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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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汽车一路行驶,到了寓所。

这是顾书琰安排的,离门店不远,走路过去即可。寓所在三楼,三居室带着一个厅堂,房间都收拾好了,干净整洁。

叶小乔住在南屋,最大的一间,窗外满目葱绿,有个小花园。她很喜欢,这比她想象的要好,不晓得书琰是怎么找到的?

“小乔,休息一下就去吃饭!”

为了接小乔,顾书琰跟徐清雅联系上了。徐清雅备了一桌酒席,要给小乔接风洗尘。叶小乔晓得徐清雅的脾气,不能随便带人过去。可她走了,把堂弟堂妹丢下不合适。

顾书琰考虑得很周到,说:“小乔,我点了外卖,一会儿就送过来。”堂弟和堂妹也很懂事,笑着说:“阿姐,你赶紧过去吧,我们吃了饭睡一会儿。”

夏日炎热,叶小乔冲了一下凉,换了一条白底碎花连衣裙。看到外卖送过来了,就跟顾书琰一起出了门。

这一片是富人区,到处都是绿植,环境相对较好。

顾书琰挽着小乔一路走着,一路介绍着。

到了门店,叶小乔一眼就认出来了,“乔雅松”的牌匾挂在那里,橱窗的样式跟沪上一模一样。她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夏季时装挂上了,都是她设计的,还有配套的手袋、手套和帽子。

顾书琰陪在一旁。这里他经常过来,看到门店就想起沪上的日子,这里有着小乔的气息,就藏在那些时装里。

看看时间不早了,顾书琰提醒道:“小乔,酒楼就在前面。”

“嗯,咱们过去。”

叶小乔收回目光,挎着顾书琰的胳膊朝前走。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可无论是街道,还是商铺跟沪上根本没法比。

到了酒楼,徐清雅和杜弘博正等着呢。

二人坐在窗前,看到小乔进来,徐清雅一把抱住,喊着:“小乔!”

“清雅姐姐!”叶小乔也很激动。

她和清雅是好朋友,虽然身份地位不同,可共同的爱好和兴趣把她们拉在了一起。杜弘博跟顾书琰照过面,彼此客气地打着招呼。

“顾先生,请入座!”

“杜先生,也请!”

两位男士彬彬有礼,带着社交场合的矜持和风雅。叶小乔发现了顾书琰的变化,踏入商界之后,是不一样了。她看着顾书琰,顾书琰微微一笑,只有面对小乔,才保持着那一抹纯真。

酒菜上来了,酒杯也斟满了。

徐清雅端起来,笑着说:“小乔,来干一杯!”

四人举杯庆贺,叶小乔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们边吃边聊,都是关于沪上的。

那些日子已经远去了,隔着一段岁月,隔着遥远的距离。徐清雅叹了口气,离开沪上之后,乡愁无处不在,这也是她定居香江的原因,唯有这样才离家近一点。

席间,顾书琰对小乔很是照顾。

徐清雅看在眼里,她知道顾书琰,原想着跟小乔断了,可没想到又联系上了?顾太太不好相与,她是晓得的,她为小乔担心,可看到顾书琰一往情深,又觉得担心是多余的。

香江不同于沪上,昔日的荣光都已成为过去,大门人家也摆不起派头了。再说,小乔不比那些小姐们差多少,看看季文萧正排队等着呢!

因为业务关系,徐清雅跟季文萧没少打交道。她发现季文萧对小乔特别关注,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她有些惊讶,玩世不恭的季三少也改了路数?

此时的徐清雅还不晓得,小乔跟书琰已经秘密结婚了,很快就会在香江注册登记,给她一个惊喜。

*

酒宴过后,四个人去了门店。

徐清雅拿出账本给小乔看,说:“小乔,生意不错,利润也很可观。”叶小乔笑眯眯的,挣钱谁不喜欢啊?尤其是赚那些阔佬们的钱。

“小乔,星期五有个沙龙,几个老朋友想见见你!”

“好啊,我也想念大家了!”

徐清雅带着小乔上了二楼,时尚沙龙就在这里,挂着白纱窗帘,摆着沙发、茶几和留声机,跟沪上一模一样。这是在追忆着什么?夏日午后的咖啡红茶,浮华迷离的时光?

这一瞬间,叶小乔很有感触。

那些日子是欢乐的,沉浸在小资情调里,追求着时尚和美好。她想,千变万变,唯有爱美的心是不变的。

“清雅姐姐,我下午就过来。”

叶小乔闲不住,想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徐清雅很开心,小乔来了,她终于能松口气了。店里很忙,正缺人手呢。

从门店出来,顾书琰送小乔回寓所。

“小乔,这边治安不好,出门要当心,跟阿弟阿妹结伴……”

“嗯。”叶小乔点点头,路都记下了,不会有事的。

顾书琰有工作在身,不能一直陪着小乔。他跟小乔约好了下班见面,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叶小乔站在窗前,朝下望着。

顾书琰回过头来,冲着窗户挥挥手。小乔来了,心里终于踏实了。

*

叶小乔安顿下来,开始了香江生活。

五十年代初期,香江只是一个小镇子,杂乱无章。因为战乱挤满了外地人,那些达官显贵带来了大笔资金,有搞投资的,有搞商贸的,也有搞破坏的。这里环境复杂,充满了危险,也有很多机会。

不过三天,叶小乔就熟悉起来。

她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从寓所到门店,从不跑远。来到香江,衣橱空间也跟着来了。这很奇妙,就像蕴藏在心里,随着她而游走。

顾书琰每天都过来,跟小乔一起吃晚饭。为了掩护身份,他住在半山腰的顾公馆里,不能像普通人那样陪在爱人身边。叶小乔颇能理解,每天跟书琰见面就很满足了。她给家里写信报了平安,说这边一切都好,请阿爸阿妈放心。

堂弟和堂妹也适应了,学会了赶早市买新鲜蔬菜。

相比起沪上,香江的日子并不好过,缺水少电,全靠内地供应,东西贵得离谱。气候闷热,就像在蒸笼里。可既然来了,总得适应吧?

