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沐浴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衣裳,随后简单梳了头,招呼白福进来。
“展昭如何了?”
白福:“呃……”
白玉堂懒懒的抬起眼:“这是什么意思?”
白福清了清嗓子,忙低头道:“展爷挺好的,今儿都已经可以下床去院儿里透气了。”
白玉堂点点头,“吩咐厨房,今天稍微多做些。”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做苏菜。”
白福站着没动,头却垂的更低了。
白玉堂不禁皱眉:“怎么?使唤不动你了?”
白福苦着一张脸,慢慢抬起:“不是……五爷,展爷他……不在家里……”
*
宋州,熹微客栈。
“展大哥,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展昭眼皮儿一颤,颇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自己跑出来’,我不自己出来,难道还要让人抬吗?”
李深自觉失言,哈哈一笑,“小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近日来,到处都在传,说展大哥你……”
“朝廷钦犯是吧?”展昭无所谓的一撩袍子,在一旁落座,“听说了,好像到处都贴满了通缉令——李兄是担心被展某拖累?”
“不不不!”李深忙摆手,“虽然小弟不知展大哥遇到了何事,但小弟相信展大哥的为人,也深信你绝对不像他们写的那样,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展昭一拱手,“谢谢李兄信任。”
李深甜甜一笑,笑出一对小梨涡来,问道:“展大哥,你伤都已经好了?”
展昭点头,“躺了那么多天,早就好了。听说李兄还曾去探望过,劳你挂心了。”
“应该的。”李深道,“可惜我去的那日,展大哥还未醒,我也未能进去。”
展昭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对白玉堂的点点埋怨,替他解释道:“我家五弟就那脾气,况且他也是为我担心,还望李兄莫要怪罪。”
“那倒不敢。”李深淡淡一哂,“当日我们从那地出来,遇到白大侠,他得知你可能还被困在里面,可是心焦得很。他对你的忧心,小弟看得出来。”
展昭笑了笑,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反而问道:“对了李兄,还未问你,你先前不是有事提前走了么,那日怎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李深早就知道他会问,坦言道:“是走了,我本是去采买东西,途径一个镇子,听说他们半个镇的人都不见了,觉得奇怪,之后又走访了几个村镇,居然也都出现相同情况,后来我就去查,查来查去,查到那附近,恰好遇到一队人,押着几名百姓往里走。小弟别的不行,轻功还算比较自信,于是便跟了进去,想要一探究竟,真是有问题,也好寻人来救人。不料才刚埋伏进那间石室,便看到了展大哥。”
之后,二人互相交换了情报。
“居然是这样。”李深皱眉道,“想不到他们掳了百姓是为了要拿他们亲身试药?可试药归试药,作何还要开膛破肚,将人活活折磨死?”
展昭道:“我看了那些被救出的百姓的证词,里面的人大部分都不清楚自己被喂的是什么药,只说刚吃下去与常人无异,并无任何反应,几日之后,便会手脚发软,浑身无力,一般到了这个阶段,那伙人会把他们带去一间石室,剥光全身进行一番检查,随后记录下每一个人的情况,再把他们丢回去。”
“再过一段时日,他们开始浑身发热,意识渐渐不清,这时又会有人带他们去往石室,进行第二次检查——这一次查完,有些人会被放回,有些人则被送往另外的地方单独关押。等再过一段时日,发热感渐渐退去,意识也逐渐回归,被集体关押的人会再一次被带走,这次是要将他们放回自己家中,让他们像平常一样生活,只是在暗处留人监视,并要求他们一定不能说出在石室的一切,否则不仅他们要死,他们的家人也要死,甚至他们的邻里,周围的人全都要跟着倒霉遭殃。”
李深有些听不下去,“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那些人究竟为了什么?”
展昭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那日我们去时,还是晚了一步……我让玉堂又去那边查过,发现崖底的一条已经被堵死的密道留有痕迹,说不定早就有人提前得到了信儿,先一步跑了。”
密道内留下的痕迹还很新,根据白玉堂所言,逃走时应该也是比较匆忙。
如此看来,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应该比他们早到不了多久。
能来报信,又能准确了解自己的行踪……
展昭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禁用力的捏了捏。
会是……他么?