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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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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氏同宁汐哭诉了一番,喝了几盅酒,人倒是慢慢安静了下来,就是情绪依然低落着。

“您这身子正虚着,还是少饮些酒吧。”宁汐稍稍劝说了句,就把酒壶给远远地拿开了。

小秦氏也不阻,只是自嘲一笑,“身子养再好又有甚么用,怀不了孩子,再得宠也没个依靠,等再进几茬新人的时候,我只怕是在哪儿,有没酒喝都不知道了。”

这就是把孩子看的太重了,宁汐不得不好好说上一句,“人都说养儿防老。可是这天底下,也不是谁养儿都能防老的呀,不孝子孙者比比皆是,咱不能把未来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你不懂。”小秦氏伏在桌上,转着空酒盅喃喃,“他跟我在一块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其实就是不想让我生孩子。”生气起来,便一把将酒盅给扫到了地上。

宁汐一怔,看小秦氏也不像吃醉的样子,莫不是康熙真的不想让她生?

当然,康熙不想让哪个女人生孩子,宁汐管不着,也不能管,但她可以曲线帮助小秦氏防老呀。

“那您更应该要保养好自个儿了,养儿不防老,自我保养同护肤做的好,却是可以起到冻龄防老的效果呀,到时候谁还比得过贵人您,只让皇上爱不释手才是。”

小秦氏便想起第一次用香芬时的情景,那回皇上在她屋里过夜连叫了五次水,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加上这一段时间都是在用宁汐的妆品,脸上细微的闭口都已经看不到了。倘若二十年后她还能保有这副姿貌,的确可以超越宫里那位倍受冷落的第一美人。

再看看宁汐,也不过十五岁左右,见地却非一般人能比。

她虽然模样一般,却是个自信上进的。捯饬妆品看着不太正经,但小秦氏却听说,她在济南府的时候就同当地的几大富商签定了什么代理契约,每年光是代理要上交的银子就大几万两不止,更别提销量那些收益。

而自己呢,前后加起来也跟在皇上身边五年了,只除了每月五百两银子的份例,便就是皇上偶尔的赏赐。

这么一对比起来,小秦氏堂堂一个贵人,混得竟还不如一个包衣奴才?

“你那妆品的代理契约怎么签。”小秦氏突然就清醒过来了,与其费力讨好皇上,最终却连个儿子也不给她生,那她还不如早日放下这个执念,学学宁汐这样,自食其力岂不更痛快。哪怕日后失宠了,也不至于连个体面都供不上。

宁汐惊了个呆,她本意是想劝导小秦氏搞好她的美容大业,没想到小秦氏竟想和她一起做生意?

这要是让康熙知道了,会不会劈了她?!

“贵人,您可是宫里的贵人,做买卖不合适吧。”

小秦氏说:“你以为我不知生意经,一时兴起才这么说的吗?”

遂将自己的老底一一摊出来给宁汐看。

原来,小秦氏老家便是在扬州,虽不是什么大商贾首富之流,却也是在最繁华的地段有着十来间铺面的人家,加上常年同漕运打的交道,在这个地界也算是个小有名目的人家。

“你以为皇上南巡随随便便都能猎着艳,”小秦氏嗤笑着说,“官场上的道道历来如此,只要肯花银子,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想想自己当初也是被爱慕给冲昏了头,为什么就觉得成为皇上的女人会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这些秘幸听着是挺爽的,宁汐就怕让别人知道了,她的小命不保。

“贵人。”紧着打住小秦氏,“您有这份决心固然是好事,那奴婢要如何与府上联系呢。”合作不合作的,总要去考察了再说。

小秦氏便写了一封长信给宁汐,让她大可直接找上门去。

不过,小秦氏在康熙身边几年,之所以受宠,就是因为乖巧懂事。此番想做这事,虽不与康熙相关,但小秦氏还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同他说了。

“朕若是没记错,你们家原是做米粮生意的罢。”康熙坐那看着书,任由小秦氏在身后替自己揉捏肩膀。

小秦氏说了声是,“妾不是用了宁汐姑娘的妆品,觉着好,也想让它在扬州惠及更多女子。恰好长兄在经营首饰,宁汐姑娘也要在扬州找人合作推销她的妆品,妾才会有此一想。”

康熙扭头去看了眼小秦氏,“怎,银子不够使,想赚私房钱了。”

小秦氏娇嗔了声,“皇上您还说,妾这些日子都让您毁了多少件亵衣了,那可是绣着金丝的。”

康熙一瞬就想起了那些手撕衣裳的画面,喉咙一紧,“过来。”

小秦氏过来是过来了,也坐到了康熙腿上,但是一开口,“妾的身上还不便宜呢。”

一句话,就让康熙不老实的手顿住了,却仍在那儿说着:“不妨,朕就是抱抱。”

这光天白日的,倒是把小秦氏给逗得娇喘不住,康熙自己亦是热火焚身,当夜就召幸了知府送来的一个黄花大闺女。

小秦氏料到如此,原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没想到只绞了一方康熙送给她的帕子,倒头就睡觉去了。

