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欧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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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石剑欲穿天,

奔流瀑布欲飞舞;

多少英杰苦修炼,

只待持剑闯江湖。

——剑仙城

剑仙城,坐落于完美大陆中北部平原,西靠元江,依山而建。四周青山环绕,清澈的山泉从山上缓缓流入城中。山脚下,瀑布顺着高山绝壁飞泻而下落在剑仙湖中,溅起的水花随风飘散。剑仙湖水潺潺,流向无极海。两块巨石形成的城门前,一柄巨石剑斜插在地上。庄严肃穆的剑仙城,便是人族之所在。

人族法师信仰天地间的力量。他们崇尚以意志控制水火土的变化。自人族有史以来,只出现了一名最出色的大法师,她叫田彩。田彩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后,便再也不见其踪影了。而,人族剑仙却一直默默无闻的行走在完美大陆的各个角落,他们以刀剑、枪戟作为主要武器。

剑者,万兵之中,温润君子;

刀者,万兵之中,豪情侠客。

日出破晓,人族长老与汐族正在商议大事。

人族长老向彦亭端坐在座椅上,侧手拿起一杯茶轻轻吹开了茶沫。

“沙漓,你和晚意的婚事也该办一下了。”

沙漓听后一愣,似有推脱:“如今战事还未平定,我又岂能娶妻?等战事平定,沙漓自当迎娶晚意。”

向彦亭悠哉的轻轻抿了一口茶,道:“你现在迎娶晚意不是会更安定军心。到时候对付羽族便更会势如破竹。”

“可是...”沙漓话到嘴边了,可那边却幽幽的传来向彦亭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

“田彩是我族最出色的弟子,她有一个关门弟子同样出色,叫沙沁....你是沙沁的入室弟子。”向彦亭不急不慢说着,好像再说今天天气真好那样平淡无奇。

沙漓听后紧握住藏在衣袖中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正僵持间,门外有一人从急匆匆的就跑进议事大厅,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他也不顾长老的怒责,冲上前去立马在长老面前跪下,面色惊恐万分:“长老不好了,侠影村的村长及一户农家……全死了。”

“什么?”大惊之下,向彦亭原本拿着茶杯的手剧烈一抖,杯中滚烫的茶水乘势倾出,洒在手背上,烫红了一片。向彦亭不顾烫伤,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

“是...是这样的。”来者畏畏颤颤,显然是吓的不轻了,连说话都抖抖索索的说不利索,“今…今天早上我去找林猎户。”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可…可一到他家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们家…她们家窗上全是血啊!!我觉得不妙,就推门进去一看了一眼……他们…太吓人了…太惨了!!长老你要为他们做主啊!”说罢把头低伏在地上,痛苦流涕。

见状,向彦亭也是一惊,但随即立马站起身将人掺扶起来:“你放心。我会的。”转而继对边上的鲛人道:“沙漓你快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沙漓带着风凌急忙告退,前往侠影村。

侠影村,处于剑仙城郊外,依着剑仙湖而建。背山环水,又离着剑仙城不远,少有匪患,生活在这里的人个个安居乐业。

跟着那位樵夫,走出剑仙城。一座木制吊桥链接着剑仙城与郊外,脚下是流淌的剑仙河。走过吊桥,便是下山之路。向东走了约摸一个时辰左右,沙漓便看到了那户人家。远远看去血迹已经发暗,血迹溅洒在纸糊的窗子上,门因为樵夫的闯入而打开着。沙漓快步上前,刚进屋便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袭来,令人作呕。

两具尸体就这样躺在满地的血泊中,死相极其惨烈。家中的家具上皆溅满可怖发黑的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沙漓忍着作呕的味道,环视四周,周围似乎并无打斗的痕迹,一家人乃是在睡梦中被人杀害的。他皱了下眉,蹲下身检查仔细的查验地上的尸体。只见尸体脖子上,一对牙印清晰可见。显然,这不是人类所有,而是妖兽。

沙漓小心翼翼的翻转过尸体,发现尸身背部有明显的妖兽爪印,道道抓痕深可见骨,触目惊心。而胸前的血色窟窿一看就知乃是被剜去了心脏。

“唉...”沙漓放下尸体,转身对着身后之人说道:“先拿去葬了吧。”

