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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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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闻渊一句夫人有喜,成堆成堆的补品和大把大把孩子用的金器玉器源源不断地送进叶府。

光是小皇帝赏的就堆了一屋子。不过小皇帝赏的东西有个普遍特点,统一都是女孩用的。自得知自己长姐怀了孩子,小皇帝便开始祈祷,千万一定要是女孩子,要像长姐那样温柔可爱,一丁点也不要像叶闻渊。

凌太傅本着和小皇帝一样的心态送了好些小女孩爱玩的小玩意。不过过后凌夫人又补送了一堆男孩子用的东西。

怀孕头两个月,赵长宜每日昏昏欲睡,没胃口吃的也少,叶闻渊每日变着法照顾她的口味,不过收效甚微。

到了怀胎第三个月的时候,赵长宜原先那些不适症状都不见了,胃口好了,也不吐了。身子舒坦了,赵长宜忽然觉得自己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忧心道:“孩子还在肚子里好好的吗?”

叶闻渊轻轻抚着她的小腹:“他在里面好好的。”

赵长宜看着自己没多大变化的小腹皱眉道:“从前母后怀长辉的时候,总说长辉长得快,还是只皮猴子老爱踢她。可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会动也不长大?”

叶闻渊心疼地摸了摸赵长宜的脑门,把她揽进怀里。她母后去的早,从来也没人跟她讲这些私密的妇人之事。她对这些事懂得不多,嘴上很大胆,其实都是一知半解。

比如圆房那日问她怎样更舒服,她一概都说舒服,他也是头一回,只以为她是真的很舒服,还自以为是不停卖力讨好她,他根本不知道越卖力她越疼。直到后来他试着用合欢图里的方法讨好她,看到她完全不一样的反应和第二天一早拿去换洗的床单,才知道到底怎样她才真的舒服。

他好奇为什么先开始长宜不肯跟他说实话,问了她好几次,她才红着脸开口:“成亲之时,喜婆说过和夫君圆房的时候不能说自己不舒服,不然夫君会扫兴。”

那时他给气笑了,捏着她脸颊:“迂腐之言,往后不准敷衍我,要和我说实话,我要你尽兴。”

结果听他说完她还委屈上了,瘪着嘴道:“你办任何事都很快,我以为办这个你也会很快的,忍忍便过去了,哪里知道你那么能磨蹭……”

“……”

她连闺房之事都懵懵懂懂,更何况怀孕的事。前些日子她又整日不舒坦,也没力气去学这些。这几日才刚舒坦点,就开始担心。

叶闻渊这段时间把整个太医院的《产妇经》都翻遍了,耐心地和她解释:“现下孩子月份还小,你还感觉不到,等他再大一些你便能感觉到他踢你了。”

赵长宜:“那我平日多吃些,让他长得大一些。”

叶闻渊皱眉:“不许多吃!”

抬头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温声对她道:“吃太多孩子长太大,不好分娩,适量便可。”

赵长宜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叹了口气:“你要快点长大呀。”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能感应到她的心愿,等到四个月的时候,赵长宜已经能明显看见自己微凸的肚子。她很欢喜,不过叶闻渊比她想得多,她这肚子大得未免太快了些。

于是便把太医院所有懂女子生产之道的太医通通请过来,替赵长宜看诊。在所有太医都确认她和孩子都没问题之后,叶闻渊还是不放心。

紧盯了赵长宜好几日,确认她没躲起来多吃补品,才放了心。夜里趁赵长宜睡熟了,叶闻渊对着她鼓起的小腹,温声道:“你可别长太大。”免得你阿娘生你的时候多受苦。

于是没出生的叶小宝贝,在舅舅外公希望他是女孩,外婆希望他是男孩,娘希望他快点长大,爹希望他别长太大的艰难抉择中茁壮成长。

等肚子里的孩子又大了些,赵长宜开始替孩子准备小衣服和小鞋子,小衣服是有好几箱,小鞋子倒是没几双。赵长宜看着摆在桌上的几双虎头小鞋,觉得图案实在单调了点,一点也不可爱。

便亲手绣了几个图案纳了几双小鞋。

等晚上叶闻渊从内阁回来的时候,赵长宜已经做了好几双小鞋,排列好放在桌子上。她眨着晶亮的眼睛问叶闻渊:“夫君,你看我给孩子做的小鞋可不可爱?”