宁汐也算是知道了,这女人要是无情起来,一点都不亚男人。

这厢拿了小秦氏的信,宁汐还想着要不要再去找十四爷。毕竟对这件事,十四爷也比较熟络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身份摆在那儿,很多事情谈起来会省事很多。

正犹豫着,四爷倒是先找上门了。

“想去街上。”

一身常服的四爷,头上顶着一个瓜皮小帽,看起来有点好笑。而且他这么说,摆明就是听了苏培盛的话。

四爷看出了宁汐在忍笑,嘴里嘀咕了句爷就说不带这玩意儿,随手就给摘了。

宁汐抿嘴,“去街上做什么。”

“爷今日难得得空,想去哪只管言语,爷都陪着你。”说完瞅了眼宁汐的唇瓣,只觉得她近来的唇色越发水润了,仿佛熟透的果子。“当然,你若是只想在院子里待着,爷也陪你。”

宁汐从袖筒里掏出一个信封晃了晃,“奴婢正准备去一趟秦府,爷也陪吗?”

四爷坐在圈椅内,微抬着下巴看宁汐,只听她说秦府,便猜出说的是小秦氏娘家,所以这是准备谈生意去了。

让他堂堂一个贝勒爷从旁陪同去谈生意,“爷陪你去也可,先说好要怎么谢爷。”

宁汐嘴一噘,“您刚不是还说了去哪都肯陪着奴婢,这会儿倒是想着要好处了,可真是好算计呢。”

四爷把手一伸,“拿来。”

“什么?”宁汐一时没听懂,还以为四爷要看小秦氏的信,自然是往回一缩,“这可不成,奴婢受人之托,信件还未送到人家手上,岂有私拆之理。”

四爷又说:“把手拿来。”自己的手依旧伸在那儿没放下。

宁汐就以为四爷这是要看看他送的镯子还在不在,这小心眼的。便把信揣回起来,伸出了戴镯子的那只手。

四爷握着宁汐的手揉了揉,目光移到镯子上,虽然有些微磕碰的痕迹,却比他料想的要好的多。

“爷要你那点银干嘛,还能发财不成。”手一拉,就把人给拉进了怀里来。

宁汐却是没料到四爷会来这一手,整个人扎在他怀里,姿势还特别的不雅,就好像是她故意投怀送抱一样。

“这几日想爷了没。”四爷就那样挑着宁汐的下颌,不知为何,他就是特别喜欢看到宁汐自下而上看着自己的样子,眼睛水汪汪的,特别撩人心弦。

宁汐从善如流地说了个想字,就让四爷给封口了。

十四爷在冲进院门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他还记得十三爷给支的招,不能太过毛躁了,首先就要从行止上来改变。

可是才从窗前经过,便瞧见了那一双腻歪在一起的两人,不是四爷同宁汐还有谁。

这个画面太扎眼了,十四爷想冲进去把他们分的远远的。可是再一想,如果宁汐当着他的面承认想要同四爷在一起呢,他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十四爷才故意躲在外面叫了声宁汐,而后才缓缓走进屋子。

“呀,四哥也在呢。”表现出一副颇为意外的样子。

四爷瞥了眼转过身去整理仪容的宁汐,嘴角含着笑,“你来做甚么。”说着,又肃起脸来。

十四爷从鼻翼间几不可闻地轻嗤了声,“弟弟是来找宁汐谈妆品的事情,四哥你来找宁汐何事。”

四爷便朝十四爷挑了一下眉,而后看向宁汐,仿佛在说,他是来找宁汐谈情说爱来的。那样子,别提多挑衅。

“阿哥找了扬州的商贾了吗?”宁汐不知十四爷刚刚看到了她同四爷在一起的样子,而且她单身一个,也没觉得对十四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之所以背过去整理,不过是出于礼貌罢了。这会儿听他这么说,便急着回头询问。

十四爷笑道:“还没抵达扬州的时候,爷就已经把消息先传了过来,包括扬州首富在内,统共有二十个商贾表示愿意同咱们合作贩卖妆品,店招也用咱们一样的。”

宁汐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对了,咱们的店招是什么。”

十四爷说:“汐啼妆品屋,怎么样。”

四爷原本也没打算插嘴宁汐生意上的事情,端着茶碗正准备喝茶,听十四爷这一说,想都不想,“不行,换个店招。”

宁汐不懂四爷为什么反对,而且那不容拒绝的态度未免也太过强硬了些。

她嘴里咀嚼着汐啼汐啼还挺顺口的,这便也说了句,“挺好的呀,怎么不行了。”反对也要给出个理由吧。

十四爷更得意了,“就是啊四哥,你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就别瞎操心了,只要宁汐觉得好就行了。”

四爷冷哼了声,“依你所言,那爷也出一个,就叫臻汐妆品屋好了。”

宁汐念了两声臻汐,“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耶。”

转头去看十四爷,他的脸色也不好了。

怎么了这是,不就是一个店招嘛,有什么好争的,宁汐最先给出让步,“行行行,那不然改叫臻啼或是啼臻好了吧。”

那兄弟二人只嫌弃地看了眼对方,异口同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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