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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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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细,吹在身上凉凉的,宁越却感?觉到了心中的热意。

是?那?个?声音,那?个?要杀明肃的人,来了。

她连忙低声嘱咐宁盛:“你跟着蒋平叔叔不要乱跑,我去找明将军。”

宁盛本?能地想去抓她,却扑了个?空,宁越已经走了。

密林外。

原本?乱成一片的士兵突然调整了队形,围成一个?半圆形小心翼翼地向林中走去。

扑通一声,伴随着一声呼叫,一个?士兵一脚踩空,掉进了深深的陷阱中,井底插着的竹签瞬间穿透了他的皮肉,让他随即发出阵阵惨叫。

密林中。

宁越伏低身子慢慢移动,她地寻找着明肃,可怎么也找不到。她不知道的是?,明肃正在不远处的树上躲着,不敢见她。

宁越停住了,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他说:“前队探路!”

密林外。

最前排的士兵拿起长?矛,一点点戳着地上的落叶,慢慢向前推进。很快,又一个?陷阱被长?矛探出,士兵们小心地绕开,从间隙里列队摸索着往里走,跟着三个?第?四个?陷阱被发现了,众人越发谨慎,小心躲避。

就在此时,只听林中一声高喊:“放箭!”

嗖嗖嗖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密林深处射出,走在最前面的疆州兵立刻倒下一大片,呼叫声此起彼伏,“有埋伏”、“中计了”“快撤”!

走在前面的疆州兵转身向后跑,后面的疆州兵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前队冲倒,再加上四周到处都是?陷阱,很快,一大批士兵惨叫着、厮抱着掉进了陷阱,被竹签戳的体无完肤。

趁着混乱,宁越飞快地向外跑去,她要看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她迫切的想知道是?谁想要杀明肃。

这一世她长?期在外行?商,为了安全也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此时她灵活地躲避着身后的箭,拣着安全的地方落脚,只是?还没等她跑到插着竹签的防线,就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了。

耳边传来明肃压低了的怒吼:“你疯了!”

他的气力大的出奇,把她的腰身箍得紧紧的,几乎有些疼痛。他顾忌着对面的敌人不敢大声,但那?短短几个?字里压抑的愤怒和深刻的担心却让宁越心中一颤。

她反手?抱住了他。

明肃身子一震,跟着却听见了细微的羽箭声音,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将她扑倒,就地滚了几滚,躲开了密集的箭雨。

“混账,你不要命了!”明肃翻身压住她,咬牙切齿。

他又怒又怕又悔。他早看见她来找他了,但他不敢现身,谁知她竟然不要命似的冒着危险向外跑,他吓得心都要跳出腔子了,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截住了她。

在纠结复杂的情绪中,身体的本?能却又飞快地替他做出了判断,她好软,好香,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不管不顾。

明肃痛苦地低呼一声,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因为经常被错认成女人,所以他一直很抗拒女人,抗拒到一听家?人提起他的亲事就头大如斗,眼下好了,家?里人再不用给?他张罗婚事了,他,喜欢了男人。

宁越的心思并不像他这么缭乱,她还在焦心着那?个?声音,她急急地说:“那?个?想杀你的人来了,就在林子外面,是?他在指挥进攻!”

她抬手?指着外面,示意明肃去看:“我听见他的声音了,就是?那?个?人想要杀你!”

手?腕被握住了,明肃的声音在嘈杂中听起来有些迷离:“你的手?,受伤了。”

大约是?他刚刚扑倒她的时候没留神,她娇嫩的手?腕被地上的枝杈擦破了一处,能看到血迹正慢慢渗出。

下一息,宁越的伤口上突然覆上来一双灼热的唇,全世界都消失了,沙场被抛在了脑后,明肃低头吮吸着,只想帮她弄干净伤口的泥沙,为她减轻痛楚,而?唇触到她肌肤时,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又让他再也舍不得放开。

宁越心中漾起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哪怕隔了一世,哪怕换了身份,他依旧是?她的,即便他不知道她是?女人,但身体的本?能还是?替他做出了选择。

“明肃,你还没想起我吗?”宁越的手?顺势轻抚他的脸庞,声音轻得像个?美梦。

明肃猛然清醒,身体一震放开她,徒劳地滚去边上,满心纠结。

许久,他沙哑着声音说道:“不要再乱跑,很危险。”

“我知道了。”宁越点点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你当?心些,外面那?个?人,他的目标是?你。”

