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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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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灵素猛然醒悟。

按照马斯洛需求理论,她现在正处在最底层需求,又怎么能够跨维度越级去追求灵魂的升华呢?

再说了,她来天权剑派是为了修行吗?

但她不是!

澜灵素望着岩壁上龙飞凤舞刻着的“见性”二字,脑中浮现的是世外桃源一般美好的阴月岛。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徐承祯。

此时,日头已爬到高处,光焰万丈,耀眼刺目。

那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上也笼了一层暖暖的莹色,衬得那张本就精致的脸越发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见过无数的美人,不说别人,单就说母亲,并不是她自夸,哪怕日日见,时时在一处,母亲的美貌都能让她瞧得发愣。

听师姐说,从前不知谁将母亲的一副画像流了出去,一时间,不少男子看了那画像便生了相思病。

徐承祯当然不及母亲美貌,可在她所见的男子中也算是顶顶好的了。

尤其是这一身正气,傲骨铮铮,显得越发鲜活生动。

澜灵素忽然又想起一件怪事,师姐们经常从各门派掳来男修当药鼎练功,但好像就从没见过她们捉过天权剑派的弟子,她从前也问过。

当时师姐娇笑,说他们太正派了,完全没办法下手。

正派吗?

她歪着脑袋又盯他看了好一会儿。

是挺正派的,不止他,先前见到的承礼师叔、承福师叔、还有那些师兄们,看到她时,目光也都很正直干净,没让她有丁点的不舒服。

“师叔~”

“又有何事?”被灼灼的目光盯着瞧了半天,徐承祯索性阖上眼,借此来练定力。

“你见过玉露宫的人没?”澜灵素有点好奇,他对她家有什么印象。

“……”他睁开眼,凛起的目光转向她,“不曾见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她灿然一笑。

“你好奇这个做什么?”徐承祯忽然警觉起来。

澜灵素见他一下就严肃了起来,想也不想,就知道“玉露宫”这三个字在对方心里的定位是什么,当下说不清是个滋味。

“因为从前有人说,我看着就像玉露宫的人。”有时候胆子大起来,连她自己都怕。

本来都已经做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但却听徐承祯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的体质全然不适合练玉露宫的功夫。”

澜灵素点点头,没错,她伤了根基,何止是不能练祖传的功夫,应该是任何功夫都不能练才对。

“你体质纯阳,相对阴阳交合的邪功,确实更适合来我天权。”

话到这里,他竟朝她投过来一个赞扬的眼神。

澜灵素傻眼了,纯阳……

搞半天,其实她是个身娇体弱的刚猛汉子?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个扛着巨剑,长满胸毛的金刚芭比,当下就搓搓手臂,才不要变那样。

好难过,她有点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心情沮丧之余,澜灵素也不忘挪了挪身子,将自己从徐承祯旁边挪开些,再也不想同他挨近靠在一处了。

仿佛只要与他靠近,对方身上的阳刚之气就会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自己身上,然后她的阳刚之气就会越来越重。

简直了,想想都觉可怕!

徐承祯倒是浑没在意,只全神贯注地坐在那里冥想。

垂头丧气间,连朱丽叶递过来的小饼干,她都没心情吃了。

忽然,身下有晃动,她愣了愣,将手按在坐着的这块石台上,却没感觉到任何的异样。

但她不仅身子觉得这石头在晃,就连耳边也有隆隆声响起。

“师叔,你没听到异响么?”她忍不住问。

徐承祯没有回答,双眉却皱得更紧了。

身下的石台突然裂开,徐承祯凌空而起,右手一抓,也将摇摇欲坠的澜灵素拎在手里。

“唧~唧~”

没人管的朱丽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它四只蹄子努力扒拉着,想要抓住主人的手,可最终也只是抱住了她的脚。

石台碎裂坍塌,随着瀑布落下。

澜灵素垂眼看着脚下那万丈深渊,却目光讷讷发起呆来,仿佛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能摄人魂似的。

“唧!”

朱丽叶松开澜灵素的脚,身子一弹,竟跳到了见性崖壁前,在水雾和灰尘弥漫中,它竟稳稳地站住了。

徐承祯不由觉得奇怪,拂袖一挥,将那水雾和灰尘驱散,这才发现那只小猪竟站在一柄嵌在岩壁的断剑上。

只是怪了,见性崖也已有数千年,从不听人提起这里有柄断剑。

他五指箕张,隔空一抓,将那剑取出。

黑沉沉的剑从崖壁上飞离的那一瞬,整座崖都在颤动。

徐承祯拿到了断剑,刚想带澜灵素离开,却发现这剑竟越来越重,纵使是他竟也拿不住,甚至连身子也被剑带着一起往下坠。

垂眸看了一眼像是入了迷障的澜灵素,他毅然松手将那断剑丢弃,可是剑才脱手,头顶就有崩碎的山石落下。

哗哗——

崖底掀起巨浪,猛地灌顶拍下,将他们两人一同卷入瀑布底下的深潭。

冰冷刺骨的水一刺激,让原本还半晕半幻的澜灵素一下子惊醒,她一张嘴,水就倒灌进了口鼻中。

“呜……”

徐承祯一把抱紧要被暗流卷走的人,口中也念起了避水咒。

很快,一只莹亮的光泡就将两人罩在里面。

虽然有了这个小小的栖身之所,但澜灵素仍还是紧紧抱住徐承祯:“师叔,是不是有人偷袭清雩山?”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猜测是这样。

徐承祯没有回应,而是目光定定地盯着四周那些诡异的黑影,那些连他的修为无法探知底细的黑影。

“师叔,我身上好痛……”

澜灵素见他这般严肃,也只现下情况不好,但这一次的“幻觉痛”比之前疼得更厉害,不仅仅是疼,还夹着灼烧似的剧痛,她有些耐不住。

“师叔……你把我敲晕吧!”

她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只盼着徐承祯下手狠一点,让她昏得彻底点。

泪眼朦胧间,她似乎看到森白的剑光一闪,朝着她捅了过来!

啊!!!

不至于吧,用得着这么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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