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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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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最终还是得到了真相,不过并不是从池霓口中。

开玩笑,就他妹那个武力值,真不想说的话,他敢逼吗?

池棠看着裂缝的门槛,总有种继续问下去,自己骨头会受到同样待遇的感觉,刚才控场的从容淡定碎成渣渣。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我就是问问,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夭寿,在二次元,暴力萝莉是萌点,三次元简直不要太可怕,就算知道池霓不可能随便把自己哥哥给打得骨折,但普通捶两下他都受不住啊!

池棠总算知道,记忆中原主为何在自己妹妹面前表现得有点怂了,他错了,他现在也选择从心。

身边的侍女小厮不断来去,之前那场冲突虽然时间短,但还是打坏了不少东西,这些都需要整理。

没有一个人往这对兄妹看上一眼。

谁都知道,刚才和人动手吃了亏的小姐肯定心里在冒火,既然少爷愿意当救火员,就让他去吧。

池棠不知道自己被献祭成炮灰,他眼睁睁看着池霓沉浸在自己的思维,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仿佛能爆出电光,手指完全扣到了门框中,不知道正在想什么要打马赛克的事情。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一个画风截然不同的人物走了进来。

上辈子池棠经常看见某某人物出场自带圣光的描写,但他一直想象不到是怎样一副景象,这次他算是亲眼看到了会发光的人——严格来说不算人,而是这个世界的一种特殊存在,仙灵。

池棠穿越的这片大陆人文风情和他上辈子的古代十分相似,但有一个最大的区别,这是一个存在超现实力量的世界。

严格来说,启灵大陆并不是一个适合人类繁衍的世界,一千多年前,灵圣尚未出现的时候,人类一直是处于挣扎求生的阶段,过得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就算是统治阶级,通常寿命也不会超过四十。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一种独特的天灾——“音潮”。

相比上辈子那些肉眼可见、声势浩大的地震、洪水、海啸,“音潮”不可目睹,但对人类造成的伤害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它波及的范围更广、影响更大,而且只针对人类,简直可以说是上天对人的惩罚。

只要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每逢圆月,所有人脑海都会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噪音充满,就像把你关在一个密室,循环播放指甲划墙的声音,无论是堵耳朵还是把自己打晕,都无法避免,甚至多经历几次,会对人的反应与智力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在灵圣出现前,人类通过一种名为固神果的果子抵抗天灾,尽管食用这种果实有副作用,但比起“音潮”,还是可以让人接受。

而在千年前,灵圣出现,带领人类走上一条不同的道路,使人类摆脱了“音潮”的威胁,也为大陆带来了一种新的生灵——仙灵。

没有人能说清楚仙灵是如何诞生,只知道,成为灵师后,有足够的机缘,就会有仙灵出现与之结契。

仙灵不食五谷,没有生老病死,拥有种种奇妙的能力,灵圣觉得这是上天派来帮助人类的仙人,所以称之为仙灵。

在大显,有点底蕴的家族都供奉着仙灵,而仙灵的存在也关乎着家族的兴衰。

纱罗,就是池家的仙灵。

当她走进室内时,池棠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

从外表来看纱罗是一个七八岁的女童,穿着一件华丽的百蝶飞花织金裙,脸型是圆嘟嘟的苹果脸,十分可爱,琥珀色的瞳孔晶莹剔透,眉心有一道金色的花纹,最能把她和常人区分开的就是她发着微弱莹光的肌肤,看不见一丁点儿瑕疵,简直像游戏里的建模跑了出来。

她进来先看到的就是正厅狼藉的场面,不由蹙起眉头,又看了一眼惨遭□□的门槛,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池棠强忍笑意上前见礼,喊了一声姑姑。

