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哪怕百忙之中,蔓娘还是抽出时间把池棠修理了一顿。
看着被打得哇哇大叫的哥哥,池霓在一旁托腮围观,直到蔓娘出了恶气,她才上前戳了戳,“哥,你干啥了能把娘惹成这样?”
池棠扑腾着从地上爬起来,理都没理她,追着蔓娘丧尸一样的姿态跑了出去:“娘你听我解释啊~”
一刻钟后,池棠费尽了口水,终于让蔓娘明白他真不是满脑子龌龊,而是在干一件有利全天下妇女同胞的大事。
掌握生育权是人类进步的标志,更是避免了无数悲剧发生,无论是不想怀孕却无法拒绝夫妻义务的底层劳动妇女,还是兄弟姐妹太多不得不在出生就被溺死的婴儿,都是古代没有安全有效避孕手段导致的悲剧。
上辈子池棠也时常疑惑为什么老一辈的人那么能生,生到身体都毁了还不停止,后来他看一本年代文,才知道不是她们想生,是没办法有效避孕!
在医疗条件不过关的时代,都知道生孩子是鬼门关,但哪怕是生了好几个男孩儿的家庭,也会不停生育。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们没办法拒绝夫妻生活。
做了就要怀,怀了就要生,在这个时代,除了失去生育能力,大部分妇女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途中,对身体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蔓娘体质不易受孕,加上池爹又以她为主,忙起来就很少过夫妻生活,因此还真没有池棠这番体会。
听了他的话,虽然不知道他一个童子鸡哪儿了解的这些东西,还是喊了几个婆子分开询问。
刚开始,这些婆子们还不好意思开口,在蔓娘说明有这样一件东西后,纷纷大倒苦水,让她开了一次眼界。
原来这些婆子少的生了三四个,多的六七个,而这在大范围内甚至算少的。她们在府中当差,一旦怀孕就要休息,没有月钱拿,为了钱,家里的死鬼多少要克制些。而在家种地干活的妇人,肚子真的是没有片刻停歇,有的生得受不了从高处跳下去想绝育,反而落了个一尸两命。
蔓娘听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事例,深受震撼。
她喊了池棠过来,详细询问了东西的原理制作方法,最后说自己会想办法扩散出去,让池棠别插手。
池棠自然是同意的,这种事情做着尴尬不说,听起来还容易像变态,如果不是确实重要,他压根不想开口。
橡胶树和金鸡纳霜的栽培前期准备都由蔓娘接过,池棠有了空闲,顿时把目光转移到了另一边。
距离他高调出场打脸池二已经五天,在对方晕倒被丢出池府后,再没有上门过,如今他空下来,是时候解决一下这件事情了。
为了详细了解情况,他还找了眼线池霓。
池霓一听要对付池二,顿时来了精神:“哥你想怎么办,我都能帮你!”她一拍胸脯打包票。
“你先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要是我没收到消息及时赶回来,你们总不会就等着他找上门得逞吧。”池棠搬过小板凳唠嗑道。
池霓在他旁边蹲下,“当然不会,娘肯定有办法的。”
池棠:“你就只指望娘,万一她没办法呢?”
池霓:“但就是有办法啊,我都听娘说了!”
池棠来了精神:“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池霓斜睨了他一眼:“那你要先保证,对付池二的时候要带上我。”
池棠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得到了承诺,池霓总算是满意,于是向池棠解说起池家准备的后手。
“其实娘说了,这件的事情也好解决,只是要冒一些风险。说到底,仙灵鸢竺是绣玉姐的,又不属于他池景,只要能从绣玉姐那里开个口子,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他还有什么底气霸占池家。”
“只不过池绣玉住的那座庄子一直有外人把手,估计是池景背后的势力,娘不想激起反弹,才一直没动作。真到了最后关头,还管他多强的势力,大不了拼个鸡飞蛋打你死我活。”
“等等,娘怎么确定有办法拉拢池绣玉?”池棠不明白,哪怕池景对这个女儿不好,她也不可能转头帮自己家吧。
池霓踢了两下脚,沉默了片刻才道;“娘查到王家老二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子,给他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个外室身份有些问题,王家不可能让她进门。”
池棠一脸糊涂:“这和池绣玉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已经和离?”
“哎呀!哥你怎么这么笨。”池霓不耐道,“绣玉姐的女儿被扣在王家没带走是因为王家不放人,但要是她爹松口,女儿是可以随母的。”
“只不过池景没那心思,也没那么大面子,王人渣丢了脸不愿意让绣玉姐好过,但他想把外室接回家,这就是一个破绽。要是你不回来,绣玉姐的女儿已经在咱们家了。”
只要接走池绣玉女儿,就算池景让她占了继承人的位置又如何,他们还能一条心?
池绣玉反水,池家的困局自然迎刃而解,池景和他背后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这么做风险极大,相当于嘲讽了池景背后的人,夺走他的棋子,容易引发暴怒,怪不得蔓娘按兵不动。
池霓对这种手段说不上喜欢,但又知道蔓娘是为了保护池家,因此才有点别扭。
池棠想明白这些后,对蔓娘的手段有了全新认识。
恐怕池景和他背后的人都已经忽略王家那个小丑,也忽略的池绣玉的本人的意愿,只有蔓娘作为一个母亲,才能准确找到另一个母亲的弱点。
“那娘对庄子也调查清楚了吧?”池棠问道。
要下手肯定需要方方面面考虑周全,总不能等动手的时候才发现使的力不够岂不是尴尬。
池霓点头:“庄子的防守不是很严密,之前有不少生人,不过十多天前大部分都撤走了,留下的我一个人都能干掉。”
池棠无视了她把自己做武力测量单位的做法,下意识思考那些人为何要在十多天前离开,既然都护了那么久,快结束的时候跑了岂不是很奇怪?
而且他那天回来的时候,那个身手极好的小厮也在,既然如此,保护庄子的人更没有理由走了。
十多天前……池棠回想这个时间,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收到消息加快返程的速度好像就差不多是那个时候。
可说不通啊?
要是对方知道他能回来,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为何不半路拦住他,反而撤离。
只要稍微拦一拦,他就很大可能就错过时间。
别看他回来的时候一通狡辩把时间向后推了一天,实际上这是因为他在当天回来了,只要错过那一天,再怎么说也很难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