随后沙漓来到村长家中,与那猎户不同的是,村长乃是一剑割开咽喉而亡。从伤口上看来杀手出手时干净利落,村长并无过多痛苦。

“唉...”叹气一声,沙漓摇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也把村长安葬了吧....我回去之后定会与长老细说。”

一脚踏出屋门的瞬间沙漓只觉得屋外的日晕晃得有些头晕,他像是自言自语那般:“陪我去走走吧。”

怀着一丝悲痛,沙漓心情沉重的离开了侠影村。站在了剑仙河岸,微风轻抚,吹散了萦绕鼻尖的血腥味,反胃的感觉也稍稍舒缓。

河边,妇女们向往常那般在捣衣。只是今日确是静悄悄的无一人说话,只有水流声及拍打衣物的声音。

沙漓走上前去,蹲在一个妇女旁边,问道:“你们和那户人家关系如何?他们有没有仇人?”

那个妇女回头看了眼沙漓,将手中的衣服翻了个面,“林嫂是好人。他们都与人都无冤无仇的。”

沙漓继续问着:“那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那个妇女想了半天,摇头便道:“好像没有。”

沙漓:“那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人...哦,对了!前些时候是来过人。”另一个妇女搓了几下衣服,补充道。

“什么人?”沙漓问向刚才说话的妇女。

“嗯....一个女子来了快有俩个月了,那段日子正好也是住在林嫂家的。”那个妇女并未停下手中活计,如是说道:“她叫欧若曦,不过一个多月前就被一个叫胡三娘的妇女接走了。说是她三娘来接她回家的。”

“欧若曦...胡三娘....”沙漓低头冥想,直觉告诉她定和这两人有关联:“那他们有没有说过住在哪里?”

妇女思虑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好像听到说是住在信风镇。”

沙漓起身抱拳:“多谢!”

深吸一口气,沙漓离开河边,缓步走回剑仙城,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盘萦于心,仿佛冥冥之中将会有大事发生。

“哥,你想到什么了?”

就连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风凌不知何时已经现身在身旁,沙漓都不知道。

“凌,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欧若曦...胡三娘...”沙漓思虑良久:“凌,你帮我去信风镇查查有没有这两个人。”

“知道了,哥。”

霎那间,原本和沙漓在一起的风凌便不见了踪影。

沙漓静默的站在天地间,只觉的绿意盎然,生机无限,但在这安静祥和之中却夹杂着隐隐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慢慢的走回了剑仙城,沙漓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向彦亭交代这件事,看伤口是妖族所为不假,但是现在妖族已与人族合作多年,又岂会在此时突然撩犯人族呢?

看到沙漓回来,向彦亭赶忙向他询问情况:“沙漓,如何?”

沙漓不解,思付着略有些犹疑:“照伤口看来是妖族所做。但奇怪的是....只有猎户那家死相惨烈,而村长确实被人利落的穿心而亡。”

最终还是实话告诉了向彦亭。

“哼,妖族...”向彦亭微眯起眼,“妖族这几年虽然表面与我们合作,暗地里确实做了不少手脚,是时候了。”

沙漓道:“可是,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向彦亭冷笑:“如今有你们汐族帮忙,而那个不成器的妖族还要来做什么?”

“长老的意思?”沙漓疑惑。

“与其到时候在铲除妖族,不如现在趁他们羽翼未丰之时就灭了他们!你去准备一下,羽族那边先暂且由仲陵应对着,你们汐族和我们人族联手灭了妖族先,就在这个秋天我要妖族从此一蹶不振!”长老阴冷的说着。

沙漓道:“可是这样做对妖族似有不公。仅凭这些伤口,不能断定是妖族所为啊?”

向彦亭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沙漓你不知,这几百年下来,妖族大大小小的阻挠过多次了。他们对我们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好几次明里暗里的私通羽族,这一次估计也是为了那件事心有不干吧?”

“那件事?”沙漓疑惑道:“哪件事会让妖族如此?”

“这....”向彦亭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忙岔开道:“看样子,他们是准备联合羽族了,与其让他们与我们为敌,不如就趁现在杀杀他们的威风,沉寂个几年!”

“可是,这似乎...”

“似乎什么?”向彦亭打断他的话:“妇人之仁只会无线延长两族之争,只有羽族写下降书这片大陆才能恢复从前的太平。”

沙漓在一旁却不置可否,他只隐隐觉得这背后将有大事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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