思绪被强行?拉回战场,消失的世界重新出现,明肃听见了林外的喊叫声和林中的箭声,心中一凛:“外面的,不是?乱兵。”

哗变的士兵最明显的特点是?没有秩序,但是?外面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但在进攻的时候显然很有秩序,前队后队分工明确,他们是?正规军。

疆州城现在还能保持战力的正规军,除非是?疆州都督的亲兵。

明肃心念急转。

边州、疆州一东一西,相对而?立,两城之前数次因为军屯占地的事起过摩擦,后来在朝廷的调停下才握手?言和,但疆州都督并非心胸开阔之人……

明肃重新搂起她,几次起落已经退回了密林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他取出之前剥下的疆州兵衣甲,很快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向蒋平吩咐:“我去探查情况,这里暂时由你指挥。”

他迈出一步,却又转身回头看住宁越,许久才说:“你小心些,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直到她重重点头,他这才一跃而?出,很快消失在远处。

明肃走后的每一息都缓慢无比,宁越悬着一颗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消失的地方。

一刻钟后,明肃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走到近前时,他将那?人重重地扔在地上,跟着拽掉了那?人口中的衣服:“说,是?谁要杀我?”

那?是?疆州都督的一名亲卫佐领,眼下他勉强保持镇静,急急地说道:“原来是?明将军!明将军,疆州军突然哗变,都督被乱兵逼迫下落不明,我等拼命杀出来,正准备向贵军求援……”

“说实话。”明肃没有耐心等他编完谎话,顺手?抽出边上一名士兵的腰刀,在那?佐领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谁要杀我?”

鲜血喷涌,那?佐领顿时慌了,一边手?忙脚乱去捂伤口,一边语无伦次地交代?:“都督,都督要杀你!”

“因为何事?”明肃的刀刃又深了一分。

“兵乱是?抄家?的罪过,都督害怕朝廷追究,想赶在边州向朝廷发塘报之前占了边州,把消息压下来之后再用边州军来对付乱兵,瞒过朝廷……”

明肃一刀划过,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明肃的美人脸上全是?杀意,他在黑暗中环视着四周的部下,沉声说道:“大伙儿都听见了吧?疆州军既然不顾同袍情谊,那?就休怪咱们辣手?!”

他已经大概猜出了疆州都督的打算,他是?边州有名的战将,趁着他如今人少落单先杀了他,然后再打着他的旗号扮成边州军部下到边州求援,趁机偷袭他的父帅,拿下边州。只要到时候封锁两州的消息,就能拖延很长?一段时间,足够用来处置兵乱。

明肃的声音越发冷酷:“不必留情,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黑暗中,数百边州将士低低地应道:“杀!”

夜色越来越浓,越过第?一道陷阱防线的疆州军越来越多,在第?二?道防线前他们又折损了不少人,后军踩着前队的尸体卖力向内冲杀,就在此时,队伍中突然一阵骚乱,无数人接二?连三地倒下,一些和他们穿着同样衣甲的人拔出刀剑,像砍瓜切菜一样很快放翻了一大批。

是?明肃,他带着一批穿了疆州军衣甲的人混进了对人中间,夜色和同样的服色,让对方无法分辨,很快占了下风。

一刻钟后,伴随明肃的一声唿哨,边州军瞬间撤退,只留下一地尸体和在混乱中自相残杀的疆州都督亲卫。

“点火!”

一声阴沉的号令声后,火把被点亮,疆州都督在心腹的护卫下从后队走过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不到明肃竟然如此难缠!”

“原地休息,天亮时再战!”疆州都督一声令下,亲卫军都松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他们一直被按着头打,早已经失去了战意,只想退回去喘口气再说。

密林内外重新安静下来,明肃看向了宁越,她靠着一棵树坐着,似乎已经睡着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理智告诉明肃不应该再过去,但感?情却在推着他过去。他自欺欺人地想,刚刚他不小心弄伤了她的手?,应该去看看她的伤……

两条腿行?动得比他的念头更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站在宁越身前,弯腰拉住了她的手?。

她真的很软,很滑,很香。即便是?刚刚经历厮杀,只要触碰到她,那?些血腥不快瞬间就消失了。

明肃认命地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着,心想,要不就这样吧?反正他也不准备成亲,就算喜欢个?男人又怎样?

