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被病了三天,着实是待累了,本打算自我康复。没想到,从太子宫那儿来了个老嬷嬷,说是来永和宫找同乡叙话,结果却找进了茶房。
宁汐看着来人虽然挺面善的,但她也不能保证别人的内里是怎么样的,何况还是太子宫的人,自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言语间悄悄向莲芯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帮忙把陈黔找来,好赖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跟着人去,要不传出去,指定是她的不是。
莲芯却只是拧眉摇头。
宁汐恍然明白,这是算准了宫里没个主事的人在,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
老嬷嬷边吃茶边端详宁汐,“宁汐姑娘莫要慌张,我们太子妃听说你深谙妆面之道,故而想当面请教一二。”
这话完全就是托词,宁汐不过是小宫女一个,也没做出过什么轰动的事情,怎么就能让堂堂太子妃听说了去。
何况这后宫里深谙妆面之道的又岂止她一个,这么巴巴的撵过来说要当面请教,未免太抬举她了。
宁汐不用深想也知道,这八成是太子那头假太子妃之名来行事的。
所以这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骗人的鬼,前面才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这么快就要食言了。
心里气愤是一回事,眼下的情况又是另一回事,宁汐边想着应对之策,边拖延,“请教万不敢当。只是奴婢身子有恙,怕过了病气给太子妃,不若待我好利索了,再过去聆听娘娘的教诲。”
“你这病了也几日了,既未见好,倒不如随我去毓庆宫,给太子妃请脉的王太医此刻正在宫中。太子妃宅心仁厚,自然是会应允王太医替你诊治,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省得你再这般拖延下去,加重病情可就不好了。”
说完也不等宁汐再接茬,就示意外头候着的一个粗使的进来,竟是让她直接把宁汐带走。
莲芯见状便上前来阻挠,“嬷嬷何必如此心急,待宁汐好了定然会自行过去谢恩,您这般强为,若是传将开去,定要让人误会太子妃同我们娘娘之间有何不快之事,要是传到万岁爷耳朵里,对谁都不好。”如此这般掰扯,为的也不过是拖延时间,希望能等来陈黔。
不料这个看着面善的老嬷嬷却是个狠的,反手就给了莲芯一耳光,“你是个什么东西,太子妃要见的人,也是你个奴才能阻拦的,不想活了吗?”
好好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这宁汐可不能忍,想都没想就咬了一口强背上自己的粗使宫人,疼的那人立马撒了手,这才奔到莲芯跟前,“姐姐怎样了。”一看,脸颊都被打肿了。
莲芯捂着脸摇头,眼睛里却是蓄满了泪花,“我没事,你快些去前头,晗墨姑姑兴许回来了,这里我替你拖着。”
不是宁汐意气用事,真到了这个地步才知道,原来有些事说起来跟做起来完全就是两码事。她知道挨一耳光有多疼,如果就这么跑出去,莲芯不定要被这个老嬷嬷怎么收拾。
可气的是直播间的商城里面都是一些辅助性道具,攻击性的竟然一个都没有。
外头候着的另一个粗使宫人闻声过来,那膀大腰圆的,直接就把门给堵住了,合宁汐二人之力都未必能给她撞倒。
情急之下,宁汐便把身娇体软丸用在了门口那个宫人身上。
一瞬,那人就如一滩烂泥瘫在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更别提来拿宁汐。
老嬷嬷骂了声没用的东西,用眼神示意另一个宫人,自己则朝宁汐一步步逼去,“我本好言相请,既然姑娘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宁汐暗自揉了揉手腕,心说你真当姑奶奶是病猫吗,一巴掌呼过去,打算先替莲芯报仇。
谁知这老货一点都不含糊,利索地一把攥住了宁汐的手。
宁汐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帕子怼过来捂在了她的口鼻处,心知不好,再要反抗已经来不及。
隐约还能听到莲芯大叫,宁汐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叹这个没用的身体,真是除了脸,一点用都没有了。
十四爷回永和宫的时候,恰好撞上了要出去的一行人,“这不是东宫的常嬷嬷嘛,今儿怎有空到永和宫来串门子了。”
暼了一眼后面背着的宫人,是茶房的人,不禁挑眉,“这是……”
常嬷嬷笑道:“奴才今儿来寻同乡叙旧,不料茶房里的一个小宫女忽然昏厥过去,这才着人把她背去太医院那儿瞧瞧,省得有什么急症给耽误了。”
太子宫的宫人能有这好心,也不怕给自己摊上麻烦?
十四爷背着手踱步靠去,想打量一二,又看不太清楚对方面目,这便思忖着说:“医术爷也略通一二,永和宫的人,就不麻烦嬷嬷费心了。”
也不跟常嬷嬷再掰扯什么,一粒碎银子掷过去,正好打在了粗使宫人的后膝盖窝上。
这么一个练家子,手劲儿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那个粗使宫人虽然身体强健,却也吃不消这一下暗含了内力的击打。在她吃疼跪倒之际,十四爷眼明手快地将宁汐给捞了过来。
未免多生事端,常嬷嬷也不敢再来硬的,只得心有不甘地领着她的人告退了。
倒是让十四爷没想到的是,这人是被常嬷嬷用了药迷晕的,味道虽淡,他在边上还是闻到了一些。
回想之前八爷提到的事情,不禁把宁汐的脸掰过来,他倒是要看看,是何等的人物,竟会让太子如此着迷,不惜上门来掳。
只是这一看,“啧,就这姿色。”
差点没把人给直接丢喽,就这长相,太子是瞎了不成。
再一想,到底没那样做,把人抱进偏殿,毫不怜惜的照着她的脸就泼了一碗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