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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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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云浮月在心中无声的呐喊,但是没用的,她终于还是把晏昭扑倒在了床榻上……

那一下的疼痛她几乎感受不出,强烈地恐慌使得云浮月好长时间都不敢动,半晌才想起微微起身看看被她压在身下的男子……但是只看到那人微微敞开的脖颈处就不敢再往上看了……

表弟如今衣衫不整,散下的青丝又这样凌乱,素日的威严清冷全然不在,好像她真的把他怎么了一般……她都不敢看表弟的脸色啊,她真的怕极了……

云浮月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却发现自己除了张嘴,喉咙处是一点劲也使不上了……

突然,她感觉表弟那单薄瘦弱的身子居然颤抖了起来……表弟、表弟哭了?别吧,她真的也没把他怎么样,没必要,晏昭这样真的没必要,她、她是不是该劝劝他啊?

怎么劝啊?表弟才是男子吧……不对,这种情形似乎应该是她哭才对吧……也不对,她哭好像也没什么道理……他们二人不是都成亲许久了吗?

算了,还是安慰吧,今日是她做错了……

“我、臣妾什么都不想干的……”云浮月刚说一句,突然就听头顶上方的地方传来阴毒冰冷的两个字,“起、来!”

“表弟别生气!我马上起来!”云浮月哭丧着脸,说话之时抬起眸子,这么一来她就看到了晏昭的表情。

不是没有想到表弟生气了,但是她绝没想到表弟还能气成这样……那、那根本就是要吃人吧!晏昭就是现在把她咬死,她也不感到意外!

云浮月吓得一哆嗦,赶紧起身,但是她忘了,自己的脚腕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好的?

天意弄人啊,惊慌失措地云浮月再一次狠狠地扭到了旧伤,紧接着便重新落回了床榻上……

这一次,她又撞上了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的晏昭,而且情势更加严重……

这么说吧,如果是上一次表弟只是想咬死她的话,那这一次估计想要把她挫骨扬灰了……

因为这一次,云浮月的额头狠狠撞上了晏昭柔软的嘴唇,而云浮月的嘴唇,则结结实实地亲上了晏昭洁白的脖颈,力道还不小。

命吧这是……那一瞬间的云浮月,万念俱灰。行吧,就这样吧,无所谓,要杀杀好了。

看云浮月居然趴在自己身上,还气定神闲地闭上了眼,晏昭气得胸膛在剧烈地起伏,他怒呵,“给朕、给朕滚开!”

“啊……臣妾这、这就滚!”云浮月刚刚想轻生的念头被这一嗓子喊醒了,情急之下她连忙手脚并用地怕起来,也就是这一刻,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悲凉……要知道,她从小便是千金小姐的典范,走得莲步都是父亲找人拿尺子量过得……

原来她也有如此难顾礼义廉耻的一天啊……

但是很快,什么大梁第一美女、什么拯救表弟计划,统统靠边站了!她要从这冰窟窿里面爬出去!她想求生!

再没敢看表弟这一次是什么表情,云浮月快速起身,扶着床沿跳着脚跑了,终于,室内只剩了晏昭一人。

一片凌乱。

床榻之上一片狼藉自不必说,还有他的龙袍……那是一身墨绿色的常服,上面本用银仙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但如今,那只龙随着皱皱巴巴的衣料,也变得扭扭曲曲,怎么看怎么可笑!

晏昭拿过桌上的茶杯,用尽全力往地上一摔,“这、这女人!放、放肆!”

他站起身想把衣服捋一捋,可只是将将直起身子,就因愤怒而气血亏虚,又坐回了床上。

这个云浮月!晏昭气得眼前发黑,他捏紧了一旁的锦被,以求分担些现如今他内心所承的怒火。

突然,晏昭瞥到了铜镜中的自己,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又背过气去。

他的脖颈上,尚留一片暧昧的桃色,带着无限旖旎风光。

简直荒诞!这场景,简直如同在寺庙中题了一曲淫词艳曲!