夜风忽起忽停,他就这么揽住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天亮时,疆州军再次发起进攻。

没有了暗夜的屏障,陷阱失去了效力,疆州军很快进入林中。只是?,明肃比他们想象的更强,更狠。

三四百人的押粮队抵挡着一千多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明肃像一匹银色的头狼,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疆州都督始终没有现身,他躲在队伍的最后面,暗中指挥。但是?很快,他听见了一个?嘲讽的声音:“都督,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眼前瞬间出现一个?银白?的身影,是?明肃,他竟然穿过了整队敌军,杀到了疆州都督的近前。

亲卫们惊惶地上前围住都督,明肃长?啸一声,眨眼之间已经放倒几个?人,跟着一跃出了包围,远处传来他的笑声:“就凭这点手?段,还想占我边州,笑话!”

疆州都督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他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没想到明肃不但知道是?他,甚至连他的目的也猜到了。边州看起来,很难拿下了。

挫败让他更加疯狂,他不再隐藏行?迹,大声叫道:“只要能杀了明肃,本?督赏银一千!”

像是?回应他的叫喊一般,原本?已经离开很远的明肃突然停住转身,抢过一名疆州军手?中的弓箭,扣弦而?发,那?箭直直地向着疆州都督射过来,吓得他慌忙抓过旁边一个?亲卫挡在面前,那?名亲卫惨叫一声,呜呼哀哉。

明肃轻蔑地一笑,用手?下挡箭,军心已失,他注定死路一条。

黄昏时,厮杀再次停歇,大片的疆州军尸体填满了密林,明肃的手?下也死伤过半,此时剩下的人都聚在粮车附近,轮流休息。

宁越从溪边洗了帕子回来,细细擦去了明肃脸上的血迹。

明肃的身体绷得直直的,他不看她,却也不拒绝,只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十?分诡异。

宁盛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偷看,姑姑竟然给?那?个?可怕的将军擦脸,这个?应该也是?不行?的吧,要不要告诉母亲?

蒋平涎着脸凑过来:“宁兄弟,给?我也擦擦呗。”

原本?看着别处的明肃立刻转过脸,语调冷硬:“走开!”

蒋平只得讪讪地走了。

宁越嗤的一笑,他一整天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她还以为他不准备离她了呢,原来竟然在这里吃干醋。

入夜后林中一片寂静,宁越靠着树坐着,突然听见明肃的声音:“要是?害怕的话你靠着我。”

“我不怕。”宁越说着,却很快靠在他了的肩头。

明肃心底一荡,连忙开口,试图分散注意力:“你还真行?,一般人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都得吓坏了。”

宁越浅浅一笑,原本?的她就死在这群无法无天的乱兵手?里,这些人死有余辜,没什么好怕的。

她摸索着握住了明肃的手?,柔声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她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着,明肃心中迅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一刹那?间,他恨不能立刻扑倒她搂紧她亲吻她,恨不能将自己的躁动全都加诸在她身上,让她向他一样癫狂。

可是?他不能,这里是?战场,而?且,她是?男人。

在巨大的煎熬中他喃喃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的男人喜欢男人……”

宁越一阵错愕,跟着恨铁不成钢地伸手?在他额头上一点:“傻子!”

明肃愣了,从来没人这么说过他。

他正想问清楚,却看见宁盛怯怯地抓住了宁越的衣角摇了摇:“二?叔,你答应过的,你不能说……”

小屁孩虽然熊,但眼色还是?有的,自家?姑姑跟那?个?凶巴巴的将军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得负起责任,时刻提醒姑姑不要忘了赌约,不要暴露身份。

宁越捏捏他圆鼓鼓的脸蛋:“放心吧,我不说。”

她肯定不会说,但如果他自己看出来了,那?就怪不得她,可惜,他竟然如此思路清奇。难道是?自己伪装的太好了,还是?太平了?

她连忙低头看看自己,胸前一马平川,果然和男人没什么两样,也许是?长?期束胸装男人的恶果?宁越叹口气,等回去后立马扔掉束胸布,开始狂吃醪糟奶蛋。

明肃抓住了宁盛:“不能说什么?”

