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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0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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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然猛地扯出来,小宫女被吓得尖叫了一声。赵王看着小宫女雪白胸脯上一枚牙印,当即气得面色铁青。

“孽障!你个孽障!身为一国太子,青/天/白/日竟在御花园里和宫女厮混。不知羞耻至极!”

赵王剧烈地喘了一口气,整张脸憋得通红,是要气厥的前兆。赵斐看父亲抖着唇摇摇欲坠的样子,当下心里害怕,赶紧让王福瑞叫太医过来。

他虽然经常被赵王责骂,但赵王对他倾注了不少心血,他算得上是诸多皇子中最受赵王宠爱的皇子。赵斐不满父亲管教,但内心仍然知道高大勇猛的父亲是自己的一片天。

如今赵王气得晕过去,他心里愧疚是要大于害怕的。

“王君已无大碍,不要再经常动气即可。”

太医摸了摸赵王脉搏,斟酌再三才把话说得委婉了些。他偷偷打量了赵王的脸色,心中感叹赵国恐怕真的要易主了。

王君耳唇发焦、气虚亏空,俨然是将死之人的征兆了。但他并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小心翼翼地吐露出一句。

赵王有话要和赵斐说,对太医摆摆手:“寡人没事,你们都出去。”

等到宫人都退了,赵王才对着跪在床下的赵斐开口:“你可知寡人为什么罚你?”

赵斐答:“因为我在御花园中亵玩宫女。”

“非也......”赵王盯住儿子,脸色阴沉:“寡人找你是想问你,你的奏批可是你自己写的?”

他虽然虚弱,但是上位许久,威压极深。被他锐利目光一瞪,赵斐颤着腿下意识想撒谎:“是我、是我写的......”

“事到如今了,你还敢撒谎!”

赵王怒火冲天,在赵斐脸上狠狠地一掌掴,把跪着的赵斐扇到了地上。他本来调查得很清楚了,这会就想看看赵斐是否会和自己坦白。他没想到在他如此逼压之下,他竟然还敢骗他。

赵斐被父王怒火吓得抖如筛糠,当下便全部招了。包括自己偷偷从府门溜出去玩、强迫殷烬台帮自己写奏等等等。

赵王并不关心赵斐玩弄了几个女人。他知道儿子好色,但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他一概是不管的。但是他听到赵斐说他把奏折都给了殷烬台写,当下还是没忍住喷了一口血来。

“你!你简直愚钝无可救药!”

“事关我国家大事、你竟然把它交给外人看......”赵王气得咬牙:“那么那些文阅都是他写的?你就没参与半分?”

看着赵斐点头,赵王气极,差点又晕厥过去。

他暴怒之下,寒声:“寡人就说,最近国家怎么四处动荡,说不定就是这小子搞的鬼......”

他眸中杀意闪现:“寡人已经派人去找他了。等他回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父王何须如此在意此人,他就是个鼠头蛇胆的家伙,以前趴在我□□学狗叫,我让他动他都不敢动一下的。”

赵王看着愚钝的儿子,骂他:“越不叫的狗咬人越狠,我看你是玩女人多了玩坏了脑子。”

“当初只是看他懦弱胆小又有些本事,就留了他。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胆大到敢伙同你一起骗我......真该早日灭口的。”

“可是他骗父王不是因为我逼他的么,父王又何必担心。”

“他要是良善,还能活到今日?”赵王简直懒得再和愚钝的赵斐解释:“寡人还没死,就别想出现扰乱朝纲的人。”

“况且最近殷国屡屡犯我边界,就凭这,也容不得他活下去了。”

赵王眯起眼:“寡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无论是不是他捣的鬼,他都必死。”

赵斐对手下一个卑微小猫小狗的死亡不感兴趣。在他心里,殷烬台不过就是个对他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人。他讨好:“父王按自己心意做事就行。”

赵王瞥他一眼,冷笑:“寡人说不罚你了么?”

他威胁赵斐:“从今日起,你在我宫中阅奏。不得懈懒,要是再让寡人知道你找人替——”

“你就别坐这储君之位了。”

......

当晚,王宫内一支秘密小队潜行到质子行宫。

虽然知道了殷烬台伙同赵斐欺骗他,但赵王并不很把他放在心上。因为从小落下了病根,殷烬台平日身体就文弱。他又总一副温和懦弱的样子,挨了掴踹也不敢还手。赵王杀他只是恼怒殷国最近让他烦不胜烦的骚扰。

质子行宫一向冷清破败,平日里是很少人愿意来的。这批暗卫是当今赵王心腹,武艺高强,对待一个小质子简直是绰绰有余,当下便很懈怠。

虽然懈怠,但是还是要回去复命的。所以到了寝宫外,都开始提起心神来。一暗卫率先打头进门。房内安静异常,他走了两步,忽然心生古怪。

就在他察觉不对时,一只比他更强劲的手捂上了他的口鼻。

殷季和殷闰把人悄无声息地撂倒,对立在屋内的男人拱手:“公子,果然不出所料。赵王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殷烬台淡声吩咐:“处理干净。”

殷季拱手,答了声是,又道:“公子,刚刚宫内密报传信来了,赵王下了杀令。我们不如加大下药的剂量,早让他死。”

“不必。”殷烬台挥手制止了殷季的打算,他望着王宫:“赵王,我来杀。”

他摸了摸手,感受到手掌中跃跃欲试的力道,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面容温雅俊美,笑起来本该是如沐春风的,可是眼角带了丝兴奋,这笑也诡冶起来。

赵王想他死,三番五次寻他。那他便到他身边去,让他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死。

......

天光初明,守夜的太监犯了懒,比昨日晚来一刻钟。

最近王君病重,惹得他们这些下人也休息不好。不过好在昨日里平静,王君状态不错,晚上安安稳稳,也没怎么唤人。

他打了个哈欠,试探地喊了一声:“王君?”

里面没回,他心下便以为王君贪睡了会儿,便走近点又喊了一遍。

榻上人拢着被衾,没回。

他心里嘀咕着王君今日怎么了,只是走近一看——

赵王青白着脸,毫无生气,俨然是已死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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