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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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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江沅收拾好东西后,从行李中翻出薄被抖了抖,铺开在竹席上。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江沅有些困倦地合上了眼皮,在竹席上侧着身子合衣躺下,用薄被盖住了腹部。

“嗯。”身后梁澍成应了一声,又说道:“我去把火堆移到洞口,驱避野兽。”

很快便沉沉睡去的江沅在半梦半醒间应了一声,便彻底不再发出声音了,唯有平稳绵长的轻声呼吸。

第一次睡在野外山洞里的江沅次日醒来时,难免腰酸背痛,有些不适地按了按后背,很快背上就突然多了一只手帮他按压着酸痛处。

“不用了,我自己来。”江沅从竹席上坐起身,避开了梁澍成的手。

梁澍成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后,也从席子上坐了起来。

“我们今天再往南走一走,说不定能碰到更适合种植的土地,等生活安定下来后,再尝试去其它地方寻找飞船丢失的零件好了。”江沅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和梁澍成说着接下来的计划,由于昨晚两人都是合衣睡的,所以不一会儿便收拾完了。

梁澍成点了点头,背过两人的行李,走出了山洞,临走前将洞口处尚有一丝火星子的柴火堆给扑灭了。

两人没直接往南走,而是先折回昨天寻到的一处小溪简单洗漱了一下才接着出发。

“纱布差不多可以摘下了,本来也没多大伤口绑久了不透气。”江沅洗完脸看着一旁梁澍成的下巴竟然还绑着昨晚敷上药的纱布,有些好笑地提醒。

梁澍成听话地点点头,拆下了纱布,蹲在溪水边,单手舀了一捧水随意地擦了擦下巴上残留的药汁。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顺畅了许多,江沅两人往南又走了几天,采集了一些土壤和植物的样本,等随身携带的食物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顺着原路往回走。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除了一些兔子、鸟雀之类的动物外并没见到老虎这类大型野生动物,为此准备的种种预防反倒显得多此一举。

返程的路上,江沅他们两人又回到了第一晚住过的那个山洞,准备在这里住最后一晚,明早再启程回去。

“有人。”在快靠近洞口的时候,梁澍成突然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拉住了往前走的江沅。

江沅顺着力道停下了脚步,凝神仔细听了会儿,果然断断续续听到了虚弱的呻.吟。

江沅和梁澍成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

自从他们坠落到这片荒星上,已经过了快十天了,四目所见除了树木丛林、昆虫鸟兽外就没见过活人,也不能算是人,但这个星球上的环境又和地球十分相似,江沅先入为主地觉得就算有智慧生物,也应当和人类差不多。

不过这下贸然和这个世界的文明接触并不在两人的预期中,况且还不清楚这片星系上的文明发展状况,万一把他们两个天外来客当成什么小白鼠抓起来做研究,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待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梁澍成按住江沅的肩膀,自己向前走去。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听声音应该只有一个人,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江沅想了想,自作主张地跟了上去。

离洞穴越近,声音也就逐渐清晰了起来,只不过听声调倒是越来越虚弱,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直到站到洞口处时,江沅才顺着已经有些暗淡的日光看去,洞穴靠里的地面上铺了一层杂草,上面正躺着一个中年女人,身穿虎皮制成的简单衣物,不,或许还算不上衣物,看上去仅仅是将扒下来的虎皮晒了晒裁成块状裹在身上而已。

女人杂乱浓密的长发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着面额,看上去已经陷入了昏迷,神志不清地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眉头则紧紧地皱着,像是在忍痛。

江沅顺着看下去,才发现女子身下的杂草早已浸满了鲜血,腹部则高高隆起。

“你快回去拿一下麻醉剂和手术缝合线。”江沅当机立断地推了推身旁的梁澍成。

梁澍成皱了一下眉,神色有几分犹豫。

“没事的,看她的打扮这个世界的文明应该还处于原始社会,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江沅解一边解释着,一边向前走去,试图上前查看一下产妇的状况,却因为放松了警惕没注意脚下,直到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才反应过来怕是踩到了捕蛇器这类东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直直地向前倒去。

