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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特别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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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我想我可能和他很合拍

从沈菖衔上任至今,数不胜数的秘书遭到无情的辞退,这其中的理由自然是五花八门,许多牵强的理由竟也强行塞进来,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找不出。

这其中最为夸张的就是——买的亦或是的甜点太过于难吃。

沈菖衔对甜食的执念不仅仅属于口腹之层,而是上升到深层,精神状态相关,儿时是吃到甜食可以短时间提高心情,如今已经到达不吃甜食会影响睡眠和工作的地步了。

“即便如此也拜托你不要折腾我们这些可怜的打工仔了!”这句话经常从秘书口中冒出,他悲愤的声音穿得透云层却穿不透沈菖衔的心。

按沈菖衔的观点来考虑,这件事本身就没有那些弯弯曲曲,非常简单明了——特助,一个经常在老板身边晃悠的职务,给了那么高的工资和优越的员工福利,多照顾一下老板的口味这不过分吧?

而沈菖衔对甜食的要求在质不在量,这也导致最近一段时间出现了短时间失眠与工作时走神的状况,严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也导致近段时间性子变得烦躁,虽表情看不出来,但屡次出现不满一星期被辞退的助理也可以看出他火气很大。

况且每次招聘也把要求说的清清楚楚,定死的事情那么多人不看重,那是对这份有着高额工资的工作不尊重!也是对老板的不厚道!

但对于如此单一的品味,这些失败的助理前辈竟然一个个死在甜点上,数都数不清...

说白了沈菖衔就是喜欢甜,特别喜欢,实在抓不准口味买热销产品也可以啊,偏偏那些人觉得如此高冷的总裁不会如此偏爱甜食,尽量选了味道较淡的商品。

要知道!沈菖衔曾说甜点是生命源泉,甚至伟大的造物主还专门分了一个胃给甜食。

这么简单的要求一个都达不到,没用!不配拥有这么高的工资!每次沈菖衔发表相关观点时,其他秘书也在一旁违心的应和。

其他助理总是默默为那些失败的孩子抹泪,太年轻了,太傻了,单知道老板喜欢吃甜,却万万想不到这样冷峻风格十足的人嘴里吃的甜品可以甜到鼾。

这反差过大,恕各位亲无法想象啊!

当然,若是那些叫苦的员工知道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肯定会痛哭流涕,悔过自新,然后再次死在制作甜点的过程。

“我最近看中一个人,我觉得他可能可以胜任这个职位。”沈菖衔躺在公司的龙椅上唠唠叨叨,而他的好友周铁也如往常那样没有感情的点头。

周铁是沈菖衔的大学同学兼好友,两人大学期间一个寝室,毕业后就来到沈菖衔的公司一直辅佐他,作为秘书是最能干也是干的最久的,作为沈菖衔这位主,他是完全摸清了他的性格与习惯。

别看沈菖衔长得一副高冷的童话王子样,骗了不知多少无知少女甚至少男的内心,但其实他内里,这个芯啊,骚得很。

骚,闷骚,而且话多,若不是他面瘫,再加上人长得英俊潇洒,他绝对可以在逗比路上或是喜剧演绎道路上越走越远。

上流社会中相传在他五岁的时候,沈家家主和其妻子在半年时间内,慌慌张张带他辗转于各类神经医院,就是想搞明白这孩子这么小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五周岁了!都没有看见他笑过,沈夫人当年常常在寂静的夜中悔恨,“小乖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啊,还是他根本不喜欢我们?”她当时紧紧扯着丈夫的衣袖掩面痛哭,差点就陷入深深自责之中。

结果却表明一切正常,除了智商极高外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得知情况只能拍拍初为人母的肩膀,用自己也不确定的语气说:“可能是他脸部肌肉比较迟钝,以后遇见那个可以让他从灵魂深处发笑的人就好了。”

说得绘声绘色,如果顾爹当时在旁边肯定会给一记飞踢,骂其昏医。嘿,医学就算了,不确定的事情怎么说得这么玄乎?

