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想坐卡座,那咱们就去卡座吧。”凌西快速做了决定,田落落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并没有出口反对。
卡座都是用珠帘子隔开,环佩叮咚的声音,很是清脆。
来往的人也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人的身影,往外偏头,就可以看到落地窗外面的风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将这个城市的全部繁华一览眼底。
卡座是设计成U形的,韩书就占据了那个U的最低点,江言兮和胡三金坐在一边,田落落和凌西坐一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两人低头笑着说些什么。
韩书像是没有察觉似的,低头玩着手机,偶尔和几人搭个话。
江言兮出来的时候水喝多了点,肚子有些胀,趁着菜还没有上,去了厕所。
江凌早就看到江言兮和他那帮穷同学了,冷嗤一声,果然是穷学生,连个包厢的钱都付不起,站在那里争论半天,简直丢脸。
因此,江凌没有第一时间找上江言兮,就是因为他不想丢脸,也不想给江言兮付钱。
在江凌看来,江言兮去了傅家,那是他天大的造化,这个造化是江家给他的。
就算是父亲立下了断亲关系协议书,江言兮也应该念着他们江家的好,在傅呈洲面前为他们江家说话。
江凌这两天跑上跑下,听从他父亲的话,找这个找那个,嘴巴都磨出了一层泡,因此在这里看到江言兮,心里面还是有些恨的。
明明只需要江言兮开口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弄得这么麻烦。
江凌是在江言兮洗手的时候进来的,他一直知道父亲的这个便宜儿子长得好,但是近距离看,明显更好看,眉梢眼角都带着春意,这是被情-色滋润过的味道。
但是江凌只觉得恶心,被一个男人上-了,那不是恶心是什么,江凌直接将这一切都是自己父亲造成的这个事实,给间歇性地忽略了。
江言兮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偏头看去,江凌正满脸嫌恶地看着他,江言兮只觉得好笑了极了。
这个人凭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他,江言兮对江宏是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厌恶,带来的不适感很强烈,但是对于江凌和江元,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很让人心烦。
江凌被那冷漠的目光一扫,心头微跳,就见他直接无视自己,走到烘干机旁边,扯了一张纸,慢悠悠地擦起手来。
眼见,江言兮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江凌眉心微跳,很是恼怒,但是面上带着同江宏一样的那种一贯虚伪的笑,“言兮,见了哥哥也不打声招呼吗?”
“我没哥哥。”江言兮笑了笑,“再说了,江家大少只是江元的哥哥,永远不是是江言兮的哥哥,这是江家大少爷自己说的。”
江言兮的话,成功地让江凌动了怒气,这两天积聚在心里面的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但是还是被他拼命地压了下去,他垂眸说,“言兮,咱们坐下来谈一谈好吗?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傅呈洲那老贼逼父亲的,不然他就要打压咱们家的生意,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哦?!迫不得已?江凌,江公子,这话你就搞笑了吧!我可知道,你们把我送给傅呈洲,可是拿下了城西别墅的开发权呢!怎么样?平白得来的东西,很爽是吧?!”
江言兮冷眼看着这个男人,其实他小时候,初到江家的时候,还有小小的兴奋,因为他的母亲告诉他,这里有他的父亲,有他的哥哥弟弟。
他现在都对以前那事情还有些印象,江家的一大家子的人,把他当成空气看待,稍有不如意,就打打骂骂。
被江言兮怼了一通,江凌眉头紧拧,他的眼睛是单眼皮,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凌厉感,以前江言兮对上江凌的这双眼睛,就会忍不住退缩回避。
江凌见江言兮油盐不进的样子,微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言兮,那些都不是真的。咱们商圈比娱乐圈还要混乱,真真假假的消息搅合在一起,有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咱们家的生意本来就不好。”
江凌瞄了一眼江言兮,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傅呈洲要你,咱们不可能不给。你看你现在穿的衣服,住的房子,全是父亲和我一点一点赚来的。要是咱们公司没了,还怎么给你买衣服呢!”
江凌越说越有道理,越说自己的气势也越发高涨,还频频点头。
江言兮却是嗤笑一声,扯了扯身上这件驼色卫衣,笑着说,“江公子,不好意思哈!这个衣服不是拿你们家钱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从高中开始,我用的钱全是我自己用双手赚来的钱。”
“另外,谁对我好,我自己心里面有一杆称,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还请你和你的家人以后都不要来打搅我。”
江言兮说完,做势要走,江凌却条件反射地拦在路中间,他的脸色很不好,眼睑微抬,眼中反射出阴冷的光。
江言兮被江凌这眼神吓了一跳,心里面竟然咯噔了一下。
江凌和江元完全不一样,江凌从小就心思深沉,他讨厌江言兮从来不明说,而是暗地里面使坏,表面上冷处理,因此江言兮从小就怕他。
“言兮,你就这么不给哥面子吗?”
江凌是铁了心了,今天要和江言兮好好聊一聊,最好能让他开口给傅呈洲求情,他冷漠地开口,“言兮,你以为,傅呈洲是喜欢你吗?他只是看上了你这张脸蛋罢了!他那种冷心冷肺的人,怎么可能动真情呢!”
“等过两年,他新鲜劲儿过去了,自然就会把你踹了。”
江凌在商圈中见多了这种,他看着江言兮神色微动的模样,做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引-诱道,“言兮,终归还是家最好。这两年咱们可以联手,借助傅呈洲的势力,发展咱们江家。等咱们江家比他们傅家的势力还要大的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们根本就不用看傅家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