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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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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香甜得很,真正尝过一次以后便足以令人食髓知味。

景玉兴许是单纯贪图她的鲜嫩娇美,又兴许是一个不甘被妻子愚弄的丈夫。

但不论是哪一点,云嫣都不觉得他们之间会是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

早上景玉离开后,浅草进来时便瞧见云嫣眸子里噙着水雾,眼角也红通通的,颇是叫人心疼。

“莫不是殿下对公主太过粗鲁了?”浅草颇是忧心道。

云嫣轻轻地摇了摇头,“哪里的话,如今天气暖和起来,他到了发、情期也是正常的。”

浅草有些茫然的模样。

发什么期?

云嫣垂眸望着自己手腕上如同镣铐一般的红印,轻声道:“想来我骗了他那么多次,他还能容我至今,我也着实该改一改了。”

浅草听到她这话颇是迟疑。

从前人家都说这女子嫁人就如同二次投胎,难不成她家公主也是在六皇子的影响之下,果真是在一天天地变好了?

这厢春烟解了禁,便立马去见了景玉。

她委屈坏了,原先还迟疑那启国公主在府里会不会势力蛮横了些,但没想到六皇子不费吹灰之力便令对方不敢再欺辱自己,她又觉得这六皇子果真一心向着自己。

“这几日委屈你了。”景玉淡声道:“回头让人陪同你去街上散心,你顺道为自己选些首饰与衣物。”

春烟柔声道:“有殿下这番安慰,我受了什么委屈也都不要紧了。”

从景玉那里出来之后,王婆子欢喜地拥着春烟出门去,一边说道:“可见六皇子才是姨娘坚实的依靠,先前姨娘受委屈是因为六皇子他不知道,你瞧他一知晓便立马安慰了姨娘。”

春烟目中掠过一抹燥意,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我还想上街去买些东西早些回府呢。”

“是是是……”王婆子仍笑着连声应道。

到了外边,中途春烟寻了个借口,往家茶楼的包厢里去,王婆子倒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春烟进了包厢后,便见到了一早就在包厢里等着她的三皇子。

景绰靠着窗,见她姗姗来迟,才似笑非笑道:“想来你在这六皇子府的日子也是快活得很,所以才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吧?”

春烟听了这话神情微黯,上前来便跪在了景绰面前,低声道:“当初若不是殿下偷偷地换了杖责的人给我留下性命,我哪里还有命活到今日呢,殿下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是铭记在心的。”

景绰轻笑一声,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打量了她一眼,说:“你如今恢复的不错,难道那六皇子是对你用了真心?”

春烟想到景玉的关怀,心里既是得意又是羞涩。

景绰又问她:“侍寝了吗?”

他提到这话,春烟的脸色便蓦地僵了僵。

景绰神情冷了几分,暗骂她是个没用的东西。

春烟却颇是怨怼道:“殿下先前说皇子妃会帮我,可那皇子妃自我入府之后便处处针对着我,殿下恐怕还不知道,就是这几日,她仗着自己主母的权势,硬是罚了我一顿,将我圈禁了起来,自己反而还在这几日受了六皇子的宠幸。”

景绰愣了愣,“你说什么?”

“这位皇子妃先前没有机会与六皇子圆房,便是因为踩着我的缘故,才激得六皇子与她……同房了。”春烟越想越是不甘。

景绰将手里的杯子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忍不得抬手砸在了地上。

春烟被那崩裂的瓷片吓了一跳,忙让到一旁,这才发觉景绰的脸色异常阴沉。

她哪里知晓景绰心里的懊恼与悔恨。

当初云嫣还是完璧之身的时候,他便一再地忍让,没曾想忍让之后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春烟想了想,又说道:“殿下该明白,我与殿下有数年的情谊在,即便殿下不信我,殿下手里也始终握着我的把柄,自然不怕我反水,可那位皇子妃就不一样了……”

云嫣可从来没有留过任何把柄给任何人。

景绰明白春烟的意思,却也只是眯了眯眸子。

“煮熟的鸭子又怎么能让她飞走……”

还没有人可以像云嫣这样,一直吊着他的胃口,一直叫他惦记。

既然她让他惦记上了,那么她就也别想全身而退!

