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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母鸡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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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瞬间缓解了两人之间有些僵硬的气氛。

“我去开门。”江沅收拾好心情,起身走到门后,刚打开插销,木门就被一股大力“嘭——”地一声撞开了。

江沅眼疾手快地退后了半步,才没被木门撞破脑袋,本想看看是谁这么莽撞,没想到一大撮鸡毛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江沅默默地将视线上移,只见一只肥硕的鸡脑袋被卡在了木门上方打开的格栅里,动弹不得,只能咯咯叫两声向江沅发出求救的信号。

江沅默默地转头用眼神询问梁澍成,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澍成刚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来,见江沅看过来的眼神,摊了摊手说:“为了赶时间,我是骑着鸡回来的,现在它可能是饿了,急着找东西吃。”

梁澍成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抬手捏住鸡脑袋猛地往后一推。

巨型鸡“嘎——”地发出一声惊天惨叫后,伸出翅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得救了,立马乐得“咯咯——”两声又往屋内冲,不过这次学乖了,懂得把脑袋低下来避免撞到门的顶部了,可惜错误地预估了自己肥硕的体型,再一次全身都被卡在了门洞之间,身下两只爪子悬在空中急得乱刨。

江沅:……

梁澍成:……

江沅好心帮它推了推,发现实在是卡得太紧了,强行推出去可能会擦伤翅膀,便转身回屋内的桌上拿了把剪刀准备给它“瘦一下身”。

结果一看到剪刀的靠近,鸡的爪子蹬得更厉害了,像是架在跑步机上开了最快时速一般。

江沅怕它一直乱蹬会致使自己不小心剪到鸡毛下连着的血管,就让梁澍成按住它的身子,才开动剪刀将翅膀上的鸡毛剪了一堆下来。

等翅膀上的羽毛剪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死死卡住的身体才松动了不少,这时候,江沅按住它的肚子往外一推,才终于把它解救下来了。

江沅怕它还想往里面冲,连忙摸了摸它的脖子把它往屋外带了几步,劝它先在外面待着,待会儿就来给它送吃的。

巨型鸡将自己秃了的翅膀举到面前看了看,郁闷地蹲在屋外不动了。

江沅回到屋内将之前准备的一盆野果野菜挑了一些出来,切成易于消化的小块装在石碗里,便要端出去,却见梁澍成正倚着门扉,手中则把玩着一根刚刚剪下来的鸡羽毛。

“那我先走了。”梁澍成抬头对江沅说。

“嗯……”江沅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等我安顿好后方的粮食还有取暖问题,就去找你。”

梁澍成不答,反而举起那根羽毛转了转,说:“这根很漂亮。”

江沅看过去,才发现这根羽毛是金色的,在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下还会发出一点微光,与地上被剪下的其它土黄色的鸡毛完全不同,像是鸡窝里飞出了一只凤凰。

梁澍成正专心地看着左手指间的那根羽毛,突然用右手食指勾住江沅的皮带,陡然往前一拽。

江沅端着石碗里的果实,猝不及防地往梁澍成身上倾去,还好手中的石碗卡在了两人之间,才没全贴上去。

“送给你。”梁澍成转了转那根金色的羽毛,塞进了江沅衬衫上的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松开了勾住江沅皮带的手指,转身离开。

江沅伸手摸了摸那根羽毛,抬头看着梁澍成的背影,“等等——”

梁澍成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倘若我们现在是身处反叛军的陷阱,那么敌在暗,我们在明,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降临,总之,你……一切小心。”

“你在关心我吗?”梁澍成勾了勾唇。

“我一直很关心你,无论是从前,还是今后。”江沅看着梁澍成的眼睛,认真地说。

“以什么身份?”

“朋友。”江沅说。

“仅仅是朋友吗?”梁澍成挑眉。

江沅想了想,又补充道:“……特殊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

梁澍成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说:“扯过证,上过床的特殊朋友?”

江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索性就不说了。

“江沅——”梁澍成动了动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将一肚子话咽了下去,最终只是说:“你也是,一切小心。”

说完后,梁澍成就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看着江沅,正经地说:“对不起。”

江沅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听到梁澍成接着说道:

“不过这声抱歉不是因为当年死去的人,而是因为这两年我对你的态度,正如你所说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自从两年前知道你是江氏夫妇的遗孤后,我或许有过短暂的愧疚,但从来没有过后悔,之后的争吵中,我也只把你的情绪当作是应激反应,总想着哄哄你就没事了,却打心底里觉得你的理念天真幼稚……

是,现在的我依旧觉得你的有些想法是不切实际的空中楼阁,我等着能有一天你向我证明它不是,不过,你也要等等我,别再将我推得更远了,我怕再也追不上了。”

江沅很少听到梁澍成敞开了说这么多话,以至于等他消化完这话中的内容,再抬头时,梁澍成已经离开了,面前只剩下盯着他手中的石碗嗷嗷待哺的一只巨型鸡。

江沅呼出一口气,将石碗放下,摸了摸鸡脖子,示意它可以吃了。

巨型鸡立马低头,将脑袋埋在碗里扑哧扑哧地啄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后,抬起头鼓着腮帮子嚼了嚼,眼尖地看到江沅衬衣口袋处别着的那根金色羽毛,便激动地凑上去衔了出来,往自己光秃秃的翅膀上怼,不过没有胶水的它自然是怎么也怼不上去的。

江沅抢回了那根金色羽毛,小心地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摸了摸沮丧的鸡脑袋,安慰道:“你还会再长出来的,这根就送给我了。”

江沅回屋又给它倒了一杯水后,才捧着一大盆食物出来翻身坐到了它身上,揪住它脖子上的羽毛,说:“走吧,去看看你的小伙伴们怎么样了。”

巨型鸡扭过脖子,试图去偷吃江沅怀中的食物,结果被江沅强行扭了回去。

“别贪吃了,你已经吃过了,这是给其它鸡准备的。”江沅拍了拍他的羽毛,催促道:“快走吧,天要黑了。”

偷不到果子吃的巨型鸡呜咽一声,扬起光秃秃的翅膀悲愤地向风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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