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同意了？！”程方伊瞪着韩忻尔。
韩忻尔：“我在你面前站了也有五分钟了,我喝第一口的时候看过你的意思，你并没有反对。”
一定是看余小菀她们看入迷了才没注意到韩忻尔，程方伊心里叫苦。但是,余小菀跟方颖的交集目前看来并不少,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忽略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话说回来，这奶茶是不能要了……
于是,程方伊把护在怀里的奶茶塞进了韩忻尔手里,“你想喝就给你！全给你！”
“不能一起喝么？”韩忻尔道，“你就那么介意喝我喝同一杯奶茶？”
程方伊：“你是不是想说喝同一杯奶茶也是我作为妻子的义务？”
韩忻尔：“我只是觉得都结婚了，一起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程方伊：“你爱跟谁喝跟谁喝。我回办公室了。拜拜。”
韩忻尔一把捉住程方伊手腕,“快一个星期没见面了，你每天都很忙？忙什么？”
程方伊：“我不是都说过了嘛，我晚上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备课，所以我没办法跟任何人待在同一个屋子里。为了我的工作,为了我肩上的使命，你就不能理解一点吗？”
“备课这么认真？”韩忻尔玩味地笑了笑，“那年底优秀教师名单里应该能看到你的名字？”
程方伊顿时虚地不敢直视韩忻尔的眼睛，“我的认真是不求回报的。什么优秀教师，我又不图这些名头，能教好同学们就够了。优秀教师荣誉还是留给有需要的老师吧，我就不报名了。”
韩忻尔：“能教好学生当然是最重要的。那这学期高二五个班的语文成绩就都仰仗你了。看你这么认真，平均分提高十分应该不成问题。”
十分……程方伊小心脏一紧。自己那语文课教的,至今都还在跟四班五班那些个学生斗智斗勇,自己没被他们暗算到就算不错了，还带他们提高语文成绩？那简直异想天开……凭空想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蚂蚁想吞大肥象！
韩忻尔：“那期末等你好消息了。”
程方伊嘴角僵硬地提了两下，“努力……努力……”说着正要趁机离开,又被韩忻尔给提了回来。
“安静的备课空间很好解决。”韩忻尔又回到了正题，“刚好有朋友给我推了套还不错的房子，上下两层楼。原主搞音乐的，每个房间都做了隔音，尤其是二楼的工作室，墙体都要比普通墙体厚上一倍，密封性也不错。你在里面备课，我保你听不到外面的一点声音……”
程方伊越听越不对，打断道，“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韩忻尔：“婚都结了，不给太太准备一套只属于我们的新房，我哪好意思。”
“谁要什么新房了？！”程方伊一把抽回了手，“我可没要。我觉得住奶奶那儿特别好。别的地方，我哪也不去。”
“那～也行。”韩忻尔从容道，“今晚我搬过去。”
“我拒绝！”程方伊当即反对，“奶奶那儿是老房子了，隔音一点都不好，你在我没法备课。”
韩忻尔：“那我们去别的地方住。哦，对了，还没带你去过一品唐居。隔音效果应该能达到你的要求。而且最近我爸在家，顺道见见他也好。”
“不不不！！！”程方伊可没胆见这位韩氏集团的大总裁，想到这么绕下去也没个头，程方伊干脆交底，“我们就不能分居吗？？干嘛非要住在一起……很多夫妻不都长期分居的嘛。与其互相打扰对方干正事，我们不如都活得自由一点，你说对不对？
韩忻尔没有回答。
程方伊于是继续自己说着的逻辑，“这是很现代很务实的夫妻相处模式，你这样的社会精英应该带头接受这种模式才对。夫妻长相厮守那套老古董的规矩，你不会还想守着吧？”
韩忻尔一笑，“我不是想守规矩，我是想和你，天天待在一起。”
程方伊心间一颤，不过理智很快冒出头来阻止程方伊陷入韩忻尔的情话深潭。
理智告诉程方伊，韩忻尔这句话，才不是在爱你爱得不可自拔，她就是想监视你，让你当个下了班就回家，不能和陌生人说话的封建已婚妇女。她那是要限制你的自由，禁锢你的人生。满足她不可告人的怪癖！
诶？怎么一不小心联想到怪癖上来了。唉哟，都是想陈佳丽的话想的。
“不用想别的招了。”韩忻尔忽然凑到程方伊耳边对她压低声音说道，“今天起，也该好好做我的妻子了。下了班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你决定不了的话，以后就由我来决定。”
程方伊咬紧后牙，牙槽磨了几下，气得想捶韩忻尔。
但韩忻尔说完便一把把程方伊压进了怀里。程方伊越挣扎，倒越显得是在和韩忻尔打情骂俏、卿卿我我、授受不亲……
所以，对于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的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对让人艳羡不已的热恋情侣。