叶闻渊看了眼桌上绣着奇怪图案的小鞋,额角忍不住抽了抽,又看了眼一脸期待他夸的自家夫人,违心道:“……十分可爱。”

赵长宜:“那你觉得哪双最可爱?”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致命了。这世间最难的事,就是分辨赵长宜绣的是什么小动物。

左边第一双看起来绣的像只红毛狗,但叶闻渊知道这一定不是只普通的狗。中间那双顶着张绿油油圆脸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只有右边那双,虽然耳朵短了点,但是好歹绣了双红眼睛让他认出了这是只兔子。

于是叶闻渊道:“小、小兔子的最可爱。”

赵长宜皱了皱眉,指着左边那双小鞋:“可是我觉得小狐狸最可爱。”

叶闻渊:“……”这居然不是只红毛狗,而是小……狐狸。

赵长宜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中间那双小鞋,叹道:“其实小青蛙也很可爱呀。”

叶闻渊:“……”这团顶着绿色圆脸的东西居然是小、小青蛙。问题是,会有人在鞋上绣青蛙吗?

叶闻渊瞥了眼赵长宜圆滚滚的肚子,开始同情起了还没出生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要穿这种奇奇怪怪的鞋子。

赵长宜笑着道:“夫君你喜欢小兔子,下次我绣个小兔子图案的香囊给你戴。”

叶闻渊:“……”

叶闻渊起先有些不情愿,可看着赵长宜的笑脸,不知不觉脸色柔和了下来,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她以为他喜欢,就把他喜欢的做给他。都说妇人有了孩子就会忘了夫君,可他的长宜一定是最爱他的。

赵长宜:“不过要等我给孩子做完所有小鞋,才能轮到你。”

叶闻渊:“……”他居然要排到孩子后面。

眼看着快入夜了,叶闻渊抢走赵长宜手里的针线:“长宜,太晚了该休息了。”

赵长宜很听话,乖乖地躺进被子里。她现下肚子里有了孩子,每日都早早入眠。不过每日入眠前她都会让叶闻渊念几段《育儿经》给她听。

照赵长宜的话来讲,叶闻渊白日总在内阁忙公务,晚上回来念念《育儿经》,既可以让肚子里的孩子多听听爹爹的声音,又可以学些养孩子的技巧,一举两得。

不过今日赵长宜不想听《育儿经》,她把叶闻渊手里的《育儿经》换成了《叶首辅与长公主秘闻录》,对着叶闻渊撒娇道:“夫君,今日长宜想听你念话本。”

叶闻渊想起这话本里面写得那些乱七八糟不可描述的东西,皱眉道:“不行,念这个会教坏孩子。”

赵长宜眼睛透着渴望:“我指哪里你念哪里,绝对不指教坏孩子的地方!这样也不可以吗?我就想听你念这个,!听了这个我会开心,我开心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会跟着开心。上回《育儿经》里是这么说的。”

叶闻渊觉得这话本没有哪处地方是不会教坏小孩子的,可是赵长宜很想,他又舍不得让她失望。在夫人面前从来没有底线的叶闻渊咬了咬牙还是同意:“……好。”

赵长宜笑嘻嘻把话本举到他面前,指着话本里的句子道:“念这句。”

叶闻渊瞥了一眼,长吁一口气,抿了抿唇念道:“殿下是叶昭的甜蜜饯儿,小心肝,小宝贝。”

赵长宜满意地靠着他胳膊上,指了另一句话:“接着念这个。”

“长宜乃叶昭心之归属,魂牵梦萦。”

“还有这个。”