江沅用左手臂撑住自身的重力,臂弯处的骨骼撞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吃痛地“嘶——”了一声,抬头看去,只见刚刚还处在昏迷中的孕妇突然睁开了双眼,目露凶光地朝他看过来,抄起身旁的一根木棍快狠准地朝江沅脸上掷了过来,速度之快以至于江沅耳边似乎都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声响。

刚走出没几步的梁澍成听到身后异乎寻常的动静,立马返了回来,一眼便见到木棍直戳戳地往江沅脸上刺的场景,当即冷下了脸色,挥手挡住了刺过来的木棍,反手挥了回去。

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的女人被这当头一棒砸在了脑门上,瞬间便又昏了过去。

江沅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被摔得青紫的手臂,又看了看被捕蛇器夹住的脚,想起刚刚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不会有危险,就觉得一阵打脸。

“感觉怎么样?”梁澍成蹲下身,小心地掰开捕蛇夹子,握住江沅的脚踝,想要脱下鞋袜细细地检查。

“没事,只是划伤了鞋面。”江沅看着鞋面上的一道深深的折痕,摇了摇头,将脚踝收了回去。

“行了,你快回去拿东西吧,看她的情况有些不妙。”江沅起身走到那个又陷入了昏迷的女人身旁,探了探她的鼻息,又覆上她的腹部感受了一下胎动。

见梁澍成还杵在那儿不动,江沅又催促道:“快去吧,刚刚是我没有戒心,不小心着了道,后面不会再有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梁澍成沉着脸色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抵不过江沅的劝说,只好点点头说:“那你小心一点,我马上就回来。”

江沅取出行李包中的被褥铺在地上,再把女子挪到被褥上,他怕女子突然醒来动武,便又扯了床单撕成长条绑住了女子的手脚,毕竟刚刚他可是领教了一番这个看起来不简单的女人的力气。

随后他又去溪边打了一盆水回来,用剩下的床单裹起来浸湿了擦拭着女子额头上的汗,余下的时间便隔一会儿就去探测一下孕妇的体征状况,可惜情况不太乐观。

直至半夜,梁澍成才匆匆赶来,带着江沅简易的医药箱。

江沅用酒精给刀具消了下毒,深吸了一口气,便准备给地上的女子做剖腹产。

说实话,他没什么把握,大学时学的是太空新农业研究,虽然后来被检查出向导体质后转去学了几年医学,但是侧重方向还是向哨这一块的治疗,除了在前线的时候由于情况紧急帮别人做过一两次外科手术之外,就没什么操刀的经验了。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了,看这名孕妇的状况,若是不开刀,只怕会一尸两命,活不过当晚。

没想到接下来半个小时,手术进行得却是意外得顺利,当听到一声婴儿啼哭的时候,江沅松了口气,让梁澍成将孩子用被褥包好放在一旁后,便着手准备缝合伤口。

“啊——啊——”女子干哑的嘶吼声突然响起,江沅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转头对梁澍成说:“快按住她!”

接着江沅稳了稳手中的动作,有条不紊地继续缝合着伤口,他之前已经给女子打了局部麻醉,所以腹部理应不会有感觉,应该只是突然醒来看到腹部被划出一道可怖的口子冲击力太过强大才反应这么激烈。

待缝合完毕后,江沅怕女子挣扎幅度太大崩裂伤口,只好又给她补了一剂全身麻醉。

等女子完全平息下来,陷入昏睡之后,江沅才松了口气,累得倚在墙壁上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接下来怎么办?”梁澍成皱眉看着一旁被褥上哇哇啼哭的婴儿。

“不可能就她一个人孤身上山,附近应该有一个部落,可能不止一个,要么等部落其他人寻来,要么我们去找他们。”江沅一边用酒精清洗着刀具,一边说道。

不过江沅和梁澍成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他们并不想和其他人打交道,去找女子所属的部落这个选项并不现实。

“所以我们这几天就在附近住下吧,等有人寻来,我们在暗中观察,看到这个女人和孩子安全了再回去。”江沅看到梁澍成沉着的脸色,又接着刚刚的话茬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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