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是自己开车回家的，据周芷说，她是普通家庭出生，他就去买了一辆百万以下的平价车代步，好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临走前，沈韵热情地拉着他加了联系方式。
回头他得问问周芷，女生之间都是这么相处的吗？相处的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
顾意一到家门口，就见到容助理在门口等待。
容助理抓起手中的文件，笑着道：“刚才项目部的人送来了今晚直播的数据，以及有意向在我们这个节目里加赞助的公司的汇总。正好我送周芷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就代他把这份文件送了过来。”
顾意点点头，开了门：“进来吧。”
容助理随着顾意进了书房，顾意看起了那份容助理送来的文件，而他则在沙发上坐着。
顾意很快看完了文件，说：“直播人数超过了项目部的预期，不过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顾总你的预期是多少万直播人数？”
“三千万。”
容助理倒抽一口凉气，“三千万！”
顾意沉静道：“这是迟早会达到的数目，这个节目暂时投放我们公司的广告。等播放人数达到三千万的时候，再跟那些未来的赞助商谈价。我等会儿会把预估的价格发给你，绝对不能低于这个数成交。”
“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办。”容助理从不会质疑他的决定。
他是跟着顾意成长起来的，在他眼里，顾意不仅是上司，还是他的偶像。
顾意看着他尽职尽责地左右手，感慨颇深：“这些年辛苦你了，之后一段时间还要麻烦你多多看着公司，也多多看着周芷。”
“为您办事，我很高兴，谈不上辛苦。”
容助理见顾总把他的忠心都看在眼里，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下定了决心，等会儿一回家，就继续跟顾总的黑子撕逼。
顾意看着容助理格外认真的回答，没有一点敷衍，唇边牵出一抹笑，“改天有空我们一起喝一杯。”
容助理应了声，“好。”
……
容助理走后，顾意也没有歇息，处理着公司的事务。
等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伍美的电话打了过来，“周芷啊啊啊，我看璀璨星途直播了，你在里面演技也太好了，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不是我天天跟你打游戏，知道你是个沙雕，我差点就被你骗了。”伍美十分的激动。
顾意跟伍美打过一个电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要静静听伍美一个人的独角戏就行。
等她说完，他只要应一声，就可以完美的插入了伍美刚才的话题。
“你这次表现太出彩了，微博上你话题度最高，只要你明天好好比赛，名次的事情一点都不用担心。”
“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第一个上场。这第一个表演出错的话，可是要被挨骂的，一点都不像以前求稳的你。”
“话说，你明天打算表演什么节目？我真的好好奇。”
顾意沉静道：“明天看直播吧。”
伍美嚎叫一声，“周芷，你还把不把当我你最好的朋友了。”
顾意：本来就不是。
“有信心拿A吗？”
“我只拿A。”
伍美听着他沉静又有信心的语气，一下子就信了，“果然是我姐妹，就是这么优秀。”
她又很快抛开了这个话题，“周芷啊啊啊，顾总竟然比杂志上还要帅，你这是什么运气啊，有跟他面对面的机会，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顾意：……
“早知道我也去参加选秀了，我在里面看到了很多选秀的回锅肉。”
“周芷啊，你以后一定要帮我要一张顾总的签名照啊。我要贴在床头，每日拜一拜，保佑我能发财。”
顾意：……
“今天你看到你的小墙头，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吧？”
小墙头？这是什么鬼？他不是很懂这饭圈话语。
“你这比赛又能赚名气又有追星，实在是太值了。”