偏偏沈家人信以为真,强行掉智,百年家族的文化教育荡然无存,一直苦苦等着那个可以拯救沈菖衔的天使小媳妇出现。

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沈菖衔平日里说的话百分之八十都是自言自语,你不理他不会怪罪,自顾自说几个小时也是他的厉害之处,你若是回答了他也会和你交谈,但人也比较实诚,又位居高位,有些话对于现在人来说过于真实和刻薄了。

难不难承受的了就看个人造化了,总之惹不起。

“等一下,等一下,你刚刚是说看中了谁吗?”周铁老铁才反应过来老板是破天荒说正经事在,他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沈菖衔座椅往后倾斜,不紧不慢地回答:“顾家那小孩。”

“顾枋峥?你什么时候接触到他了?上次聚会?况且他心高气傲的不会来你这做打工仔吧……他不是前几天才在聚会上吹自己迟早可以征服整个商业帝国嘛?”周铁揶揄道。

当时顾枋峥喝醉酒神志完全不清醒了,大家都当玩笑话,但这事倒是让当时的各位找到了不少乐子,哄笑了不久,就连前去接送老板的周铁听见也不免有些发笑。

沈菖衔默默转动椅子直视着周铁,或许是因为相处久的原因,周铁竟然看出对方在用看智障的眼神打量自己。

周铁节节后退,心想:干、干什么!不是你先说的吗!

我感觉到了深深的冒犯!

“我像是那种人?”本该反问的话语却用陈述口气进行叙述。

沈菖衔食指勾起桌上的钢笔,行云流水般在草稿纸上写出“顾枋珩”三个楷书大字,一气呵成,笔墨横恣,仿佛刻上去一般,浓厚的书法底蕴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向外流畅地推出纸张,纸张滑出一道笔直的线条,以此供周铁察看,瞳孔微微收缩,尖锐的目光直刺纸张上“顾枋珩”几个字,快速回忆着种种细节,用细小的声音自问自答道:“一个人究竟怎么样才会改变呢,在短短一段时间里改头换面,他是顿悟了?不,不可能,他或许已经是新的人了,绝不会是之前的顾枋珩。”

说的话是没头没尾,许是周铁听见也会觉得云里雾里,什么新的人?不是之前难道还分时间段的?

“顾枋珩?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不是更不行吗,整个人脑袋上就浮着丧丧丧,不是我瞧不起他,但是我真的怕他如果来这工作了,突然昏倒还要算成工伤!”周铁一想到那种状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震颤栗,连忙抖了抖,第一时间出声制止老板这万万使不得的想法。

这毕竟也是自己同事,使不得使不得。

沈菖衔明摆自己的看法谁都不能逆转,全然无视了周铁的挣扎,“他业务能力能力不错,你帮我去处理相关小事,顺便和他交流一下,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审核一下他相关能力吧,都行。”

“这是他工作地点,近日去确认吧,相关资料也尽快收集,到时候直接递交到我这。“

????!你怎么连别人工作地点都知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菖衔吗?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精神去哪了!周铁气不打一处,捏拳唾弃自己不敢和资本主义抗争的内心。

见好友一副想死的样子,沈菖衔念着几年的交集,他决定好心补充一下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沈菖衔眼神坚定,昂首望着头顶的白炽灯,似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沉声说道:“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甜点师,呵。”他甚至搬出了沈夫人,“我母亲也一直说要关照一下顾家小孩来着,这次刚好帮他一把。”

照不照顾沈夫人可不管,说没说过周铁也不知道,总之是闭着眼睛瞎说,能骗一个是一个。

这根本不是理由好吗!!?那你招聘他做你的私人甜点师不好吗,干嘛要别人当特助!不对,一开始要求特助会做甜点这件事本身都很奇怪啊!周铁攥紧手指,愤恨地想。

每当关于特助的招聘的记忆出现在脑内,周铁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明眼人都了解,那个招聘写作特助读作“保姆”。当然,沈菖衔各项生活管理都很优秀,绝不是时代的巨婴,他招揽的各类人才也是从读书起就有相中的。

心腹有,能干的助理更不缺,那这特助的意义在何处?

据某个不知名的人提供的小道消息:带个人撑场面,平时进行简单汇总和生活方式的处理,也就是这个职位不仅要是生活助理还要学会其他技能。

这也就导致招聘条件第一条明明白白挂着——长得好看,几个用油性笔加粗加粗再加粗的大字。

绝无虚假,毋庸置疑的条款,几日前还挂在招聘网呢,不信也得信。

其余条款则是优秀的食物制作或是鉴别能力,快速的反应能力,学历和经验反而放在最后不起眼的角落,虽然也是重要的审核之一,但怎么看都像是糊弄人的。

怀揣着仅存的希望,周铁问道:“没开玩笑?确定了?”

回答他的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是死神的审判,“没有,有问题吗?”

“说实在的,我觉得我可能会和他挺合拍,而且吃他做的东西今天早上工作状态还行。”

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即使怎么呐喊也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声音了,可怜的周铁一边内心咒骂老板一边整理着相关和资料,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他不知道的是,从没有恋爱过的老板以后会陷入更疯狂的折磨,甚至下班时间把他叫走去充当房屋推销员,更过分一点甚至要求几个小时内改造房子。

今天老板正经了吗?