“叶昭生生世世非长宜不娶。”

“这个……”

……

叶闻渊念着念着,低头看赵长宜,她面颊绯红,嘴角微微上扬。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对她说这么多句肉麻情话。其实那些话是他心里想的,只是他难以启齿,也不愿意这么表达。

今日见她这般欢喜,才发觉她很想听他说这些。有的时候把这些话宣之于口,并不是坏事。

话本翻到最后一页,赵长宜怔了怔,她很久很久没有翻过这本话本,怎么也没想到话本最后多了一句话,是有人新写上去的,字迹她很熟悉。

赵长宜红着眼指着那句话道:“再念这句。”

“长宜乃吾之挚爱,吾不能没有长宜。”叶闻渊说着覆上了赵长宜的唇瓣,后面那句他没写,但他想对赵长宜说。

自她怀孕以来难得亲密,才亲了一会儿,赵长宜一脸紧张挣扎着推开叶闻渊。

叶闻渊跟着紧张:“怎么了?”

赵长宜有些激动地指了指圆滚滚的肚子:“动、动了,孩子……”

这是赵长宜自当娘以来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感受到孩子在动,开心地捧着肚子和孩子说了好一会儿话,当爹的那位完完全全被冷落在一边,心里开始后悔太早要孩子。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立秋,西戎使团出使大梁,小皇帝摆了场盛大的宫宴接待西戎使团。宫宴照例请了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参宴。

孩子月份大了,赵长宜胎气渐稳,胃口好精神也不错。整日待在叶府,实在闷得慌,她便跟着叶闻渊一起去宫宴凑个热闹,顺便回宫看看长辉。

宫宴开始,各宾客就位,西戎使团一行人浩浩荡荡入座客席。赵长宜打量着为首那人,身形高大皮糙肉厚,身上长袍上绣着西戎皇室蟒纹。此人当是西戎皇室之人,不过赵长宜从未见过他。

此人在客席上坐定,向坐在大殿上首的赵长辉颔首行礼:“西戎王之子阿雷见过大梁皇帝。”

“西戎王之子?”赵长宜不禁疑惑,西戎王不是那方面不行吗?哪来的儿子?

向来对各种秘闻了如指掌的裴宜学,一听她这语气,便来了兴致,连忙搭话道:“夫人是不是在想,这西戎王子嗣艰难,哪来的儿子?”

“这西戎王一身戎马,自他继位成为西戎王后,西戎大拓疆土,一改往日颓势,日渐繁荣,说起来也算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惜他一世英名全毁在子嗣一事上。”

裴宜学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世人皆知西戎王爱美色,最喜欢收集各色美人。他觉得自己不行是因为女人不够味没办法让他情动,世间美人千万,总能找到让他行的女人。可惜几十年过去,他依旧没找到那位能治好他的美人。这几年他又尝试了好些丹药,不过那些丹药不但没治好他的病,反而把他身体吃垮了。前几月他终于不行了,可膝下无子可继承王位,便从旁支过继了两位继承人。”

赵长宜:“两位?”

“对。”裴宜学道,“这个阿雷还有个弟弟叫阿云,兄弟俩一起过继给了西戎王,同为王储。这个阿雷常年跟着西戎王南征北讨,与我军多次交手,据说他虽骁勇但脑子不好使,且为人心胸狭隘。他的弟弟阿云倒是脑子好使,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王储有两个,王位却只有一个,兄弟俩争得你死我活。”

“此次西戎使团出使大梁谈议和之事,表面上看是因为两国常年交战弄得民不聊生才要休战,其实是因为西戎内斗得厉害,此时分心给大梁战场对争储不利。所以基本上这次议和两国一定能谈成,不过话虽如此,照惯例西戎人来了大梁免不了要整些幺蛾子出来,找存在感。”

裴宜学话音刚落,整幺蛾子的人便跳了出来。阿雷叫停了正在跳舞的舞姬,向赵长辉道:“小王从前听闻大梁美人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

赵长辉看向阿雷:“王子有何见教,但说无妨。”

阿雷眼神挑衅:“不过大梁的男子,大多弱不禁风,上不了台面。”

此言摆明了是为了激怒在场之人,平日尔虞我诈惯了的倒还沉得住气,一些武将出身的粗糙人,最受不了挑衅,免不了要回嘴攻击几句。

武将骂人自然不够文雅,阿雷正好抓着几句攻击大作文章:“这便是大梁的待客之道?”