两人聊了几句，伍美考虑到顾意明天还要比赛，就挂了电话，让顾意好好休息。
顾意搜了小墙头的意思后，下楼去找了周芷。
看到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墙头是谁？”
周芷顾左言他，“这重要吗？”
她担心顾意知道她的墙头是许佑云后，直接就让不让许佑云在这个节目里待了。
顾意：“重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会时刻保持你高冷的形象。”
顾意脸色平静，“是许佑云？”
周芷面色一僵，干笑一声，“你真聪明，一猜一个准。”
顾意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悦，他只是道：“你跟他相处要有分寸感，如果没有，我会找个让你有分寸感相处的人。”
周芷见顾意无意为难许佑云，连连答应，“我知道的，粉丝和偶像本来就要适当保持距离嘛，”她转而关心道，“你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比赛呢。”
“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顾意竟然还有问她问题的一天，她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我一定知无不言。”
顾意：“你第一眼见到喜欢的女生，会不断的夸那个女生，还会和她有肢体接触吗？”
周芷闻言，转头正视他，目露诧异，“顾意，你在里面遇到喜欢的女生了。她到底有多漂亮，让人这么一个内敛的人见了她第一面，就想忍不住跟她表白了。”
顾意扯了一下嘴角，缓缓开口：“你误会了。”
周芷没听进去，在她看来，解释就是掩饰，她重重拍了一下顾意的肩膀，警告道：“你现在可不能仗着女孩子的身体，为所欲为，这样是不道德。”
“我以为是个综艺节目，没想到还是个相亲节目。”周芷感叹。
顾意沉默地听周芷把话讲完，才道：“你想多了，是有个女孩子对我这么做了，你们女生都这么热情吗？”
“靠，难道我的魅力大到了这种地步，女生都对我一见钟情。”周芷摸了摸下巴，有些高兴地道。
顾意不禁摇了摇头，周芷的重点总偏到其他地方，他提炼出了话中重点，“她这行为不是个正常女生会做的事情，那我不是被性骚扰了。”
他不悦。
存疑的东西，一旦得到了验证，他心里的不舒服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周芷看着顾意面色沉沉的模样，心头一跳，“你打算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顾意冷冷地笑了一声，“我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取消她的参赛资格，让旗下的娱乐公司不跟她合作。”
什么叫能做的只有这么一点？
如果是那姑娘有火的潜质，取消那人的参赛资格，那就让那姑娘少了一个机会。
而顾意的娱乐公司掌握了娱乐圈三分之一的资源，最精良的制作通常是顾意的公司出的，那姑娘失去的机会不止一点点。
“到底是不是性骚扰还不好定论，网上不是有直播视频，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了？”
说着，周芷拿出了平板，直接调到了顾意挑座位坐下那里。
看清顾意旁边坐的人后，她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顾意看清她的神色，“你认识她？”
“知道，她叫沈韵，童星出身，演过两部大导的电影，后来她专心学业，去国外留学学起了声乐，就没有出现在大银幕上。不过她经常在自己的微博发一些国外遇到的帅哥美女的照片，她是个颜狗，有粉丝说她会去荷金留学，有很大原因是那边帅哥多，”周芷认真的看着顾意，“你误会了，她就是个颜狗，看到你情不自禁，就想跟你亲近。如果你长的丑，她看都不看你一眼。”
顾意仍旧眉头紧锁，不是很信的样子。
对于美的事物，保持些距离感不是更好。
它始终会是美的，一旦凑近，迟早会看到完美外表下的不堪。
周芷把平板放到了顾意面前，“你看上面的弹幕就知道了。”
画面里，沈韵跟顾意坐在一起，她正缠着顾意说个不停，而顾意态度冷淡又不失礼貌的应着。
弹幕里。
【我靠，重看一边才发现沈韵前面都在瞌睡，看到周芷小姐姐才睁开了眼。】