到了星期五,沙龙聚会。

佳丽太太们都陆陆续续地来了。她们是一个圈子的,有的见过小乔,有的慕名已久。顾书音也来了,看到小乔惊讶得不得了,可她涵养好,很快就收住了。

徐清雅咯咯笑道:“怎么样?这个惊喜大不大啊?”

顾书音晓得徐清雅的作派,可没想到真得把叶小乔接出来了。她看着叶小乔,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聪慧美丽,难怪书琰会念念不忘?

*

沙龙过后,顾太太听到了风声。

她气得一摔枕头,书琰不肯联姻是为了叶小姐?她把书琰叫来问话,顾书琰望着母亲一脸坚定。

“姆妈,我要跟小乔注册结婚。”

“书琰,你不要痴心妄想!顾家的规矩在那里摆着,不是什么人都能攀附的……”

“姆妈,小乔是个好姑娘,希望你能接纳小乔……”

顾书琰想说服母亲,可顾太太坚决发对。她拍着沙发,说:“书琰,你若执意这样,就从公馆里搬出去,从此以后跟顾家再无瓜葛!”

“姆妈……”顾书琰不想跟家里闹僵,可这件事绝不能让步。他和小乔的未来要自己把握,不容任何人干涉。

顾太太又何尝不明白?

书琰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毛头小子了,无论是经济上,还是能力上都独立了,不再是她能控制的。可她不甘心,觉得书琰被叶小乔抢走了,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

第二天上午,顾太太去了乔雅松门店。

她看到了叶小乔,穿着白衬衣蓝裙子,给一位年轻太太做立体裁剪,手法娴熟,令人眼花缭乱。那一刻,她被镇住了,觉得叶小姐非同一般。

顾太太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正像书琰说的那样,叶小姐是独立女性,自己能养活自己,从未有过攀附之心。是她偏见太深,带着门第观念。?

回到公馆,顾太太给顾先生打了电话。这件事不能瞒着,早晚要曝出来。

当天晚上,顾公馆掀起了一场风暴。顾先生发了脾气,顾书琰态度坚决。顾先生无可奈何,只好跟顾太太说:“先把书琰稳住,看看情况再说。”

顾书贤也听说了,找到书琰盘问。

顾书琰说:“哥,我都安排好了!”顾书贤看着兄弟,拍拍肩膀说:“书琰,若是缺钱,言语一声!”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书琰笑了起来,大哥很开明,跟父亲和母亲不一样。对联姻之事也不赞同,说钱是挣不完的,不能拿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

顾书兰在学校,也听到了消息。

她兴奋得不得了,往门店打了电话,说:“小乔,星期天我过来看你!”叶小乔放下电话,感慨颇多。书兰上了大学,变化很大,再见面又是怎样的情景?

*

一个月过后,顾书琰跟叶小乔注册结婚。

这天天气晴好,二人手拉着手去了市政厅。回来后,顾书琰跟家里报告了一声。

“阿爸,阿妈,我跟小乔注册了,下个星期天就办婚礼……”

顾先生和顾太太气得直瞪眼,可也无可奈何。书琰长大了,不是那么好控制了。

对未来,顾书琰做了打算。

“阿爸,阿妈,我找了一套公寓,结婚后就搬出去……”

“书琰……”顾太太舍不得,可这话是她说的,只要跟叶小乔结婚就滚出顾家。

她眼圈一红,看着书琰想捶打几下。

顾书琰知道母亲心里难过,就宽慰道:“姆妈,我搬出去又不是不回来?赶着星期天就来看您……”

顾书琰收拾好了东西,两个皮箱装着日常用品,简简单单的。顾太太不忍心,就让佣人准备了被褥用具,说一并搬过去。

新房就在寓所,这是书琰购置的。

他来到香江就做了计划,把薪水攒着,又跟大哥借了一笔钱,把房子买下来。这是他跟小乔的家,遮风避雨,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

叶小乔这才晓得书琰说的惊喜是什么?

他们俩不仅仅有着浪漫的情感,还要面对现实生活。一切都落到了实处,这才是脚踏实地过日子吧?她给家里写了信,报告这个好消息,她跟书琰结婚了,成为一家人了。

婚礼是在酒楼办的,很简朴也很低调。

顾书琰穿着黑色礼服,戴着结婚戒指。叶小乔穿着红色旗袍,喜气洋洋的。徐清雅和杜弘博做了证婚人,堂弟和堂妹陪在一旁,兴奋得满脸通红。顾书贤和顾书兰也来了,送了一份礼金和一份祝福。

“小乔,一定要幸福啊!”

顾书兰抱着叶小乔拍打着。她跟小乔是同学,见证了书琰哥哥跟小乔的爱情。她希望俩人幸福美满,开启自己的人生。

*

婚礼过后,季文萧也听说了。

他开车找到寓所,远远地望着。这一下总该死心了吧?他回到公司,给梁小姐打了一个电话,约了见面。虽然是联姻对象,可梁小姐跟唐爱龄不同,作为妻子可以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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