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个丫头的话,苏姚心情稍好了些许,可见着两人,却又再次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不由敛眉问道:“你二人方才去了何处?”
两人在三皇子拦住苏姚后,被三皇子遣走,后又因故离开了所在之地,已能算是擅离职守了。
也差点儿因此导致苏姚当时举目无助,竟差点儿在自家府邸,被三皇子谋划成功,也可算得上是阴沟里翻了船。
可两人纵有错,苏姚自也不会轻易怪罪二人,而是先弄清楚背后的缘故。
间四却是知晓自个犯了错的,差点儿没能找着女郎,可是失了职,是以闻言不敢多说,低着脑袋道:“女郎,婢子知错了,不过却是……”
寺桃却是快速打断了她的话:“女郎呀,婢子们是被四娘子叫走了,说是四娘子有事,可去了后等了好会儿子却不见四娘子出现。随后婢子们担心女郎有事呀,便想赶回来,哪知四娘子这时却出现了呀。
还说什么,女郎此刻正有好事,叫我们莫要过来打扰啦!婢子就生气了呀!那三皇子纠缠女郎这么多年了啦,婢子们是清清楚楚的呀,哪儿能真个就听四娘子的话呀?婢子们就想走呀,可四娘子领了群人非将婢子们拦住了,好说歹说不让走呀!还说我们不知道为女郎你着想呀!”
说到这里,寺桃略有些委屈:“天地明鉴呀!别的寺桃不知道,可要说寺桃的心,那可全在女郎身上的呀!四娘子此诛心之言,那可是不行的呀……”
寺桃说着说着就有些管不住话了,好在苏姚也知晓她的脾性,赶在此时开口打断了她:“四娘子说我有好事?不允人打扰?”
间四二人赶紧点头捣蒜,苏姚见状,美眸微微眯起,唇角上扬勾出丝寒意:“她如此说之后,可还做了什么?”
间四生怕寺桃再次开口抢了全功,在女郎面前抢了风光,更别说方才她后面那话话里话外竟有指责自己不是全心全意为女郎好,那怎么能行!
她抢着开口:“除此之外,四娘子倒也没做什么了,就是不让婢子们走。女郎,你是知道的,婢子也全心全意为女郎好呀,被拦着可不心焦恼怒的很嘛!
差点儿便就和四娘子那边的人吵起来了,可没会儿子,有人偷偷摸摸的跑来对着四娘子说了什么,四娘子当时脸就变了,竟也不管婢子了,领着人呼啦啦的就走了。也因此,婢子们才急忙忙的来找女郎了,后来的事情,女郎你都知道了。”
“哦?”苏姚眼眸闪过丝寒光,呵呵笑道:“看来,我这四妹妹是真长本事了。”
她却是从先前三皇子的话和身前两人的话中联系起来,隐约摸清了大概。
可具体事实如何,却是要进一步查证。
毕竟,她如何不知晓自己那四妹妹,刁蛮跋扈,实则就是个徒有其表的软骨头,虽然有些坏心思,却绝然不可能有如此清晰的考量。
徒有刁蛮,却无才智,终究是成不了事的。
可当时那些女郎好巧不巧的又游园到了那处,也不知是谁的手笔?
间四二人却是不清楚这许多的,寺桃若能明白始末,或许能想到,可到底二人也所知甚少。
闻听她这话透着寒意,间四赶紧附和:“可不是!女郎,那四娘子离开的时候慌慌张张的,且还故意做了那场子,摸不准背后又弄什么幺蛾子呢!”
“幺蛾子?”苏姚呵笑,转头看了眼宴厅方向:“可知四娘子此刻去了何处?”
寺桃接道:“虽然走得匆忙,可奴婢也下心打探了番,四娘子离开后,说是直接就去了蔚然堂。”
蔚然堂,乃是苏郡公与郡公夫人所在之地,便是苏姚等人的大父大母,严格来说,是如今苏府的最高领头人。
苏姚顿时明白,想来是苏玉放心知事情败露,苏姚发怒之下她难以招架,是以径直就去蔚然堂,想要寻求大母的庇护。
不过即便如此,苏姚虽有顾忌,可并无多少隐忍的心思。
一来大父大母本就最为疼宠她,二来今日这事,牵扯的可不止是点点闺阁小事。
她苏玉放不去倒好,去了蔚然堂,反倒省了苏姚届时将事情闹大,又要牵扯过去的心思了。
她当即做下决定,转身便朝蔚然堂去:“既她以为这样便可躲了过去,那我不妨去会会她,好叫她得知轻重!”
身后寺桃与间四见状,不由对视一眼,顿时明白,四娘子定是招惹到女郎了,否则以女郎平日里的心思,简单的事情哪儿能费心去理睬。
如此想着,二人心下也不觉兴奋起来,赶忙也跟在了苏姚身后过去。
苏府主脉一支也就大房二房两房,其他分支则是在苏家祖地经营,与盛京内的苏家主脉守望相助,共筑世家大族的繁荣根基。
而苏家主脉家风清正,更是体现在方方面面,最为特别的就是父子三人,除了早逝的二子苏御锡当初因故纳了一房小妾,老郡公与长子皆只有嫡妻一人,且恩爱有加。
也因此,造成苏家主脉人口颇为简单。
而此刻,赏花宴已然落幕,而苏御文以及其他几位苏家郎君,却是在前厅招待宴会后留下的些许好友亲族。
所以,苏姚赶到蔚然堂时,便只见了姚氏以及二房夫人白露盈白氏端坐于下首两座,而白氏身侧,又坐着三娘子苏念恩与四娘子苏玉放。
得了通禀入内,苏姚满脸的怒意勃发,叫人瞧了个分明,她上前给老夫人秦氏请安时,眼如刀子般扫过旁侧的苏玉放,顿时叫后者脸色大变如坐针毡。
这模样,却是苏姚有意为之了,待走到老夫人跟前,她方才收敛了面上怒意,规规矩矩的请安:“大母安康。”
上座的秦氏头戴祖母绿抹额,满头华发盘的丝毫不苟,脸上已横生肉褶,笑起来却满面慈祥,盯着苏姚,却是将她从进来伊始的行动举止皆是瞧在眼中。
此刻见她收了礼,才笑眯眯的道:“怎的了二丫头?瞧你这满脸子不高兴,谁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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