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老宅的整体布局,大致上没什么问题,若是换了旁人,定看不出哪里有异。
幸好他们请的玺阳萧家第三十二代传人,正宗玄门大家出身的萧玥。
视线敏锐地观察着地貌风水,萧玥手中的符纸开始隐隐发烫。
她不悦地垂眸,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被符纸震慑的黑雾像是看到了天大的机缘,疯了似的朝着萧玥涌来。
萧玥神色一凛,手中的符纸以光速飞至天灵盖前,又在瞬间化成了一捧灰。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符纸化成灰时,那道刺得人耳膜发疼的哀嚎,各个脸色惊变,唯有萧玥依旧神情自若。
“没事,收拾了一只小邪祟罢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就像闲来无事拍死了一只苍蝇一般。
司空夫妇不禁对萧玥肃然起敬,同时也暗暗祈祷,希望他们那不争气的儿子的丑闻,只是假的。
可千万不能得罪了萧玥啊!
将夫妇俩的神情变化收在眼中,萧玥歪了歪头,不甚所谓。
“说起来……”她话锋一转,“前头角落处的小石像,是谁摆在那的?”
“什么石像?”
萧玥闻言,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里,那尊仅有巴掌大小的石像。
石像面部残缺,身上也布满了裂缝,但依稀可以感觉得出,它原先那副面目狰狞的样子。
司空夫妇凑过去看了眼,对这石像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二人叫来了管家和几个佣人,甚至询问了老爷子,得到的回复,均是从未见过这尊石像。
萧玥见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司空家老宅平时不会有人来,司空夫妇在外有自己的住处,他们的大儿子常年在国外负责海外事务,只有司空明,会有事没事跑来老爷子这里要这要那。
这尊石像,多半和他脱不开干系。
不过萧玥没有明说,有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其余的我不便多说,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家所有的异样,都是因为这尊石像而起。老夫人死后,亡灵自愿留在了这片土地,庇佑着你们一家。这也是这些年,司空家能一帆风顺的原因之一。”
萧玥的话让司空夫妇愣在了原地,司空老先生的眼中更是蓄满了浑浊的泪水。
他口齿不清地低喃着老夫人的名字,面色悲痛。
萧玥继续道:“大概两三个月前,这尊石像被人带到了这个地方。自那以后,司空家的生意,是不是有诸多不顺?”
司空夫妇回忆了一番,“确实,从三个月前开始,公司遇到了很多事。”
萧玥点头,“那是因为石像里的邪祟,在吸取老夫人身上积攒多年的福报。这些福报本是用来庇佑你们的,也是老夫人的根基所在。邪祟每吸取一次,老夫人便要忍受一次抽筋扒皮之痛。”
听到这,司空老先生终于泣不成声,“小婉……我的小婉……她在喊疼,她说疼……”
这一次,就连萧玥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她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要斩因果,就要找出带回石像的人。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找。”
说罢萧玥转身离开。
她让人备了朱砂和黄纸,现场画起了符。
几张符咒画完,他们也找到了罪魁祸首。
与萧玥的猜测一样,果然是司空明。
还在市里拍广告的司空明被一通电话叫回老宅,才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老爷子身边的萧玥。
他脸色一变,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萧玥竟然因为自己出轨的事,而闹到了自己家人面前!
“萧玥!”他眼中带着怒火,“谁让你来这儿的!”
司空明恼羞成怒的模样让萧玥忍不住笑出了声,司空夫妇的脸色更是黑到了极点。
“你这逆子,给我跪下!”
司空先生震怒地指着司空明的正前方,那儿端端正正地摆着老夫人的遗像。
司空明被他父亲的怒吼吓得不敢吱声,一脸疑惑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老夫人面容祥和的遗像。
知道自己父亲惹不得,司空明把视线转移到了老爷子身上,“爷爷?”
然而这次,老爷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宝贝他,反而别过了脸,面色凝重。
片刻后,老爷子双手颤抖着将那尊石像扔在了司空明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司空明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道:“我、我没见过这个东西。”
“你还在撒谎!”老爷子气得用拐杖直敲地面。
司空明这回老实了,“我是听有个大师说,把这石像放在家里,能让我爆红,旺事业……”
萧玥闻言,挑眉。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将之前写好的符纸交给司空夫妇,“符纸烧了兑水,让他亲手浇在石像上,老夫人就没事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酬金结算,你们联系然然就行。”
说罢,她在司空明震惊的目光中,含笑离去。
快到大门口时,萧玥依稀听见了一声清脆地巴掌声。
她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眉目弯弯,深琥珀色的瞳孔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驱车回家的路上,萧玥绕道去了趟玄门的密市。
只有正宗的玄门子弟,才能进来这片区域,普通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外头的阵法给挡住。
许欣然的店铺,就开在这里。
一进店,萧玥就被许欣然给拉住了。
“玥宝玥宝,你来得正好。又来了个大客户,这会儿就在里头坐着呢。”
萧玥挑眉,怎么她上辈子就没遇到过什么大客户?
“我跟你讲这人可奇了怪了,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异样,但偏偏就吸引阴邪,前一段时间就因为这个缘故,险些有生命危险。”
萧玥一听,来了兴趣。
“人呢?我去见见。”
许欣然“嘿嘿”一笑,“你绝对想不到,那人是谁。”
说罢,她神秘兮兮地挡在了萧玥身前,卖关子似的一点一点拉开了隔开店铺与茶室的布帘。
茶室里,满身贵气的男人背对着布帘而坐。
由人精心打理的衣装,从头发丝到脚上的鞋子,统统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午后阳光正好,男人缓缓转头,窗外的阳光为他立体的五官打上了一层浑然天成的阴影。
“路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