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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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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儿媳??奶奶这是要给爸妈寄东西??程方伊蹿出厨房直奔门口,“奶奶~我带去不就行了么?干嘛还多此一举寄快递呀?”

老太太拍拍程方伊,没接话,倒先让快递员走了。

程方伊一肚子疑惑,“奶奶~就那么一小盒东西,我行李箱能放下~”

奶奶:“可不就那一小盒么,你逛一圈超市就买了那么点给你爸妈东西,我看其他全是你自己吃的小零食吧?”

程方伊:“奶奶!你怎么翻我东西呀。”

奶奶:“诶~别把你奶奶我说得跟那些不尊重孩子隐私的封建家长似的。东西放在客厅,可没放在你屋里喔。”

程方伊:“好吧好吧。但是真没必要寄过去啊。我本来就是打算放行李箱带过去的。”

奶奶忽然摸摸程方伊的头,“乖孙女~这交流就不去了吧。”

程方伊当下就急了,“为什么??”

奶奶:“孙女~高二挺关键的一年的。国外的学校和国内的学校教的东西根本不一样,你学了那些,回来怎么考试?”

程方伊一口气上不来,奶奶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奶奶继续说道,“韩老师跟我认真地分析了一下,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韩忻尔??不知道她跟奶奶胡说了什么??程方伊当即想杀回厨房找韩忻尔理论。

正巧,韩忻尔自己走了出来,对老太太微微一笑,“多谢奶奶认可。”

程方伊听完火都冒到了头顶,瞪着韩忻尔,“认可什么认可。你哪里说得对了?!”

韩忻尔淡然道,“难道你不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么?”

程方伊自己撒谎在先,现在就是吃了个闷亏,再气也没办法。

奶奶:“先扎扎实实把基础知识学好。想出去玩,等寒假再去啊~”

程方伊不说话,抓起韩忻尔,把她推进了厨房。

厨房门一关,程方伊终于能好好跟韩忻尔理论一番了,“之前还说我撒谎,我看你撒起谎来比我厉害百倍千倍!而且,你还是对老年人撒谎!!你什么居心??”

韩忻尔没接着撒谎的事理论下去,带几分冷气问道,“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突然要走?”

“我……”程方伊说不出来。在陈佳丽那儿说不出来,在韩忻尔这儿当然更说不出来。

韩忻尔:“因为昨晚?”

走是一早就定好的,但是这么快的走确实是因为昨晚,与韩忻尔发生那种超乎意料的事,又尴尬又烦躁,哪里还想在这里多待,不过程方伊当然不会承认,“我原本的计划就是会回去的。现在确定警方的报告没什么问题,我没有理由还待在这。”

韩忻尔摇摇头,“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你妹妹的事。但我问的是为什么“突然”要走。奶奶说你今早才说要去交流。如果明天走真的是你原本的计划,你会临走前一天才说?”

“……”程方伊哑口无言。

韩忻尔退到水池边,皱了下眉,“所以你还是要躲我。”

“……没有,没,没有。”程方伊闪烁其词。

韩忻尔看了一眼程方伊,这家伙把心虚全显在脸上了。韩忻尔随即说道,“昨晚我并没有逼迫你吧。”

程方伊一想到当时是她主动亲的韩忻尔,有些恼羞成怒,“都说跟昨晚没关系了!”

韩忻尔眉头未展,思量了一会儿,“我想问你件私事。”

程方伊:“什么?”

韩忻尔,“你现在的状态是单身吗?”

“是。”程方伊已经有些焦躁,“这些问题和我走不走有关系么?我不想在这里回答无关的问题。我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非常非常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在干涉别人的生活!拜托你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考虑,如果□□涉的人是你,你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别人干涉吗?”

韩忻尔很坦诚,“如果是我要走,你很不愿意,非要我留下,我一定会考虑。”

程方伊立刻不快地走开,到厨房角落低着头生气,“你要这么说话……我无话可说。”

两人一时沉默,过了会,韩忻尔走了过来,“生气了?”

程方伊把脸别开,不愿意说话。

勉强别人很无趣,韩忻尔索性罢了,“明天几点走?我去送你。”

程方伊抬头看到面前已不再坚持的韩忻尔,好长一段时间没把目光收回来。但韩忻尔的问题,程方伊并没有回答。

过了会,程方伊想起水池旁还放着没洗完的菜,深呼吸一口,又回到水池边忙碌了起来。不知何时,韩忻尔已独自离开了。程方伊其实注意到了韩忻尔的离开,但她不知道该不该留这个人吃饭。既然不知道,还是别留了。走就走了吧,本就是萍水相逢,等自己去了国外以后,跟韩忻尔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不过是彼此人生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什么送不送留不留的,都没有意义。

后来的一整顿饭,程方伊都魂不守舍的。奶奶问,程方伊就推说在外面吃过东西了,没有胃口。奶奶对程方伊出去交流的事倒是不再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韩忻尔在走之前到客厅跟奶奶说了什么。

晚上,陈佳丽打来电话说约了几个老同学一起聚一聚,主要也是为了给程方伊送行。大家商量好时间地点,程方伊正要换衣服出门,陈佳丽那头却掉了链子——她被领导一个电话叫回去加班了。