手?却被宁越掰开了,她微偏了头,似笑非笑地看他,含着娇嗔:“不要你管。”

明肃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觉得心痒难耐,而?宁越却还不肯放过他,趴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也许有些男人会喜欢男人,不过放心,肯定不是?你。”

明肃闭了闭眼睛,谁说不是?他?眼下只是?你的气息吹在耳朵里,就已经让人魂不守舍。

天,很快亮了,第?三次进攻如期开始。

明肃的主场越来越小,疆州军棕色的衣甲穿梭在绿色的枝叶间,沉甸甸的让人不能松气,明肃抓住了宁越:“你快走,援军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去找他们!”

宁越举刀砍翻了一个?正在追杀宁盛的疆州兵,向宁盛道:“快跟你蒋平叔叔上山!”

宁盛强忍着恐惧,没有哭出声,只急急地说:“二?叔,你跟我们一起走!”

刚刚一直是?她护着他,要不然他早就没命了,生死关头,熊孩子凭着本?能已经分辨出她是?真心对他好。

“你先走,等这边打赢了我去找你们。”宁越示意蒋平带走宁盛,跟着回头向明肃一笑:“我留下,跟你一起!”

明肃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眼波温柔:“听话,快走,这里要守不住了。”

“不会的,放心吧。”宁越嫣然一笑,抬手?将他的乱发掖到耳后,“只要有你在,肯定不会。”

昨夜她并没有做什么预知结果的梦,然而?她就是?知道,他不会失败,那?时她的他呢,怎么可能失败?

爱意掺杂着忧虑,明肃长?啸一声,接连砍翻数人,更紧地搂住了她:“好,只要有我在,就肯定不会!”

晌午时分,押粮队只剩下数十?人,在明肃的带领下依旧在拼杀。

疆州都督在亲卫的簇拥下来到近前,狞笑一声:“好个?玉将军,饶你勇猛如虎,照旧得死在我手?下!”

明肃用几百人杀得他一千多人只剩下了一小半,眼下他恨不得活剥了他。

明肃一扬手?,手?中刀直直地掷向疆州都督,从他肩胛骨上透过,刀尖从另一面穿出。疆州都督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抓住明肃,碎尸万段!”

他还是?小看了他,以为以多胜少是?稳赢,没想到竟然如此狼狈。

几百个?士兵蜂拥而?上,将边州军围在中间,明肃握紧了宁越的手?,扬眉一笑:“等我杀个?痛快!”

此战看来是?要落败,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护着她逃出去。

宁越也向他笑,点头道:“好!”

就在此时,密林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跟着是?前军的叫喊:“明将军,我们来了!”

是?边州军。

局势瞬间扭转,一个?时辰后,疆州军全数伏诛,疆州都督被活捉,押往边州收监。援军带来了明肃父亲的军令,命明肃带着粮车尽快返回边州,守好城池,防止疆州乱兵骚扰。

明肃站在未散尽的硝烟中,伸手?替宁越擦去脸上的污渍,他的脸虽然还在发红,之前的迟疑和羞耻却在渐渐消散。

刚刚从鬼门关上走过一趟,他有些放开了,喜欢男人也许并不算太可怕,反正他不准备成亲,反正生死关头时,是?她和他在一起。

宁越也拿着帕子帮他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明将军之前有没有替人擦过脸?”

“没有,你是?头一个?。”明肃认真地说。

宁越表示很满意,同时提出希望:“说不定还是?最后一个?。”

明肃迟疑了片刻,跟着重重地点头。

“二?叔,二?叔!”宁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跟着就见他像一颗炮弹似的,跌跌撞撞地飞跑了过来。

很快,他一头撞了过来,抱住了宁越的腿,嚎啕大哭:“二?叔,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二?叔,幸亏你没事!”

宁越揉了揉熊孩子的一头乱发,笑着说道:“不哭了,你可是?粮行?的少东家?,又是?骑过马打过仗的大小孩,不能动不动就哭。”

宁盛拿袖子胡乱抹着眼泪,破涕为笑:“是?哦,我打过仗了,我认识的小孩没一个?打过仗!”

他欢天喜地的,宁越也松了一口气,经过这番历练熊孩子懂事不少,再磨炼几年就是?个?合格的男人,她对早逝的大哥也算有了交代?。

大队人马很快开始返程,黄昏时军队在一处山谷扎营,队伍中约有三四千人,足够对付疆州的乱兵,所以众人都放松下来,很快开始生火做饭。

宁越奔波了几天,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于?是?躲在溪边没人的地方悄悄擦拭着手?脚和脖子,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回头看时,敞着外袍的明肃肩头搭着一条布巾,问她:“你也来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六千字,新鲜出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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