尽管从池家第一位灵师契约纱罗至今已经一百余年,但因为那位灵师早已过世,如今纱罗依旧存在完全是用回灵之法传承至今。

而每一次传承后,仙灵都会失去上一次所有的记忆,纱罗传到池爹手上也不过十五年,比池棠还小三岁,也怪不得他看到这幅装成熟的样子好笑。

三人回到厅内坐下,在池棠的补充中,池霓勉强客观叙述了发生在这儿的事情。

纱罗一边听一边不时点头,每当听到生气之处就撅嘴瞪眼,十分生动,可以当场做成表情包的那种。

池棠看着她的表现,不知道是每一个仙灵都这样藏不住心事,还是就这一个例外。

说到最后他问的那个问题,池霓咬了下唇,没有阻止。

“棠棠。”纱罗想了一会儿,歪了歪头看着他,表情肃然道,“你知道,霓儿的灵性与我不符,就算她比你天赋更好,也是无法与我契约的。”

池棠点了点头。

所谓灵性,在他理解中和个人属性差不多,但并不是那么绝对不可更改。

池家那位先祖原本是一名织户,做的纺织的行当,因此成为灵师后与他契约的纱罗能力也与纺织有关。

为了传承纱罗,每一代池家子弟都会学习纺织,织得怎么样不谈,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灵性潜移默化下更靠近纱罗。

但不是所有人的灵性都能够这样更改,如池霓,天生就擅武艺,灵性如金石锐不可当,五六岁时在池母的压迫下和织布机两败俱伤后,池家基本已经放弃让她契约。

至于为何有池棠的情况下考虑池霓,则是这个世界的特殊性。

因为有超现实的力量存在,在这个世界,性别带来的差异并没有他上辈子的古代那么大,女性不光可以继承家业,甚至某些时候比男性更有优势。

大显传承千年,帝王四十七任,其中就有十九位女帝。

池家这种仙灵与纺织有关的,就更是偏爱女性继承人。

如果不是上一代池家家主只有一个独子,估计就会立一个女家主然后招赘。

当然,池父的灵性意外与纱罗契合也是一个原因,毕竟仙灵的传承有最低要求,因为无法找到合适继承人导致失去仙灵的家族不要太多。

到了下一代,池棠的天赋只能说普普通通,延续契约的成功性微弱。不过池父池母并不是很在意,在他们的想法中,再要一个女儿继承家业才是正常,所以发现随后出生的池霓天赋极强后,意料之中就把重心转移到女儿身上。

谁能想到,到了年龄,池家才发现池霓的灵性与纱罗严重不合,属于无法逆转的那种。

而这时候培养池棠已经来不及了。

纱罗是属于池家最重要的传承,就算自己的两个孩子失去资格,池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虽然他和堂兄弟们有些陈年旧怨,但作为家主,他有责任培养合适的继承人。

当时他甚至捏着鼻子从其他几房选了年纪合适的孩子养到池府,就为了从中挑出能用的人选。

结果,事实证明歹竹出好笋是异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才是普世观,在发现自己精心培养的侄子侄女欺负自己儿子后,池父爆发了,一下子把那些人赶了出去,和那些人的父母撕破了脸。

池棠回顾那段记忆,发现池父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毕竟有武德充沛的池霓在,他没吃太多亏,完全是有来有往。

他不是当时还小的原主,能看出来,事情的爆发可能也与池父的往事有关。

想想自己见到的池父形象性格,如果说他小时候也这么被堂兄弟欺负过真的一点儿都不稀奇。

说这些的意思是,从那以后,尽管池棠扶不上墙,他也还是被架上了继承人的位置,在池棠的记忆中,就算很废物,他也是一个能织简单花纹的点心。

这对继承纱罗有多少帮助不说,反正父母尚且年轻,在原主的打算中,大不了他可以人造一批继承人给他们挑选。

想到池二伯说的废人,池棠虎躯一震,他、他不会是失去造人功能了吧!

虽然在单身的二十多年里,他自觉已经没有了这种世俗的欲望,但没有、和不能,还是有区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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