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烤肉从晚饭吃成宵夜,萧亮和郑豪都喝高了,天选之子和一刀架着郑豪,邢文博和温鹤搀着萧亮,艰难地把他们弄回了客栈。
萧亮和郑豪两人订的一个标间,把他们塞回房间,邢文博就打算拉着温鹤回房去好好谈人生,结果萧亮和郑豪跟约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吐。客栈不比酒店,大半夜地不好找服务员来收拾这种烂摊子,有那么一瞬间,邢文博真想就此撂下两人转身就走,让他们明天醒来的时候感受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然后还是和温鹤一起把两人都拾掇好。一切折腾完,已是凌晨。
今天坐了大半天动车,舟车劳顿,晚上又来这么一出,温鹤回到房间洗完澡就直接钻上了床,待邢文博从浴室出来,温鹤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邢文博:“……”
这好像,跟他的计划有点不太一样。
邢文博给他俩订的也是标间。两个大男人,开个大床房似乎太明目张胆了点。虽然他没打算将这事藏着掖着,可也不想对全世界宣扬好让别人来围观自己。
自己的事,不想干扰到别人,也不希望别人来干扰自己,仅此而已。
温鹤这一觉睡到近11点,多年来稳如泰山的生物钟难得地碎了一地,酣畅淋漓。夏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铺进来,打得满床生辉,被空调凉了一夜的薄被晒得暖融融的。
温鹤感觉身边好像有人。
一转身就看到了邢文博的脸。
邢文博有自己的床不睡,昨晚趁他不备,悄咪咪地就钻了上来。
还非要跟他抢同一张被子。难怪温鹤昨晚做梦都不得劲。
邢文博的手正搭在温鹤腰上,温鹤一动,邢文博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温鹤近在咫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
“邢文博同学,”温鹤说,“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邢文博的声音有点哑,昨晚给累的,见温鹤打算起身,邢文博一把握上他手腕,抬腿一跨就将他紧紧箍住,俯下脸就要亲他,却亲歪了,一嘴巴啃上他的脸。
“喂……”温鹤想推开他,推不动,“现在是早上……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控制不了。喜欢你还要分早晚?”
“……”犯规,日常犯规。
邢文博从他的脸颊亲到耳朵,再咬上耳垂,“温鹤同学,听说你18岁了?”
“……”还能再流氓一点吗?
邢文博一向把温鹤的沉默视为默认,抓紧机会得寸进尺,“我们浪费了一个晚上……现在补回来?”
高考都过了,再忍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
温鹤的耳朵尖默默烧红,侧过脸,错开邢文博的视线,“今天一天的行程……”
“耽搁不了多久。”
“……”
“不是,”邢文博话接得太快,说秃噜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
“我是说,想耽搁的话也是可以耽搁很久的。”邢文博在他耳边竭力把这话说得振振有词,雄风万丈,“真的,相信我。”
温鹤听不下去了,“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
“我这就是很健康的思想,倒是你应该反省一下?”
“……什么?”
邢文博掰过温鹤的脸,让他直视自己,又抓起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摆里,“我这么美好的肉/体你都没点想法……?”
温鹤的手清晰地触碰到邢文博结实的腹肌,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他对邢文博当然有过想法。
但是没有理论基础,也没有实践积累,他就是想下手,也不知从何而下。
同为男人,这……有点耻辱。
温鹤缩回手,这回使劲推邢文博,“别闹——”
邢文博啪地将温鹤的手按到床上,平时对温鹤,他一般只使三分力,现在却猛地使上了七分力,温鹤发现被他钳得动都动不了,心里有点震惊,邢文博要是真硬来,他确实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温鹤张了张嘴。
邢文博松了松力道,“弄疼你了?”
“……不是。”
邢文博笑了笑,低头吻上他的唇。
吻了好一阵,两人的嘴都湿润得像刚涂了唇膏,分开始还连着一丝液体。温鹤微微喘着气,看一眼邢文博,“起来。”
“不起。”
“……放手。”
“我不。”
“……你这是,”温鹤抿唇,“仗武行凶。”
“噗——”邢文博乐了,“好好好,你说是就是,我也就床上仗一仗,关键时刻得发挥一下优势么,放心,平时随便你揍,肯定不还手……”
邢文博说着,突如其来又顺理成章地撩起温鹤的睡衣,温鹤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眼看着邢文博的手再次往下,要去抓他的裤子,房门砰砰砰地被敲响了。
邢文博:“……???”
温鹤:“……”
萧亮的嗓门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博,你们怎么关机了?赶紧起床,大家都在下边等着呢!”