【周芷小姐姐美貌石锤了，总所周知，沈韵是个颜狗。】
【沈韵还搂上周芷的胳膊了，呜呜呜，我也想搂漂亮小姐姐的胳膊。】
【这是被沈韵认证过得美貌啊，我pick了。】
【前面的别吹了，柳依依就坐在沈韵旁边，她长的可比周芷好看多了，沈韵有跟她说话吗？】
【那是柳依依长的还不够好看。】
【我家依依还不够好看？那这世上就没有天仙了。】
【在这个节目出来之前，我也以为是天仙，结果脱离了滤镜，再见吧。】
【呵呵呵，这才第一期，就有水军进场了，先是蹭沈韵热度吸血，还踩依依。】
【周芷的粉丝粉随正主，猖狂的很，我倒要看看她明天会表演什么节目。】
顾意看完，没有预想之中的生气，笑道：“我没有请水军，就有这么大的热度了？”
周芷看了，松了口气，“你不会对沈韵怎么样了吧？”
顾意靠在沙发上，“我会对她好好的，有她在，我就又多了一份热度。光是被沈韵认证的美貌，都能预定个热搜了。要不是考虑前阵子刚上了类似的话题，我早就安排上了。”
周芷：奸商啊奸商，考虑什么事都是以利益为先。
“你给我讲讲柳依依。”
“你放心，她没我好看。”周芷很自信地道。
“不是这个，她看向我时，我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不善，她看别人时没有那么多情绪。”
“她是颤音这个短视频APP出来的，她在里面上传了不少她穿着古装的照片和视频，走的是里面的清冷古风女神这一路线，有大量的粉丝，被誉为神仙姐姐。”
说到这里，周芷意识到柳依依为什么会不喜欢顾意了，“你们撞人设了，她是清冷小姐姐，你是比她还清冷的小姐姐。”
人设相似，就容易被比较。
柳依依虽然漂亮，但跟发在颤音上加了滤镜的视频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她跟周芷比美的话，周芷更甚一筹，比气质，是顾意更甚一筹。
神仙姐姐这个名头，怎么看都是顾意比柳依依更适合一点。
今后两人比赛，两人少不得会被比较，谁也不喜欢一直被别人压一头。
顾意是个聪明人，早在周芷说前半句的时候，就把原因猜了个大概。
他下载了那个软件，搜了柳依依的短视频看了一眼，有些许诧异：“这是柳依依？”
“嗯，加了点滤镜。”
顾意扯出一抹笑，“这叫一点点，你再多加一点，老母猪都能眉清目秀起来。”
周芷：……
确实不是很多啊，就是眼睛大了点，脸小了点，下巴尖了点，皮肤好了点……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多的。
顾意下来一趟，收获繁多，说：“我先回去休息了。”
周芷说：“你比赛准备的到底怎么样了？”
她看弹幕里半是期待半是嘲的，有那么一点担心顾意准备的节目让人大跌眼镜。
“你不用担心，我准备的很充分。”顾意轻松的笑笑。
周芷没有因此轻松起来，在心里祈祷他最好说的更做的一样。
不然，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给他A。
……
粉红色的房间，各种抱枕，时尚杂志，首饰掉了一地。
柳依依赤脚踩在地毯上，来来回回踱步，跟她的经纪人聊着天，“网上已经有一定热度了，我们压不下去，干脆就把周芷给炒起来。就说她吸血沈韵，踩我上位。”
“弹幕里有不少人这么说，只要稍微做一下引导就行，她的观众缘差了，就很难好起来了，我的路人粉也不会倒戈，向她投票。”柳依依主动出谋划策着。
“沈韵在网上活跃度很高，算是大网红。贴着她炒作，我的热度也会高一点。”
“你不用担心，我看那周芷就是个绣花枕头。”
“后台？她能有什么后台，她就是个个人练习生。我今天看到了，她是自己开车回去的，压根就没有经纪人。她就是吃了这赛制的红利，要放在泡菜国，节目组给她一个镜头都是恩赐。”柳依依觉得好笑。
“签她？！你敢签她，我就敢立马解约！”
柳依依听了那头的话，把手边的毛绒玩具扔到了地上，犹不解气，狠狠的捶打了几下柔软的被子。
随后，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重新跟那头的人说话，很快就被哄得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我会好好打广告，嗯好，我先睡了，明天还要参加比赛。”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高兴地躺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