清两人说什么,他被从眼前溜走的莲花印给震住了,连手中的银票掉到地上也没察觉。
离开铁锤门前,苏天在厨房内制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而她从离开到把赵老二逮回来,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用到,期间,她甚至还把衣服换了回来。
苏天把赵老二放在门外,交代完后,绕开正救火的众人,钻入厨房内,把自己弄得像历经一场大火的模样。
沈木歌与母亲走到厨房,所有的伤心难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火烧到脑后。
他看着已经差不多浇灭的火焰,丢掉手中的水桶,作势就要往里冲。
沈威拦住了他:“木歌,莫要冲动”。
纵使现在危险已经不大,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冒任何险。
“娘~”沈木歌还想据理力争:“苏厨娘还在里面,她现在好歹算是我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若不是他吩咐人做早膳,苏厨娘也不会有这无妄之灾。
苏天满脸黑污,浑身破破烂烂,一瘸一拐的走出厨房,正好听到这话,她敛住眼中的诧异,一脸感动的看着沈木歌:“公子仁厚,还能惦记着小的,小的,小的无以为报,只能……”。
“停,以身相许不必!”沈威脸色一黑,拦住苏天:“你若真心为小儿好,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成!”。
一句唯命是从卡在苏天的喉咙中,再没能吐出一个字。
她为什么要客套这么一下呢?
沈木歌被沈威的话惊到,他看着面色古怪,疑似羞涩的苏天,狐疑的打量她半晌,直言道:“苏厨娘,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别看她面红耳热,实际上是被沈威大胆的发言气的,苏天诚实的摇摇头:“公子安心,小的不敢”。
沈木歌握紧拳头,紧绷着下巴,不悦道:“苏厨娘实话实说,我不怪你”。
好气啊,连个年龄大,长相平平,除了会做菜一无是处的厨娘也看不上他,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云尚和龙浮云那种柔弱的公子,他,真的如此不堪吗?
沈木歌第一次对自己男人的魅力产生了质疑。
苏天以为沈木歌并不信她,忙道:“公子若不信,小的可以发毒誓”。
沈威:“苏厨娘哪里话,我们自然是信的”。
若不然,她早把人赶出铁锤门,方才说那句话,不过是出于爱子之心,防患于未然。
沈木歌脸色更黑,冷眸盯着苏天:“苏厨娘运气不错,外衫都被烧坏了,头发竟未伤分毫”。
苏天心里咯噔一下,赔笑道:“公子,实不相瞒,小的没别的爱好,就爱这一头墨发,方才,紧急之下,用了一块湿布裹上,才逃过一劫”。
“是吗?”沈木歌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锦帕,细细的擦着苏天的额头,淡淡道:“那可真是庆幸,苏厨娘可知道,此次走水,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