之前叶闻渊已经给赵长辉做过功课,赵长辉知道西戎王子故意挑事,故意对大梁挑刺,不过是想借机在议和之事多讨点好处。赵长辉道:“王子有何不满不妨直说。”

阿雷道:“小王只是觉得,既然在座的大梁男子不满,不如与小王比试一番,也好认清自己。”

此言一出,底下群情激愤,纷纷表示愿意一试,以证明大梁男儿决不惧怕挑衅,也决不会屈于人下。

赵长辉问阿雷:“王子想比什么?”

阿雷道:“既是男子之间的较量,自然是比御射。”他从小/便跟着西戎王上战场厮杀,自问西戎若比御射自己绝对排得上号。

底下一群武将纷纷自告奋勇,要与他较量。赵徽对阿雷道:“本王自问御射还行,可与王子一试。”

阿雷常年与西戎王征战沙场,自然知道赵徽擅长御射,与他比自己未必有胜算。阿雷瞥他一眼,嘲讽道:“小王不欺负瞎子。”

底下西戎使团闻言大笑,受了这番侮辱赵徽倒是沉得住气脸上没有一丝不悦,笑眯眯地望着阿雷。

阿雷站起来俯视在座众人,对赵长辉道:“大梁皇帝不介意小王自己挑人比试吧?”

阿雷本就存了心要找茬,若让他自己挑,必然会避开那些擅于御射之人,以求稳胜,好借此给大梁一个下马威。可此时如果开口拒绝,岂不是着了阿雷的道,变相承认大梁男子胆小如鼠不敢应战。

赵长辉神色如常应道:“王子可任选。”

阿雷绕过武将席,走到一众文官前,从上往下扫了一圈,最终眼光落在正在替夫人剥水果的叶闻渊身上。

阿雷早有耳闻,大梁的小皇帝不过是个傀儡,正正掌权的是这位叶首辅。阿雷平日最看不惯这种喜欢玩弄权术的权臣。这个叶首辅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一看平日就躲着享太平,哪里是他的对手。

又想着若是想狠狠打大梁人的脸,这种有权有势又不堪一击的小白脸最合适。

阿雷心中选定人选,上前一步对赵长辉道:“小王想与叶首辅切磋一番。”

赵长辉眼皮跳了跳,这个阿雷眼光真毒,在场那么不擅御射之人,偏偏挑中了……

赵长辉本着大国君主的风度提醒道:“你确定?”

阿雷冷笑:“怎么,大梁皇帝是想出尔反尔?”

赵长辉:“这倒不是,只是……”

叶闻渊顺着赵长辉道话接道:“只是臣不擅御射,又多年不曾拿弓,陛下是担心臣技艺不佳扫了王子雅兴。既然王子非要与臣切磋,那臣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王子手下留情。”

赵长辉嘴角抽了抽,不擅御射个屁!多年不曾拿弓个鬼!还有他长姐那副假惺惺担忧的样子是怎么装出来的?

见对方如此不堪一击,阿雷勾唇一笑,又对赵长辉道:“既是比试,没有彩头怎么行呢?这样吧,若是小王输了,便将小王所属封地的一座城池割给大梁,若是叶首辅输了也请大梁割出一座城池让给小王。”

赵长辉:“王子还请慎言,不过是一场切磋罢了,你确定要赌那么大?”