景绰心中暗诽,他那六皇弟后院里出墙来的红杏,他是要定了。

府里的人对外边的事情一无所知,一切都好似如往常一般,只是下人们难免多了些话题,都在讨论六皇子到底是更加喜欢他现在这位妻子,还是私心里更加偏袒他那位妾侍?

景玉这日忙碌的极晚,回来后便进了书房里去。

傍晚的时候,楚吉引着一个端着一蛊熬得稠白浓汤的小丫鬟进来,低声与景玉道:“殿下,这是皇子妃特意让人送来的汤。”

在楚吉看来,云嫣的某些行径虽有些不大寻常,但总归还是普通的女子,婚后都是要一颗心扑在丈夫身上的。

所以她给景玉送汤,倒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事情。

景玉拿起一旁的瓷勺将汤搅拌了几下,汤里便散发出惹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小公主是个什么性子,他焉能不知,她这会儿还送汤来给他,自然不可能是安了好心。

景玉与楚吉道:“拿根银针来。”

楚吉愣了愣才应下,出去过了会儿便拿了根银针回来。

他将银针擦拭干净后,便在景玉的默许下,将银针往那汤里试入。

楚吉心里颇是奇怪,心说这六皇子什么时候疑心病变得这样重了,这世上任何人都会害他,皇子妃哪里是想做寡妇了,还明目张胆地给人下药?

楚吉一边心里头否认,一边将银针拿出来,便瞧见触及热汤的银针部分立马变黑……

楚吉:“!!!”

亲娘咧!这皇子妃竟然是真的想做寡妇了!

楚吉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震惊地将那根变黑了的银针放在了白帕子上呈到景玉眼皮底下,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打量对方神色。

他心里难免又暗暗庆幸,亏得景玉没喝。

景玉神情平静地扫了那银针一眼,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仅是淡声道:“下去吧。”

楚吉这才慢慢退下,一直退到门外,他才重重地吐了口气。

等到深夜时,景玉回到云嫣的寝屋里来,便瞧见小公主虽是和衣而眠,却也睡得颇是香甜。

她给他下了毒,还可以睡得这样安稳,只怕心里头不是一般的憎恨了……

景玉略带凉意的手指触到云嫣的脸颊上,终于叫云嫣惊醒来。

她颤了颤眼睫,脸上竟还有一阵茫然。

直到她看清了床前的人,目光才清明许多。

“殿下没喝汤吗?”

云嫣的口吻颇是体贴关怀,一点都看不出哪里不对。

景玉目光沉沉,“你便这样想我死?”

云嫣一副无辜的模样,口中呢喃道:“怎么会呢……”

景玉道:“那汤里有毒。”

云嫣顿时惊讶道:“汤里竟然有毒?”

景玉抚着她的脸庞,垂眸凝着云嫣的双目,问她:“你不怕我一气之下,将那毒汤给画师灌下去?”

云嫣抿着唇,倒是没再吭声了。

景玉这时才对她的意图隐隐恍然。

毒死他或者毒死那个画师,兴许都是她的意图。

云嫣不动声色地起身,一边趿拉上鞋儿,一边去桌边倒水,若无其事道:“虽不知殿下的汤里怎么会有毒,不过府上还有这等心思恶毒的人,怪吓人的呢。”

云嫣说完见他也不回应,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便慢吞吞走到床前,打算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睡觉。

岂料景玉却冷不丁道:“把衣服脱了。”

云嫣顿了顿,脚步却是慢慢收了回去,见他脸色愈发地不好,便心戚戚地往后退去。

她觉着她与他的体力着实还有着一段甚远的差距,与他肉搏一场……怕是划不来的。

“殿下这要求好生奇怪……”

云嫣心虚地嘀咕了一句,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穿着衣服睡觉,便慢吞吞地往后退去。

景玉沉默地望着她。

小公主裙下的脚步却是飞快地往门边奔去。

岂料她手指才触碰到那冰冷的门板,身后那道浓重的阴影便也随之而来,将她整个人登时覆没。

翌日一早,浅草进屋来便瞧见了一地的碎片。

那些碎片还都分外的眼熟……

浅草心说他们夫妻俩可真是够恩爱,每天都能给他们这些下人带来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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