没了陈佳丽这个组织人,送行聚会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程方伊本想借着聚会high一下,和朋友一起聊聊天,平息一下烦躁的心情,结果刚刚升起的一点小期待又落了回去。

哎……这临行前的每件事怎么都这么不顺心呢……

程方伊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看到方颖留下的课本还一本本整齐地放在卧室书架上,就随意抽出一本翻了翻。

拿出来的是本高中物理书,程方伊躺在床上快速翻过半本书。书页上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看来方颖对物理不太感冒。这倒也是,方颖从小就喜欢艺术类的东西,这种严谨的科学知识肯定提不起她的兴趣。

程方伊继续随意地翻着,翻到最后一页,居然破天荒地出现了一行字。乍看是方颖的字迹,程方伊顿时觉得无比珍贵,翻身坐起来好好读了一遍。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的诗~方颖这是在物理课上学语文呢?程方伊心想。

合上课本把课本放回书架的瞬间,程方伊突然冒出一个新的想法:这也算得上是情诗了吧,方颖把一句情诗写在书上,该不会是情窦初开,心有所属了?

倒也正常,谁读书时没喜欢过一个两个光彩熠熠的人物呢。

咚咚咚。奶奶敲门,程方伊跳下床去开。

“丫头,出去一趟吧。”老太太站在门口,表情神秘。

“啊?”程方伊问,“很晚了诶,要去干嘛?”

老太太瞥了一眼门外,“我看见小韩刚刚在外面,这会儿不知走没走,肯定是找你的,你去看看吧。”

程方伊顿时愣住。下午不是再见都没说就走了么,还以为那就是最后一面了,居然……

意外过后,穿着睡衣的程方伊特意回屋换了身衣服才走出门。

巷子口的车灯在晚上还挺明显的,程方伊循着车灯走了过去。

韩忻尔下车,为程方伊开了车门,才绕回驾驶座上车。

程方伊上车后又看到了那个猫咪摆件,大概是和韩忻尔多少熟络了些,程方伊不再拘束地什么也不敢动,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猫咪脖子上的小铃铛,霎时清脆悦耳的铃铛声灌入耳朵。

程方伊自觉地先道了个歉,“那个……我下午说的话可能有点重了。如果有冒犯的话,对不起。”

韩忻尔摇摇头,“是我擅作主张干涉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互相道歉过后,车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程方伊为了缓解尴尬,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那猫咪脖子上的小铃铛。

过了会,韩忻尔伸手从后座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绒布盒子。

韩忻尔默默打开盒子,正如程方伊看到盒子时所预料到的一样,盒子里是条项链。

韩忻尔取出项链,打开扣环。

程方伊想着这不会是给她的吧,就看韩忻尔伸手过来要给她戴上,她赶紧拒绝,“给我的?我可不要啊。”

韩忻尔没管,依旧倾身过来给程方伊戴项链。

程方伊:“你不会是因为昨晚,觉得占了我便宜,想补偿我吧?”

韩忻尔模仿着下午程方伊的语气,“都说跟昨晚没关系了!”

程方伊被揶揄地无话可说,只好呆呆地任韩忻尔把项链戴好。

“那当我买了好了。”程方伊拿出手机。

韩忻尔:“又想给我转钱?”

又?程方伊本以为自己上次的招数没被发现,小吃了一惊,“你……发现了?”

韩忻尔轻笑了一声,“你以为偷偷删掉转账记录我就发现不了了么。”

程方伊:“呃……”

韩忻尔:“项链刻了字了。收下吧。”

程方伊忙低头查看,才发现项链的吊坠上刻着自己名字的首字母:CFY。

程方伊顿时有点抓狂,“诶!你怎么又搞这种事。贵重物品不要轻易借给别人,也不要轻易在上面刻字啊!现在想退都退不了了啊!”

韩忻尔:“本来就是不可能退的东西。”

程方伊想了想,找到一个解决办法,“等我回去找到工作发工资了就把项链钱还给你。”

韩忻尔靠回座椅,语气淡得可怕,“非要分这么清?”

她好像很不高兴?程方伊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执拗得过分了,决定先收下,还礼的事以后再说,“那……谢谢了~项链很漂亮~”

韩忻尔点点头,瞥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眉头紧锁。

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了,程方伊打算就此别过,“谢谢你的礼物。明天就不用来送我了,现在就算送过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韩忻尔转头看着程方伊,欲言又止。

程方伊微微笑了一下当作告别,转身握住车门把手,刚要打开车门,心里的离愁别绪忽然暴涨。正在开车门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劲。

“呃……”背对着韩忻尔的程方伊怯生生开口,“我最后有个小小的事情想做。”

韩忻尔没说话。

程方伊回过身来,看到韩忻尔正望着自己。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最后来一个告别吻应该也无妨了吧。程方伊一握拳,闭上眼睛够过去,在韩忻尔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撤回的途中,程方伊忽然发觉后腰被圈住,接着突然被人往前一揽,整个人就落进了韩忻尔怀里。还来不及反应,程方伊的嘴就被韩忻尔紧紧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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