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宣醒来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是酥麻的,他被半压着,身上的人一只手臂圈住了他的腰,有些霸道的姿势禁锢着他。
床榻的宽度不足以容纳两个男人舒展身体,于是帐幔里泄进来的光让魏宣把眼前离他很近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也让他看清,这方寸之地里两个人缠在一起的模样。
魏宣不由得想,太子殿下又纡尊降贵的跟他挤在这种地方过了一夜。
大概清早醒来后的状态最像个懵懂的孩童,心思也是单纯的,他现在就一个想法——好想每天都能这样,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傅凛在他身边。
魏宣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傅凛露在外面的那只耳朵,软软的,或许是因为傅凛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冷硬和不苟言笑,于是在他身上发现小小的柔软的东西,魏宣便像发现了特别新奇的东西似的。
轻轻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突然余光瞥见那原本闭着的双眼处、纤毫可见的睫毛微微翕动,下一秒又不动了,魏宣瞬间明白了,在心里无声的偷笑,原来殿下在装睡。
于是魏宣加重了些力道,对那只耳朵又揉又搓,直到它在他手里委屈的透着淡淡的粉色。
“魏宣,”头顶的声音终于道,些许的无奈。
“殿下,”魏宣惊讶的笑了一声,像是才知道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愧疚,“你醒……”
他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傅凛低下头,吻住了他。
晨起的缘故,魏宣的嘴唇有些发干,因为刚才说着话,半开半启,隐隐约约露出里面鲜嫩的红色的软肉,被当做了可以趁虚而入的邀请,被男人默不作声的舔舐湿弄,然后是深深的亲吻。
魏宣被亲的发软。
傅凛的吻仍旧很温柔,极其耐心的织开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包裹住魏宣,魏宣后知后觉到傅凛强大的掌控力。
分明是这样温柔的吻,却隐隐的暴烈和不容抗拒,这场绵长的厮磨,他拿不到任何的主动权,只能被傅凛带着走,被吞咽下所有细小的抗议和呻.吟,被无所适从的侵占和搅弄。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魏宣软踏踏的趴着,垂着眼角,眉目间沾染的秾艳的红一眼就能被看出来。
“这是惩罚吗?”惩罚他方才肆意揉弄他的耳朵。
魏宣甫出声被自己声音吓到了,他怎么发出了这种可怜兮兮的快哭了的闷闷声,跟控诉似的,他不就是被亲久了点吗?
他完了,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不经亲的人。
“魏宣,你喜欢吗?”傅凛抚摸他的唇角,“若是我经常这样。”
这样什么?这样亲他?
“你会厌烦吗?”
魏宣喉咙里轻轻叹气,接着他笑着对傅凛点头道,“喜欢。”
他的脸还阵阵发烫,他抱住傅凛,低声道,“殿下怎么样我都喜欢。”
魏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殿下,您快走吧,一会有人过来了。”
昨天魏宣一睁眼,就有宫人进来给他送饭,算算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要是被人撞见傅凛在他这里不就遭了。
说巧不巧,他话音刚落,屋门就被敲响了。
魏宣被惊的直接从榻上跳下去,压低了声音,“怎么办,我去赶走外面的人,殿下您待在这里别出声。”
傅凛微不可见皱了皱眉,抱着魏宣的腰,把他抱回榻上,“我去。”
魏宣要去拦人,可傅凛怎么会让他出去。
他这副样子,揉乱的衣服挂在身上,眼尾的薄晕还未散尽,傅凛不许任何人看到。
魏宣愣住,“您怎么能去,就是为了要藏好您啊。”
“我不能见人吗?”傅凛低头看着他。
“当,当然能……”我不是怕外面的人见到会被吓死吗。
“等着我,别乱动,”傅凛说完,便转身出去了,魏宣只好提着一口气,听外面的动静。
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果不其然接着就是一声:“太,太子殿下,怎么是您?!”
魏宣扶着额头,他听出来这声音还不是昨天的小宫人,而是太后身边那个嬷嬷。
这嬷嬷看起来像是伺候了太后多年的老人,地位颇高,如今被她知道了,她要是转头告诉太后或者皇帝,太子殿下一大早出现在他的房里,还不知要被人传成什么样子。
不出片刻,傅凛回来了,他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魏宣探了探头,那嬷嬷已经走了,他心惊胆战的对傅凛道:“殿下这一出去,我们的事情岂不是会泄露了。”
傅凛抬眼看他,“我们什么事情?”
“就是、昨晚睡在一起啊……”魏宣耷拉着眼睛,他一个外臣的儿子进宫待在静安殿就够奇怪了,这下可好,他一来,把太子殿下也给勾来了。
魏宣曾经受过不少流言蜚语,他知道有多难听,三人成虎,宫里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别人随便说他也就说了,多难听魏宣都可以忍受,只是怎么能牵扯到傅凛……
“魏宣,我们不是在偷情,”傅凛走到魏宣面前,抚摸他的后颈。
“不是吗,”魏宣有些丧气,是他在和傅凛私会啊。
“那我们今日就成亲。”
魏宣瞪大眼睛,这话简直比方才傅凛直接去开门更匪夷所思,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殿殿,殿下,您开玩笑的?”
“我开玩笑的,你别害怕,”傅凛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一天就成亲,想想也不可能,魏宣是真受到惊吓了,他本能的把傅凛说的每一句话当真,想来傅凛会和他开玩笑这件事本身也挺匪夷所思。
“在静安殿里,不会有人乱说话,你放心,”傅凛敛着眸子,他走到桌边,慢斯条理取出食盒里面的东西。“过来。”
魏宣这下明白了,原来静安殿里都是傅凛的人。
他想起傅凛说的太后中了什么毒须得用药压着,还得定期的为太后换药,这样想傅凛在静安殿里安排自己的人也并不意外。
太后食素,静安殿的吃食也清淡,食盒里除了小馍和米糕,还有青瓷碗盛的白粥,白粥里隐约浮现几颗软红的枸杞和莲子。
魏宣嫁给傅凛以后,两人虽不见面,魏宣的喜好他却了如指掌,傅凛把白粥拿到自己面前,默不作声挑掉了里面的枸杞。
魏宣并未注意到,他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试探道,“太后她老人家,是怎么中的毒啊?怎么有人敢给她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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