晏昭黑着脸,把衣领往上拉了拉,但是不管他怎么拉,总是还有一点红印妖艳张扬地露出一角。他本就生得白皙,今日又着墨绿色常服,更显洁白,自然,也就更显那朵桃色轻浮。

“云浮月!”晏昭怒吼,“滚进来!”

云浮月正躲在外间榻边看着琉璃珠的倒映整理仪容,毕竟,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见下人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岂料她刚刚收拾妥当,就听得里间一阵龙吟,云浮月顿时就吓得脖子一缩,在进去被表弟杀和出去被表弟追杀之间抉择了一会……还挺难抉择的,但如果非要选一个,那就、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毕竟,如果这时候抗旨,难说会不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陛、陛下?”云浮月缓缓走进去,看到晏昭,她讨好地笑了笑,“您唤臣妾何、何事……”

“过来。”晏昭努力压抑怒气,想使这两个字说得平静,但是却更显可怕,简直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

云浮月努力使得自己的容色看上去轻松,“陛下,臣妾刚刚失仪……您……”

“过来!朕不想说第二遍!”

“是……”云浮月硬着头皮走过去,“请问陛下有什么吩咐……”

晏昭的神色看上去不是很自然,他的右手紧紧捏着拇指上的扳指,整个人僵硬而刻板,说话声音也极小,“咳、你们女子……每日敷得那粉……”

“什么?臣妾听不见……”

“你们女子每日敷面的粉!”晏昭一拍床榻,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恶狠狠盯着云浮月,“你每日铜镜前往脸上抹得是何物!”

这……这什么啊?这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啊……云浮月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回答道:“陛下,臣妾每日涂得样数多,不知您……问得哪一样……”

晏昭听到这话,脸色猛得又黑了几分,突然,盯着云浮月的晏昭,笑了一下。

笑声短促而尖锐,像一把尖刀。

“表姐,你看,庭欢此处如此不雅……”他音色柔缓,说着右手缓缓抚上左肩,微微向下一拉。

顿时,容色俊美的少年郎露出了一片洁白细腻的肌肤,其上还开着一朵小小的桃花。

云浮月有些看呆了,表弟这也太、太……她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只赶紧移开眼睛,逼迫自己只盯着表弟的脸,不去其他地方看。

晏昭见云浮月居然出神,他眯了眯眼,强忍怒气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吐出来几个字,“如此、表姐告诉朕……如此轻浮娇艳、让朕如何上朝?!”

哦!云浮月明白过来,表弟说得一定是铅粉了!她赶紧一瘸一拐走到妆奁前,拿过铅粉,将功折罪,“是这个、皇上,是这个!”

“哼。”晏昭冷哼一下,他抬眼阴沉着脸打量了云浮月两下,然后才慢悠悠接过铅粉,为自己涂抹了起来,以遮住那片春色。

云浮月见晏昭正忙着,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站在那。

“表姐今日有何事说与朕?”突然,晏昭懒洋洋地声音传过来。

云浮月偷着看了下,那个印记已经被遮得差不多了……

那表弟这会的心情应该好些了吧?她能说吧……那件事实在是不能等啊……

于是云浮月硬着头皮坐在了晏昭身边,她本来为了更显亲昵还想挽住晏昭手臂,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只能两手捏紧放在腿上,轻柔道:“陛下,你不知道,父亲居然想把我大姑母家的女儿送进来……”

“哦?”晏昭说着,嗤笑一下,“舅父的意思难道不是只能让庭欢娶表姐一人么?毕竟,舅父只有表姐一位掌上明珠啊……怎么?又改了主意?”

“那个……您别管父亲的意思,臣妾想问,您能不能……”云浮月说着,有点脸红,她低下头,小声道:“您能不能别娶别人啊?”

“为何?朕从来听舅父的话。”晏昭说着,停下了涂抹铅粉动作,他阴沉一笑,“表姐若是为了舅父而试探朕,大可不必,朕听舅父的,明日迎娶都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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