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虽是问话,却不等白玉堂答。
他以内力灌入,看似随意的那么一甩,手中铁爪便犹如一发利箭,划破空气,直嗖嗖的朝着那扇石门飞了过去。
白玉堂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保持观望,没等铁爪飞至目的地,已然轻笑起来:“凭你这么个扔法,能扔到才怪。”
展昭眨眨眼,故意问道:“五弟觉得扔不到?”
白玉堂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他。
展昭人是对着白玉堂的,单手臂抬起,看也不看的朝那边射出一支袖箭。
袖箭在机关的推动下,飞速窜出,“锵”的一声,与半空中的铁爪撞到一起。
然后一同钉进了石门旁边的崖壁。
展昭笑着对他一挑眉:“为兄的袖箭功夫可还行?”
白玉堂默默地收起已经滑至指尖的飞蝗石,没应他这茬,只瞥了展昭一眼,自他手里接过那条链子,在手上缠了几下。
“抓好。”
随即不及展昭回应,已经一把揽住他的腰,轻功飞了过去。
石门没有锁,白玉堂很轻松的用脚踹开了。
里面和二人猜测的一样,没有守卫,也看不到人。
他们将石门重新关好,借以暗处遮蔽身形,小心翼翼的沿路前行。
走至尽头,出现一个岔口。
展昭没出声,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分头行动。
结果展昭择了条路前脚刚走,白玉堂马上就粘了过来,紧紧跟在他身后。
“?”展昭压低声音,“不是说好分头行动?”
“那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白玉堂轻声道,“这里地形结构,有什么人,危不危险我们全然未知,两个人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有什么……”展昭下意识想问“有什么可照应的”,话到嘴边,忽又顿住,心里明白他是顾及自己有伤,“那你好好跟着我,别跟丢了。”
又走了一阵儿,周围环境就有了不同。
两人发现廊道的两边忽然多出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来。
这些房间的房门全部是石头所致,仅有最上方开了一个窗口,却也被封住。
两人停在石门前听了听,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儿,随后轻手轻脚的用剑柄将堵住的窗口推开。
才推开一条小缝,立马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自里面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声有气无力的谩骂。
骂声出自男人之口,声音含糊不清,且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很难分辨说的到底是什么。
为防止声音招来守卫,展昭只好暂时将小窗堵了回去。
之后他们又开了几个小窗查看,里面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有的就像第一个那样破口大骂,也有的痛苦嚎叫,或是一言不发。
两人也试着去打开石门,但这门像是有什么机关控制,仅凭蛮力根本无法开启。
这一片区域里关着的无疑都是被拿来“试药”的牺牲者。展昭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关了多久了,但从他们的精神状态来看,恐怕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再往前走,他们又到了一片新的区域,和方才那片区域不同的是,这边的人没有被分开,是集体关着的,关在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开始他们见有人来,还以为是来抓他们出去的,一个个全都精神紧张的抱在一起。
唯有角落处的一个大男孩,十分勇敢的站出来,用自己并不怎么强壮的身躯挡在那一群瑟瑟发抖的百姓跟前。
“你是殷豪?”展昭一看到这个男孩的眉眼,就马上认出了他的身份。
殷豪没想到这人会叫出自己名字,先是一愣,马上又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
“救你们的人。”展昭拿出自己的腰牌,对他亮了一下。
殷豪诧异:“你是官?”顿了顿,又问,“孙县令派来的人?”
展昭:“我是朝廷派来的。”
殷豪身后一众听到,脸上全都出现了喜色。
殷豪却比他们都镇定,也更谨慎:“先别高兴太早,当心有诈。”
他又问展昭:“是朝廷哪位派你来的?上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情?”
展昭:“开封府包拯包大人派我来的——是你哥哥殷达冒死将消息传到我手中的。”
殷豪满面的镇定在听到哥哥的死讯时,突然崩溃的一塌糊涂。
“你哥哥的尸体在我那儿,等从这里出去了,你再好生将他安葬。”展昭放轻了声音,放慢了语速,像是在给他时间接受、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随后才又恢复如常,着急问道,“我该怎么救你们?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有关于这里的事情,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他话没说完,已经被白玉堂攥住了腕子,打断:“没时间了,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