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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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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看着正阳帝,歪着头道:“父皇,我想给阿宴派几个得用的宫女过去,我上次去东宫时,那宫里的小太监一个个都笨笨的,太不中用了。”

正阳帝听完,皱了皱眉,“怎么好好地要派宫女过去?”

说到这里,昭阳便是一肚子气,“父皇,您不知道,东宫中侍候的尽是一些小太监,看上去都呆呆的,我上次去,还是阿宴亲自吩咐了,才有人给我上茶。如此马马虎虎,一点眼色都没有,怎能照顾好阿宴?”

“真有此事?”

正阳帝正色,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要换一批伺候了。

东宫中杂事不少,若是事事都要太子亲自操心,那岂不是分了太子学习的心?原本没有指派贴身的宫女便是不想他年纪轻轻为色所迷,耽误了功课,如今倒是因为这个,把课业落下了,那他真是没处后悔了。

正阳帝思索半晌,拍板定案,“那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吧,东宫那边也不是没有宫女,只是没有贴身的,你这边挑个身家干净的嬷嬷过去,朕记得太子宫里的事情一直是詹士府在管,如今看来,詹士府的人也该动一动了。”

说到最后,正阳帝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厉气。

昭阳垂头应下,嘴角偷偷挂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阿宴还说不要跟父皇说想要换掉詹士府的人,不过,这次她可是只字未提詹士府的不是,父皇若是自己发现了詹士府的人别有用心,侍候不力,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昭阳又陪着正阳帝用了午膳,这才退了出去。

明日便是赏花宴了,虽然这件事情交给了卢贵妃,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操心的。

昭阳到了卢贵妃宫中的时候,陵阳也在,正陪着贵妃说话解闷儿,见她来了,连忙起来行礼问安。

没等她行完礼,昭阳便拦住了,随即笑着朝卢贵妃福了福身,这才看向陵阳,“想我回来几日,事务繁忙,竟没抽出时间和妹妹好好聚聚。”

陵阳展眉一笑,“皇姐事务繁多,能为父皇分忧,不像妹妹,每日里也只能绣绣花看看书打发时间罢了。”

“皇妹说的哪里话?”昭阳抿唇一笑,携着她的手坐下,然后看向坐在上首的卢贵妃,开口道:“今日下面的人来报,说是贵妃娘娘这边已经把明日宴会安排好了。”

卢贵妃笑了,“是,已经安排下去了,本宫毕竟也掌管后宫多年,他们也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做起这些来很是应手。”

昭阳听完这话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又看了看手上新绣的冬日寒梅的手帕,笑了笑,没有应声。

卢贵妃没有得到回应,心中略有不满,她从一旁的嬷嬷手中拿过一份单子递给昭阳,“你看看,这都是明日宴会负责的管事宫女和太监,明天若是有什么不知道的,问他们便好了。”

说道此处,卢贵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又加了一句:“对了,昭阳,你若是想加一些什么进去,也直接去找他们便可。”

昭阳扫了一眼单子,然后递给身后的如碧,两人交换了个眼色,这才道:“这次还真是要多谢贵妃娘娘了,我才回宫中,也幸好有您相助,不然还不知道要多手忙脚乱呢,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那不是让众位官眷看我们皇家的笑话嘛。”

说到后面的时候,昭阳特意加重了语气,此次宴会,不仅仅是为了与重要的官眷结识,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她身为皇帝最宠爱的嫡长公主举办的第一场宴会。

如果出了差错,难免会让外面的人以为,她这个皇家嫡公主也不过如此。

卢贵妃唇边笑容一僵,随即应道:“是啊,哪里能让他们看皇家的笑话。”

昭阳微微一笑,执起茶杯轻啜一口,“看来卢贵妃和我想的竟是一样的,既如此,那我便也放心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卢贵妃干干笑了两声,“公主既然当着陛下的面,将此事交给了本宫,又是陛下亲自叮嘱了的,本宫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

昭阳笑了笑,借着喝茶的空隙垂下了眼眸,卢贵妃这话是要让她放心,有皇帝亲自盯着,她若是办砸了,得罪了她事小,但要是让父皇以为,她并没有掌管后宫的能力,一气之下夺了她打理六宫的职权,那便事大了。

陵阳在一旁见状,开口道:“皇姐回来已经许久了,我们姐妹也没坐下好好说过话,不如一会儿皇姐去我那里坐坐?”