“大梁皇帝这是怕了?”阿雷昂首自信道,“小王可不像大梁皇帝一般顾虑甚多,我们西戎人向来豪爽。”

赵长辉不再多说,只心道:是你自己要找死,别怪我没劝过你,傻蛋。

比试开始,阿雷与叶闻渊入了围场。阿雷骑着马春风得意地跑在前面,一拉弓,羽箭直直地扎在靶子上。

射得不错,靶心偏下一寸。阿雷满意一笑,回头看身后的叶闻渊,动作迟缓而无力堪堪连箭靶都没中。

第一局阿雷完胜,坐在客席上的西戎使团发出傲慢的大笑声。纷纷拿鼻孔看向客席上的大梁官员。

裴宜学懒懒地瞥了眼场上局势,无聊地对着赵长宜的肚子道:“你爹真是黑心肝,不带这么耍人玩,你说是吧?”

肚子里的小娃娃好像能听懂裴宜学的话一样,抬起小脚轻轻踹了一下赵长宜的肚皮。

胜利来得太容易,阿雷得意举弓要发第二箭,只是他还没拉弓,从身后传来一阵风,有剪矢“嗖”地从他脸颊旁划过,阿雷抬眼望去,那支箭矢稳稳落在靶心。

阿雷不甘示弱举弓拉弦,只可惜这一箭只中了靶心偏下半寸,稍逊一筹。他惊异地望向叶闻渊,随后又释然了,一定只是运气。

只是十局过后,阿雷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笑容,西戎使团因王子惨败而气氛低迷。

阿雷输了,面子挂不住,连气得红了一片,离场之时恨恨对叶闻渊道:“你第一局故意输给我,是为了后面打我的脸能好好羞辱我吗?”

“不。”叶闻渊看都懒地看他一眼,幽幽地开口回道,“我大梁乃礼仪之邦,让王子一局,免得王子觉得自己输得太难看。”

阿雷:“……”让一局只是为了让他觉得比分不至于太难看?这比完败更羞辱人。

*

叶闻渊净了手,回到客席上继续帮赵长宜剥水果。宫宴持续到晚上才散席,离宫前叶闻渊被赵长辉叫走议事。除了等他无事可干的赵长宜,从密道回了琼华宫。

从仓库里侧被锁的箱子里取出当年叶闻渊送她的那对并蒂莲手环,戴在手上。

赵长宜取完手环锁好箱子正要离开,却忽然听到琼华宫院子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赵长宜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里,躲在粗壮的老树后面。

院子里有个穿着上等宫女服饰的人,正在烧着纸钱。这个宫女赵长宜认识,是柳太妃派在良王身边伺候的宫女。说起来她死之前还在后花园里碰到过这个宫女。当时那个宫女手里捧着良王穿过的换洗衣物,与她撞了个正着。

宫里是禁烧纸钱的,若是被人捉到,一顿板子总要挨的,严重点还会被赶出宫去。此人为何要冒着被赶出宫的风险来她琼华宫烧纸钱?边烧边喃喃着让长公主安息。

除非她心里有鬼。赵长宜隐隐觉得此事与她的死有关,看着那个宫女的侧脸,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可她又没办法一下子说出来。

那宫女烧完纸钱便要走,赵长宜正想跟上,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动得厉害。赵长宜摸了摸肚子冷静下来,贸贸然跟上去也未必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况且她现在这副大肚子的样子,万一被那宫女发现了,她根本不是对方对手。

既已有了线索,还是先回去与叶闻渊商量后再做决定。另外还得提醒长辉,宫里有内鬼。

叶闻渊议完事从华英殿出来,看见赵长宜手上戴着年少时他送她的手环,一时感慨:“原来还留着?”

“幸好还在,你给我的定情信物。”赵长宜笑道,“等孩子大了问起到底是爹爹先喜欢的阿娘还是阿娘先喜欢的爹爹的时候,我就可以把手环给他看,告诉他是他爹爹早早起了坏心思,非要娶阿娘的。”

“对。”叶闻渊看她甜甜的笑,不舍地拥住她,良久对她道,“长宜,陛下命我出使西戎,我会离开京城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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