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两人走出大厦后,五条悟领着太宰治去了周边由“窗”所定位的工厂内,一路上他们还有闲聊的时间。
“那富商应该是涉黑的,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他身旁的保镖都配着伯-莱-塔*,这可是海外军队才会配备的qiang支,日本国内很少见到。”太宰治淡淡道,“能走-私-军-火的总不是什么正经商人吧,而且从那些保镖的手掌可以看出,一个个都是用惯qiang的老手,不是退役军人就是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的。”
五条悟挑起眉,“你还观察的真是细致入微啊~”
“因为我没事情干嘛~”太宰治刻意扬起尾音,还无辜地眨眨眼,“楼下一层的安保人员和最上面的保镖们是一类人,要是一个正经商人能用得起这么配备的起这么大的武装规模,那黑手党们都不用吃饭了。看他那反应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或是组织,害怕他们来寻仇,时间一长精神恍惚到以为有鬼了。”说着他伸了个懒腰,“从他那种精神状态来看,我猜他甚至收到了‘死亡通报’了哦。”
“死亡通报?”
“有些杀手动手前总会有点自己的特色,不然怎么出名嘛。”太宰治笑嘻嘻道,“如果他是因为得罪了谁那更是自然了,杀鸡儆猴也得做大点才能让同行们知道呀。”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新建不久的工厂内,这里刚开工不久就因安全设施被备好而意外死了两个工人,至此之后便事发不断。
五条悟随口道:“你对黑手党还挺有研究的嘛。”
“因为我无聊啊,没事只能看看电视电影之类的啦。”
任务对于五条悟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实在太强大了,无论对付任何咒灵都是一击了事,等他们基本处理完范围内的咒灵之后,天居然还没暗,属于吃晚饭还算早的时间。
太宰治本来就是个连吃饭呼吸都觉得麻烦的人,他不用吃,可五条悟需要,反而带着太宰治吃了不少味道还算不错的餐厅。
这是过去很少的体验,一般也只有中原中也在时才会有的经历,可现在因为天天和五条悟在一起,居然也成为日常。
五条悟看似散漫玩世不恭,举止态度都十分轻佻,但实际上对周旁事物的观察从来都是细致入微。虽说从没有对太宰治放下过警惕,然而他的确也不难看出,这个咒灵对于活着这件事的确是有些不在意的。
一开始的不去理会是因为秉持着“总有天就会把他祓除”的心思,对于这样的对象,他当然不会上心,可两人也算绑在一起了好几个月,难免无聊时五条悟也会产生些疑问,比如……
——你为什么会想要死呢?
这不算是一个好兆头,尤其是面对迟早有天会被他亲手祓除的对象,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这只狡猾咒灵的所设下的陷阱。
况且人类总是有感情的,即便是他也不例外,一旦开始深入了解,就会产生不忍、犹豫等一系列致命的情绪。
尤其是对待咒灵。
“所以我们晚上还是要去?”坐在餐厅内,太宰治已经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了,明明不会感到累,却老是做出这种像是撒娇般的事情,“你可真是敬业啊,五条老师。”
“既然来都来了,再去确认一遍也没什么关系。”五条悟吃着意面,“如果是咒灵的话处理掉也是一眨眼的事情。”
太宰治趴着,姿势不雅,闻言抬头看着白毛教师,鸢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丝微妙的情绪,又很快把脸埋进沙发内。
“所以说当好人和是好人之间还是有着鸿沟一样的区别呀~”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太宰治闭着眼睛道,“瞎说的而已。”
*
深夜。
在吃完关东煮的夜宵后,五条悟和太宰治两人慢慢晃悠在去那栋大厦的路上。临近零点时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影,特别是在这种小城市,街道上连飞驰的汽车都几乎没剩几辆。
“那富商怕的要死怎么不换个住处?”
“肯定是换了好几个地方却一直没摆脱威胁,又查不出是谁寄来的,才会觉得被鬼盯上了吧。”太宰治一到晚上反而精神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干这行的都十分相信鬼神之说的哦。”
两人闲聊着很快来到大厦前,五条悟顺手捞起太宰治,身影很快便融进一片黑暗内。
即便不用任何咒力咒术,避开摄像头到达最顶层对于最强来说也是弹指间的功夫。就连太宰治本人也习惯了被突然提起来走来走去的待遇,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大好事,他就是有懒到这种程度。
意外的是,本该作为居住的顶层此刻安安静静,电梯外更是一片漆黑。只有最外层亮着灯,来回不断巡逻的安保人员已经不再掩饰地抱着qiang,严阵以待。
五条悟放下太宰治,两人一点脚步声都没发出,如同出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连今早都没进去的,这座高楼中最为严防死守的地方——那位富商的起居室内。
“有血的味道。”
太宰治仗着没人能看得到自己,说话声也不加掩饰,五条悟站在他的身侧,两人心里头下意识都闪过一个念头。
——咒灵没碰上,这是撞上案发现场了。
今早所见的富商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手上还拿着一叠文件,他垂着头,像是在打瞌睡。可桌面上如泼墨画般的鲜红,以及胸口上还在渗血的洞口都表明着此人已经归西。
鲜红的血滴顺着桌子边缘流淌而下,太宰治扫一眼就能明白,这富商的死亡时间距离他们进门绝不超过三分钟。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凶手可能还没离开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