邢文博只想回一句——
我们为什么关机你们他妈心里没点逼数么?!!!
下到一楼时,邢文博一脸萧亮欠了他五个亿的表情。
邢文博不得不起来的时候,温鹤看到他帐篷都支起来了,没精打采地进了趟浴室,又没精打采地出来。
憋屈,太憋屈了。
刚才要真做到底也不是不行,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邢文博不想那么仓促。
跟他多猴急似的。
虽然他确实很猴急。
温鹤悄悄松了口气,他实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吉娃娃对吃喝玩乐很在行,中午又订了一家海鲜餐厅,吃饱喝足,一行人前往海滩,撒开丫子尽情玩。
温鹤不会游泳,所以只在海边走走,不下水。萧亮震惊了,他们真的是老乡么?在W市长大的娃居然有不会水的?
“不是,”萧亮想来想去无法理解,“我记得W高高一都要上游泳课的啊?”
温鹤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有游泳课,也不妨碍他不会游泳。
萧亮愣了半天,朝温鹤竖起大拇指,“牛逼。”
不愧是能折服他兄弟的人,那都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来看。
一群人到海里浪去了,温鹤找了个太阳伞下的空椅坐下,静静地看着这番热闹。邢文博时不时往温鹤这边望一眼,见到他还在便安心继续玩。
浪了近一个小时,见温鹤还安安静静地坐着,邢文博扯着萧亮和郑豪上岸,说海里也玩够了,他们去打沙滩排球。
邢文博让那俩先去占场地,他来拉上温鹤。温鹤还是那句话,不会打。
“那你来看我打。”邢文博说。
邢文博和温鹤到了排球场,发现萧亮和郑豪正和别人交涉,而且交涉得气氛很不友好。
“说了这场是我们先占的,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哥们。”萧亮话说得挺文明,人却很凶,对面七八个人,带头的还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萧亮却一点不怂,生生地杵他们面前,一副要说不下去随时乐意奉陪干一场的架势。
“我们的人来了。”一看到邢文博,郑豪的底气又往上蹿了几分。
邢文博让温鹤在一边等着,自己三两步走过去,“什么情况?”
“欺负我们人少,要插队呢。”萧亮说。
“说谁插队呢?”对面的大哥操着一口地域风味浓重的普通话嚷道,“你们站这半天不打,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么?”
“那我们现在要拉屎了,你们让不让地儿啊?”萧亮也猛地提高音量,近乎咆哮地怼了回去,震得对面一时恍惚。
“大哥们,你们看怎么着?”邢文博说,“谁都不肯让,公了还是私了?”
实际上确是萧亮和郑豪先一步来占场,那群人见是两个小孩儿,没太当回事,觉着三两句就能打发走,可现在邢文博、萧亮、郑豪三人往那一戳,一个比一个痞,神态、语气、说话方式这种东西装不出来,一看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
那群人也不是什么混江湖的,就一群出来旅游的普通上班族,一身横肉那都是撸串啤酒养出来的,谁没事喜欢找架打,何况跟小孩儿计较,脸上终究不好看。几人又骂骂咧咧好几句,另外找消遣去了。
“啪啪啪——”吉娃娃和其他人刚刚赶到,带头鼓掌,“飞哥,厉害!”
“我呢?”萧亮问。
“萧哥也厉害!”
“我呢?”郑豪问。
“夜凌哥,要跟我组队吗?”吉娃娃转头看夜凌。
郑豪:“???”
其他人忙着组队,邢文博来找温鹤,温鹤忍不住问他,“你的流氓作风都是跟萧亮学的?”
邢文博乐了,“什么鬼跟他学,他哪来的那能耐。小时候我们经常出去打街头篮球,碰上的都是大人,还有小混混,我们要是不凶点就得被欺负,这都是逼出来的。”
温鹤看着他。
邢文博拉起他的手就往场上走,“来,你跟我一队。”
温鹤:“?我不打——”
“人不够。”邢文博指了指球场,“就差你了。”
温鹤:“……”
不是,他怎么觉得这是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坑?
“我真不会,上了也只能给你们拖后腿。”温鹤还在努力挣脱。
“我教你。”任温鹤怎么掰他手指,邢文博的手就是拽得他纹丝不动,“很简单的,是个人都能学会。”
“……我不是人。”
为了躲避一场公开处刑,他连人都不做了。
邢文博忍着笑,凑近两步,“教不会你就是我的锅,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努力的老师。”
“……”同学,这句话你是不是用错语境了?
“我上去能站满一场比赛的时间都碰不到球,你信么?”
“你要再跟我磨,我就直接把你抱过去,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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