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属于沿海城市,这几年发展极其迅速。跨境贸易发达,增加了许多关口。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来往的船只。
飞机落地时空姐甜美的声音从广播响起,“各位乘客,淮海今日有小雨,请带好雨具。欢迎乘坐本次航班,祝您旅途愉快。”
夏绾绾走出舱门,一股子咸湿的气息铺面而来。她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闷热又潮湿。她本能的不太喜欢。
黄机开没注意脚下,踩进了个水坑,顿时低低骂了句。
蒋云舟坐在轮椅上,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显得更加的暗沉。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看见王秘书来接机。
他早就收到了黄机开随行的消息,视线触及到夏绾绾时有几分诧异。偏偏蒋云舟没有开口,他也就不好多问。
蒋家在这边有自己的私人别墅,蒋云舟和黄机开还有事情要办,于是吩咐人将夏绾绾先送到别墅去。
等人一走,蒋云舟便开始发作。
“黄机开,你现在能耐的很。”他微抬眼皮,不冷不热出声。
黄机开暗叫一声完蛋,立马挎着脸求饶。“哥,我错了。”
蒋云舟向来吃软不吃硬,黄机开原本以为今天的事情没什么。然而他哪里知道蒋云舟先前在飞机上做了那样的梦。
见他低头认错蒋云舟冷嗤了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给他点教训,他根本不会长记性。
“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黄机开啊了声没反应过来。
蒋云舟继续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姓夏。”
黄机开心里发苦,什么情况,蒋哥怎么突然发作。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黄机开瞥了眼王秘书压低声音,“哥,留点面子。”
蒋云舟冷冷道:“我要是不给你留脸刚就该开口。”
想想是这么回事,哥还是疼他的。
“哥你别气。”他讨好道:“你不知道,夏绾绾太缠人了,我不答应她就不停打电话,烦死了。”
黄机开表达自己的无奈。
“我发誓,下次坚决不会。”
蒋云舟冷哼,“你还想有下次?”
黄机开知道这茬算是过去了,嬉皮笑脸保证。“没有了。”心里暗暗想着待会回去得跟夏绾绾说说,可要命了。
蒋云舟嗯了声。
王秘书跟在蒋老爷子身边也有十几年了,是专门为了辅助蒋云舟培养的人才。办事自然令人放心。
夏绾绾看着车子开进一条种满了不知名树木的道路,树上坠满了白色的花,空气里都是甜郁的香味。
在她发呆的时候,车已经在一棟小洋房外停下。
司机恭敬的将一串电子钥匙交给她后便离开。
夏绾绾打开门后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放眼望去清新的简约风格,墙上挂着充满艺术的现代画,女孩子应当都比较喜欢的。
蒋云舟根本就没想过让她跟着一起。
小洋房应该有专人打扫,放眼望去看不见一点灰尘。院子外面围着白色的围栏,种满了小花,一簇簇挨着,使得原本阴暗的天气都明亮了不少。
如果是平时,夏绾绾会很高兴。但只要一想到蒋云舟为了故意摆脱她特地安排自己住这,就连那些小花,她也看着没那么可爱了。
黄机开跟着蒋云舟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见过面,又开了个亢长的会议,就连吃饭也是点的外卖。
等他们出来已经是十点多钟,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面湿漉漉的。车子停在黄绿灯路口,街边三三两两的少女穿着清凉,嬉笑着挽手走过马路。
黄机开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样子瘫在后座上,蒋云舟还在用电脑看文件。光线反射到他挺阔的鼻梁上,侧面线条流畅俊朗。
“晚上回去你把今天的资料整理一份。”
黄机开大呼小叫,“哥!你放过我吧!”他哭丧着脸,就差撒泼打滚了。
“晚了,从你答应我的时候你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黄机开顿时悔不当初,为年轻的自己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把游戏缓缓,看到三个未接来电也没在意。等他看到三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夏绾绾顿时坐直了身体。
他立马拨回去,结果电话一直打不通。
想起她的身体,黄机开着急起来,夏绾绾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第一个逃脱不了。夏家和季家能把他撕了。
“蒋哥,夏绾绾电话打不通,我们过去看看。”
蒋云舟见他慌慌张张皱了下眉,“兴许有事没听到。”
黄机开一想到她先前打了三通电话,心里就在打鼓。“你不知道,夏绾绾她……”话到嘴边又停住。
蒋云舟幽幽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黄机开扯了个借口,“她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多不安全,人是我带来的,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
蒋云舟没说话。
夜里十分的静谧,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花洋房外。黄机开看着里面有灯光松了口气,想着她可能真没听都到。
匆忙下车去按门铃,连身后的蒋云舟都没顾上。
司机恭敬的将蒋云舟扶下来车,而后拿出后备箱内的轮椅。
门铃按了好半天都没人来开门,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让开。”蒋云舟语气淡淡,开始输密码。
门一开,黄机开立马进去找人。
蒋云舟看了眼楼上,直接坐电梯上去。
夏绾绾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却烫的能煮鸡蛋。她听见齿轮滚动的声音,迷迷糊糊想蒋云舟到底什么时候来。
声音越来越近,她吃力的仰头,看见蒋云舟正坐在轮椅上看她。那眼神幽暗深邃,包含的东西太多,她一时无法分辨。
望着那张脸,她的思绪开始错乱。
她笑了下伸出手,一点点移过去,想要抓住他。
少女赢弱的躺在地上,脸色发红,头发湿答答的落在地上倘出一片水痕,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
她睁着微红的眸子,神色迷离。她朝他微笑,慢慢伸出手。
蒋云舟就坐在轮椅上,那样冷漠的望着她。自上而下,就如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是不对等的。
昏迷前,夏绾绾觉得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是幻觉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