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在即，哪怕是月考的中午和晚上依旧要排练，楚沐涯和宴凌安吃了饭后就一起去了排练的教室。
其实楚沐涯也只有在小时候家里条件不错的时候才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后来他爸爸的公司倒闭，家里被迫背上了债务，也没办法再继续供养学钢琴的昂贵费用，就连他最喜欢的那台三角钢琴都被变卖了。
自那以后，楚沐涯再也没碰过钢琴。
所以楚沐涯和宋临也都是半斤八两，只不过他的记性要比宋临好上一些，还能多多少少记得一些。
宋临也是不服输的性格，所以在国庆节期间也特地去琴行请教了琴师，弹起来总算不是那么的寒碜，只是熟练度还有些不够。
楚沐涯和沈媛席地而坐，郑玉娇随着宋临的琴声随意地舞动着身体。
沈媛手里拿着乐谱，有点心不在焉。
她扭头看向对面的楚沐涯，对方正低着头闷声不吭地玩着手机，她凑过去看了一眼：“沐哥，这是《万千题》吧？”
她虽然没去参加节目的海选，但是app也是下了的，毕竟app里有各个方面的知识，也算是一个扩充视野的方式。
楚沐涯：“嗯。”
沈媛倒着看屏幕，有点不习惯，但还是从简洁的界面和楚沐涯快速按动的手指分别出来：“沐哥，这是‘十秒钟’？”
十秒钟是《万千题》app当中很有名的一个玩法，类似于爬塔游戏，一共100层，每层30道题，每一道题一共十秒钟的答题时间，超过时间没有回答或者答错都会返回该层的第一题重新开始，而且层数越高，难度越大。
官方给出的数据显示50%的用户都在四十层左右徘徊，七十层往上只占了游戏人数的5%，而楚沐涯的游戏界面右上角挂着鲜红的楼层数字“85”。
楚沐涯只在答完题后才应：“嗯。”
只刚刚通过41层的沈媛：“……”
楚沐涯头都没抬专心爬塔，沈媛慢慢蹭到楚沐涯身边，认真地看着楚沐涯答题。
“黎曼积分的概念……”
沈媛题干还没读完，楚沐涯已经选出了答案，并且正确跳到了下一题。
“黄埃散漫……”
沈媛眼睛一亮，长恨歌她背过，下一句好像是：“云栈萦……”
她还没看清选项，已经进入了下一题的倒计时阶段。
沈媛：“……”
不想玩了，嘤嘤嘤，这个人太可怕了。
沈媛深受打击，决定不看楚沐涯切菜似的爬塔，看了一眼时间说：“要不如今天散了吧？都练了四十多分钟了，下午还要考英语呢。”
宋临弹完最后一个音，起身把钢琴盖盖上：“那我先回去了。”
郑玉娇脱下舞鞋，换上小皮鞋：“那我也先回去了。”
楚沐涯还坐在地上，沈媛问他：“沐哥你不回去睡一会吗？”
“你先回去吧。”楚沐涯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动。
沈媛有点失落：“好吧，那我先回去啦，沐哥你下午考试加油。”
隔壁的教室窗户大开着，宴凌安还在和李薇串词，李薇虽然确实比之前几次要好很多，但还是有点不够水平。
十月的天已经渐渐变冷，一阵风刮进来，李薇台词念到一半打了个喷嚏。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宴凌安：“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有点冷……”
宴凌安翻着台词本“嗯”了一声：“多喝点水。”
李薇欲言又止，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宴凌安这么直男的男生，不搭理她就算了，还不解风情，他穿着校服外套，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主动给她吗？
李薇搓了搓手臂：“我去关个窗户吧，好像有点冷了。”
宴凌安抬头：“啊。”
李薇刚走到窗边，听到宴凌安说话立刻回头：“怎、怎么了。”
宴凌安：“没事，麻烦你关下窗户吧，我们差不多要散了。”
李薇一惊：“这么快？”
宴凌安随意地翻着手里的台词本：“下午还有考试呢，上午考了一上午，我得回去睡一会。我觉得你可能还得把词再背一背，我也不要求你能完全脱稿，可是你一句话都能结巴两次，这不太好啊。”
李薇有点委屈：“好，那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宴凌安找到楚沐涯，后者正坐在钢琴面前发呆。
“沐沐？”
楚沐涯看他：“嗯？”
宴凌安轻笑：“没，就是在想，你弹钢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楚沐涯也就第一次的时候弹了一遍完整的，虽然也有弹错，但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后面他就没再自己弹过，都是帮宋临纠错的时候，才会随意弹两个键。
楚沐涯随手敲了两个键：“你想听什么。”
宴凌安大脑一片空白，他对艺术这方面一直一直不通：“少女的祈祷？”
宴凌安也忘记是在哪听过的了，只是觉得名字很耳熟，连它是不是钢琴曲都不知道。
楚沐涯眼神怪异地看他一眼：“你已经被你那群姐妹同化了吗？”
宴凌安：“啊？”
楚沐涯耐心地解释：“这首曲子是一个18岁的波兰女钢琴家做的，表达了少女的心境。”
宴凌安想起来：“这不是《万千题》题库里的吗？我就说怎么这么耳熟！我刷题的时候还有些好奇，可惜软件里没有声音，我还准备回家搜来听的，好像忘记了。”
楚沐涯：“宴少女，我不会这个。”
宴凌安“啧”了一声，听到楚沐涯开玩笑的话，轻轻捏过他的下巴，两人目光纠缠在一起，楚沐涯眼里还有没有完全退散的笑意：“沐沐，你怎么越来越皮了？”他想了想，却总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是不是有个词叫夫唱妇随来着。”
楚沐涯抬手拍在他头顶，宴凌安的头发有点硬，手心一阵痒意，稍微有点扎手：“不会说话你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