没有,不存在的,他正经过吗?

周铁整理好个人资料后就朝着顾枋珩打工的地方赶去,怨言归怨言,有关老板的吩咐他还是会一五一十落实的。

顾枋珩的简历算不上出彩但对于应届毕业生来说怎么想也不会沦落到酒吧打工的地步,周铁抬头仰望花里胡哨的标牌,印象中好像听谁嘴碎提过一句。

周铁刚进门,迎面撞见一位仁兄和失了魂一样飘过,穿着邋遢,像是根本换洗衣服,松松垮垮的制服挂在身上,没个正行,瞄了几眼后他诚心发问道:“打扰了,顾枋珩顾先生是在贵处工作吧,现在在吗?”

阿玮听见这名字以为是顾枋峥的朋友,他瞬间拉下眼帘,横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关系这么差吗?周铁啧啧赞叹,第一个接触的人让他对这酒吧所有的人都打下了固有第一印象,正当他决定随便打发掉顾枋珩时一位眯着眼睛的人出现在背后。

来人双手随意插兜,和其他店员一样的穿着却给人整齐的观感,他轻飘飘地告知周铁,“你要找顾枋珩的话他在旁边小巷那。”

周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他挠了挠脑袋,也不管其他情况,往自己今天的任务目标走去。

其实这几小时内周铁早就做好了一定的思想建设,他脑内对顾枋珩的形象构建一直在变化,可能因为几次聚会上他软弱的表现,也或许是他同事不正经的样子而产生联想。

但怎么想也不会是眼前的景象才对。

曾经懦弱的少年,印象里话都说不太清的少年——此时挺直腰杆,双脚有力地踩在地面上。他申脚无情碾过肇事者的背部,听着对方嗷嗷大叫也不解气,俯身凑近那人耳朵里说了什么,接着便是下一轮的哀嚎。

很明显是直接撞见了打架现场。

月色笼罩在顾枋珩身上,仿佛给他穿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灯光照不进的地方是一头凶兽在暗处伺机而动,张大獠牙,黑黝黝的大眼直视你时你甚至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

顾枋珩迟疑片刻,上下打量着一身正装与这里风格截然不同的周铁,浑身的戾气还没有收起,皱着眉头问:“你有什么事?也是来打架的?”

他举起趴在墙上某人的头颅,强行扭至周铁正对面,问道:“你同伴?”

“大哥!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没有同伴了,真的知道错了,绕了我吧!“

“哦哦哦!是这样的,我是跟你商谈工作的事情,我是沈菖衔的助理。”周铁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生怕他误会赶紧出声,狗腿的样子像极了趴倒在地的小弟。

顾枋珩了然,脑袋微微点动,扭过头露出一侧白得晃眼的颈部,随意地说:“不介意等我一下吧?”

“不介意,不介意,您继续!”周铁快速应道,心中默默哀嚎:完蛋这也是一个不省心的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挑事的人,瞧这细胳膊细腿,就算把他盯死,看个十天八天也绝对想不到他可以把一群人打趴下,但眼见为实,再怎么擦亮眼睛,再次睁开后还是面前这一番景象。

这事搁以前,周铁绝对当笑话一笑而过。

顾枋珩谁啊,跟在老板后面打杂都对这名字如雷贯耳,所有人都在口口相传这是个废物,人懦弱无能存在感极低。

但这明明和传闻完全不一样了!周铁发誓,以后那些公子哥说的所有话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救命!我觉得老沈打不过他!平生第一次,周铁开始担心沈菖衔的安危了。

待顾枋珩处理完那群人,该问话的问话,该恐吓的惊吓也算谁收工了,此时天刚刚泛起朦胧的霞光,周铁望着背光的顾枋珩,有种天空为他亮起的错觉。

顾枋珩擦拭鬓角的汗水,几撮头发被他捋到耳后,表情重新变回平平淡淡的样子,因为外表的原因多了几分人畜无害,柔和的双眉舒展开后又是那一副乖乖孩子的形象,他抬额示意风中凌乱的周铁出巷口往右走。

顾枋珩沉默地走在路上,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节奏,规律的脚步声划破了寂静的夜,也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走出了一丝疏离感。

他偏过头轻触自己颈处的伤口,擦伤带来的刺痛感惹得他倒吸一大口凉气。

周铁听后浑身一颤,急急忙忙翻找各处口袋,老实巴交地献上自己包里随身携带的酒精,“你涂一下吧。”

“效果很好,立刻见效。”

真情不假,日后如若相见也请对小弟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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