昭阳放下茶杯,扭头看她,半晌笑着开口:“好啊,妹妹盛情,身为长姐,我自然不能推辞。”

两人从卢贵妃的长春宫出来,昭阳看了一眼陵阳,“听闻近日御花园的芍药开了,我记得,妹妹从小便最是喜爱芍药,不如便移步,去赏一赏吧。”

陵阳本就是有话要跟她说,去哪里都行,听了这话,便也点头,“难为皇姐还记得妹妹这点子爱好,既如此,那边去吧,正巧我也许久没有去御花园走走了。”

昭阳笑了,两人携手便去了御花园。

如今正是春暖之时,御花园的花竞相开放,一个个的竟像是在比美似的。两人优哉游哉漫步在花园中,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陵阳看着怒放的芍药,忍不住开口,“不过是几日没来,芍药便开得这样好看了,我上个月来时,连花骨朵可都没有呢。”

“一个月的时间,这花儿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若是还是同你一个月前看到的模样,那边是下边的奴才照看得不够好了。”

陵阳摇了摇头,回身看向昭阳,见她正盯着眼前的那株芍药看,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上面的花瓣,忍不开口:“皇姐这话说得不对,若是花儿自己长歪了,那便也怪不得奴才们没有好好伺候了。”

昭阳听着她这话里有话的意思,眉头一挑,眼角眉梢处几分厉色不由流露出来。

她停下了点着花瓣的那只手,微笑:“妹妹有话不妨直说,跟我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陵阳的贝齿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面上有几分犹豫:“确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听说前几日皇姐见了温慈郡主,不知可有此事?”

“我前几日确实见了温慈,不知妹妹从哪里听说的?”

陵阳道:“是温慈自己说的,前几日我外祖家的一位表姐生辰,温慈郡主是她的手帕交,是她亲口说的。”

短短几句,昭阳便迅速领悟到了她话中之意。

“你是说,温慈故意在借机会宣扬我与她的关系?”

陵阳急忙摆手,“不是的,皇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

昭阳不明白,若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

“皇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陵阳开口解释:“温慈是因为她伯父的事情才找到皇姐求情的,当初整个洛阳城中世家府门,哪一个不知道她伯父惹上了麻烦?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难道不应该夹着尾巴在家待着吗?她却一反往日行为,如此高调。”

昭阳坐在石椅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无意识的敲打着石桌,听了陵阳的话,她静静思索了半晌。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明白,温慈来求了她当日,她便让暗卫去查了,温慈的母亲是昭阳的姑姑,与正阳帝是异母兄妹。

虽是如此,但是当初正阳帝登基的时候,康宁长公主一直都是站在正阳帝这一边的,所以正阳帝当上皇帝之后,对这位妹妹也是封赏不少。

但是没想到的是,真正有野心的竟是她那位驸马,竟想当霍家家主。

不过这件事与她来说并不算是坏事,相反,若是运作得好,这霍家,或许会成为她的一大助力。

想到此处,她收回有些酸涩的手,抬眼看向陵阳:“温慈为人我还是清楚了解的,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上前握住了陵阳的手,“陵阳,说实话,皇姐很欣慰,你能来跟我说这件事情,这说明,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并没有生分,你还是小时候那个跟在我身后跑的小姑娘。”

“皇姐……”陵阳有些感动,“我虽然只会读书绣花,但是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她的母妃日日在后宫争宠,她厌烦这样的生活,不愿意牵扯到那些争斗中去,一心便只想着能觅得一个良人。

此次她能站出来,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的。

昭阳的话,无疑是肯定她这次的做饭,这让她备受鼓舞,觉得就算是卢贵妃知道这件事情,要责备她,她也不会再难过了。

昭阳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相信皇姐。”

“嗯,我知道。”

陵阳点头,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皇姐很厉害,从小便是,所以她才可以这么放心地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两人从御花园分开之后,如碧扶着昭阳走在路上,方才昭阳和陵阳说话的时候,她离得比较远,并没有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温慈郡主什么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担忧,“殿下,可是温慈郡主那边出了什么事?”

昭阳甩着帕子,轻声道:“没事,无需费心。”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倒是陵阳,如今倒让本宫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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