不过，食堂一角，有人例外。
祁灿饭还没吃两口，便阴沉着脸独自走人了。
“诶！！！”五班的一个男生叫想叫住走掉的祁灿，“怎么走了？”
林飞飞冲其他人压压手，“别管他了。他不一直那样么。”
“就是，别管了别管了。他一天阴阳怪气的，他爱吃吃，不吃走。”有人应和，“有功夫管他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不如看看两个美女谈恋爱。”
“你好这口？”其他发出怪声起哄。
“赏心悦目，怎么了。”被起哄的人坦然道。
“我反正没办法赏心悦目。”另一个男生面露难色，“虽然程老师挺漂亮的。但韩校董……看到她我就腿肚子打哆嗦……任她长什么样，身材什么样，我都提不起兴……啊！”
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捶了一下，打他的人讥笑起来，“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惦记程老师。真tm色！”
而后，一桌子男生就以这男生惦记老师的由头互相笑闹了起来。
林飞飞也混在其中打打闹闹，但余光却一直盯着程方伊她们，直到她们彻底离开食堂，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下午下班时间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程方伊才从校园里走出来。
韩忻尔倒不急不燥，程方伊走过来了，还能心平气和地替她打开车门。
程方伊坐进车里，一边捏着下巴琢磨着什么，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以后不用等我了。有时候下了班也还有事要做，等我会浪费你的时间的。你要真想去奶奶那儿住，我也拦不了你。钥匙我明天给你配一把，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一切随你便。反正我们互不打扰就可以了。”
韩忻尔沉了一下眼眸，“什么事耽搁了你的下班时间？”
“哦，有朋友在音乐社，我去帮帮忙。”程方伊随口应道。音乐社程方伊确实去了，不过，目的当然不是纯帮忙，而是想扎根音乐社，想尽一切办法找线索、找记录、打听信息。
“你们在筹备音乐联赛？”韩忻尔竟然对学校里的大事小情都了如指掌。
“嗯。”既然韩忻尔知道这件事，程方伊也就认了，“他们人手少得可怜，我就去充个苦力吧，搬搬东西，做做道具什么的。”
“你似乎在学校里混得不错。”韩忻尔道。
说到这点，程方伊小小瞪了韩忻尔一眼，“托你的福。”
韩忻尔感觉到了副驾的幽怨，“怎么？不满意？”
程方伊摆出公式化笑脸，“不敢不敢。现在大家都对我很好，没人敢对我大声说话，就连校长见了我也要行鞠躬大礼。这都是托了韩校董您的福。能成为你的妻子，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感恩。”
韩忻尔一手扶着方向盘，目光飘远了一刹，“听起来，是反话吧。这个婚，你就结得那么痛苦？”
程方伊：“你不也不想结么。”
话音一落，车内空气顿时陷入凝滞。
程方伊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今天之前已经有过无数次想把它摘下来的冲动，但没想到，竟然到现在，这戒指还在自己手上。
“这婚姻……”程方伊淡淡开口，“只是个形式吧？”
韩忻尔没看程方伊，捋了一把头发，“哪种形式？”
程方伊：“有名无实的那种。”
韩忻尔低垂下眼睫，“你觉得是就是。”
程方伊心口顿时不太舒服，随即咬着下唇偏头看向窗外。既然如此，有件事程方伊就不得不提出来了，“毕竟你们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你们家大业大，和我门不当户不对，我们虽然是有名无实的婚姻，没什么实质意义，但你还是跟我签个协议吧。属于你们家的或者你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碰一下。白纸黑字做个公证，你们放心，以后不会出乱子。”
韩忻尔黯然哼笑，心道，“你是在激我么？你做那么多事，不是为了钱？难道，你还能是为了我？呵。”
“协议写好了，我随时都可以签字。”程方伊补充道，“或者有其他需要我配合走的流程，我都可以配合。”
韩忻尔暗暗握紧了方向盘，嘴角的苦涩在不断的情绪消化中，慢慢地一点点地被一股从心底深处冒出的肆意占有欲给侵袭而去，“确实有协议要你签。”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码过一些脑洞型的百合短篇，感兴趣的话戳作者专栏就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